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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红牡丹-第27部分

小说: 红牡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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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雪凝噗哧一笑,从身后变出一只小酒坛子。
“那,就知道你。”
牡丹捧过精致可爱的小坛子,喜滋滋的打开了,“啊,是蜜枣酒。”
“是,补血养颜的,对伤口不碍的。”
“谢谢大嫂,大嫂真好!”牡丹喜得侧身拥抱那个孩子气的小人儿。
尽管雪凝已经经历过多次她这种出人意料的热情举动了,还是被逗得咯咯笑,“不用谢我啦,这酒是蔚长托我带给你的。这里,还有一封信。”
牡丹接过,见信封空白无字,又沿着桌子看一圈,见一双一双的眼睛都好奇着,嘿嘿坏笑道:“霜儿把信收起来,晚点儿等看热闹的走了再给我。”
“你个坏丫头!”书月忍不住戳她,“满足一下我们好奇心不行么?”
“是啊。”雪凝也好遗憾的样子,“好想知道他写什么呢。”
“感情你们是到我这里……”牡丹恍然,拈起手指,作醉眼流波遥想状,切切唱道:“……重温那春水——华年——旧梦啊。”唱罢一挑眉,“想起你们当年来了?这么着,你们把哥哥当年写给你们的情书念一封来,我就把蔚长的念给你们听,怎样?”
“情书?”雪凝嚷道。
一桌的女人心哗的沸腾,都不料牡丹说出这么两个字来,连沉稳的凤儿都俏俏的红了脸,环立一地的丫鬟、丫头子没个不瞪大眼,有的悄悄掩着嘴笑。
雪凝脸蛋儿红红的,拿一指刮上牡丹的腮,羞她:“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你自己就招认,小丫头不害臊么?”
不料一个词引起这么大反应,牡丹刚要答话,却听到一声冷哼。
声音不大,但她们一桌总共五个人,当然听得很清楚。她看过去,袁梅已经别开了眼,身旁的二嫂则脸色沉下去。牡丹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但其实她自己也不大高兴了。
难道她今儿来就是为了来摆脸色么?别扭的人她不是没见过。通过侧面的了解,她大概也能明白袁梅的别扭性子是成长的环境造成的。可是那不代表全世界都得承受她的白眼。这屋里笑容甜蜜的每一个,也不都是蜜罐里泡大的……
装作没听见,牡丹笑呵呵接大嫂的话:“我招认什么了?”接着左手搂过小酒坛子,美美嗅了一口,忍不住弯了眼睛夸赞,“好啊。好个贴心的小孩啊。”迭声吩咐人拿酒盅来。
“又来了!”雪凝孩子气的翻白眼,“小孩,别忘了还比你大着三岁呢,我看你就是故意欺负我们家蔚长。”
“就欺负了,怎么啦?谁让他妄想动我们的宝贝。”书月揽过牡丹,对着雪凝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
牡丹一边配合着意思意思的仰高一下下巴,一边一经喝了一盅蜜枣甜酿——舔舔嘴唇,啊,又甜又香。
“人家在府里头也是宝贝呢!也是从小捧到大的……”雪凝不服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了,神秘兮兮的对牡丹道:“不过你欺负欺负他也好。”
“噢。”牡丹回应,眼睛盯着珍珠丸子,勺子伸过去。
凤儿夹了一只丸子放进牡丹勺里,转头鼓励讲故事的小人儿:“怎么说的呢?”
左手执筷到底费劲,牡丹觉得这法子挺好,看中哪个菜,就将勺子伸过去,书月和凤儿轮流照顾她……雪凝在接着讲:“……蔚长看着不在意吧,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老跟着蔚畅堂兄跑来跑去,眼见着是在学东西呢,还过问家里庄子的情况,以前他哪会关心这些个?上次我去看姑姑,姑姑高兴的直夸他是长大了。老祖宗虽然心疼得什么似的,生怕他累着,可是听说他过年不打算再出去了,也是欢喜的不得了……我看他这转变,就是因为你老说他是小孩的关系。”
“啊,啊。”牡丹忙着吃,“我要那个。”
雪凝给她夹到勺里,“这个辣,少吃点。”又要追问:“你到底……”
“哎,对了,哥哥们派人去牢里了?”牡丹转移话题。
书月笑出来,“不派人去不行啊。王爷非要亲自去揍那小子,他们兄弟两个费了好大的劲才劝住。不过我看王爷没死心呢,还得妹妹劝劝才行……”
雪凝咯咯的笑,“听你大哥说,探望尼满得排队……”笑得说不下去。
大家都笑,牡丹想象福王在牢狱门口摩拳擦掌的徘徊,也是笑个不住,却在一个抬眼间不小心看到袁梅,看到她唇角一撇,很不以为然的那个冷笑。
牡丹停住笑,抬眸正视她。
袁梅一愣,防备的回视她。
牡丹想了想,决定摊开来谈一次,就问:“你……对我有意见?”
因为她发现袁梅虽然对谁都是冷淡,但是对她的敌意却格外明显。她是认真想知道,但是她话音一落,所有声音都刹住,屋里陡然静得压迫逼人。
袁梅僵硬的挺直坐着。她以为牡丹要问她为什么冷笑,或者她是什么意思,却不料牡丹直接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牡丹察觉到空气里紧张的压迫感。她试图对话,并不是质问哪。她将表情尽可能的放得轻松友好,尽量坦诚的看着袁梅的眼睛……
不料袁梅讥讽一笑,“我是什么身份的人哪,哪儿敢对高贵的格格有意见?”
口气比她说的话还要尖锐刺人。
牡丹眯起了眼睛。
雪凝紧张的不知所措——牡丹冷下脸的样子让她都不敢说话,求助的看向凤儿。凤儿行事颇像明哲保身的福晋,此时哪里会插言?她皱了眉头,却并不看袁梅,只关切的看着牡丹。众人谁不是第一次见到牡丹生气的?心里一时竟顾不得对袁梅的不以为然,只怯怯愣愣的看着牡丹……
最难堪的自然是书月。她气白了脸,却不能发作,不能闹得牡丹阁跟她们院里一般的乌烟瘴气。她撇开头不看袁梅,伸手轻拍牡丹道:“妹妹你……”
“二嫂,”牡丹将身子靠上大迎枕,直视着袁梅,懒洋洋的,又极冷淡的道:“明儿我来跟嫂嫂们赔罪,现下——我累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袁梅立刻站起来,旁人还不及说话,她已经傲然挺直着身躯向外走去。却在走出两步之后,猛然僵立在当地。
原来康佐康佑一前一后跨进屋来。
而且看来二人已经在外间站了些时候了,因为此时,康佐是淡淡的冷漠的样子,康佑却是一脸的雪寒冰霜,连牡丹看得都心里一咯噔。
两个哥哥虽然性子洒脱不拘小节,可是透过嫂嫂们谈的一些家务事,知道他们其实有着极严厉的一面。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一面。
面对丈夫的怒意,连书月都不敢说话了,袁梅更是惊得脸色僵白。
她从没见过康佑这么冷厉的样子。新婚这几个月,他一直对她很维护。不知是因为她非要嫁给他的那份执著,还是因为了解她的内心,对于她的脾气作为,他都是淡淡一句玩笑话就撂开。说到底,他的维护是她在这府里安身立命的唯一依靠。现在,她连这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吗?为什么?就因为她对全家都宝贝的格格说了句无礼的话?同样是女儿家,为什么她从小到大卑微的像一粒沙尘一样,而有人却能那么理所当然的享尽万千宠爱……
“回去。”康佑沉沉吐出两个字。
康佐一直没说话,他安抚的看看牡丹,然后扫一眼雪凝、凤儿,就转身走出去,雪凝跟凤儿赶忙跟上。书月歉意的对牡丹勉强一笑,也起身离开。
袁梅僵立着不动。康佑也不管她,走过来,不知说什么好的:“……”
牡丹不好意思了,赶紧微笑一下,并使劲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她已经有些后悔了。想一想,她的怒气也有些过。从来都被人喜欢,原来已经宠得她这么骄傲。其实凭什么人人都得喜欢她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自由……担心他们夫妻闹僵,牡丹想说句缓和的话,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算了,他们夫妻之间自然有他们的沟通,她还是别插言了。
“那二哥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看你。”康佑亲昵的揉揉她头顶,轻声道。
牡丹看着袁梅僵立的身影,还是忍不住开口:
“二哥!”
康佑回头。
“如果当成自家人,口角磕碰是难免的,不必太计较。”牡丹慢慢道,“如果当是不相干的外人,言辞再锋利也伤不了人的,那也不必计较了……二哥懂我的意思吗?”
袁梅的身影明显一颤。
康佑沉思的看着牡丹,然后微微一笑,“二哥懂。别担心。”

