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的年代-宋朝军事故事探秘-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褪澹质χ凶侄巳妫叫值苁侵质篮獾谄咦又旨侵樱饺饲嗄晔贝透媸迨逯众套笥以诰行ЯΑV质Φ篮蟪晌哺Ь允拐聵P幕僚,和堂兄种朴一样,最初的种师道也是名擅长参谋作业的人才,参与策划了泾原帅司长途奔袭天都山的军事行动,此战结果大获全胜,宋军生擒西夏高级将领阿埋和妹勒(详见平夏城之战)。
章楶对种师道非常欣赏,特地安排他赴京献俘宣德门,说白了就是让宋哲宗能够多提拔这位年轻人。章楶考虑到种师道性格内向,还特地写信给哲宗皇帝说:“种师道这个人木讷而不会说话,希望陛下能够慢慢和他交谈,此人将来必定是朝廷的栋梁之材。”章楶没有看错,是金子总会发光。当种谔长子种朴在和吐蕃人作战中牺牲后,种师道就开始成为最后一代种家军的旗帜人物。
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四月,童贯、种师道率宋军和西夏军会战于席苇平。种师道下令宋军列阵于河边,做出决战的姿态,偷偷遣偏将曲充由小路出横岭,扬言援军将到,西夏军正在惊骇之时,宋将杨可世已经摸到敌后,和姚平仲的精甲前后夹击大破夏军,宋军斩首五千级,获橐驼牛马万计、符印数百。可以说凭这一战的出色指挥,种师道已经完全有资格称得上是北宋第一流的名将了。政和四年(公元1114年),西夏为了抵御宋朝的咄咄攻势并进行反攻,在保安军北臧底河上筑城。次年宋军由名将王厚(王韶之子)和刘仲武(抗金名将刘锜之父)领陕西泾原、鄜延、环庆、秦凤四路大军围攻,臧底河城不算很大,但守备极为坚固,两位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名将竟然在这个小城前折戟沉沙,损兵近半。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宋军汇合陕西大军十万,由姚古、童贯和种师道率领卷土重来,再次进军臧底河。开封方面下令,十日为限,必须拿下此城。王、刘二员名将的失败不是偶然,臧底河果然是块硬骨头。战斗持续了八天,宋军依然一筹莫展。种师道亲自前去巡视前线,发现将士们有所懈怠,一名军官竟然坐在胡床上休息起来,种师道当即下令刀斧手将此人斩首,把尸体挂在辕门前,向全军宣布:“如果今天还拿不下城池,此人就是榜样!”宋军上下见种师道发了狠,于是各军争先攻城。有个叫杨震的勇士率先登城,斩杀百人,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其他士兵蜂拥而上,就在这一天攻破了西夏人的这个坚城。
臧底河一战,老种顿时名扬天下,成为宋朝炙手可热的将领,并升任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也达到了他事业的巅峰。不过此时种师道已经六十多岁,体力和精力显然开始走下坡路,他写信给徽宗皇帝要求退休,但遭到挽留,毕竟此时宋帝国西军人才已经逐渐凋零,可用之人并不多了。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北方的辽国在女真人的攻击下连战连败,向来好大喜功的宋徽宗在童贯等人的鼓动下,感到夺取燕云十六州建立功业的机会来了,决定出师北伐。宋徽宗任命童贯为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总领大军,当然童公公不善指挥,照例把大军指挥权交给刘延庆,也就是中兴四将之一刘光世的父亲,又分兵两路东路军出雄州由种师道、和诜率领,西路军出安信军(宋初的威虏军)。种师道虽然是个武将,但颇受儒家思想影响,所以反对出兵,他对童贯说:“邻居家里进了强盗,我们不去帮助,反倒要去趁火打劫,师出无名。”童贯却推辞说这是圣上的意思,执意要出兵。平心而论,宋军出师攻打残辽并非不可取,一味讲求道义实在迂腐之极,但宋朝整个准备工作和操作却是非常糟糕。首先河北长期没有战事,国防并不像宋初那样处在战备状态,这点童贯自己也很清楚,在他的奏折中提到:“四月二十三日到高阳关整促行军之备,即见河朔将兵骄惰不练,阵敌军须之用百无一有……军粮虽曰见在,粗不堪食,须旋舂簸仅得其半,……得地版筑之具,并城戍守御之物,悉皆无备。”对于此次战争,宋朝准备工作之差,可见一斑。
