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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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
他走到如今的这一步,就是想要好好保护家人,保护娘亲和妹妹,妹妹入了深宫,他力有不逮,但娘亲呢!
窦王氏成了平妻,娘亲做了嫡妻又如何,窦王氏还不是屡屡伸手,若不是他布置的人手在旁边护着,娘亲依旧会受罪!
他忍了这么多年,以如今的地位,还要对窦王氏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隐忍,他窦祖年,枉为人!
皇上在此又如何,就是要趁着皇上和妹妹都在,他要看看,窦家这些人,到底要袒护窦王氏到何时!
第九章(2088字)
窦祖年的冷言厉语,话中所隐含的愤怒之意,势不可挡,如同尖刀利剑插入窦家每个人的心窝,如此言之凿凿,纵使他们有心驳斥,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加上漪房和夏桀在此,他们拿不准漪房和夏桀的态度,只能静默无言,唉声叹气。
室中陷入长久的静寂之中,漪房双臂颤抖,咬住泛白的唇,听到内室之中传来的阵阵咳嗽之声,她忍住想要冲进内室去的欲望,望着窦祖年,看他气喘吁吁,看众人神色变幻,直到夏桀温暖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之上,她感觉到其中传来的暖意,才对着窦祖年,淡淡一笑,说出了一句令众人都颇为吃惊的话语。
“哥哥,你已心乱,却看不清这背后的纠葛了。”
窦祖年震惊的抬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漪房会这样说!
这话,分明是在说他误会了窦王氏,可为何漪房竟会说他误会!难道这府中,除了窦王氏,还会有别人下手做这样与自身无利,于窦家有损的事情!
“爱妃言之有理,窦爱卿,你心乱了。”
夏桀没想到漪房思忖良久,竟会说了这么一句话,赞赏的看着漪房,同时,对于窦祖年,微微提点。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如此名正言顺,似乎到了今时今日,除了一个窦王氏之外,再无其他人会对漪房之母下手,但窦王氏即使蠢笨如猪,也不会断然这样作为,太过明目张胆了些,事情就透着一股诡异。
若是窦王氏要下毒,绝不会亲自端着毒药过来,更不可能宣扬的让众人皆知,这无疑于自寻死路,甚至是让整个王家都自寻死路。无论如何,窦王氏都不会如此做。
这只能说明,这背后,有人在操控。
想到有人操控四字,夏桀的心中,就不自居的铭刻上了碧如歌三字!
碧如歌,碧如歌,若真是她又一次下手,等她制出解药,必要她生不如死!
“皇上,微臣鲁莽。”
窦祖年关心则乱,多年在窦王氏的压迫下,他内心的怒火早已可以燎原,只不过,一直被他强迫的隐忍下来,此时有了一个契机,轰然爆发,以致他忽略了明显的疑点。
等到漪房和夏桀都在提点他,他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之意。
众人见到漪房不为所动,没有片面相信窦祖年的话,也没有因此勃然大怒,就要惩治王家和窦家之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同时,另一个疑问浮上心中,不是窦王氏下的毒,这府中,到底还有何人会下毒!
若是府外之人,断无可能,从那次皇上在窦家见到窦漪心化为血水的一幕之后,窦家已是闭门多日谢客,连日来,都有府中豢养的死士守卫,不能说可以抵挡一切,但至少,若是有外人想要闯入窦家,成功下毒,而不被发现,绝无可能!
所以,只能是窦家出了家贼!
那家贼,谋害窦家当家主母的目的何在,不能是侯府中的姬妾,花氏身份地位不同,乃是漪妃之母,连原配窦王氏都要让道,那些姬妾虽不乏名门出身,可不可能在夺了花氏之位之后,就能成为主母。
为保窦祖年少主之位,窦家上下,已是早有默契,若是花氏不治,侯府中再不会有主母,只会由窦祖年之妻,往日的瑞和郡主,今日的华贵夫人掌家,既然做了此事无用,姬妾们又怎会动手!
不是姬妾,那窦家其它几房的人,就更无可能,谋害花氏,实在百害而无一利,若是触怒漪妃,不过是一场灾劫,何苦来哉!
都是一头雾水啊!
漪房和众人所思所想一般无二,她所以认定不是窦王氏下的毒,除了窦王氏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法之外,还因她知道,窦王氏之所以会往娘亲处献殷勤,是因爱女之心!
她在宫中听闻,窦漪澜身为贵妾的身份,有了身孕,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生母为贵妾,孩子就算嫡子,可陈家的那位县主,名正言顺的嫡妻,也有了身孕,窦漪澜只不过性子刁蛮,但若要论心计,绝不是别人的对手。
所以,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能不能比那位嫡妻早一时半刻,能不能成为陈家的嫡长子,就要看她这个漪妃,会不会给窦漪澜撑腰!
窦漪澜今后的命运该如何,是以贵妾身份生下嫡长子,抬为平妻,继而成为陈家的当家主母,还是就此跌的粉身碎骨,在她一念之间,值此之际,就算是窦王氏再蠢笨如猪,也不该来动娘亲才是!