梦里飞翔

44。 
牡丹梦见了宝澜。或者不是梦,是真的?因为她在极真切的呼吸着冬日寒夜的空气。可是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还在书房?”宝澜喃喃重复一遍。
“是……”春芍回答,虽然她觉得福晋只是在跟自己说话。
宝澜抬头看着夜空。牡丹也抬头。白雪覆盖了整个庭院,静谧幽远的天幕上,星星一闪一闪的,像钻石一样,好亮啊。她又看向宝澜,明秀的面部线条,灼亮又寂寂的眼睛……她在想什么呢?牡丹也不觉得冷。宝澜站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久到她觉得,心的一角不知为何莫名的酸疼。
然后她发现宝澜站到了一扇门前。手摆一摆,跟随的侍女留在门口,宝澜一人进去。纸窗上的剪影变成了两个,一个在凝神写字,头也不抬,另一个是侧影,是宝澜。
“很晚了。”力持冷淡的声音,内中却还是有关切透出来。
“嗯。”
“你这几天……都住书房?”
“……嗯。”
牡丹不知自己究竟站在哪里,她看到男子背影一顿,然后一瞥之间她看到书案上搁着一本,《牡丹亭》。
宝澜也看到了。她走近书案,拿起书来翻看。书页是簇新的,主人显然只是摆着它,并不看。
良久的沉默。牡丹觉得好闷。突然,宝澜说到她的名字:
“牡丹不愿意……她表达得很清楚了,你还不明白吗?”
笔尖猛然一划,牡丹的视线从宝澜断然的表情上被吸引到写坏的宣纸上,然后,她看见,男子将笔搁回笔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烛晕荡漾的窗纸,一动也不动。寂然良久的背影倏然回头,那眼神坚定的……牡丹一怔,然后她使劲的捂住了眼睛。

