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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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雷恩问道。
“奈莫诺夫上礼拜只在莫斯科待两天,礼拜一跟礼拜五。礼拜二到礼拜四分别在拉脱维亚、立陶宛及西乌克兰,然后又跑到弗尔戈雷德露露脸以吸引选民。不可能是礼拜五,因为情报正是那一天送进来的,对吧?而礼拜一我们在苏联国会的朋友一整天几乎都是待在他们的国会大厦里。我认为他们上礼拜根本没有会面,但他所送来的情报却说他们会过面。我想我们已经抓到他在这份报告上说谎的把柄。”
“让我看看你的资料。”雷恩说道。
古德烈把他的资料散开在雷恩的桌上。他们一同查对过日期以及各项细部资料。
“这实在是很有趣,”雷恩在几分钟后说道。“那个王八蛋。”
“有说服力吗?”古德烈实在想知道。
“完完全全吗?”这位副局长摇摇头说道:“不。”
“为什么还不具有说服力呢?”
“有可能我们的资料是不正确的。也有可能是,他们在之间的空档时间会面,也许是在上礼拜天,奈莫诺夫跑出他的官邸跟我们的线民会面。只看到一双燕子,还不能说春天已经到来,”雷恩朝着外面的风雪点头说道。“我们需要在这上面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能下任何结论,但是你现在所发现的东西,的确非常非常有趣,小古。”
“但是,妈的——”
“小古,像在这种事情上,你必须放慢脚步,”雷恩解释道。“你不能以一些含糊的资料为理由,而把一名珍贵的线民的资料踩在脚下;而你也不能否认,这份资料不是那么精确,不是吗?”
“在技术上来说,是的。你认为他已经变节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变成双面间谍?”雷恩微笑道。“古德烈博士,你也开始会用术语了。你可以为我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对我们玩双面间谍的游戏,不会的,他就不会送这种资料绐我们。他们不会传给我们这种讯息,除非国安会内部的一些分子要——”
“把这件事情想清楚,小古。”雷恩提醒他。
“哦,对了。这也会危及他们的地位,不是吗?你说得没错。似乎不太可能。如果他已经变节了,所送出来的资料应该不一样。”
“的确如此。如果你的推测没错,而且如果他真的在误导我们?最可能的解释是像你上次所提议的一样。他若搞倒奈莫诺夫,让他自政治舞台下台,这家伙可以因此而获利。吃这行饭,有时候用条子的思考方式去推测,真的是有帮助。谁会因此而获利——谁就有动机,这就是你在这件事上所用的方式。不过判断这种事情的最佳人选还是傅玛丽。”
“打电话叫她来吗?”古德烈问道。
“像这样的天气?”
夸提和葛森在机场第一次广播后就登上自己的班机,坐在他们的头等舱位子上,舒适地等待着。十分钟后,这架飞机离开登机门,开始滑向跑道的尽头。葛森心想,换飞机是个聪明的举动。他原来准备搭乘前往达拉斯的那架班机现在还没广播登机呢。又过了两分钟后,这架飞机起飞,并马上转向东南方,前往温暖的佛罗里达。
旅馆的女侍今天过得实在不太顺利。大部分的客人很晚才离开房间,所以让她的工作进度延误了一大段。她看到这间房间的一个门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时,觉得相当失望,但跟主客房相通的房间的房门却没有挂上相同的子,她认为也许是这间的客人摘错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背面是绿色的“请现在打扫房间”的字样,而客人们经常挂错面。她先进入那间没有挂上牌子的房间。事情很简单。房内只有一张床有入睡过。她拉开床罩,然后迅速地换了一张干净的床罩,这是由每天做这样的工作不下于五十次所训练而来的。接下来她检查浴室,更换用过的毛巾,在肥皂盒上放一个新肥皂,并把浴室里的垃圾倒进她推车前挂的垃圾袋里。然后她必须作一个决定一是否要进入另一个房间打扫。在门口上所挂的牌子虽然告诉她不要,但如果这些客人真的不要她打扫的话,为什么不在这间相通的房间门把上挂上相同的牌子呢?这至少值得试试看,如果看到有任何不要她打扫的迹象,她马上开溜。这位女侍从相通的房门中看到另一个房间里,只见到两张平常使用过的床。地板上也没有衣服。事实上,这间房间几乎跟昨天一样整齐。她将头伸了过去,看看盥洗的区域。倒也没什么令人值得注意的事情。所以她决定也打扫这个房间。这名女侍走到自己的推车后,将车推过房门。她再次铺好两张床,然后回头往一她刚刚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像是一双人的腿。什么?她走向前去——
旅馆的经理花了一分钟才让这女侍平静下来.说出她所看到的东西。感谢上苍,他心想,现在汽车旅馆的这一面已经没有客人;全都跑去看球赛了。这位经理深深地吸一口气,走到外面,通往咖啡厅,并绕到汽车旅馆的背面。所有的房门都已经自动锁好。但他的钥匙可以打开所有的房门。
“我的天啊。”他只说了这句话。至少他内心早有准备。这位旅馆经理不是个傻瓜。他并没有触摸房内任何东西,宁愿走到隔壁相通的房间,从那儿出去。在他办公室里的电话上,贴了一张印着所有紧急电话的小卡片。他按了第二个号码。
“警察。”
“我要报一件谋杀案。”这位旅馆的经理尽可能沉着地说道。
福勒总统把传真过来的文件放在角落的桌子上,摇摇头说道:“像他这种人会做如此无耻的事,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你打算怎么办呢?”艾略特问道。
“当然我们必须证实这份情报,但我想我们应该能够做得到。今晚的球赛结束后,塔伯马上会飞回来。我将要他尽早到我办公室,给我意见,但我想,我们应该会直接拿这件事来质问他。如果他不喜欢我们的态度,我们只能说可惜而已。这就像以前我在肃清黑手党时一样。”
“你在那件事上的确表现得有声有色,不是吗?”
