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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女尊之黄粱一梦-第18部分

小说: 女尊之黄粱一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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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宝宁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这才抬起面色苍白的脸颊,“我也不知道,刚刚闻到这腥味有点眩晕。”
越往前走,腥味越发浓郁,两人只好都捂着嘴巴走。就在两人经过一间房门的时候,顔善琪又倒退了回来。贺宝宁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顔善琪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往那个房间走去。门微微开了一条小缝,因为船的行驶摇晃而不停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顔善琪轻轻推开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贺宝宁的眼睛,“不要看!”
可是已经晚了,贺宝宁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弯下腰大声呕吐起来。却发现脚底下正流淌着一条血红的小溪,他睁大双眼,正要大叫,却被顔善琪一把捂住了嘴巴。
顔善琪紧紧抱着贺宝宁,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胸前,“不要叫,宝宁,不要叫……”
夕阳浅浅地映照进来。床上的那人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脸上一片惊惶之色。双腿大张,□□被钝物砸的血肉模糊。顔善琪忍住反胃感,一边轻拍着贺宝宁的背,一边心想着,“是谁这么残忍呢?活活地将人弄死了。”
待到贺宝宁终于平息下来,身体不再颤抖,顔善琪便问道,“我先送你回房吧。”
贺宝宁摇摇头,“我不要回去,太恐怖了,怎么会有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谁知道呢?”顔善琪正欲多说,却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此时两人已无处藏身,顔善琪咬咬牙,拖着贺宝宁躲在了床底下。
眼角不远处便看见那人的腿搭在床沿上,贺宝宁移过眼神,将头深埋进顔善琪怀中。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人抱怨道,“这都第几个了,每次杀了人最后收拾的还是我们。”
另一个人回道,“没办法啊,这些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反正死了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她下面被砸成这样,八成是睡了人家的相公,现在人家找她报仇来了。”
“唉,你说咱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自从这船上出了命案被人抖出去了以后,上船的人越来越少了。”
“咱们只能自认倒霉啦,反正这船也是官家的,又不是咱们自己的,他们给了我们那么多银两,这钱也不是白拿的。更何况,我们中的毒,解药还在他们手里头呢,老老实实干着吧。”
两人将尸体裹在草席里,然后走到了窗户边,只听到“扑通”一声,顔善琪猜他们八成是把尸体抛到河里了。
“这血迹就留给老三来擦吧,走吧,咱们喝酒去。”
“唉,话说最近下船的小。倌越来越多了,现在船上都没几个好货色了。”
“知足吧你,好歹还有几个留在船上呢,实在看不中,回头到了下一站,你下船去找呗。”
“半天时间哪够啊。”
“嗤,船什么时候开还不是咱们睡了算。”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顔善琪这才扶着贺宝宁从床底钻了出来。也不知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仇恨啊。
两人的衣服上都蹭了一点血迹,便回房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顔善琪换了另一边走廊。晚饭两人都只吃了一点素菜,顔善琪倒还好,只是贺宝宁看到肉就想吐了。吃完饭两人也没有心情在外面多呆便直接回房了。
待到贺宝宁睡下以后,顔善琪起身穿好衣服,举着油灯,便又去了那间房。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顔善琪拿灯照了照,室内整洁的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顔善琪甚至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看了半天,什么踪迹也没留下,便决定离开了,刚欲转身,油灯忽然灭掉了,顔善琪暗道一声“不好”,后脑勺挨了一棍,人整个儿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顔善琪是被水泼醒的。
胸口好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一般隐隐作痛,顔善琪吐出满口的淤泥,擦了擦嘴,这才坐起身,看着站在面前手里拿着木桶的少年,“这是哪里?你是谁?”
对方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没死就跟上。”
顔善琪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似乎在河岸边。回头再看那少年,对方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根本不关心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来。顔善琪连忙小跑过去,并肩走着。
“不好意思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李家村。至于你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会知道?”对方不耐道。
“谢谢你救了我。”
对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碍着我抓鱼了,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顔善琪有点尴尬,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便也不再问。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村落的地方,房屋并不密集,零零星星地散布着。少年不时地和众人打招呼,顔善琪这才知道对方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延昭。少年径自带着她去了一个稍微偏一点的房子那里。屋外围了一圈栅栏,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还有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
院门是虚掩着的,延昭推开后,便喊道,“大夫,你在吗?”
