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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温柔乡 英雄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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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盟!暗部!师父!”易祖儿心内惊怔万分,这秘密,自己尚且不知,天门又如何知晓?
“我们君王弥政要看着正义盟土崩瓦解方才放心。”
易祖儿冷笑:“凭着这块温龙玉,就可以散了正义盟么?”
“易姑娘不会不知,温龙玉主人所命,正义盟不得有任何违抗吧。龙国既灭,正义盟自无需再存于世。天下武林当以天门为首。”
“如今武林三分天下,你天门何德何能要统领江湖?”她怎会忍心毁了师父数十年的心血。
“这不劳你操心,只要正义盟退出江湖,逍遥宫自是不在话下。”南宫凤说着,面上竟微微一红。
易祖儿没在意他一闪而没的忸怩之态,愤然道:“要想从我手中拿走温龙玉,除非先拿去我的性命。”
南宫凤摇头叹道:“易姑娘,你的性命握于我手,原本看在宫少的面子上,我也不想难为你,可你若如此倔强——”他面色一沉,“莫怪我无礼了。”
南宫凤出手如风,易祖儿早就暗自提气防备着,她已恢复了四成功力,双掌相交,虽用了全力,仍是被震得倒退数步,气血翻涌。
“易姑娘,看来给了你解药是我的失误。”语未毕,身形鬼魅般闪过来,迅即点了她几处大穴,扶住她软倒的娇躯。
易祖儿躺在榻上,恨恨地瞪着他,从没如今日这般恨自己学艺不精。
南宫凤笑嘻嘻地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庞道:“姿色平常,不知宫少看上你哪儿了。”说着,便伸手去解她衣服。
“你要做什么!”易祖儿又惊又怒。
纤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衣襟,在粉颈、酥胸间滑过,两乳之间静静地躺着一块火般润泽的红玉,玉石深处隐隐盘着一条五爪飞龙。
“这就是温龙玉?!”一声惊叹,南宫凤摘下红玉,顺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道:“肌肤倒还算柔嫩。”转身将玉石对着光亮,细细端详。
易祖儿气得身子发颤,话也说不出来。深山修行,沙场征战,二十多年来何曾遭过这样的羞辱。自己的处子之身,今日竟然被这天门门主这样轻薄。
南宫凤看了许久,摇了摇头:“这温龙玉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不知为何被称作是护国宝玉。”
易祖儿冷笑道:“市井传言,焉能可信。纯属无稽之谈!”
南宫凤盯视着她,喃喃道:“护国宝玉到手了,这天下第一美人可怎么办呢?唉——”瞧着很是为难似的。
易祖儿扭过头去也不睬他。
这时,门外有人低低声音道:“禀门主,逍遥宫少求见。”
南宫凤一怔,哈哈大笑道:“易姑娘,瞧!这天下第一美人可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你不要伤害他!”易祖儿有些着急。
南宫凤耸耸肩道:“是他自己愿意来任我处置的,我又岂能拒之门外?”
“必是你威胁于他——”忽然想着南宫凤多半就是用自己来要挟周子卿的,易祖儿心下一阵难过。
“易姑娘一猜即重,我要宫少帮我做的事情,就是给我一个人,他自己或者易姑娘你。宫少不会舍得送你回来,自然是将自己送来给我。他又哪里想到,他兄长早已将你送了给我。本门主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弥政要的两个人,还让逍遥宫欠了我莫大的情分。”
“哼!卑鄙!”
“本门主可是做的光明正大的交易。再说做大事者又何需拘于小节。”
南宫凤大笑着扬长而去。
第十八章 时也命也
    “宫少真是信人!”
周子卿将杯中酒仰头喝干,一言不发。
“知道你来天门,你那宫主兄长没拦着你么?”
周子卿恨恨地盯着南宫凤道:“废话少说,要我来天门做什么?”
南宫凤微笑地看着他慢慢伏在桌上,闭上眼睛,轻声道:“宫少,你先休息吧,容后再说。”转身唤来侍从,扶周子卿安歇。
“啪”地一声,南宫凤将酒杯掼在地上,怒喝道:“是谁告诉弥政,周子卿在我天门?”
左护法栖梧跪伏于地,低下头。
“抬起头来!”
南宫凤望住栖梧的眼睛,森然道:“栖护卫,你们龙虎卫士连我天门也不放过?说,是你的主意,还是弥政的主意?”
栖梧惶然不敢作答。
南宫凤冷笑道:“好,你不说我也知道。宫少便交给你带走。告诉弥政,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从此天门和他弥政再无瓜葛!”
“公主,王上也是想帮您,再说他是您嫡亲的兄长——”
“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是谁惹我妹子不开心了?”一人朗笑着跨步进来。
南宫凤一怔,冷冷地扫了一眼栖梧,栖梧没敢看她,上前跪拜弥政。
“大王可是看南宫凤办事不力,来剿灭我天门的?”
