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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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旋转骤停,人们看那一低头一回眸的真身,不由一震。是窦家之女,窦漪澜!
一旦容颜尽出,对于这一曲本该震慑人心的凤凰舞,人们心中,就存了更多的杂念。
漪妃果然心向窦家,什么因庶出而对家族生怨,看看为了让窦家最有资格问鼎皇后宝座的嫡女窦漪澜入宫,漪妃费了多少心思,又偏了多少心思。先前也有几个窦家的嫡出女儿,也没有这样的对待。更别提他们各自家族的女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心,这样费尽心思的安排,还用凤凰做衬,就算是看在这曲舞的含义上,只怕皇上也会多所瞩目。
一旦上了心,凭借这样的舞,这样的曲,又如何能不顺利入宫,陪伴君侧!
这样的念头彷如是可以在空中无声无息扩散的毒药,一旦入了一个人的脑海,就会迅速的扩散,于是,对于窦家本就存了恶感的诸人,此时,更是如同见了三生仇人一般,心头生恨。
至于窦王氏,看到台上窦漪澜的表演,再偷眼见到夏桀捏着酒杯,眉烟专注的神情时,心中已是无限的欢喜和雀跃。
舍了一时的恨意,果然是值得的。花飘零这个贱人,虽然是个卑微的妾室,但于歌舞一道,的确和别人不同。否则,也不能引得侯爷久已不看她的时候,再度被勾了心魂。而自己,放下脸面,让花飘零亲自排了一曲凤凰之舞,比窦漪房那个贱人当初的舞,更加魅惑人心,何况,还隐藏着凤舞九天的含义。
这样的舞,也只有她嫡出的女儿才敢献上,窦漪房……哼,今日之后,就是你们这对贱种母女向我重新磕头求饶的时候!
窦王氏的脸,此刻已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深重的恨意,她看向夏桀身边的漪房,狰狞的笑容里,满是成功的喜悦和炫耀。
看到窦王氏这样一张脸,漪房心里的笑意蔓延如同三江春水,她似乎毫无所觉窦王氏此刻的招摇,浣扇轻摇,贴在夏桀的耳边,轻言如同黄莺呢喃。
“皇上,您看臣妾的姐姐,是否像极了九天凤凰。”
“你真觉得窦漪澜可以当得上凤凰一词?”
夏桀转身,逼视着漪房,他的手,在桌案底下牢牢捉住漪房的手,此刻因为用力,而呈现分明的骨节。他心中是隐藏不住的怒气,这个女人,明知道所谓的凤凰,不过都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戏而已,而且,还是她自己一手安排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他面前这样言笑晏晏,甚至堂而皇之的说这虚无的话?
“皇上,臣妾的姐姐……”
漪房流光水色的眸子,就飞快的闪过一道恰好能让夏桀捕捉到的无奈,她眼角的余光在看向窦家一系贵妇的同时,露出一种言不由衷的凄冷神色。
夏桀恼怒之余心痛再起,他飞快的捏紧漪房的手,迫使漪房转身对上他的眼,听他一字一句坚决的告诉。
“窦漪房,你听着,你既已入宫,做了朕的女人,其它任何人,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你的心里眼里,只要有朕,便可足以!”
漪房心神一震,她虽是一步步故作被逼举办百花宴的姿态,想要诱发夏桀的怜惜和对窦漪澜以及窦王氏诸人的恶感,却没有寄希望过,此时就能听到夏桀的任何保证。然而,这样突如其来的霸道却不减温情的寥寥数语,即便是生硬至此,也让漪房紧闭的心门,在这一刹那,被重重撞击。早已蒙尘甚至生锈的那把锁匙,也开始摇摇欲坠!
第一百零一章 和亲事(2105字)
可这样的情潮涌动只是一瞬,转眼间,漪房又想到了自己所要的全心全意,她收拾起凌乱的心,微一抬眸,侧扬面容下,是无处安放的悲伤,欲语还休的为难和伤感让夏桀拧眉,想要把漪房紧紧的搂在怀中,终因为此时此地而放弃,心疼怜悯尽皆转化为怒气。
他陡然回身,看着戏台上的窦漪澜,此时的歌舞已罢,窦漪澜正挥舞流云水袖,柔柔请安。而这一份娇柔,落在现在的夏桀眼中,就成了掩盖她们对漪房逼迫嘴脸的矫揉造作!
一个待庶女如同猪狗一样的嫡母,一个将庶女卖为填房的嫡母,一个甚至放纵甚至连同弟妹欺辱庶妹的嫡姐,一个在别人面前盛气凌人,逼迫已为皇妃的庶妹为她准备青云之路的嫡姐,这样的一对母女,能够有多少温婉柔顺,被窦王氏这种女子养出来的女儿,又能够贤良淑德到哪里去!夏桀怒气更盛的同时,恍然想到了当初自己的母妃在先皇后的手中,因为父皇的宠爱,而受到的嫉妒和折磨。
哼,嫡母,嫡姐,他高贵端庄的母后,他人前和善的长兄,人后的嘴脸,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谓的嫡出,也不过就是一副面具而已!
