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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狙击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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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说!你穿的里面的服装是哪里来的?不说老子干掉你!”
这回可真是冤枉啊!

狙击手第八章 国境线(1)new

当时有两个侦察兵用微声冲锋枪往里边打了几枪,然后冲进去,不一会儿搜出来一把AK,一把SVD,两个弹匣,一副担架,还有些果子。
看守着他的一个侦察兵又用枪口戳了戳他的领口,厉声问:“还不说?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不要再告诉老子是你自己的。”
“同志,真的是我自己的,外面这身敌人的服装是那天晚上执行任务时我们在洞里抢的敌人的。”
“你他妈的真是摸透了我们的俘虏政策,不打不招是不是?告诉你,我们干掉你谁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真的是边防军,部队番号已经说给你们了,怎么就不相信呢?”
“部队番号?敌特工连我们前线每一个排长的姓名都知道呢,番号?我也知道你们敌人的部队番号,是不是我就是你们的人了呢?搜他的身!”
这两个兵接着就有一个背起枪,要来搜身。那个说普通话的军官说:“等等,我是连长,这里我做主。你们问问他,既然是边防连的,出来执行任务,是什么任务?
有多少人,都叫些什么名字?”这些人真是搞侦察的,太细心了。
向前进急忙说:“原来你是连长,报告连长,战斗打响的第二天晚上,我们连里派出了我们六个人,还有个营里借来的特种兵,一共七个,从驻防阵地B高地出发下山,去炸一个山洞,那是敌人的一个炮阵地。任务完成之后,我们没能及时返回,当时情况有点难以控制,我们就躲进丛林里了。”
“后来呢?你怎么会跟两个敌军在一起的?说,是不是做俘虏啦?”要搜身的兵问。听到这个话,向前进吓了一跳。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做俘虏,那是最可耻的,押回去要吃军法的啊。
他愣了一下。
“说,后来呢?是不是做俘虏了?你要贪生怕死,做了俘虏,老子第一个崩了你,吃不吃军法是我的事。”那个兵抓住了他胸口敌军军服,一手扬起了拳头。
这时突然有人从刚才那两个敌军离去的方向跑过来,边跑边大喊:“报告连长,刚才我们从那边打包围,逮到了两个敌军。刘邦他们正押过来了,叫我上前来报告。”向前进赶忙说:“你们先去审问那两个人,他们是特工,把我当他们自己人了,一切他们会说清楚的。”连长说:“看住他,先审问那两个俘虏。”转回头去向那个来报告的兵说道:“好!你回去叫他们快点押过来。”他还想要从他们口中探听到点敌军在后防丛林中的兵力部署情况,这个也是很要紧的。
不一会儿,俘虏从岭上押下来了。那两个人一个手臂中枪,一个肩胛骨被射穿了。手臂中枪的是泰文雄,肩胛骨被射穿了的是土狗,两人此时都疼痛得要命。原来两人跑出去后,见我军并没有上当沿着山谷追过来,而是发现了那个洞口,停住了。这二人担心总司令部的人,怕以后追究起来,自己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就想要冒险救回自己人,所以又绕道岭下,折了回来。没想到还没怎么接近,在山脚下草丛里时突然被几颗子弹无声无息地给打了,自己枪掉在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去捡起来,稀里糊涂就又做了俘虏。
连长叫押过来后,两人向大家惊恐地扫了一眼,当看到总司令部直属的特种兵也被我军用枪口指着,心想这次完了,想要救助援手,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垂着头,各自捂着伤口,被押进洞里去审问了。
向前进被押到了一边去,在山洞外面谷地的进口处紧张地等待着,不知这两个敌军会怎么说。他想自己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两人应该不会抹黑自己,来个猪八戒倒打钉耙。
连长带着两个负责人进去后,边作记录边问:“说,外面被我们抓住的那人是什么人?”两人装聋作哑不说话。
连长问泰文雄:“你说,外面那个人是不是自己人?我这已经是问了第三遍了,还是不说?我知道你们特工听得懂我们的话,我再问你一次,外面的那个是不是解放军?老实交代!我们的政策你们是很明白的,如果是解放军,做了你们的俘虏,那我们会立即枪毙他。”
这两人都晓得解放军的政策,自己人做俘虏,押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给他吃,是敌军的呢,那又不同。
但泰文雄捂着手臂不做声。
连长做了个凶相,冷笑了一声,说:“这么说,那是个解放军了,老子们军人在前线打仗,流血卖命,不惜牺牲,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人贪生怕死当俘虏了。既然不跟你们是同一身份,那就好办,排长,马上出去毙了那个当逃兵做俘虏的。”排长嗖地掏出腰间手枪来,一手持着微声冲锋枪,一手持着微声手枪,大步走了出去。
土狗看见情势危急,望了泰文雄一眼:“老泰,说了吧。你不说,我说。说了他还可以留一条命,回去大家日子都好过点。你不说,解放军生气了,枪毙了你。你家里还有老娘,儿女一大群,我是无所谓,光棍一个。”
“嗯?中国话说得不错嘛,也在情在理啊,继续说,说下去。”
“好吧我说,不过解放军优待俘虏,你不能等会儿枪毙了我们。”
“解放军枪毙俘虏是犯法的,你们也知道,就不用我说了。”
“土狗,不要说。”泰文雄还是很硬气。
土狗说:“特种兵是我们害的,你还想他被当做解放军的俘虏冤死?说了起码还可以保住他一命。那个排长,等等!我说。”
出到洞口去了的排长又转身走了回来,口里骂道:“他妈的,老子们不要命地逮住几个俘虏,政策上敌人的俘虏却又要优待,没劲!”