辽金步达岗之战,早在辽天庆五年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就打响了,辽军遭到空前惨败,可宋军工作重点依然在西夏一面,企图趁辽国陷于战争而在西夏问题上有更多的进展,并再次掀起了一个作战高潮,而在河北从和平向军事战备的转型中并不算很充分。其次我们可以看到宋朝在西夏战场虽然宋军占据了主动,取得了横山的控制权,但浅攻和筑堡推进为主的战略,决定了宋夏战争势必将是一场拉锯战,因此政和年间的宋夏战争中西军消耗很大。在北征前,南方又爆发方腊起义,征调西军参战,把西军的能量几乎耗干。再者宋朝西军更多的是在陕西黄土丘陵地形上作战,突然来到河北平原显然并不适应,而且西军原本是宋朝的精锐,在童贯的主持下,腐化严重。《宋史·兵志》载“政和之后,久废蒐补,军士死亡之余,老疾者徒费廪给,少健者又多冗占,阶级既坏,纪律遂亡。童贯握兵,势倾内外,凡遇阵败,耻于人言,第申逃窜。河北将兵,十无二三,往往多住招阙额,以其封桩为上供之,陕右诸路兵亦无几。”虽然这段话多少有一定夸大,但西军战斗力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
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五月,种师道并不情愿地带领大军出雄州,北向白沟、新城一带进发。按说宋军出兵应该迅猛而隐蔽,然而童贯等人却以为辽军已经衰败,燕云的汉人会“比肩系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夺取燕云轻而易举,因此下令军队大张旗鼓地到处发榜,进行招抚,唯恐别人不知道宋军来了。很快就有当地汉儿前来向宋军透露:“今燕京诸处皆无军马,止是四军大王(萧干)有部曲二百余骑曾历战阵,其余有马军六七百皆富豪儿郎,不识战斗,今白沟北岸下寨结草人相间,夜饮昼睡,马亦散放。若南军乘夜劫之,但闻军声,必自溃走”,显然这个情报来源相当不可靠,也和实际相差很远,甚至可能是辽军故意散布的圈套。然而宋军上下弥漫着轻敌的空气,前军统制杨可世仅带领数千轻骑兵,来到白沟和辽军隔河对峙,杨可世遣骁将赵明持黄榜旗,前往占据河桥,并向辽国主将送上了招降榜。没想到宋军遇到的辽国主将恰是后西辽帝国的开创者耶律大石,他看了以后,把招降书撕碎,怒喝道:“无多言,有死而已!”说完辽军矢石如雨,宋军毫无防备,倒下一片。杨可世是员猛将,号称“万人敌”,他马上飞报种师道“兵刃既接,岂能束手等死,作战将是诸将立功的机会,如果兵不血刃,我们何故而来呢!”这时耶律大石挥动旗帜,调动辽国骑兵向下游运动,杨可世对部下说:“下游必然有可涉水而过之处,需分兵占据。”遂要赶来增援的大将赵德赶去阻击,但是宋军还是晚了一步,辽军骑兵前锋已经过河了。赵德是员老将,见辽军军锋颇锐,急忙躲避,杨可世见了大骂道:“老匹夫,怎么一战就跑,以何报效国恩?”亲自领兵赴战,但宋军主力未至,前军势单力孤,被辽军团团围住,杨可世身中铁蒺藜箭,鲜血流满了靴子。不过杨可世不愧被称为万人敌,他怒发裂眦,连杀几十名敌军,突出重围,回到营寨。这天晚上契丹大军再次逼近宋军,种师道下令部队金鼓齐鸣,辽人不知虚实,也停止了进攻。次日天明,契丹军再攻宋军,种师道令大军坚守,军士手持一根大棒自防,打退了辽军。这时西路军辛兴宗在范村也遭遇了四军(契丹、汉、勃海、奚)大王萧干,萧干登上孤山指挥辽军攻势,把西路宋朝前军围住,战斗异常激烈,宋将王渊几乎中枪坠马。西路军统帅辛兴宗忙令中军驰援,又亲出辕门,以上将节钺督战,总算将契丹军杀退。
宋军北伐并没有遇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等来的却是箭雨和枪林顽强的抵抗,童贯被泼了一头的冷水,原先兴奋劲一下无影无踪了。当他知道幽州又有数万援军在赶往战场时,不由地感到沮丧,于是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东路军进军不利,正在等待西路军支援,没想又传来辛兴宗也作战不利的消息。对于撤军命令,种师道等将颇为犹豫,最后种师道冷静地提出“兵可进不可退,敌人在邻,退必掩击。”童贯不听,于是相持了二十天左右的宋军只好撤退。不出种师道意料,追袭是游牧骑兵的拿手好戏,当宋军退到雄州时,恰好风雨大作,天上下起冰雹,宋军阵型大乱。辽国铁骑见天赐良机,马上大举进攻,宋兵大败,从雄州到莫州及保州一带,到处是宋军尸体。由于童贯准备不周,是战是抚政策不清,宋军打了大败仗,不过童太师照例把责任推给了属下,他指责种师道“助贼为谋”,于是老种被罢官退休。