她不敢看,不敢看那双眼睛,也不敢看宝澜是怎样,也不敢听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男人和女人之间,难道就只有那么一条路吗?
牡丹……牡丹……
她又听到她的名字,是另一个声音,她慢慢拿开手,慢慢抬头……
“你有心事,十三弟。为……牡丹么?”
沉寂。雪光毫无心事的折射着月辉,让夜不像夜,亭中的两人也不像真人。
“四哥,说实话,对牡丹……我前一段时间变得很犹豫。”
“犹豫?”
熟悉的魁梧的身形站起来,走到阑干旁,抬眼望着夜空,和晶莹温柔的星星。
“牡丹该过的,是现在这种日子,这么的快活,这么的……”
“你没信心?”声音犀利。
胤祥转身看着他的四哥。他的眼神让胤禛在心里微微的一凛,仿佛生平第一次完完全全正视到,站在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年幼脆弱的弟弟,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只是现在的局面,牡丹嫁了我,我不会允许她的幸福减少一分。”
牡丹听着这个坚定的声音,轻轻将头靠在树上,眼看着那个她熟悉的身影坐回石桌旁。
“可是, 四哥……夏天在热河的事情只是个开头而已,你知道。”
沉默。然后是缓缓的声音,“你对我们没信心?”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 胤祥仰脖干下一杯酒,潇洒一笑,“输赢而已。”他说,“可是牡丹……看着她快活的笑时,我觉得……我输不起。”他没说的是,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有个漩涡正不停的旋着向他逼近。
他不说。两兄弟隔着一张石桌,雪夜对望。胤祥突然笑了,觉得好久没有跟四哥这么贴心对坐了。“四哥,你不怪我跟你谈牡丹吗?”
胤禛心里一颤,眼里一热,也仰头干下一杯酒。“你不跟我说,跟谁说呢?”他直视着亲爱的弟弟。
“那好,我就说了……我曾经考虑过放弃。” 胤祥说到一半,却不知怎的呛到,咳个不停。
“现在呢?”
“但是那天,” 胤祥没有直接回答,自顾自说下去,“眼看着康佐康佑两兄弟把牡丹带走,我猛然醒悟到我的考虑、犹豫……”他手里转着酒杯一笑,“根本都是多余的。”
胤禛没有说话。
“当时我站在台阶上,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心……”胤祥又站起身来,走到阑干旁负手望夜,“就安定下来了。因为其实根本没有我犹豫的余地,如果没有了牡丹,如果有一天,她嫁了别的人,我只能眼看着她被人带走,只那么一想我就觉得……”
“……都空了。”胤禛低语接道,声音就像温热的雨滴落在冰凉的雪上。他仰头干下一盅酒,直觉酒劲烧得眼眶发热。
胤祥的剪影停顿,沉默。
“对,”他轻轻答说。“……活着,变得空荡荡的,没边没沿……空得心里发疼……”
牡丹坐到地上去,将头伏在膝上。她听着低语,听着沉默,听着瓷杯跟石桌相击的清泠之声,只觉心中被生生的扯着,疼,却分不清是左边一半,还是右边一半。雪地近在眼前的逼真,她却已经不再去想这是真实是梦境了,她只听着那些声音,看着那些声音贴伏着银色的雪辉,划着夜,一道一道从亭子上划到她面前来,她伸出一个指头,在雪地上勾画它们的模样……
“只要牡丹愿意,我……誓不罢休。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四哥?”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
“……八哥看来也下定决心了。”
“……在牡丹家人那里,他跟你一样。他顶多能在皇上那儿使力,你的胜算却在牡丹那里。相信我,皇阿玛,终究会听牡丹的……”清冷声音笑了下,隐隐透出了宠爱、骄傲、和眷恋……牡丹忍不住抬起头来,遥遥望去。
人,不知何时,却只剩下了一个,一双眼睛,青山寒潭一样的。
凝注的望,凝注的站着。玉寒的身姿,凝望着无边无际的夜,凝望着牡丹……
你心里装着我吗?
牡丹一颤,想起了许久之前草原上那一浪接一浪的风……心是很大的……那把我也装里面吧……让我看着你……
你心里……还有一角装着我吗?
迎着那固执的凝望,牡丹眼睛一热。装着的,装着的……

雪,是康熙四十七年的雪,十一月底的廉郡王府银装素裹。
飘雪时候,心里总觉有点儿不一样,像是特别柔软,又像是特别浓烈。
是极静,静到听见了雪落的声音。
是整个落雪的白茫茫的世界上就只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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