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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行者无忧-第17部分

小说: 行者无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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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青也遭殃了。

很快蒲萱就转移了目标,她咧嘴嘿嘿笑道,“安青,我发现你今天好可爱。”
安青浑身汗毛倒竖,还没有打完哆嗦,就被抱上了。
他这个殃就遭得要更严峻一些,蒲萱是他主子的名义上的未婚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可以被乱棍打死的。
“滚开!”安青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叫得跟杀猪一样,“你想干什么?啊!不要乱摸!”
十五年来他第一次被女人抱,实在是没有经验。
东柏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此时躲得远远的,缩在墙角默默看着安青独自挣扎。
安青慌了半晌,然后发现这样慌下去不行,一世贞操不保事小,如果引来别人看到了这一幕,就大大不妙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很干脆地做出了反击:抬手往蒲萱脖子后面一敲,她就晕了。
东柏一愣,走近来拉了拉蒲萱,见她果然晕了,又抬头看了看正在浑身冒汗的安青,“你果然有办法。”
安青瞪了东柏一眼,“我记着了,你以后小心一点。”
东柏将蒲萱扶到床上摆好,“你别这样,情况危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而且你不是解决得很好吗?又没有什么损失,就当是救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顿了顿,又道,“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你之前看到的事情,不然我也会和其他人说我刚刚看到的事情。”
有人垫背就是好,要死一起死。
安青咬了咬牙,按着仍旧跳得像打鼓一样的胸口,满脸的通红过了半晌才褪去。
东柏又翻出被子将蒲萱盖好,盯着蒲萱看了看,叹了口气,“真太吓人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碰酒。”
又爱吃辣又爱喝酒,而且还天生肠胃不好,东柏很多时候都在怀疑,其实蒲萱只是在自虐而已。

“你还真是关心她。”安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东柏帮蒲萱掩了掩被头,“她那么照顾我,我关心她一下也是应该的。”
蒲萱有多照顾东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安青又问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类似的问题,他主子也曾经问过。
两人之间的关系,硬要说的话,也就是老乡而已。
东柏抬头思索了半晌,开口答道,“大概……也就是一见如故吧。她对我一见如故,于是我趁机讨了许多便宜。”虽然也遭了更多殃。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让人满意的。一见如故就这么照顾?哄谁啊!
然而这就是事实。
“一见如故啊……”安青偏着头,故意拖长了语调,“她能这么在意你,还真是不容易。”
东柏这个人,长得不算难看,但是也不算好看,人也不笨,当然也不会是聪明绝顶,武艺一窍不通,连骑马都不会,但是很有自知之明,从来都不会闹事。
总之就是个平平的人,什么都是平平。
言末安那样的人,有南宫春华一见如故或者说一见钟情,还可以理解,但像东柏这样的人,还有人一见如故,故得跟一见钟情似地,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东柏听出安青话中的意思,苦笑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在意我?她大概也以为她自己很在意我。”
这话中有话。
安青等了半晌也没见下文,只得问道,“然后呢?”
东柏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
然后的话,东柏真不想说。
“我是个替身。”东柏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一直都是。”
那一整个世界的替身。
一见如故……对蒲萱而言,东柏也就是那个“故”而已。

安青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不要这么悲观。”
“悲观点好。”东柏道,“长寿。”
“……”这是什么逻辑?
“没事多悲观一下,省得知道事实的时候还要伤心。”东柏耸了耸肩,“也省得不知进退不知分寸,连到时候为什么会被砍都不知道。”
安青这次沉默了许久,然后拉开门,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晚上王府中喝醉的人挺多。
所以安青和东柏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晚上太乱了,压根没人有空去在意东柏的那个小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每有人喝醉,王府中就乱上一分,最后舒和也喝醉了,醉得很严重,上吐下泻的,王府中几乎所有还空着的下人都跑去照顾他了。
言末安倒是一直很镇定自若地喝着酒,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没醉,还很清醒。
而且,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一件更严重更鸡飞狗跳的事情。

这要从言末安喝醉开始说起。
他酒量好,喝了几坛子都还没事,于是继续喝,喝醉了也没事,他醉了之后乖巧得很,从来不会发酒疯从也不会说胡话,只是继续喝酒,多喝了某一口之后,就直接醉倒在地,睡着了。
应该来说他这种酒徒是很好的,别说一般都不喝多,就是想喝多也尽管喝,醉倒了往床上一抬,多方便,多省事。
这一晚,三皇子府中的所有手下,都不禁羡慕起了六皇子府中的下仆。
坏就坏在,这晚上大家都太忙碌了,最后抽身去抬言末安上床的,是南宫春华。
于是半夜言末安转醒的时候,便看到这个女人正压在他身上。