屋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屋里呢,你进来吧。”
顔善琪才走了几步,便觉得脚下的触感有点奇怪,低头一看,竟然踩到了一坨鸡屎,便立马在旁边的草丛上擦着。擦完了以后,却见延昭皱着眉头在门口看着她,便立马上前跟着进了屋。
才进门,便有一股药味夹杂着恶臭味扑面而来。屋里光线有点暗,顔善琪稍微适应了一下,这才看见大夫正拿着刀在一个人身上翻检着。
大夫头都没抬,继续忙碌着,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那人肚子里拿出一块血淋淋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托盘上,在水盆里洗净了手,才向他们走来。
顔善琪这才看清大夫开膛破肚的正是一具尸体,大概已经死去多时,所以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因长期处于这个坏境中,连大夫身上也带着一股若有如无的尸臭味。
延昭看了顔善琪依言,说道“大夫,这是我今天在河边捡到的。”
大夫皱着眉头绕着顔善琪几圈,才开口道,“我要的是死人,你捡个活人给我干什么?”
延昭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当时你又没说,要不,我把她杀了?鱼我杀过,人我还真没杀过呢。”
顔善琪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尼玛,既然你要杀我,干嘛救我来着。正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大夫开口了,她摆摆手,“既然没死就算了,下次就别救活人了,救了还得负责伙食,太不划算了。这个人你就带出去吧,让她自生自灭吧。”
顔善琪想了一下,当时行李都在船上,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而且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恐怕还得求助于这些人呢,便道“大夫,我不幸落水,现在身无分文,能否让我在这里帮忙,赚点儿盘缠呢?”
大夫盯着顔善琪看了半晌,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尸体,想到自己平时除了给这些尸体动刀子,还得去埋尸体,有时候尸体放得过久,房间也会有味道,村里的人也不愿来搬尸体,便点点头,“可以,我这儿也没别的事儿可干,你平时只要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另外偶尔帮我埋一下尸体就好了,银钱也不多的。”
于是顔善琪就在这里暂时留了下来。
……………………
“人还没找到吗?”
“属下无能,还未找到颜小姐的尸……踪影。”
贺宝宁重重地放下杯子,来回踱着步。自从顔善琪莫名其妙的在船上失踪以后,他动用了贺家的势力,扣住了这艘客船。经过盘问,才知道船员们因为发现了顔善琪去了那间出事的房间,担心顔善琪发现了什么,所以直接将人打晕,扔到了河里。于是贺宝宁强行地将船停靠在安溪县,在河里反反复复的找了好几天,却一直没找到人。最近雨季来临,汛期也是常有的事,很有可能顔善琪已经被冲到了支流,于是贺宝宁又扩大范围,搜寻支流下游。
贺宝宁这么大手笔自然惊动了贺维,待贺维匆匆赶到时,便发现自己儿子憔悴的模样。一个人被人打晕扔到河里,结果多半是死掉了,若是侥幸逃生,定是被人所救。而这么些日子以来都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但是贺宝宁不肯罢休,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因多日未休息,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贺维便趁此机会将贺宝宁打包带回了落日镇。只留了部分人手继续追查顔善琪的下落。
……………………
李家村是以打渔为生,然后把鱼都拉上牛车,拉到附近的镇上去卖。顔善琪除了帮大夫搬尸体和打扫房间以外,闲时也会去学着打渔去换钱,这样才能尽快凑到上船的钱。
有一次搬运尸体的时候,顔善琪还看到了一张熟脸,正是死在船上被顔善琪撞见的那人。顔善琪之所以能认出她,还是因为所有尸体上只有这一位是下。体被砸的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的。对方手里紧紧捏着一个木牌。大夫大概只是对研究尸体有兴趣,对这些人随身携带的私人物品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拿掉。
顔善琪几乎掰断了对方的手指才把那个木牌拿下来。木牌上刻着一朵莲花,染了一点血迹。顔善琪洗掉血迹以后,便将这个木牌收了起来。人与人之间能够遇见都是有某种缘分的,或许她会见到这个人临死的模样,也是上天指引她来找出真相的呢。