夏桀这样的心理,其实早在漪房的算计之中,世人总是一味的在说身世地位,殊不知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其实也是小妾所生,也是庶出的身份。只不过,这个小妾是皇妃,这个庶出是皇子罢了。
所以漪房多日来有意无意的引导,终于让夏桀在这一刻将心底最讳莫如深的关于身世地位的愤怒全部引燃!夏桀怒视着窦漪澜,烈火燎原,无论如何也扑不尽了。
居然还敢处处用凤凰自诩,凤凰?她真以为,就凭着她这样一张在后宫里随处可见的面孔,凭着这样一曲效仿他怀中女子的凤凰之舞,就可以让他动心纳入后宫,从此平步青云?简直是笑话!
面对窦漪澜的弯腰请安,娇啼之语,夏桀面色沉沉,一声冷笑后,端起桌上的清酒,浅酌慢饮,既不对窦漪澜表示夸赞,也不做出如同先前的惯例一般的赏赐,只是沉默,直到这份沉默让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凝滞,那些朝臣宗室命妇们看窦漪澜的目光越来越轻鄙,夏桀依旧带笑不言,此刻,他的什么也不说,对于窦漪澜,就是最好的折辱和教训。他倒要看看,这对自诩不凡的母女,是否还能笑得这样张狂,对他所关心在意的女子还那般轻贱。
漪房坐在旁边,看到窦漪澜站在高台之上,那越来越难看的神情,和满面的愤怒时,桃花妖娆的脸,露出了两个浅浅醉人的梨涡。
她没有再为窦漪澜说话,本就是言不由衷,夏桀当然也能看出来,只是夏桀此刻会以为她是为了娘亲和兄长在窦家的日子而不得不为,能够体谅,可在夏桀明确的暗示过后,她依旧为窦漪澜喋喋求情,就会显得虚假,犯了夏桀的忌讳,任何事情,都需要掌握好一个度。
窦王氏和窦漪澜母女,就是没有掌握好那个度,自以为是,心比天高,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明知道她筹备百花宴是出于窦家不断想送嫡女入宫的缘由,还敢这样猖狂的去烦劳娘亲为她们编一出凤凰舞。当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那样的畅快,是好久都未有有过的!
凤凰舞,是何样的舞曲,凡人岂可轻舞。何况,夏桀心高气傲,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更不屑于那些流言蜚语。窦漪澜母女妄图用凤凰造势入宫得宠,无疑是一种变相的要挟,夏桀,又怎么受得了?
所以,你们不是要我为你们妥善安排么,你们不是要我让你窦漪澜一鸣惊人,鹤立鸡群么,我都一一应了,瞧瞧,窦漪澜,现在你风头出尽,却得不到天子恩赏,更招惹了无数愤恨埋怨之心,不仅是今晚的选秀你注定失败,即使是你今后的婚事,也会因为今晚累积的宿怨,而再也无法觅得良缘。
至于你对我的仿效,东施效颦而已,我的凤凰舞,即便做凤凰姿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冠以凤凰之名。何况,我苦修十载的姿容妖娆,岂是你这个短短的刻意能够为之的。你又如何知道,男人,见了一次,是新鲜,是绝唱,再见第二次,就会索然无味,视如敝履!
我为你安排最好的歌姬伶人教导,为你铺平了入宫的大道,在群芳宫中偏薄你们这群窦家嫡女,在百花宴上尽我所能为你造势,奈何你入不了夏桀的眼,反遭厌弃,所以,自此之后,窦家人对我再无话可说,而你窦漪澜,这次,你输定了,而且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日!从此成为窦家的弃子!
漪房心中冷笑之余,伴着凉瑟夜风,耳边成来夏桀不冷不热的话语。
“窦家嫡女凤凰之舞倾国倾城,朕心甚悦!”
这句话一出,周围本等着看窦漪澜如何丢尽颜面的人顿时一阵失望,而窦漪澜,心中惴惴不安的窦漪澜,蓦然惊喜抬头,看着高台上的夏桀,双目含情,同时,对在一边的漪房,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苍白了脸色的窦王氏,也随之恢复了满面红光。可夏桀下面的一句话,却把这对骄傲的母女,彻底打入了深渊。
“前日有西域龟兹国王子上书,欲和大夏联姻,西域盛产夜明珠,窦家嫡女窦漪澜又善凤凰舞,朕今日便趁此宴会之际,封窦漪澜为绥靖郡主,赐婚于龟兹王子。”
满园静寂只是一瞬之间,夏桀的话,落在众人的耳里,刹那间天翻地覆后,就起了不一样的雷鸣效果。
龟兹,龟兹,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塞外苦寒之地,龟兹国为了繁衍生息,可以换妻换妾,女子的地位,无论嫡庶,都不过是生养后代的牲口罢了。但是其国人善武,为了安抚这个小国,大夏每年都会送去一批女子和亲,可那些女子,别说是王侯世家的嫡女,就是庶女,甚至于普通的百姓也是比不上的。因为,送过去的女子,都是教坊司选派的获罪的官妓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 华云清(2069字)
让一个堂堂侯府嫡女去做和亲者,说起来是皇上赐婚,无限荣耀,可其实,是将窦漪澜的地位讽刺的连官妓都不如!这样的折辱,这样的处置,即使是漪房,也不禁心头一颤,吃惊的扭头去看身边的夏桀,然而,漪房却只看到了一副冷静自若,淡然无波的面孔。
窦漪澜早已在听到夏桀话语的一瞬,全身僵硬,她带着无限的期望而来,日日夜夜渴望着登上那九重凤阙,成为真正的凌空凤凰,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龟兹和亲,龟兹和亲!
