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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雍门泣(清穿)-第14部分

小说: 雍门泣(清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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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几日,万寿节便到了。皇帝一早来宁寿宫请安,免了众臣朝贺,随即大摆筵席,赐宴各后妃、阿哥、公主、福晋们。
这样盛大的场面一年总有个两三次,这回却因是万岁爷五旬圣诞,所以显得尤其隆重。御花园张灯结彩不说,更是有当世名角献技,一出出戏文流水般上演,热闹纷呈。
凌雁这种听惯了流行歌曲的现代人当然对传统戏曲毫不感冒,倒被锣钹声声震得有些头疼。好在皇太后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让她随意去玩,不用守在身边。
凌雁和天一出了席,见含漾正和几位后宫娘娘说话,不便去打扰,于是稍一商量,决定只随便走走,透透气也好。
渐渐走至西北角,凌雁指着澄瑞亭前的一泓池水道:“我们当年穿越过来,就是掉进这里的。”
天一心有余悸,“我这辈子最怕水,那天真是吓死我了!”
夜风有点凉,凌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天一连忙道:“我去给你拿件披风来,着凉可就不好了。”
凌雁点点头,“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她自顾寻了一处坐凳栏杆歇息,无聊地看着戏台那边的灯火辉煌。凌雁微笑,简直就是古代的演唱会嘛。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近前,凌雁一转脸,发现竟是八、九、十三位福晋带着婢女过来。她本就坐在阴暗处,这时见到自己素来畏惧的八福晋,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才好。
那头三位福晋选了坐处,自有宫女捧上锦缎座垫和热茶来。
八福晋把手头的一碗玫瑰露递给十福晋,笑道:“弟妹嫁过来也有些时日了,不过还是听不惯台上的戏罢?”
十福晋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小在草原上长大,比起许多八旗秀色来更显天真烂漫。此刻听八福晋这样说,不禁笑道:“还是八嫂最明白我,在家乡给阿爹祝寿,我们从不听戏,而是大家一起唱歌跳舞喝酒,多痛快啊!”
“草原女儿果然豪爽。说起来,我就喜欢弟妹这样的脾性,比某些口蜜腹剑、满腹花花肠子的人要好得多!”
九福晋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主,忙接口道:“没错,弟妹倒和八嫂有些相像,都是爽快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有些人面上单纯,心里却不知道算计了多少!”
这摆明了是指桑骂槐讽刺含漾。凌雁虽受过八福晋的气,可从来也没听闻过她们背地里把话说得这样难听,不由得胸中气恼跺了跺脚。
花盆底鞋撞到石板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八福晋警觉地站起来,厉声喝道,“出来!”
糟,忘记这女人是练过武功的了!凌雁又气又怕,却也知道迟早会被发现,犹豫了下,还是主动站了出来。
“唷,我道是谁,原来是凌雁格格在听壁角。”九福晋冷冷地道。
八福晋见是凌雁,一张脸立马拉下来,狠狠地瞪着她,“没规矩的野杂种,就会躲在角落偷听别人说话么?”
凌雁被她恶毒的话吓呆,怔在当场,好一会儿,刚想起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无从开口。
她只觉手脚冰冷,忍不住敕敕发抖,努力咬紧牙关,可连牙齿都开始打架。
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恨得控制不住自己,恨得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她肩膀。
“等急了吧?”胤禵清朗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手怎么这样凉?来,快穿上,是我太磨蹭,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早知不该让你单独留在这里。”
他把手头的披风搭在凌雁身上,抬起头,才顾上同几位福晋说话:“三位嫂嫂怎么也在这里?”
八福晋看着他们亲昵的动作,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已被胤禵抢去话头。
“凌雁身子弱,吹不得风,我先送她回去,嫂嫂们慢坐。”
他也不待回答,径自拥着凌雁往回走,留下身后满脸不快的女人们。
披风下,凌雁的手被胤禵紧握着,他的温暖和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身体。
凌雁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不是因为被羞辱而流泪,而是被爱护、被保护、被解救的动容。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刻,有一个人,站在你旁边,坚定地握住你的手,给你力量——这种时候,只有眼泪才能表达内心的感动。
呀,他是她的荣兆佳啊!

拾叁

“你还真丢脸,白白站在那里被她骂,竟然不知道回嘴!幸好还要脸面,要哭也等到回来才哭。”天一绞了热毛巾来给凌雁敷眼睛,嘴里却忍不住碎碎念。
凌雁委屈地撅起嘴,“谁让她骂得这样难听,我爸妈都没那么骂过我!我是被她吓呆了才回不了嘴的。”
“爸妈当你是宝不舍得骂,难道从没被老师和老板骂过?”
