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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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士兵才敢拿起双手鼓掌。此时我们是自豪的,所有的疲惫被这砸过来的荣誉击碎了。接着开始宣布此次各集团军特种部队的比赛成绩:夜老虎:共完成48个任务科目,火力指数:98;总分469分。“噢!”夜老虎的士兵们欢呼着,跳跃着。我们静静地等待着403的战果,我的拳头攥在一起,手心出汗……403:共完成42个任务科目,火力指数:96;总分438分……我们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因为这个成绩,不是我们想要的。比赛结果全部宣布完毕,我们403总分排在第二名,虽然并没有刻意排出名次,但是从报分的先后顺序中我们已经感觉到中国的特种部队排名已经出现。此时我们是沮丧的,所有的自豪被这砸过来的成绩击碎了。我们没有得第一名,换句话说,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随之而来的,就是403特种部队将面临着解散的事实。1号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直到总参谋长将他叫到一边,跟他说了几句话,我才看见他突然激动地抬起左臂给总参谋长敬了一个礼。远远的,我看见了大虎的微笑。
第五六
回基地的路上,大虎破例跟我们一起坐在卡车上,看得出来,他是非常高兴的。1号坐在中间,我们围在他的周围。老小孩故作神秘:“知道总参谋长跟我说什么吗?403这样的队伍不能解散,这样充满霸气的部队应该继续保留下去……”他居然模仿着总参谋长的口气说。“噢!噢!”憋在心里的郁闷随着心情舒畅的欢呼顿时烟消云散。也许像他说的,只要穿军装,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是中国军人。可是,我却非常希望在403穿这身军装,当这个兵。
卡车冲进基地大门,警卫连夹道欢迎,那家伙锣鼓喧天,彩旗飘飘,场面是相当的隆重。我们跳下车,虽然只得了个第二名,但是403不解散的事实才是我们真正为之雀跃的理由。人群中,我突然看见邵年默默地站在那里……
“怎么搞的?给你发了七八封电报了……”邵年无奈地摇摇头:“没什么,没收到。”“没收到?”“我母亲住院了,我当时在医院……”
部队不管理由如何动人,如何充分,只看结果,说白了命令执行没执行。总之,邵年被队长大骂一通,关了三天的禁闭。我记得队长生气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命令高于一切!
之后的日子,1号马上着手关于此次演习的战术分析和小组间的成绩评比。在D7、G4渗透52区的这次任务中,我们居然漏掉了三个暗哨,搜索不细致,行动时不沉着。当然连野的散点固时的战术也被否定,在人员缺失的情况下,采取主动分散战斗力的进攻策略不可取,即使狙击手不失手,也极有可能遭致敌人及时反扑,分割歼灭。1号意味深长地说:“现代战争,不能心存一丝侥幸,哪怕是一点点在战术使用上不得当,暴露一丁点的破绽,后果就是全军覆没。尤其是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1号说完这话,我看了看连野,这小子肯定不服。大虎那张笑脸没维持几天,又恢复了那张令人讨厌的大黑脸,之前答应大家的喝酒好像也被他忘了。用他的话讲,当兵就当第一,第二就是耻辱。我们也就没借口再提酒。
回来的第三天晚上,邵年被放了出来,对他的处分也马上下达。邵年从包里拿出两盒黄色哈尔滨递给我:“我就知道我这个组长干不长,狙击手不能当组长,这是规矩,再说我也不是那块料。”我接过烟,“别想那么多了,你妈的身体怎么样?”他叹了一口气,眼圈有点红。突然想起什么:“你跟连野一人一盒,我这次没多带。”“哦,还是你给他吧。”“你俩怎么了?”邵年纳闷地看着我。“没事儿。”这个时候连野走了进来,我把自己的那盒揣在口袋里。往床上一倒。“野哥,给你烟。”“我靠,黄哈。”野驴多少有点激动,“就带一盒啊,你也真够抠的。”我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爱抽不抽!”他当然不知道邵年家里的情况,他更不知道邵年的母亲已经住院了。连野拿着烟冷冷地盯着我。“别玩眼神,不服接着找地方单挑。”连野居然点了点头,我站起身就往外走。邵年急忙上前拉住我:“你俩到底怎么了?我一回来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儿。”连野始终瞪着驴眼不说话。“去不去?”“走!”连野转身下楼,G4组的跟D7组的队员都跟了出来。上前纷纷拉我俩。但是我觉得我俩之间必须要解决,从当兵那一天起,我就看得出来,他在事事与我较劲。也许这一战实在是拖得太久了。