弥政笑道:“妹子莫要气恼,龙国新灭,百事缠身,今日得了空闲,便来瞧你了。”
南宫凤冷笑道:“大王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瞧天下第一美人的吧。”
“妹子就爱说笑。”弥政微微一笑,“这些年来我得妹子不少助力,否则民间哪里能这般平静。待灭了正义盟和逍遥宫,妹子便将这天门交给栖梧他们,回宫去吧,江湖终究不是你这金枝玉叶的公主呆得地方。为兄给你找个文武双全的好郎君,随你挑选。”
南宫凤仰面大笑:“这便是鸟尽弓藏了?今日若不是为了这天下第一美人,王兄这些话恐怕得等灭了正义盟再说与小妹知晓了。好,小妹若是要嫁周子卿,王兄也会允诺么?”
弥政面色微沉,“王妹,休要胡闹!”
南宫凤霍然转身,“栖梧,带你家主子去见宫少。”
面对空无一人的厅堂,南宫凤轻唤一声:“玲珑。”
一个黑色影子飘然落地。
“去逍遥宫,告诉周子寒,宫少在弥政手中,让他来天门。”顿了顿,将温龙玉递给她,“然后你再去正义盟,将这块玉交给盟主上官离,说天门南宫凤有请。”
玲珑领命而去。
南宫凤面对空荡荡的庭院默然静立。
宫少,王命难违,我将你交给弥政,你可恨我。唉!你兄长一定是会恨我的。
周子寒!子寒!寒——
轻唤着思念的人儿,她的眼中泛起温柔,目光悠远,早已飘到了逍遥宫。
诺大的江湖,谁人又能知道叱诧风云的天门门主是个娇娆女子,是花国尊贵的公主。
午后清风,醺然撩人,轻纱暖帐,美人如水,横陈榻上。
弥政默立床前,凝视着周子卿。
灵秀精致的五官,仍是在清清淡淡中尽显风华。黑瀑似的长发随意披散在枕上,润红的薄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栖梧一直随侍在侧,低声道:“王上,宫少是用了药的。可要属下唤醒他?”
弥政伸手,栖梧忙将解药递上:“放在鼻端闻一下便可醒来。”然后躬身退下。
这些时日,他也让宫人悄悄寻了几个美貌的娈童入宫,柔媚的有之,刚毅的有之,可剥了衣衫却是了无情趣。只有眼前这单薄的身躯,竟让他的身体某个地方有着不一样的萌动。
轻抚那光滑的额、修长的眉、长长的睫、微合的目、直挺的鼻、红润的唇、小巧的颚,直至颈项,如玉般柔润的触感,真不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触到衣领,手顿了下来,这亵衣下的身体不知是怎样的——动人。
将手中解药抛在床上,指尖挑动,衣物缓缓褪下。轻轻抽了口气,弥政闭上双目。犹豫片刻,他拿了解药,凑在周子卿的鼻端。
“大王!”睁开双目,看到面前竟是花国大王弥政的脸,周子卿有着片刻的犹疑。
弥政微笑道:“卿,是我。”俯身吻上他的唇。
周子卿大惊,身无点力,却是挣扎不过。
弥政覆身而上,眼中闪着浓烈的火焰,“卿,今日我不会放过了你。”
周子卿微蹙着眉,闭上双目,放弃了反抗。
纱帐落下,掩住一室春光。
夜漏更深,周子卿缓缓起身,穿衣下了榻。身子酸痛,他也咬牙忍下。灯光如豆,照得白衣身影更显单薄。
在弥政的华服下摸索一阵,取出一柄匕首,微微拔出寸许,森冷的寒光刺人肌肤,周子卿自嘲地一笑,将匕首插回放在桌上,慢慢坐下,定定地望着,就此不动了。
“卿,你在做什么?”周子卿起身那刻,弥政就醒了。他看着他穿衣,看着他寻到匕首,看着他拔出利刃的寒光,看着他收了匕首放在桌上,看着他坐在桌边,他始终没出声,他要知道卿是怎样的想法。
周子卿回首,看着披衣起身的弥政,面色淡然。
弥政来到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肩,柔声道:“天还早,再回去歇息吧。”
轻轻脱开王者的怀抱,纤长有力的手握住匕首,拔出,前刺,寒光闪耀。
弥政能清晰感觉到喉间的肌肤被寒气刺得起了细细的凸起。
他本能够躲开,但他没躲。他伤了他,却不后悔。他也在赌,将自己的性命交与他手。
白衣胜雪,几缕长发垂在额前,依稀遮住眸中的痛楚和挣扎。
时光在这一瞬停止了。
“祖说你是个好君王,这天下交给你,她放得下心。我不能杀你。”周子卿收回匕首,反手划上自己面颊。
弥政大惊之下,迅即出手拿住他的腕脉,匕首落地。
一道深深的血口,从右眉直到左颊,血瞬间涌出,流淌在白衣上红梅点点,触目惊心。
第十九章 天下归心
    “御医!”深夜,一声狂吼从静谧的天门穿透了云霄。
南宫凤进来看到两人一个状若癫狂,一个血流满面,又惊又惧。
周子卿已痛昏了过去,伤口深而及骨,肌肉外翻,就算愈合了,也怕是要毁了这绝世的容貌了。
上了膏药,裹好伤口,她回头望向弥政。
“怎会这样?”