凌雁摇摇头,“我一直很规矩的。”
天一简直是无语问苍天,她转身将毛巾丢回水盆里,道:“我看你呀,是小姐日子过得太舒服,如果像我一样穿过来就是个宫女,天天逢人下跪磕头,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了。”
凌雁不出声,心里知道天一说得不错。奴才毕竟是奴才,让身为现代人的天一来承担这样的角色实谓忍辱负重。
天一继续道:“幸亏我聪明,看那个泼妇往你那边去,赶紧找了十四阿哥来救场,要不就变成我们两个一起挨骂了。”
提到胤禵,凌雁眼睛一亮,踌躇着道:“天一……”
“怎么了?”
“你觉得……十四阿哥这个人怎么样?”
天一不疑有他,随口道:“嗯——除了长得难看点,其他都还不错。毕竟是和雍正争夺皇位的家伙,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听到雍正两个字,凌雁立马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没了兴致。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凌雁心头一动,仿佛刚才胤禵留在上面的温暖还眷恋着不肯离去,她缓缓地将双手互握,可是失望地发现找不到那种契合感,那种力量与温暖。
她渴望他的手。
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到天一正颇有兴味地审视着自己。
她鼓起勇气道:“天一,我想和他在一起。”
“小姐,如果不想我头晕昏倒,就拜托你停一停,不要再转了!”项启源恨不能仰天长啸。
天一终于止了绕圈的脚步,改为原地跺脚,急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好不容易见她停下,项启源喘口气。
“老大,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凌雁那个蠢女竟然打定主意嫁给十四阿哥!摆明了是找死!”
“这是她的决定,想来一定是仔细思量过得失,既然她觉得值得,我们又何必再劝?”项启源打算晓之以理。说到底,以他的立场,本来就不好多劝凌雁,女孩子的终生大事,他这种外人怎方便插手。
天一仍一脸誓不罢休的表情,项启源叹口气,道:“真要劝,你也不该来找我,凌雁怎么会随便听我的话?倒是含漾对她还有点说服力。”
天一懊恼地道:“我早想过了,可凌雁说含漾尊重她的决定,而且就是因为含漾的话她才会有勇气做出这个决定!”
她再跺脚,像是要将地板踩烂,“这个含漾也真是的,上次她的身世之谜不过是意外,受一次挫折就颓废到现在,什么都不争了,还算是个男人么?”
项启源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红色的宫墙金色的瓦,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他摸摸鼻子,唉,女人一生气,往往说些伤男性自尊的话。
“喂,你怎么不出声?”
“嗯……”项启源斟酌一番,决定还是动之以情,“天一,爱情是很伟大的,凌雁愿意为了爱抛头颅、洒热血,你应该感动才是!”
“感动个头!爱情是什么?狗屁!”
项启源被她的粗鲁小小地shock了一下,双手一摊,干脆耍无赖,“我不管爱情是金子还是狗屁,反正这件事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凌雁被你说服,把她的荣兆佳当垃圾丢掉;要么你被凌雁说服,乖乖陪她嫁出去。”
天一冷哼一声,道:“早知道你们这种臭男人帮不上忙!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她握紧拳头,转身就走。
项启源默默瞻仰她倔强的背影,直到走得快看不见,才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她:“天一!”
天一没理他。
“天一!天一!”
还是继续走。
项启源拔腿就追,跑个半死,天一终于回过头来。
她诧异道:“怎么了?”
项启源气喘吁吁:“我叫你怎么不理我?”
天一用小鹿般清纯的眼神看他,“我没听到。”
项启源作昏倒状。
“我是想和你说,凌雁如果真心喜欢十四阿哥,倒是好事一桩,因为照目前形势来看,她是非嫁给十四阿哥不可了。”
“为什么?”
“不信你去做个民意调查呗。”项启源扔下这句话,拍拍屁股走人。
民意调查?天一在原地呆站许久,琢磨着这四个字。
天一抽了个空蹭到图嬷嬷身边去。
“姑姑。”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一边又装得若无其事般。
“嗯,”图嬷嬷瞥她一眼,“怎么了?”
天一干笑两声,挠挠头,“明年又要选秀女了。”
图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计,开门见山道:“天一,你有话就直说,在姑姑面前,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天一忙敛下目光,低眉顺眼道:“想到凌雁格格明年要参选秀女,心里就有些忐忑,不知格格出嫁后,自己该怎么办。”
“傻孩子,你主子出阁,你自然是要陪着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我毕竟是宁寿宫的婢女,凡事都要皇太后恩准……”
图嬷嬷只是笑笑,“你主子身边得力的宫女只你一人,自然是需你陪嫁的。”
天一不再说话。
图嬷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凌雁嫁人后身边必须有宫女服侍,普天之下,除了嫁进皇宫,哪里还敢用宫女?凌雁当然不可能嫁给康熙,那么她未来的丈夫,撇去十四阿哥,不做第二人想。
天一很是沮丧,不甘心面对这个结果,又去寻了几个宫女聊天,无意中提起明年的选秀女,皆被众人打趣,甚至已有人暗称凌雁为十四福晋。
天一气结,几欲吐血,暗悔两年来不该让凌雁与十四阿哥太过接近,如今在大众眼中自成一对,想必各宫主子亦多有耳闻。她与凌雁心思单纯,还道郎有情妾无意之事必不可成,谁知千算万算,疏漏凌雁竟会阵前倒戈,飞蛾扑火。
靠!天一愤愤地想,要死你陪那个鬼阿哥一起去死好了,老娘不玩了,康熙翘掉之前老娘就卷铺盖走人!