强烈的绝望和恐惧之感促使窦漪澜再也顾不得体统,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臣女不去龟兹,不去龟兹,臣女要入宫侍奉皇上。”
“闭嘴!”
窦威面色惨白,他也震惊于夏桀的决定,原本十成把我的安排到了现在变成这样的结果,不止是失望,简直就是丢尽了窦家的颜面。
可君臣君臣,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夏桀未选窦漪澜入宫罢了。
窦威虽怒,但这份怒是对窦漪澜的无能而起,毫无半分对夏桀处置的埋怨。而怒过后,闻听窦漪澜在众目睽睽之下抗旨不遵,甚至自己说出要入宫服侍皇上的话,简直就是让窦威吓得面如土色,更深觉颜面尽失了。
侯门世家的女儿,居然在这样的宴会里,说出了这样不成体统的话,岂不成了毫无教养的淫邪女子!
看到周围人对自己露出的嘲讽目光,窦威狠狠的瞪了一眼窦漪澜和窦王氏,出列而跪道:“皇上息怒,微臣之女近日风寒入体,时时会有些怔忡之兆,还望皇上恕罪。”
“怔忡?”
夏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爱卿,既然窦漪澜患有怔忡之症,为何还要送她入宫参加百花宴!”
夜光玉杯重重一放,在玉石桌案上激荡一声脆响,划开窦威本就仓皇的心,让他汗如雨下。他张了张嘴,发现声音在夏桀如此锋利如刀的视线里,早已消失无踪,浑身的力气仿若都被抽走了一般。
窦威骇然半晌,只能略一抬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在夏桀身边的漪房。
这样明显的暗示眼神落在夏桀眼中,怒气更炙,他刚要开口说话,漪房已经站起身,盈盈跪倒在地上。
“皇上息怒,臣妾早已知道臣妾姐姐的身子不好,可臣妾举办百花宴,本就存了私心,是想要自家姐妹一起聚聚的,少了臣妾嫡出的姐姐,如何能甘愿,所以,才让姐姐带病入了宫中,表演歌舞,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罪过,还请皇上恕罪,勿要怪责爹爹和姐姐。”
“你……”
夏桀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漪房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夏桀一颗想要保护她,为她出气的心,陡然被泼了一盆凉水,顿觉的他的真心都被丢到了地上践踏。
阴冷目光胶着在漪房的身上,场中再度诡异的安静,人们在等待,看看后宫最富盛名的漪妃,能不能够化天子的冷硬为百转柔肠,将这样不利于窦家的局面改写,若是能,那么漪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就真的要重新估量了。
华云清早已不惯漪房的娇娆多姿,同是女子,她出身将门,身上更多的是男子的飒飒之气,少了几分婉转娥眉的柔情,何况,她有另外嫉恨漪房的缘由,此时见到漪房的求情,冷笑一声后道:“娘娘贵为六宫主事者,明知有病之人不得入宫,娘娘为了一己私心,不仅让窦漪澜入宫面见圣驾,还苦心安排这诸多好戏场景,岂不是太过了些!”
漪房身子一颤,她不明白,自己这场戏,固然是为了让窦威明白她对于窦家的意义,也是为了全在夏桀心中一贯的被逼之意而不得不为,可这一切,和华云清有何干系,为何她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然而,漪房此时没有太多的时间思索这些,她只能借着华云清的话将头埋的更深,低语道:“皇上开恩,姐姐已是身子孱弱,必熬不过远嫁西域的路途,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见到漪房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提出了更多的请求,华云清勃然大怒,她最见不得这样弱柳扶风的女子,都是一群妖孽!
“漪妃娘娘,你开始已经犯下大错,如今还敢请皇上收回已颁下的旨意,委实大胆了些,您虽是庶女出身,无甚礼教可学,也该知道,圣旨可是不容更改的。”
“放肆!”
出乎漪房意料的,这一句话,竟然不是已经拳头攥紧的夏桀喊出,而是那个在人前一贯温柔有礼,不像太子,反像谦谦君子的夏云深喊出,而且力道十足,随着酒杯碎裂在地的声响,传入了香月园每一个人的耳中!
“皇叔,太子妃行事不端,冒犯漪妃娘娘,还请皇叔恕罪。”
夏云深从自己的席位上走出,有礼的一躬手,就让无数对华云清举止颇有微词的宗老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太子妃虽一贯举止嚣张,不和场景,但太子,的确是知道进退的贤王,将来,也必是一名仁义君主!
夏桀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云深,阴雨密布的脸在下一刻已经满是温和的笑意。他对着怒视夏云深的华云清淡淡一笑,仿若是一个最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