喝了那么多酒,半夜还能醒,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指望他那时候还是清醒的,就太难为他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很容易想到了:酒后乱性,第二天清晨被捉奸在床。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然而言末安同志的情况要更悲催一点。

南宫春华当时压在言末安身上,见他转醒,便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言末安虽然不是太清醒,但也能看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于是问道,“公主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公主殿下答道,“阿嬷说,女人只要和男人睡过,就是那个男人的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听你阿嬷的话?”
南宫春华继续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未婚妻说,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什么都好办了。”
“……”言末安了解到自己被算计了,虽然这种算计对他而言只能算是一个恶作剧,而且算计的结果对他而言也不能说是坏——甚至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喜欢你嘛。”南宫春华俯下身,将脸贴到言末安的颈间,“她到底是哪点好?”
这个公主也不是白痴,只是比起她身下的这个人来要嫩太多了而已,她自然不喜欢和人共用男人还要做小的,也自然会想蒲萱对她说那些话的目的,思考的结果是:这招确实很有用。
醉得七荤八素的,又被人在脖子边吹气,这要还没有欲望就不是男人了。
然而戏还是需要做的,于是言末安苦笑了一下,“她哪点都比你好。”
“但是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南宫春华说罢,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侧躺好,轻声道,“我给你下了药的,你别想要逃。”
言末安自然不喜欢被下药,不过这样一来他办事就更有理由了。
但是过了片刻,言末安发现有一点不对:至今没感到有什么药效不说,好像浑身还动弹不得了。
他这被下的,好像应该是麻药…… 

又过了片刻,言末安忍不住问道,“我说,公主殿下,你还不会以为……所谓的‘睡’,就是躺在一起睡一觉吧?”
南宫春华抬起头看他,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不然还要怎么睡?”
“……不,没有任何问题,你继续睡吧。”
于是,第二天清晨,言末安同志悲催地被捉奸在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
寝室十二点就断电
咱的作息习惯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从长计议

等到蒲萱宿醉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刚一推开门走到房间外,就感觉到王府中的气氛很不寻常。
走廊上空荡荡的,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王府中的下人走过,看她的眼神都万分诡异,神情中似乎都还带着那么点同情。
直到她走到正厅附近,才有一个下人畏畏缩缩地对她说道,“蒲小姐,王爷们正在厅中议事,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蒲萱很茫然。
她当然知道正厅不能随便进,她本来也没想进,但是一般而言,在她还离正厅大门有十万八千丈的时候,会有人特地来告诉她不能进吗?
面对着蒲萱质疑地目光,那个下人显得比之前还要畏畏缩缩,连话都说不出了。
蒲萱越发茫然。

“谁说她不能进了?”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正是安青由正厅的方向走来,紧锁着眉头看着蒲萱,“真巧,他们刚好准备叫你过去。”
他这个神情实在太不寻常了,蒲萱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安青依旧紧锁着眉头,朝之前那个小厮看了一眼。
那小厮见状赶紧给蒲萱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安青立马收回了那一副装出来的凝重模样,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大事。”
顿了顿,又道,“就是言子被捉奸了,现在正在大厅里挨训,另外南宫陛下在顺便逼言子娶他女儿,言子说应该先告诉你一声。”
蒲萱花了好一会才领悟到安青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的神情和语调简直就像是在说“今天的白菜两块钱一斤”一样。
安青拍了拍蒲萱的肩,“言子的意思是想让你再把事情闹大点,不能让这事了结得太快,具体的就随你即兴发挥了。”
“我要先确定一件事情。”蒲萱面无表情地盯着安青,“我可以揍他吗?” 
“……”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不想揍的,只是剧情需要。”
“……你尽量揍轻点。”