土狗说:“你们不要枪毙他,他是我们的人,是陆军总司令部直辖的特种兵,十天前被我们当做解放军侦察兵打伤了,滚下了山坡悬崖,我们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好在他还有一口气,没摔死,我们想把他抬回后方去医治,但我们迷了路了,又怕碰上你们的人,不敢走熟悉的老路。那个被你们抓住的特种兵他不能说话,脖子上有伤,你们审问他时别认为他是充当硬气汉,生气了打他,解放军优待俘虏,是不是?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解放军同志,没有什么不清楚的了吧?你们优待俘虏的对不对?你们能不能先帮我们治伤?”
连长说:“先等等,还有几个问题,早点说,就早点给你们治疗。你们怎么打伤他的,地点时间说个大概。”
土狗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审问完毕了后,连长已经有了数,又出来,吩咐那个排长过来跟向前进核实这两个敌军说的一些情况。
那个排长就大踏步沿着山谷,从草丛中过来了,站在向前进前面问道:“你接着刚才的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本应该一起撤退离开,怎么会失散的?”
向前进就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排长还是很狐疑的样子,又问:“那你叫什么?是不是叫麻包雄?我们这次来就是找这个人,要带他回去。”
向前进问:“麻包雄?不是,我姓向,叫向前进。怎么,你们要找麻包雄吗?”
“你真的叫向前进?”排长一脸惊喜。
“是啊。我是向前进,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麻包雄。”
“找的就是你!”
那个排长话音未落,哗啦一下子,大家都围了上来了。
“闪开闪开,让我进去!”说普通话的指挥官分开众人,走到向前进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使劲抖着:“向班长,英雄啊!可算找到你了。我们是参战野战军侦察大队的人,我是侦察大队的一连长,这位是张排长,后面这位是李副排长。他们这些都是我手下一排的兵。我们进来四天了,可算找到你了!英雄啊!”
一下子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向前进有点蒙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这些人相信他了。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浑身颤抖着。
“哎哟!我的手。”
连长紧紧握着他的手,摇动得太厉害了。
“救生员过来,赶快!其他人散开,扩大警戒面!”
大家简洁地答应着“是”,卫生员小跑过来,给他检查伤口,上下都看了一下,说:“原来敷了专治疗跌打创伤的草药了,应该没什么事,伤好得很快。向班长,你怎么跟大家失散十天了,一个人还活得那么滋润!?”卫生员话是那么说,还是赶紧给他打了两针消炎药。
“那两个敌军没有怎么样你吧?”一连长又问。
向前进嘿嘿笑道:“没有,山人自有妙计,骗过了那两个家伙,你们看我这个样子,皮肤红润,伤口也没有发炎化脓,就知道敌人很优待我了。真的没有一点事,就是身上脏得不行,一身臭汗。你们站开一点,小心熏倒了,非战斗减员。”
大家为他的幽默呵呵笑了。
一连长说:“英雄就是英雄!大家看到没有,乐观主义是克服一切困难的个人首要因素。英雄?我们服!”
“向班长,看来你是在敌后真不知道啊?你的事迹,现在全国都传开了,连《人民日报》上也都登载了。首长也说,向前进这个名字不错嘛,人如其名,一路向前,硬是要得。你现在是全国人民心目中景仰的英雄,是你应得的荣誉!虽然都是在前线拼命,但这一刻,我们服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前进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我们奉命一定要找到你,因为你是英雄。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待得太久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安全地点再谈。”
一旁的通信兵问:“连长,是不是打开静默,发报说找到人了?前敌总指再三吩咐过,找到人第一时间上报。”
一连长说:“还不行,敌人会侦测到信号的,我们用的都是同一型号的通信器材,不能自己暴露自己。登上了飞机再说。”
“飞机?”
