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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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桀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云深,阴雨密布的脸在下一刻已经满是温和的笑意。他对着怒视夏云深的华云清淡淡一笑,仿若是一个最和善的长辈,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对华云清,一直也是放纵无比的态度。
“太子妃年龄尚小,太子不必介怀。”
夏云深一滞,想要再说,却被夏桀一抬手,堵住了他所有将要说出来的话。
“太子,你和朕是一家人,漪妃是朕的皇妃,太子妃是你的妻子,自然也是朕的家人,家人之间,何须计较太多。”
三言两语之间,让夏云深再也无法开口,夏云深唇角露出一抹牵强的苦笑,看了看旁边对夏桀流露出感激之意的华云清,再看了看宗老们对于夏桀如此处事的赞赏敬佩之色,深深一鞠,无言的坐回了位子。
第一百零三章 再选秀色(2142字)
漪房冷眼旁观这一幕,感觉到夏桀四两拨千斤的厉害之处,不禁心中胆寒。夏桀,这个男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步棋,都安排的太过精妙,哪怕是出乎他意料的路数,他也能不动声色的扭转乾坤。
华云清这个太子妃本是逾矩斥责他的皇妃,夏云深请罪,固然是为了博得一个贤名,可夏桀,更加棋高一筹!不仅让众人看到了他这个天子的度量,甚至,还在进一步的放纵华云清这个过程中,让华云清开始愤恨于斥责她的夏云深,然而,华云清却不知道,那个斥责他的男子,才是真正为她着想的人。否则,一个太子妃,当众无礼,日后要想登上凤座,只怕难上加难!
戏中戏,人上人,漪房缓缓一笑,这个宫廷里面,每一个人,都活的这样不真实,不自在,而那唯一一个红衣如火的烈性女子,却注定了被人利用到彻底的悲剧!
然而,此刻,漪房没有更多的心思去关注别人,她必须要解了窦漪澜的危局,不是她心软不想让窦漪澜去龟兹和亲,而是她还有更多的想望。她想要在宫中更进一步,有一个堪比官妓的嫡女姐姐,日后要如何面对人言,她在此时,在窦威诸多窦家人的面前,眼睁睁看着窦漪澜被送去龟兹,日后窦家人只怕都会对她心寒胆颤,又如何肯真心助她!
所以,不是她救不救窦漪澜的问题,而是这一次,非救不可!
“皇上,臣妾姐姐有病在身,只怕送去了龟兹,也不能善尽人妻之责,反倒不美,臣妾斗胆,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夏桀再度闻听漪房之言,俯身看她露珠一般清新的脸上藏了傲然坚决,雾气沉沉的眸子滑过幽幽暗光,他低低一叹,用只有彼此之间才能听见的话音道:“你是真的想让朕放过她?”
漪房一滞,点头“皇上,臣妾,终究还是姓窦。”
这一次,轮到夏桀愕然,他没有想到,漪房会回答的这样直接,语气中,又是如此的无奈。他恍然,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原以为,能够帮她一平心中的恶气,却没有想到,后宫朝堂,家世门阀,每一幢每一件,都是衡量妃嫔在后宫地位的筹码。将窦漪澜送去龟兹,固然是平了那对母女的气焰,但她……只怕从此也会被人视为同流之人。别说是让她再权掌六宫,哪怕是想要给她进一个位分,也是难上加难了。
何况,她心念的,还有家人……
不是虚假,不是造作,只是不得不为,不得不忍气吞声而已,哪怕各自心里都清楚血缘淡漠如水,但天下人眼中,她还是姓窦,还是窦漪澜的妹妹,人言可畏!
夏桀心里就涌起了无边怅惘,他这个天子,很多时候,不也是一样要顾忌人言,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夏桀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漪房扶起来,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漪房手臂之上,俯身的瞬间,唇瓣擦过漪房的耳郭,轻声言语,“那对母女之事,朕总会为你做主。”
漪房闻言,眼里就流出一种说不尽的娇柔感激来,夏桀看的心中一动,强自收回心神,对着下方,已是帝王龙威赫赫。
“窦漪澜身患重疾,不宜送往龟兹和亲,至于和亲人选,由漪妃择日在今日入宫贵女中选定!”
一言既出,底下看戏的人顿时心慌意乱,包括原本幸灾乐祸,羡慕嫉恨于窦漪澜拔得头筹而坐等她下场的贵女们,纷纷面如土色,几乎立刻便要哭出来。
她们没有等到窦漪澜被送去龟兹,一平心中的怒气,却得到了一个自己可能被送往龟兹的结果。这让她们如何能够不慌乱,都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嫡女,却要沦落到这等地步,心里,早已是惊天雷鸣了。
而险险被放过的窦漪澜,她的处境也并不好受,夏桀一语断定她身患重疾,她背负了这样一个名头,就算不被送去龟兹,也注定无法觅得良缘。哪一家豪门世家,愿意要一个患了重疾的嫡女做主母?所以,她今日的一切,已经让她彻底成为窦家的弃子,一个无法用来扩大家族势力的弃子在窦家,是注定被人鄙弃的,哪怕,你的身份是嫡女!