七十多岁高龄的种师道带着伤痛、荣耀、成功还有失败,回到了终南山豹谷林,这里是当年先祖名士种放隐居的地方,现在这位老人希望在这里安度晚年,离开人们的视线,然而国家危难,社稷动摇,却令老种不得不再次出山!自种师道罢官后,童贯又任命刘延庆、刘光世再次进攻幽州,刘家父子均是无能之辈,祖辈党项人血液中的勇敢,在他们身上似乎已经丧失殆尽。幽州城下,大宋十万官兵不战而逃,死伤累累,宋人后来叹道:“国家挫威皆自延庆之遁逃,当时再起种师道提西兵举事,却不至如此误国家大事。”眼见宋军又败,童贯无奈只好让金兵帮助,拿下了燕京,并由宋朝出钱从女真人手里赎回。徽宗和童贯的昏庸和无能,大宋朝的虚弱被金人窥透,女真大军南下于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长驱直入包围了开封,北宋朝廷摇摇欲坠。宋徽宗无奈之下,任命种师道为靖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和其弟种师中督泾原、秦凤两路西兵一万五千人入援。种师道得旨,不顾体弱多病,立即先行动身赶赴京城,种师中大军后行。种师道途中又遇姚平仲合兵才七千人,有人提出:“我军兵少,如果率先迎战必然战败,勤王大军可能就此解体,不如陈兵汜水,然后再图胜利。”种师道却说:“我军兵少,如果迟回不进,反而被女真人知道了底细。我们只要大张旗鼓前进,敌人难道能知道我的虚实吗?哪怕只有一骑抵达京师,京师必然士气大振,又何必惧怕呢!”种师道令人沿途贴榜声称,种少保领西兵百万来,并派遣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精锐骑兵率先抵达京城,送上蜡书,开封军民果然勇气倍增。种师道抵达后,故意把营寨靠近敌军,金兵果然也对宋军援兵颇有几分害怕,将营寨稍北移,并增设了堡垒,收敛了游骑。此时吓破胆的宋徽宗已经让位给钦宗赵恒,宋钦宗闻听种师道来,大喜,连忙召见。此时宋朝已经在和金朝议和,并准备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宰相李邦彦无耻地对种师道说:“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斩。”种师道毫不畏惧,对宋钦宗说:“臣以为不应讲和。京城周围八十里怎么能围得住,我们粮食可支数年,城池高厚,敌人怎能攻破。只要拒守以待勤王之师,等上十天半月敌人自然兵困,现在我们既然已经讲和,也可行,但是不能割地。”他又对李邦彦说:“我在西边,不知京城如此高厚,守备有余,您怎么就轻易求和了呢?”李邦彦回答:“国家无兵,所以不得已啊!”种师道反驳:“京城有百万民众可动员,虽然无法野战,但坚守还可以吧!”李邦彦诡辩:“我不懂军事。”种道笑曰:“公不习武事,岂不闻古代攻守之事吗?”又质问道:“闻城外居民被敌掠,畜产多亦为敌所有,当时何不令城外百姓入城,坚壁清野而资敌呢?”李邦彦曰:“仓卒之际,没来得及。”种师道笑道:“好慌,好慌。”左右听了也跟着笑了。李邦彦被种师道批驳得窘态百出。打击了主和派的气焰后,种师道又偷偷抓捕了一些金兵,切腹一看肚子里只有一些黑豆,感到金人已经困顿,准备再过八天,待其弟种师中领兵抵达后开始反击。就在种师道积极部署之时,陕西另一个世家姚家却按捺不住了。姚家和种家都是陕西著名世族将门,当年姚家的姚麟、姚雄都是和种谔、种古齐名的人物。姚平仲唯恐种家得功,所以匆忙出城劫寨,由于投降派事先走漏了消息,宋军受挫。宋军虽败,损失却不大,种师道鼓励大家说:“胜负兵家之常,正当再击之,何必丧气呢!”认为今后宋军反可以此为契机,天天假装劫寨,使得金人难以休整。但是由于投降派趁机大做文章,宋钦宗罢去了种师道职位,这一举动导致了陈东为首十万军民自发请愿活动。迫于压力,宋廷恢复了种师道职务,但宋钦宗还是和金人达成屈辱的和议,纳币割地。种师道建言,趁金兵回军渡黄河之际,偷袭敌军。宋钦宗早就无心再战,没有采纳。种师道只好再提议赶快加强防御,屯兵沧、卫、孟、滑等州,可是一些朝臣认为大敌刚退,不宜劳师以示弱。种师道见朝廷上下昏庸无能,不由得悲愤成疾。
再说金兵拿着宋朝皇帝割让太原、河间、中山的诏书去接收,没想到当地军民痛哭流涕,反对投降,他们组建了部队坚决抵抗。宋钦宗很快对割让三镇也反悔了,下令姚古领兵前去解太原之围,种师中解河间和中山之围。种师中就是前边提到的种师道之弟,被称为“小种”,和兄长一样也是青年时代就结发从军,但参加的战役不多,在种谔身边业主要做些“管勾文字”工作,所以不如种师道军功来得闻名,不过也曾历任环庆,秦凤路的安抚经略使,有相当的军事经验。种师中抵达磁州一带时,金国的粘罕(又作尼堪)已经回军到了泽州。种师中提议突袭上党,可以击溃敌军,但是朝廷没有采纳,种师中遂屯兵镇州。这时宋朝得到了错误情报,说是粘罕已经回到了云州,于是枢密院便紧急下令种师中进军,解太原之围。种师中认为准备不充分,新兵较多还来不及训练,但是朝廷催战的指令不断下发,并以“逗挠”罪名指责种师中。种师中叹道:“逗挠,兵家大罪,我结发从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