福勒开了一瓶啤酒。“一日为检察官,终身为检察官。这些歹徒永远改不了吃屎。”
那架日航七四七专机提早了三分钟抵达杜勒斯国际机场。由于天气状况十分恶劣,因此在日本大使的同意下,他们缩短了迎接日本首相的典礼。再说,越是以非正式的方式抵达华盛顿,越能显示出其重要性。日本大使已经把这种华府的特殊风俗解释给现任日本首相的随从。在副助理国务卿艾德勒短暂但诚挚的欢迎仪式之后,日本首相一行人全都坐入其驻美大使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所能找到的所有四轮传动车里,然后前往曼德生饭店,下榻于这个距华府只有几条街的豪华旅馆。日本首相已经得知,美国总统现正在大卫营,明天一早会回到华府。这位日本首相由于长途飞行感到十分疲倦,他决定好好睡个几小时的觉。在他还没到达旅馆,可以脱下自己大衣前,已经有另外一组清洁人员登上他的专机打扫。其中一名将所有未喝过的酒收回,包括那一瓶瓶颈上有裂痕的契维司酒。另一名人员则将各个盥洗室的垃圾桶里的垃圾收集在一个大型的垃圾袋里。他们两人不久之后就在往兰格利总部的路上。除了第一架追踪机之外,其他的飞机都降落在安德鲁空军基地,在此,飞机上的飞行人员也开始享受飞安规则上所强制的休息时间——他们将这段时间都花在基地的军官俱乐部里。机上所录下的磁带用车运到兰格利,只比杜勒斯机场所回收的录音机稍晚。结果放在七四七的这架录音机所录下的效果最好,所以技术人员先开始处理这卷录音带。
那架弯流式喷射机也准时回到墨西哥市。这架飞机滑行到民用的航站大厦,而机上的三名空勤人员一全部都是空军人员;虽然没有人知道一走进航站大厦里吃晚餐。由于他们都隶屑于空军,所以也得依规定休息一定的时间。克拉克还留在大使馆里,他打算在回到风雪纷飞的华府之前,至少先收看超级杯的第一节比赛。
“少喝一点,不然你在看比赛时会睡着。”这位国家安全顾问警告道。
“这只是我的第二杯啤酒,艾略特。”福勒回答道。
在他们的沙发旁有一个小冰箱,还有一个装满下酒的小零嘴的大银盆。艾略特仍然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身为美国总统的福勒,尽管在各方面是那么有智慧且意志坚定,但终究不脱疯狂足球迷的本色,坐在那里手里抱瓶啤酒,就像邦克一样,等着开球。
“我已经找到一个故障的地方,但另外一个怎么也找不出来,”机工长报告道。“好像找不出这个毛病,中校。”
“你先进屋子来暖暖身,”这位飞行员说道。“反正你在外面已经待得太久了。”
“这件谋杀案一定跟毒品交易有关系,我敢跟你打睹。”这位年轻的刑警说道。
“那么,他们杀人的手法还真专业化。”他的同伴说道。警方的摄影师已经照完四卷底片,且现在法医人员正将尸体装进塑料的尸袋里,准备送到殡仪馆。对于受害者的死因应该没什么疑问。这种手法特别残忍。似乎凶手们——这位比较资深的刑警认为应该有两个人动手——在他们割受害人的脖子之前,先把受害人的手臂握紧,然后一边用毛巾让自己的衣服不沾上血,一边看着受害人流血而死。也许他们是在索债,或是受害人黑吃黑,他们必须摆平这件事。这显示不是失去理智下所犯下的杀人案;因为其手法太残忍,而且显然有事先的准备。
然而刑警还是注意到他们的运气不错。受害者的皮夹还在自己的口袋里。他们已经找到他所有的身分证,更妙的是,他们还找到其他两套完整的身分证,这一切文件正接受警方的查核。这家汽车旅馆记录着这两间客人所开的两辆车之车牌号码,他们也透过监理所的电脑来查核这两辆车的记录。
“这家伙是个印第安人,”法医人员在抬起尸体时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是美洲原住民。”
“我一定在哪里看过这张脸,”这位比较资浅的刑警想道。“等一下。”他注意到某些东西。解开受害人的衬衫,发现一个刺青图案的顶部。
“他曾经坐过牢,”资深的刑警说道。这人胸前的刺青相当粗糙,显然是在牢里用粗糙的工具刺的,而且他也觉得这个刺青图案好像在哪里看过……“等一下……这代表着什么……”
“战士组织!”