何况,夏桀金口玉言要另选贵女送去龟兹和亲,在在场之人看来,若不是窦漪澜不肯去龟兹,他们自家的女儿也不会被送过去,丢尽家族的颜面。所以一时之间,风霜刀剑全向窦漪澜和窦王氏等人袭来,让她们不堪招架。最终,在这样的目光之中,窦王氏只能狼狈的去场中扶起已然瘫软的窦漪澜,龟缩回自己的角落里面。
漪房冷冷看着窦王氏再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甚至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不敢再投过来,冰凉的心里全是冷笑。
人就是如此,你让一步,他们会更进十尺,他们不会感念你的恩德,理解于你的善念,他们只会想,为何你不肯更多的将你的利益赠送给我。这些看似高贵的世家阀门,其实根骨里面,都隐藏着那欺善怕恶的劣根性!
例如此时,明明就是她窦漪房改变了夏桀的决定,让他们家族中的儿女面临着要顶替窦漪澜送去龟兹的困境,可是他们不敢怪她,也不能怪她,因为她窦漪房是天子宠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圣意都能改变的宠妃!而且,还是决定着谁家女儿即将被送去龟兹的宠妃!所以,他们只能将满腔的恨和怨都投注在连窦家人都已厌弃的窦王氏和窦漪澜身上!其实,她们两个,此时此刻,也不过就是两个身不由己的可怜虫罢了。
漪房明媚哀婉的眼底,在无人可见得角落飞快闪现过一道厉芒。
窦漪澜,今日之果,昨日之因,我不让你去龟兹,是为了他日的宏图,但是你欠我的,欠我娘的,欠我哥哥的,你们母女曾经对我所加诸的一切,我永远也不会忘。不过我也不会再为了如今这样跌落尘埃的你费什么心思,因为,你已不值!
一扫而过的瞬间,漪房在窦漪澜狂乱而不可置信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浓重的不甘,宛如她当时在伯爵府中的心潮激荡。只是,她可以忍,而窦漪澜却不会掩饰,所以,她注定失败。
第一百零四章(2114字)
风波落定,本已该一切尽归尘埃之中,一场集聚了大夏无数世家的百花宴也该落下帷幕,可偏偏在此时,惊变突然而生。
就在夏桀携了漪房的手,准备退宴之时,那长龙一般的宫人队伍里,忽然跌落而出一名宫婢。果盘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夏桀和漪房都顿住了脚步。
夏桀不悦的皱眉,看到那名宫女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零乱的酒水物品,眉色一变,李福已经机灵的步了出去,正待呵斥,却又被漪房阻止住了。
漪房并非是同情心过度,连一个犯错的宫婢都要帮忙,只是她刚才无意识的一瞥,却看见这名宫女匆忙抬头见隐藏的戾气,还有那包裹在宫衣里面的高壮身材,尤其是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漪房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但是心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忽然间,漪房看到那宫婢在旁边一名管事嬷嬷的训斥下,站起了身,似乎是要请罪,就在这一刹那,漪房看到了她原本因匍匐在地而隐藏在宫裙下的那一双脚,一双奇大无比的脚。漪房顿时明白自己的怪异感,是来自于何处了!
这一双脚,绝不可能是女子的,那么,一个男人,隐藏性别,混在宫女的行队里面,又在即将要结束百花宴的时候,发出声响促使队伍停下,是为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漪房来不及细想这是不是又是一场人为安排的好戏,还是真正的绝地刺杀,图谋不轨,已经先行将夏桀用力往后一拉,同时大喊出声。
“来人,抓住那名刺客!”
刺客两字一出,与之同时的,是那宫婢豁然从地上跃起,空中一道寒光闪过,在侍卫们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已经接连砍倒数名宫婢侍卫,满身鲜血的往夏桀和漪房所站的方向冲过来。
养尊处优的大夏贵妇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处处都是尖叫之声,而那些宗室朝臣们,大多面有郁色,面对这样悍不畏死的刺客,都纷纷止步不前,玉石桌台被推翻,琼浆玉液在空气里散发出冷幽香气。
夏桀看着一干朝臣宗室的可鄙模样,再见不知何时从何地跃出的越来越多的刺客,正与禁卫军进行激烈拼杀,而且身上着衣甚至仿似宫中禁卫,举止形容都进退有据,一路过来,势如破竹。夏桀不由怒在心中!
他花费无数国库银两,养着这些禁卫,先是龙阳宫纵蛇,再是今日刺客,若不是身边的漪妃机敏,只怕刺客已经借着队伍停下之时,行刺杀之时,就算不能得手,也会让他这个皇上仓皇不已,丢尽颜面!而这些禁卫,不能查探于先机,亦不能斩杀刺客于现下,留之何用!