最后,张振鹤拦在我的面前,“别闹了,又是战友又是老乡的。”D7组的小德子双手抓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四哥,上次你划野哥那一刀,野哥后来都哭了……”连野哭了?这个让我很意外。连野站在一边,歪着脑袋盯着我。“你们都回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G4组听命令,向后转,目标宿舍,跑步走。”那边连野也在下口令。宿舍后面的空地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把匕首拔出来,钉在树上,捋起袖子:“来吧!你不是能打吗?你不是不服我吗?”他站在那里没动,“来啊,什么都可以上的。来吧!”“你输了怎么办?”他很蔑视地看着我。“王佳还你。”“好!”“好你妈好,我赢了怎么办?”“王佳还是你的。”“大野驴你是不是当我傻啊,啊?”“那你说吧,怎么整?”“赌这个的。”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盒黄哈放在地上。“嗯,行!”他点点头,将自己的那盒也放到了地上。“邵年他妈住院了,他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给你带一盒就不错了,你哪来那么多的臭毛病。开始吧!”连野抽出匕首,扬手飞了出去,匕首稳稳地扎在我的匕首旁边。他妈的这小子的飞刀练得不错啊。他亮开架势:“是吗,没跟我说我当然不知道。接招吧你!”右手一收向我冲了过来,左拳仰起,带着风奔我面门而来。拳风呼啸而来,越来越近……我没动,连野这招太明显了。果然左拳走了一半变成了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虚晃了一下收了回去,右拳闪电般直捣我咽喉。我心想:“连野,居然出手这么凶狠。打吧,这一拳就算还那一刀了。”我一闭眼,气走丹田,绷紧脖子,准备接这一拳。可是,那阵风吹过了,脖子上却没有任何感觉,我睁开眼,他的拳头停在我的喉咙前。我还没明白他到底玩什么花样,那拳头松开了,接着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你他妈调戏我?”“啊。怎么?不行啊?”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们俩都笑了。“接你一拳就算还那一刀了。”“我永远让你欠我一刀……”说完他拔下树上的匕首,一弯腰拾起地上的烟,转身走了。“野驴,我告诉你,别跟本少爷来这套,过期作废。”我看着他渐渐远去,地面上还剩一盒黄色的哈尔滨。
403经过了一场风波之后,仿佛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样子,虽然训练依旧,但是探亲假又压了两个多月,第二批士兵才开始陆续探家。我把邵年家里的情况跟队长反映后,G4组还是让邵年再一次休假,并且多争取了三天。这个时期部队里一直在传说要进新兵这个问题,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毕竟我们这些当初的新兵都已经混到四年头儿上了,几个组长,都已经是上士了,我们如果走了,就存在一个新旧更替的问题,新兵要进,这是一定的了。按照新更改的征兵时间,第一批新兵也要等九五年三月份他们集训完三个月后,才由各师团选拔上来。
我在心里盘算着G4组探家的顺序,邵年回来,肯定就是老张走了。可是当第二批名单报上去的时候,队长却不同意张振鹤探家:“换一个人。”“为什么,他受过伤,本应该第一批走,邵年马上就回来了。”“换一个人,组织上对他有安排。”从指挥部回来,我看着张振鹤正和朱海在那儿下棋,他拿起一个棋子头也没抬地问我:“怎么样?”“队长说上面对你有安排,不同意你探家……”他一只手停在了空中。“那下一个谁啊?”朱海看看我,又看看为子。“谁也轮不到你。”我瞪了猪头一眼。既然老张走不了,剩下的只有朱海和为子,他们俩谁先走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可是这两个小子却突然来了风格,互相谦让。“不是都会下棋吗?你们俩战一局,谁赢了谁走。”我怕老张有情绪,就把老张拉到外边:“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队长没跟我说。”老张低着头想了半天:“没什么,服从安排就是了。”我掏出一支烟递给他,我们俩就在楼后闲聊着。直到熄灯哨吹响,我俩才回到宿舍,这个时候灯已经熄灭了。黑暗中,一丝光亮从一个高高隆起的被窝里透出来,不睡觉搞什么鬼,我上前一把掀开被子……“你俩可真行!”为子跟朱海居然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还在继续着那盘没有下完的棋。“你们俩到底怎么个意思?”朱海指着棋盘说:“他走得可慢了,走一步想一年。”为子头一抬:“你还总悔棋呢。”“我看你们俩天亮之前是不可能决出胜负了。这样吧,石头、剪子、布,就一下。整完了赶紧睡觉。”说着伸手毁了棋局。“啊,太随便了吧?”“别废话,赶紧的。”“小朱,你出什么?”为子在玩心理战。“我出‘剪子’!你呢?”“那我出‘石头’吧!”“我数123。”“1……2……3!”手电照着两只手,朱海果然是“剪子”,而为子的“石头”却换成了“布”。朱海赢了,美滋滋地睡觉了。为子躺在我身边遗憾地说:“你俩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赢了。”“我看我们俩明儿早回来都早,赶紧睡觉。”