向前进问。他有点羡慕了,同样是打仗,这些人还有飞机坐,脑子里闪念想起潜伏接敌的那几天,拼命地在黑夜里高一脚低一脚乱走的那种辛苦,几乎累得吐血。“你们是坐飞机来的?”向前进又问。
一连长说:“你莫提这个事情,敌人的对空火箭弹厉害得很,而且高射机枪到处都是,专门对付直升机的。若不是军命难违,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喜欢乘坐它来这里。你好像还很喜欢这个东西,你不知道这其中的苦衷。怎么样,是不是用担架继续抬着你走?”
向前进说:“不用,叫个人扶住我就好了。”
一连长说:“好吧。麻包雄,你过来!”
“是!”立刻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向向前进嘿嘿笑道:“向班长,干脆俺扛着你走,利索。”大家都笑起来。
麻包雄身高1。85米,典型的山东壮汉,躯体壮如铁塔。手一抄过来,向前进立刻变得像只小鸡,在他铁箍一般的手臂中动弹不得。他脚不点地,几乎是被这麻包雄挟带着走。他也不算矮了,南方人,172米的个头,而且精壮结实,平时体力弹跳都很棒的。
走了一程,向前进受不了了。他要求下来,自己走。这麻包雄的手臂太有力,挟带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自己右手抬高着搭在他肩上也很费力。
麻包雄说:“干脆我扛着你。”不容分说,稍微一弯腰,左手臂一用力,向前进就被他送上了肩去了。向前进像只死狗,趴在麻包雄的肩上,眼睛望着地面。
翻山岭,走到九点多钟的时候,麻包雄也喘气了。正走到一个半山岭上,前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清脆枪声。麻包雄立即将向前进放下地来,交给卫生兵和两个战士,喘着气奔向前面去抢占制高点位置。只是一瞬间,岭上各个方向的战位都给大家奔上去占据了,立时间枪声大起,从那边岭下传过来,不很清晰,但很分明。
侦察兵们装备的都是微声冲锋枪,射击时听来只像轻微咳嗽声,此起彼伏,声音传到向前进耳朵里,已经没有什么了。正在担心岭上的情况,连长从岭上跑下来了,对向前进和三个兵说:“你们先撤退到东边方向,我们在这里阻击敌人,一会儿就来跟你们会合,快!”说完转身又奔上岭去了。向前进身边的两个战士问:“向班长,能不能运动?我们过去,不行的话就先到那边灌木丛里去,躲一躲。”
向前进说:“没问题,你们带我一把。”那个卫生兵说:“你们两个看好他,上面可能有需要,我上去了!”
卫生兵刚一转身,看到一个敌军已经打包围,翻过岭来了。紧接着他的后面又有两个敌军,一上一下,从林中借着树干作掩护,快速摸过来。三三制啊,学习得不错,也打出经验来了。卫生兵急忙大喊:“卧倒!”手中冲锋枪嗒嗒嗒轻微的声音响了十好几下。
干掉了三个敌人,卫生兵刚站起来,岭上就有人大喊大叫:“卫生员!叫卫生员过来!”卫生员一手提着枪,一手伸到后背腰部按住急救箱旁甩动的挎包,迅速冲上了岭去。这里两个兵一个扶起向前进,肩搭肩往前走,一个在后警戒护卫,三人忙着向东边过去。
向前进的腿伤其实还不能走,只能说是勉强可以移动几步,他应该还得静养至少半个月以上。刚才清晨在洞里听到自己人说话的声音,激动人心,不顾一切从洞里出来,而又被押着走了好几十步远,已经牵动了伤口。那两颗子弹都伤到了骨头,敌军给他挖子弹时又割开了两条很大口子,现在好像伤口裂开了,他感觉到钻心的疼痛。那个兵开始时是架着他,没走几步,紧接着是拖着他,再后来,人往下滑,拖不动了,一看,人已经晕过去了。两人急忙把他拖进就近的一个灌木丛,藏起来,然后就一个转身抢占岭上边的制高点位置,一个迅速爬上了旁边一棵树去,居高临下警戒护卫。那边的战斗很快结束了。遭遇的是一个班的敌军反侦察特工,有两个打前哨的侦察兵在第一时间给狙击枪打了,一个两边脸部被子弹射穿,牙齿也打掉了好几颗,顿时就晕过去了。一个右手臂被子弹射穿,枪不能拿了。现在两个重伤员不能走,一个轻伤员失去了战斗力,离着撤离点还有三十里地。在丛林中三十里地可不那么容易行进,翻山岭,相当困难。
四个比其他人更壮实的兵抬着不能走的伤员,麻包雄则搀扶着那个右手臂被打穿的同志,大家默默往北方走。丛林中很不安全,只能走一阵,歇一阵,要等前哨人员给出安全信号。
天黑以后,月亮出来了,照进林中,寂静得很。斑驳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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