那么,到底是谁在后面下的手!
漪房的心,从开始的慌乱之中,渐渐安定下来,尤其是在她思虑的这段时间,听到窦家人一言一语中透露出只要有了雪莲就无事,尤其,他们出宫就带着宫中的山参雪莲等物,早已送了进去,她更有一颗平静的心,来忖度其中的古怪!
下毒,先是窦漪心,后是娘亲,她们曾以为,窦漪心是在府外中了毒,是碧如歌对窦漪心下了毒,来做警告,这是夏桀的判断,当初也是他们几个的认定!
但此刻,娘亲在窦家再度中毒,而且是毒性如此剧烈的毒药!和碧水寒毒不遑多让,先后两个窦家人在窦家中中毒,只不过娘亲确定是在窦家,而窦漪心,曾经被怀疑是在府外!可谁又能保证,她果真就是在府外中的毒!
是了,府外!
脑海中的一点光汇聚起来,漪房终于明白,在心上那点古怪之处到底为何了!
碧水寒毒要先下在人的身上,数个时辰甚至数日后才会毒发!
这是她看过医书后知道的,但医书上同样言道,若是有人能够准确控制药量,加大碧水寒毒的用量,也能够使人在短短时刻之内就会猝死!
所以,窦漪心未必是在府外中了毒,说不定,她是在来见自己和夏桀之前的路上,在窦家就中了谁的暗算!
娘亲,窦漪心,这两者的中毒,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若是真有关联,窦家之中,会否就隐藏着一个用毒高手!
思及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漪房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美艳倾城的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
第十章(2033字)
“漪房,出什么事了。”
夏桀坐在漪房身边,对漪房的一举一动,都分外在乎,感觉到手心中紧握着的柔荑从温暖变作冰凉,夏桀心中一颤,急忙朝漪房看过去,却只见到一张惨白的面容。
夏桀心头一紧,不顾众人侧目,从位上站起,走动漪房身前,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问道:“漪房,发生何事,有朕在,别担心。”
漪房被夏桀温柔的拥在怀中,心里忐忑不安之余,忽而推开夏桀,猛的叫道:“去传慕容艺,去把慕容艺传进来!”
漪房突如其来的怒吼让所有人都惊愕,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冷静如此的漪妃,怎会突然变了颜色,而且,还要找宫中的侍卫统领。
窦家人都担忧的望着夏桀,生怕天子一怒,就会给窦家带来无穷灾祸。
可夏桀却是神情一凛,他捧着漪房的脸,双目中隐现寒光,看到漪房一脸哀求的楚楚可怜,他未再多想,转身斥道:“传慕容艺进来为荣国夫人诊脉!”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天子不见臣妻,女眷不见外男,这是大夏的规矩,御医诊脉,那是不得不以,可让一个侍卫统领,前来为窦家的主母诊脉,这是何道理,难道,皇上连自己的心腹医正都信不过!
窦家人纵使不明白,纵使不满,可依旧无言,唯有窦祖年和窦祖安,二人心知肚明慕容艺在毒术上的研究,都忍不住蹙眉。
窦祖年的脸上,更挂上了惶惶的忧急。
在喊出那句话后,夏桀就将漪房一把抱起,他宽厚的胸膛将漪房完全包裹在他的羽翼之下,他搂着怀里小小的,娇弱的发抖的小身子,瞳孔紧缩。
漪房的尖叫,他初始不明,此刻却再清楚不过了。
漪房一贯心思敏感,要找慕容艺,定然是发现了其中的疑虑之处!
是了,若是真有人有心要谋害荣国夫人,怎么用断魂香这等寻常之毒,若不是有其他的目的,就必然是御医诊错了脉!
若是这毒果然是碧如歌所辖,抑或是别的用毒高手,宫中的御医,的确极可能诊错,一旦诊错,就是生死一念之间。
漪房在夏桀的怀中颤抖不止,她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若真是隐藏在背后的人下的毒,她也希望他的目的不是娘亲,而是另有所图,否则……
漪房死死的咬住唇,她耳边是夏桀一声声温柔的呵护呢喃,她听到夏桀在下令御医暂停用药,也听到了屋中来回的走动之声。
她的心,在沉沉浮浮中,濒临着破碎!
忽而,内室之中,丫鬟的惊呼声传来,让漪房和其他人,都悚然一惊。
“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人们还未待反应,丫鬟冲出,似乎是未发现夏桀和漪房一般,径直冲到了窦祖年面前跪下。
“少爷,少爷,太太又吐血了,御医,御医说太太大不好了。”
“娘亲!”
漪房顿觉五雷轰顶,不管不顾的要往里冲,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将她搂在怀中,细细呵护的女子,难道这一次真的就要离开她了!
上天何其残忍,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可为何还要让她失去自己的亲母!
“漪房,漪房,不要进去!”