但是有时候她又恨不得把自己揍一顿,若不是自己好奇心作祟,傻乎乎地去看案发现场,又怎么会遭人暗算呢?贺宝宁还留在船上,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因为卖鱼的人太多,这边的鱼卖得很廉价,比如说鲫鱼,也就五文钱一斤的样子,收成时好时不好,再加上,镇上因码头狭小,客船是不从这里经过的。若要登上客船,还得搭乘渔船去胡坪乡,而顔善琪事先也打听过,最近没有客船到胡坪乡停靠,这样一来,顔善琪一直在李家村呆了三个多星期才凑够了快二两银子。待到听说客船到了以后,顔善琪便拜别了大夫和李家村众人,便上了路。
这次等了两天客船才姗姗来迟。这艘客船并不是上次乘坐的那艘,顔善琪又住上了最开始的那种单人房。在习惯了和贺宝宁同居的日子以后,顔善琪忽然有点不能适应独居的生活。自己滞留在这里快一个月了,贺宝宁应该已经快到家了。想到对方俊美的容颜,顔善琪不由得感到一阵温暖,这么些日子以来,才总算睡了个踏实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每过去一天,顔善琪便在床头划上一道痕迹,在划了第十七道痕迹的时候,客船毫无预兆地停止行驶。因为今年汛期提早,河坝决堤了。于是客船返航了。所有要往前行的乘客都被迫下了船。
顔善琪没什么行李,斜挎在肩上的背包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
因为水势过大,许多地方的房屋已经被冲倒了,树木拔根而起,横挡在河流中央。一路走来,流民不断增多,河上漂着的尸体也不断增多。从一开始的悲哀,到最后的麻木,顔善琪已经开始学会无视。同行的人都是衣衫褴褛,顔善琪自己也不好穿得太过花哨。真的说起来,顔善琪的衣服也说不上花哨,只不过大家都是破破烂烂,到处是泥泞,你也不好太过特立独行。大家都是流民,若是你一个干干净净地站在中间,难保不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于是顔善琪只好忍着衣服散发的异味,就算打湿了弄脏了,也不换。
顔善琪好歹还知道自己是回家,但是这些人,却不知道要去向何方。顔善琪跟着众人一路前行,去到了下一个城镇,虽然流民们也放行了,但是很多人因为身无分文而不得不乞讨为生,更有甚者,甚至卖儿卖女。顔善琪远离了这些人,找了一处水流洗漱了一下,又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换了身打扮,立刻便焕然一新,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狼狈模样。
因为河流水位升高,许多港口码头均已关闭。顔善琪不得不逗留在城里。几天以后,城门也关了。顔善琪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瘟疫爆发了。因为担心外来的流民中有瘟疫感染者,城主便封锁了城门,不再放行。而与外界的商贸交通断绝,城里面的米价也开始飙升,顔善琪身上本就银钱不多,加上这几日一直住在客栈里,此时也开始觉得有点捉襟见肘。
想进来的人进不来,想出去的人也出不去。
顔善琪想过要找个临时的工作,可是现在资源紧缺,各个店铺裁员都来不及,还有谁会傻得再招人进来呢。
许多人吃不饱饭,便开始抢夺米铺,衙门里倒是派了衙役来驱赶,但是顾得了东边顾不了西边。到最后,甚至县衙都开始不保,众人打进了衙门,踹开了库房的门,上前就是一顿疯抢。
顔善琪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外来时空的看客一般,看着这城里每天上演的闹剧。
家家户户关门闭所,客栈也无力经营下去了。在客栈里最后的存粮吃完了以后,众人面面相觑。客栈朱老板辞退了店小二,和夫郎两人守着店。
现在这城里面是有钱也买不到吃的,朱老板也不再收客人房费,算是尽最后一点道义,给大家一个栖身之地。
因为时常会有一群人闯进门来搜索粮食,客栈的门便总是坏的。到了后来,朱老板甚至都懒得锁门了。
客栈里现在只剩下顔善琪,朱老板和朱家夫郎,还有一个也是外地的商人罗小姐,还有一个是书生陈小姐。其他的人早就走光了。
现在厨房里面没有吃的,众人不得不想尽办法去找食物。原本是决定四个女人出去的,不过有一次她们外出回来时发现竟然有人意图侮辱朱家夫郎时,便不敢再放朱家夫郎一个人在家了。于是白天五个人尽量结伴出去找粮食,然后回客栈来。
有时候他们会尾随着流民,几个人都是不辨五谷的,只能看看流民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直到有一次看到几个流民竟然抓了老鼠来吃,五人都恶心到不行。顔善琪忽然想到刚来的那一会儿还能见到城里有鸡鸣声,犬吠声,如今几不可闻。现在想来,恐怕已经成了别人的腹中餐了。
有时候他们比较幸运,能够找到一些野菜什么的,大家就直接生吃了。但是这么多人没吃的,很快,他们连能吃的野菜都找不到了。
大家合力做了一个渔网,幸运的话,有时候还能捞到几只小鱼。担心食物带回去会被人看到,他们往往是出去的时候就带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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