邵年提前四天回到部队,朱海一分钟收拾好东西,二十秒消失在了营门口。本来队长说下午有车可以捎他进城,结果他却说:“咱是特种兵,这几十公里算什么。”实际上他的心里就是希望早点踏上回家的路,管它有多漫长。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妈没事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回来下一个就走不了。我肯定就是最后一个了,我推算出自己探家的日子,将这个消息群发给周亭、王佳和家里。王佳的信随即多了起来。而周亭那边始终没有回信。
一天,我刚拿到本月王佳的第四封信,一边拆着一边往回走。通讯员突然在我身后大喊:“G4组长,到指挥部,1号找你。”我急忙将信塞进口袋……“报告!”“滚进来!”滚?我最近好像是没惹什么祸吧,脑子飞快扫描完毕。腰板一直:“1号,你找我?”我敬了一个礼。“自己看!”说着将一本杂志摔在我的面前。那是一本部队杂志:“就因为这个找我啊?”其实我的意思是一本杂志跟我咆哮什么,就是后爹打儿子也得找一个理由吧。“你给我好好看看。”我拿起杂志的瞬间觉得封面上的人眼熟:一名士兵靠在树上,脸上涂抹着油彩,身穿最新式的丛林迷彩,防弹多功能攻击背心,裤腿上一把匕首露出来,脚蹬冲锋战靴,旁边立着一支狙击步枪……没什么特别的啊,我一边看一边琢磨着,当看到手的时候,我愣住了。那名士兵手里是一封信,信笺下面掐着一张信封。我靠的,那不是本少爷吗?一不小心成了封面人物了。这事告诉家里,那可太有说服力了。有点激动,虽然看不出来是我。
别说那记者照得真好,我捧着杂志仔细地欣赏着。虎爹看我面带喜色,突然上前一把抓过杂志,扔到了地上:“你他妈没学过保密条令吗?我们是什么单位你不知道吗?你他妈是新兵吗……”“他妈的”三个字,跟点射一样,字字穿进我的耳朵。我觉得很委屈,终于我给大虎搂上保险:“1号,我有必要说明一点,第一是他偷拍的,不是我要求他给我照的。其二,这个记者是总参派下来的,我是不是没这个权利限制他?”“有理了是吧?你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吗?”有什么严重的?气得我眼泪在眼圈打转。这个时候郎队走了进来,从地上捡起那本杂志,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你还不明白吗?这张照片足以暴露我军目前的装备情况,这样明目张胆地登在杂志上,的确是一个严重失职。全军的特种部队都是严格禁止一切拍照采访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上面追究下来,你会受到很严重的处分。”“这不是我的错啊……”“回去吧!”我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听见大虎在训斥队长。
之后的日子,并没发现有谁追查这个问题,毕竟这本杂志也是总参办的。后来我一直想跟1号要回那本杂志,可是一看那张欠钱的脸,我就不敢开这个口。后来写信给周亭,让她帮我买一本,结果她告诉我,这是内部杂志,外面没有卖的。
朱海已经回来了,带了好多吃的东西,人白了,胖了许多。他趁无人注意,飞快地将一条“长白山”塞进我的被子里。板正的内务突然隆起一道山脊。为子晚上坐着拉装备的车走了,我回家的日子正式进入倒计时。这一要回家,心里就有点乱七八糟的,这个也想,那个也想。结果晚上睡觉前都想一遍就要花很长时间,最后剩下两个最想的———周亭、王佳。我早早地收拾好东西放在铺下。
我突然觉得组里人少是好事,起码早回家,看着连野天天瞪着驴眼数日子,我心里就舒服。当组长的肯定不能先走,那就等着吧。而老张似乎最近心事重重,问他,他就是苦笑。
当我看到为子准时地出现在营门口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战友之间的那份真情,因为他走这十几天,度日如年,我真是想死他了。看着一群战友在围歼为子带回来的东西,我就赶紧飞奔着去指挥部,找队长辞行。由于舌头过于激动,导致话说得很不完整:“队长,为子归队……我回家。”郎队呵呵一笑:“激动是吧?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一会有车去南州……”“是!”我转身就往外跑,身后是队长的嘱托:“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遵守保密守则,一定要按时归队……这个臭小子!”
我从铺下抽出早就收拾好的背包,为了回家,那套冬装洗完以后,我就一直没舍得穿。我双手颤抖在那里换衣服,邵年一旁笑道:“你慢点!时间还早呢。”“早什么早,我三年没回家了。”“呵呵,哈尔滨变化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