弥政坐在椅上,头颅埋在两臂之间。
“是我用强了。”
南宫凤深深皱起了眉头,“王兄,宫少这样温润尊贵的人,你怎能——”
错了,她错了,错得不可饶恕。
她明知道帝王无情,所有无非强权,却仍是愿意成全王兄的这份爱,心底希望宫少能接受王兄的深情。可如今,她是害了他了,这让她又如何面对周子寒?
心底深处的痛楚渐渐泛了上来,愈来愈烈。
为了王兄,她拆散了祖和卿,让他们承受着别离的痛苦和无知的未来,让他们纯净的情爱背负上了家国仇怨。
这,究竟是对是错?她又该如何了结?
南宫凤跪下,缓缓道:“王兄,小妹求你一事。”
弥政抬起头,呆呆瞧着她。
“王兄,小妹会让花国再无正义盟这个帮派,也会让逍遥宫对朝廷再无二心。只求王兄放过宫少,让他重回江湖,重回逍遥宫。他只属于江湖。若再逼迫于他,他给你的也恐怕只有性命了。”
见弥政半晌不答言,南宫凤只好起身退出。
弥政默坐许久,起身来到榻前。
周子卿已经醒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帐顶,不言不动。
“为什么?”弥政的声音暗哑而忧伤。
“大王贪恋的不过是周子卿的容貌,今日起天下第一美人已不在世上了。”他眼中是深深的痛楚和无奈。
“砰”地一声,弥政的拳重重击在床侧,震得周子卿伤口一痛,微微皱了下眉头。
“卿,在你的心里,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弥政没有说下去,从周子卿溢满伤痛的眼里,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终究不会属于他。
好,既是得不到,那他弥政就放过了他。
这是第一次,他违逆了自己的心意,放弃了自己的念想。因为这优雅高贵的人儿,这样决绝,他实在不忍心再强迫他、亵渎他、伤害他。
有生以来,从不曾如此失态,弥政略微踉跄着推门走了出去。
水榭回廊,转到后面,便是囚禁易祖儿的客房。
南宫凤已在她面前站立了许久。
易祖儿终于无奈道:“南宫门主,有话尽管说,我可不耐烦对着一个人偶。”
“上官离就要来了。”
“我会让正义盟再不为龙国效力。”易祖儿冷笑,“周子卿呢?”
弥政推门进来,道:“正义盟若能归我花国所用,本王便放你和周子卿自由。”与其让正义盟解散,不如收归己用。
“你,大王。你如何——”立时想到原委,心里暗暗替周子卿担心。
弥政瞧着眼前的女子,样貌平常,却神光内敛,心里轻叹,祖大富,驰骋沙场的将才,治国安邦的栋梁,如今只愿做个平凡的小女子,天人一般的卿竟是喜欢这样的女子。
“本王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好好考虑。”
出了房门,弥政闭上双目,静立了片刻,稳下心神。既然无心,便放他两人离开,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他们自由,也是放了自己。
不愧是龙国的暗部,傍晚时分,上官离就到了。
易祖儿被栖梧带到前厅,远远瞧见厅中那熟悉的青灰色儒士襟袍,心底的酸楚蓦然袭了上来,薄雾浮上眼眸。
也不管旁边的南宫凤和栖梧,她扑进了上官离怀中,将所有委屈和痛楚尽数发泄出来。自己心里都觉得奇怪,那流血不流泪的易祖儿,何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
“参见将军!”
哭声渐止,旁边有人行礼。
泪眼朦胧中,依稀两道熟悉的身影微躬着身子。
她揉揉眼睛,大声道:“莫言!莫名!你们,瑞去世后,你们不知去向,原来是跟了我师父。”
莫言躬身道:“我二人本就是正义盟的人,受命保护瑞王,瑞王既已不在,便回正义盟交差了。”
易祖儿点点头,环顾四周,厅内只剩了自己四人,不禁暗骂南宫凤狡猾。她回首问道:“师父,南宫凤的图谋您已经知晓了吧。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祖儿,我立过誓言。你是温龙玉的守护者,如今你说怎办就怎办。有你在一天,我正义盟便唯你之命是从,绝无违抗。”上官离微笑着。
易祖儿思量片刻,道:“徒儿想让正义盟为花国朝廷效力。”
看了看师父仍旧微波不兴的面庞,接着道:“弥政答允我,倘若正义盟为花国所用,便放我与卿自由。可徒儿却不是为此才这般决定的。弥政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如今龙国已灭,疆土尽归花国,徒儿相信弥政会令这天下富饶、百姓安居。正义盟与其散了,不如以其多年的经营,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万民之幸。将来,若是有个万一,弥政昏聩,失了民心,那正义盟便是第一个揭竿讨伐的义军。我易祖儿也当仁不让,与师父同心伐贼,决不有违!”
说罢,易祖儿炯炯的双目凝视着师父,眼中的决绝令上官离震撼。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爱怜横溢:“祖儿,你终是长大了。这天下,尽在你心中。”
“徒儿决不敢强师父所难,倘师父不愿这样做,尽可归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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