可夏桀纵使再怒气滔天,也知道刺客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冷哼了一声,面沉如水,左手搂紧了漪房,不着痕迹的在侍卫的簇拥下移开正在拼杀的范围,右手在腰间玉石扣眼处一拉,一柄散发凛冽寒光的软剑已然握在手中。
“皇上,您……”
看到夏桀拿出宝剑,漪房心乱如麻,这一次,和龙阳宫中的场景大不相同。现在的她,亲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尸首堆积,浑身山下,早已是冰凉彻骨,之所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大半,还是夏桀强势的支撑。
漪房知道,宫中的侍卫,或者每一个人单独论起来,不是这群不惧生死的刺客对手,但是他们的人数,却是远远胜过那些刺客的。
就像此时一样,无论有多少个侍卫倒在了地上,立刻,就会有洪水一般的人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挡在他们的前面,铸成铁壁铜墙,那怕那些刺客拼尽了全力,也没有可能得到他们所希望的那个结果!
可正因为如此,漪房才觉得胆寒,才觉得害怕。
什么样的人,能够不知不觉的在宫中安排这么多的人手,丝毫不露出端倪,什么样的人,又会明知道不能成功,偏偏要让这些人前来送死,或者他的目的是为了扰乱人心,否则,为何那个宫婢在试图阻止队伍行进的时候,不用更加更加高明的招数,利用别的人,而是自己亲身上去吸引目光,这样不是加大了暴露他们的危机!一个能够无声无息混入皇宫的人,怎么可能让手下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
那么,这场刺杀的目的到底为何!
看不清楚的局才是最危险的局,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在突然之间改变了路数,然后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漪房正在飞速的衡量之间,身子忽然被一个力道拥紧,她听见了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别怕。”
温热的大掌从漪房腰肢移到脸上,漪房愕然一怔,看着夏桀此刻的温柔妥帖,那样震惊而具有强烈自信的眼神让漪房的心,被重重的一击,原本所有的骇然和惊惧似乎都被这春风一样的笑意吹散,漪房就露出了一个璀璨明丽的笑容。
“嗯,我不怕。”
话出口,漪房才惊觉到自己一时动情,居然忘记了在夏桀面前自称了一个我字,正欲请罪,却看到夏桀眉眼疏朗,同样的错愕之后,大笑起来。
夏桀骇笑,觉得这样处于惊变中而一切发自本真的漪房是他最爱极的模样,他更加用力搂紧漪房,眼眸明亮,说话的口气里满是睥睨天下的霸气。
“从今以后,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漪房抬头看着这个在一片血腥杀戮中依旧保持着完美无缺的精致妖娆的男子,他有着世间最勾魂夺魄的容颜,有着天下最高贵独一的身份,却在这个时侯,愿意搂紧她,成为她的依靠。
心中狂跳的瞬间,漪房忽然迷茫于一片雾气之中,她想要开口询问,这是不是代表夏桀的一个承诺,却又兀自感伤。
此情此景,夏桀的话,或者是情不自禁的感慨,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帝王的维护他所有物的高傲使然。
也许,只有当夏桀不再是朕,她永远都可以说我时,他们之间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才可以是真正的承诺和甜蜜。
第一百零五章(2157字)
“呆在这里。”
面对着 一波又一波刺客的攻击,夏云深眉梢拧紧,终于借力拔出了旁边侍卫的利刃,同时对华云清淡淡一声嘱咐,正欲冲到夏桀和漪房的前面,独挡刺客的连波攻势,却被华云清拉住了手。
华云清英气十足的脸上带着气恼,“你要去救那个女人是不是!”
夏云深眼中厉色一闪,甩开华云清的手,额际青筋剧烈跳跃,“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问你是不是要去救窦……”也许是觉得在这样的场景下,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她,也或者是她一贯的张扬促使她的音量即使在说出这样本该隐秘的话语时,也毫不顾忌。
“闭嘴!”
当亲眼看见无数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和华云清,夏云深只感觉热气上涌,他的右手高高举起,在要落下的时候,却看到了华云清眼里的不屑和挑衅,还有隐隐绰绰的深藏的鄙夷,手,就无力的放了下去。
他心中有恨,更有怨,怨先帝,怨他为他挑了这样一个太子妃,一个家中有权势,但脑中空无一物的女子,然后,他却不得不在时势的逼迫下,经年累月的容忍这样一个女子,他更怨的,却是自己,为什么十年忍辱,还是不能有和夏桀一拼之力。
否则,此时,他也不用忍着心里的恨意和真实,去做违心的护驾之事!还要被华云清这个女人这般的拖带侮辱。
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就该蠢笨至此,从不明白他一番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不明白若是今晚他不上前去参与救驾,明日之后,他夏云深意图谋乱,甚至是这次行刺幕后主谋的留言,就会传遍大夏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本就动弹不得的处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