于是当蒲萱走进大厅,看到正站在角落垂着头的言末安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了手臂。
但是南宫春华立马闪身挡在了蒲萱和言末安之间,脸上还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你想要干什么?”
蒲萱看了她一眼,“我要教训我男人,关你什么事?”
“你男人?”南宫春华笑道,“他已经被我睡过了,他现在是我男人了!”
蒲萱紧接着也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和他从小就是有婚约的,现在我都还没来得及睡他,你居然敢先睡!”
言末安又将头垂得低了些:他实在是太憋屈了。
没做通奸之事就有了通奸之名,这没什么,反正他也乐意看到这效果,但是现在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主语怎么都好像有一点不对啊?
“蒲姑娘,公主殿下,你们不要太激动……”舒和见气氛过于尴尬,起身劝解道,“你们先冷静下来,只有你们先冷静下来了,事情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蒲萱和南宫春华同时瞪向他,异口同声道,“你闭嘴!”
蒲萱接着瞪向南宫春华,“不让我教训他?好啊,没问题,我就先来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南宫春华立马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鞭,“正合我意!”
“春华,你冷静一点。”这次开口的是言末安。

他这一声,叫得是有考量的。
首先,他叫的是“春华”,去了姓直接叫的名字。
听到他这一声,思维稍微简单一点的人都会想到“啊,叫得这么亲密,他心里果然还是喜欢南宫春华的”,比如南宫春华以及南宫春华他爹。
其次,两个女人现在正打算火拼,千钧一发之刻,他却只叫住了南宫春华而没有叫住蒲萱。
听到他这一声,思维稍微复杂一点的人都会想到“啊,他心里最在意果然还是蒲萱,就怕她吃亏嘛”,比如舒和以及蒲萱——如果蒲萱不知道他在演戏的话。
于是南宫春华乐呵呵地收回了鞭子,蒲萱也装作乐呵呵地收了手。
言末安接下来又说,“蒲萱,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为难她。”

他这又是在故技重施。
南宫春华听到这话,自然很高兴,其余思维稍微复杂一点的人听到这话,心中也有了另一番解释:
——南宫春华鞭子都带了,蒲萱看起来又不怎么会打架,他口中说着不愿意为难南宫春华,心里分明还是怕蒲萱被为难啊!
于是舒和叹了口气,起身再度开口,向蒲萱说道,“弟妹啊,六弟昨夜醉酒,这次实在是无心之过……他的良苦用心,我相信你也体会得到,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月炙国王紧接着就拍案而起,“什么无心之过?照你这么说,我家春华就白白让他睡了?不行,他非娶我的女儿不可,马上娶,现在就娶!”
蒲萱紧接着也拍了桌子,“想让他娶你女儿?除非我死了,否则想都别想!”
南宫春华同拍桌子,“那你就去死吧!”
“女儿啊你可不要乱说,这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月炙国王赶忙又如此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言末安很满意。

言末安一满意,蒲萱就不爽了。
蒲萱转头再度看向南宫春华,冷笑道,“叫我去死?你前些天还在叫我姐姐的,变得可真快。”
南宫春华道,“前些天是前些天,现在他已经是我男人了。”
“所以我这个姐姐就应该被一脚踹开了?可是我还是一直把你当成妹子啊……”蒲萱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罢了,是我太冲动了,我现在应该祝福你才对。”
言末安一怔:如果蒲萱在这个主动退出,他就这样把南宫春华一娶,他便是名符其实的负心汉,那自然是会大大不妙的!只是想来她该不会和六十万两过不去才对。
不过以防万一,言末安还是一把拉住了蒲萱的手腕,一脸震惊地唤道“蒲萱?”,并努力在眼中含蓄地流露出婉转的不舍之情。
“南宫妹子我是一定要祝福的,至于你……”蒲萱抬起头望向言末安,反手将他的手臂握住,拉向自己,嘴角扬起的笑容万分灿烂,“就去死吧。”
“……什么?”
话音未落,蒲萱便抽起一脚猛踹向言末安的胸口。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在发愣。
“原谅?”蒲萱一个手肘猛撞向言末安的下颚,“再给你一次机会?”蒲萱一个膝盖猛击在言末安的腹部,“你该不会还想两个一起娶吧?”蒲萱又一个手肘猛撞上言末安正弓着地脊柱,“去死吧你!”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迅猛至极。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拥而上拉开了蒲萱。
此时言末安已经是半跪着用手撑在地上,弓着腰不停地咳嗽。
太狠了,招招都是往死里打啊!

蒲萱拍了拍手,满脸的笑容越发灿烂:她终于爽了。
这种可以随便揍,对方不方便还手不说,回头还得夸奖她演技好的机会,一辈子能得几回有啊!
看到她这副打人过程中一直维持着的笑容,所有人都感到背脊处一股寒意往上渗。
“你之前不是说这事情该有个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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