五月癸亥,康熙南下回京,以内大臣索额图有罪,拘禁于宗人府。
消息传到钟粹宫时,已传遍大半个后宫。
含漾正在逗十八阿哥玩,听梧桐来报此事,蓦地神情恍惚,差点将手上的孩子摔着。奶娘慌忙接过小阿哥,带到偏殿去玩耍。
含漾抚着额角道:“不知怎的,最近总睡不安稳。梧桐,去传项太医来。”
梧桐前脚刚走,凌雁和天一后脚已经急吼吼地进门了。
“含漾,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含漾这回是真的头痛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哎呀,就是索额图的事情呀!康熙是不是快要废太子了?要命,现在才康熙四十二年,怎么事情发展得这么快?”
“你们冷静点!都给我闭嘴!”含漾只能用吼的了。
抬头看到两个女人凶悍的表情,一副“你敢再吼吼看我就要你好看”的样子,含漾再也凶不起来,叹口气软下声音道:“那个——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是否在我们意料之中,都无可挽回。当务之急就是保持冷静,如此才能客观地审时度势,采取相应对策。我已经让梧桐去太医院叫项启源了,应该马上会到,我们说话时得注意一下外面。”
她低头整理一下思路,分析道:“索额图被捕虽然是太子党衰败的转折点,不过从现在一直到废太子,这中间的过渡期可能并不太短。要知道,太子被废的导火索是十九阿哥的死,他一日还在,太子便一日无事。”
见她态度良好,凌雁和天一缓和了面部表情,纷纷点头,表示接受她的假设。
“钟粹宫的消息一向滞后,我也是刚刚才得知,你们听到的应该比我多吧?”含漾看着天一。
“我只听说康熙抓索额图是因为高士奇挑拨。前几年已经有人告发索额图,康熙没有处置,这次高士奇跟着北上,讲了好多索额图的坏话,康熙才下定决心动手的。”
高士奇家道贫困,但长于诗文书法,被推荐给索额图。索额图常以“椒房之亲,且又世贵,侍士大夫向不以礼,况高是其家奴狎友,其召之幕下也,颐指气使,以奴视之”。以后高士奇被康熙帝破格提拔,高官显贵,但见索额图时,“犹长跪启事,不令其坐。且家人尚称为高相公,索则直斥其名,有不如意处,则跪之于庭,而丑诋之”。索额图有时还“切齿大骂,辱及父母妻子”。为此,高士奇怀恨在心,“遂顿忘旧恩,而思剚刃于其腹中”。
含漾不禁喃喃道:“既然是这样,就不奇怪了。”她蓦地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道:“他还要再给他机会!”
“什么机会?”
“康熙还要再给太子机会。他在说服自己:太子近年来所以让他失望的所作所为全是索额图教唆而成,只要将始作俑者除去,太子会重新变成他悉心教导出来的好孩子。”含漾叹口气,“康熙不只是在给太子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啊。”
这个孩子,是他结发妻用自己性命换来的,康熙十四年平三番,战事危急,他与太皇太后合议决定一反祖宗不立太子的习惯,将仍是幼儿的皇二子推上太子宝座,安定民心。
之后,太子方幼,他亲教之读书,六岁就傅,令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之师,又命大学士熊赐履授以性理诸书。太子通满汉文字,娴骑射,从上行幸,赓咏斐然。
这个孩子,是他的骄傲。
作为父亲,胤礽是他的命;作为皇帝,胤礽是整个大清的未来。他就算动过换太子的念头,想必亦不敢想下去。
近三十年,他培养了这个太子近三十年,怎能轻言更换?甚至一旦太子根基不稳,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他除掉明珠,授太子以君主的权威,为的就是向所有人表明:胤礽注定将荣登大统,无可更改!
凌雁和天一倒不像含漾有许多感触,康熙的恨铁不成钢关她们鸟事,只要大家平平安安活下去才叫万事大吉。
梧桐去了良久才回来,道:“项太医赴长春宫出诊,奴婢不知该等还是另请太医,还待娘娘示下。”
含漾想一下,道:“我的医案向来由项太医掌管,别的太医恐怕不熟悉。你还是去太医院等着罢,务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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