夏桀死死的扣住漪房的手臂,不管她的挣扎,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决不能让漪房进去,不能,若是花氏身上的毒,另有缘由该如何是好,御医诊病,明明已是回话说花氏无碍,竟然会又生变故,就证明这毒的确不是断魂香这等寻常可见的烈性毒药,而是另有深意,此时的漪房,怎能再进去冒险!
“你让我进去看看,那是我娘,那是我娘啊……”
漪房声嘶力竭的呼喊,但夏桀任凭她用拳头砸着他,敲着他,纹丝不动,他忍住心头被刀狠狠剜过的绞痛,不发一言。
窦祖年早已隐忍不住,窜入内室,片刻之后,他怒气重重的将御医抓到了外室。
御医见到夏桀和漪房,未及问话,已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磕头告罪道:“皇上息怒,娘娘息怒,微臣等几人为荣国夫人把了脉,都以为荣国夫人是中了断魂香之毒,微臣等本想以金针为荣国夫人暂时控制毒素,哪知道,夫人脉象骤变,体内又多了数种剧毒混合,臣等无能,只怕荣国夫人,只能再拖一个时辰了。”
“你……”漪房一句话未完,整个人受到的冲击太大,立时晕倒在了夏桀怀中。
御医本就是抱着一鼓作气之心,唯恐夏桀对他怒目一视,反而不能将话说清楚,索性自己全部说出来,是死是活,听凭天意,哪知道,漪房竟会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就晕了过去。
御医顿然吓得浑身哆嗦,未诊治好荣国夫人,不过一人身死,若是漪妃因此有个好歹,只怕就是抄家大祸了!
“漪房,漪房……”
夏桀将漪房抱起,左右看了看,都是一些吓得面如土色之人,心中怒气陡扬。
窦祖安见到夏桀神情阴沉,已是爆发之兆,急忙走上前,领路道:“皇上,随微臣来。”
夏桀看了看怀中憔悴的漪房,勉强压下怒火,一脚踢开御医,沉声道:“还不跟过来为漪妃诊脉!”
御医如同在阎王道上走了一遭,听见夏桀的话,知道暂时平安无虞,急忙擦了一把汗,跟在夏桀的身后。
窦祖年担忧花飘零,又担忧漪房,已是浑身脱力不已,他朝着内室中看了一眼,又朝着夏桀和漪房远去的背影深深一望,终是攥紧了拳,倒在身后的椅上。良久,才常常一叹道:“我在这里等着,去请老祖宗往那边候着,莫要再出差池!”
窦家诸人从开始的宽慰到此时的心急如焚,又见漪房晕倒,早已是心乱如麻,见到窦祖年尚能控制自己的心绪,都不由得长长舒出一口气,急忙叫人去请窦老太君。
对他们而言,此时的花飘零纵使性命垂危,可也抵不过漪房的骤然昏迷。
毕竟身份有别,地位,更有别!
第十一章(2101字)
深夜的龙阳宫中,一片静寂,宫人们各司其职,唯有最里面的寝殿之中,传出悉悉索索的说话之声。
翠儿站在漪房的面前,担忧的看着漪房换了宫服,欲语还休!
娘娘从窦侯府中回来已是第三日,这三日,娘娘寝食难安,荣国夫人虽说最后被慕容大人用银针稳住了心脉,勉强拖住最后一口气息,可依旧性命垂危。宫中御医无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娘娘难安也好,问罪也好,为何竟要在深夜前往东宫,这岂不是……
思量许久,翠儿还是决定站出来阻拦漪房,若是此事泄露,即便皇上再宠娘娘恐怕也会龙颜大怒。
“娘娘,此事事关重大,您还是好好再想一想。”
漪房停住手下的动作,她将宫女衣物换好,转过身,看着翠儿,徐徐道:“不必再说了,本宫已经决定好了,你快将本宫的衣物换上,待会就按照本宫吩咐的做!”
“可是娘娘,太子妃神智不清,何况她有一贯恨您,怎会诚心帮您,此事必有圈套,您深夜去东宫,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该如何是好!”翠儿着急的跪在漪房的面前,神情焦急不已。
她是真的急,娘娘病急投医,居然相信了太子妃的疯言疯语,要去东宫找太子求药!而且,是在深夜之时!
可荣国夫人的病症是因毒药而起,太子和荣国夫人无冤无仇,如何会给荣国夫人下毒,若不是太子下的毒,太子手中怎会有解药,没有解药,何来求药之说!
尤其,太子妃整日在宫中大喊娘娘和太子之间深有瓜葛,已是有闲言碎语传出,若是太子妃不顾一切要将娘娘置诸死地,不顾太子清名,设计娘娘和太子私会,一旦被发现,那又该如何是好!
这种种显而易见的道理,她尚且能够明白,为何娘娘就是执迷不悟!
翠儿越说越急,干脆跪在了漪房的前方,不让她离开。
漪房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盈盈带泪,她又如何不知翠儿的意思,又如何不知华云清的话信不得!
可不管如何,当初夏云深的确叫了家中豢养的隐士去给娘亲看病,而且,效果非凡。如今走投无路,娘亲性命垂危,不管是圈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