“你说得没错。联邦调查局好像发了一个通告一—一哦,对了,你还记得吗?去年在北达克达州的图围事件?”那名资深的刑警想了一会儿。“当我们从牌照及证件取得资料后,确定将这些东西马上送到华盛顿。好的,你们可以把他抬出去了。”他们抬起尸体,带到房外。“叫那名女侍及经理进来。”
调查员奥戴老是运气不好,抽到在联调局的指挥中心值班,这个中心位于胡佛大楼的五零零五室。这个房间的形状很奇怪,大致呈三角形,里面人员的办公桌都在其中一个角,而萤幕在三角形一边的墙上。今天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十分平静——全国有一半在恶劣天候的笼罩下,而恶劣的天气远比任何警方组织对于犯罪更具有抑制的功能——这也表示,墙上的监视幕中有一台调到丹佛的超级杯转播,此时画面正出现两队排成两列等着掷铜板决定何方先攻。正当维京队掷铜板赢得先攻的权利时,通讯室的一名年轻小姐带着几张由丹佛传真过来的文件走了进来。
“一件谋杀案,长官。他们认为我们也许知道受害人是谁。”
驾照上的照片品质本来就不好,又加以放大——然后再将放大的照片透过传真送过来——只会使照片的效果更差。他必须瞪着这张传真过来的照片几秒钟才看出点端倪,几乎在他认定自己不认得这张脸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在怀俄明州工作的那段时间的一些事情。
“我以前看过这家伙……印第安人……是马文?”他转头问另一名探员。“史丹,你以前看过这家伙吗?”
“没有”
奥戴看过其他的传真资料。不管受害人是谁,他已经死了,丹佛警方报告,他的喉咙的血管被割破。丹佛市警局凶杀组的人的第一判断是跟“毒品交易有关的凶杀案”。这倒是合情合理,不是吗?马文的弟弟约翰就曾经参加过毒品交易。犯罪现场发现的其他身分证明文件是另外的原始资料,但这些证件都是假造的——丹佛警局所传真过来的资料说,这些文件伪造得相当好。然而,他们在记录里却发现有一辆卡车登记在被害者的假名下,而且被害者还用他驾照上的假名弗瑞德租了一辆车子,这辆车还在现场附近出现过。丹佛市警局现正在寻找这两辆车,而他们还想知道,联调局是否有被害者及其同党的相关有用的资料。
“发电回去,叫他们将他们发现的其他身分证件上的照片传真给我们。”
“是的,长官。”
奥戴看着电视里的球队发球后,拿起电话。“摩瑞吗?我是奥戴。你现在要不要下来一趟?我想我们的一个老朋友刚刚过世了……不,不是那种朋友。”
摩瑞出现时,刚好是球赛发球的同时,这让在场收看转播的众人都暂时忘掉丹佛市警局所传真过来的资料。明尼达州在二十四码线接到球,然后换他们的攻击球员进场。负责转播的新闻网立刻插入各种无用的讯息,使得球迷暂时无法看到球员。
“你觉得这个像不像马文?”奥戴问道。
“像极了。他在哪?”
奥戴指着电视屏幕。“你能相信,就在丹佛吗?在约九十分钟刚,他们发现马文被人割断了喉咙,死在一家旅馆里。当地的警局认为可能跟毒品交易有关。”
“起码他弟弟就是因此而死的。还有什么资料吗?”摩瑞从奥戴的手里拿过那些传真纸。威尔斯接到第一个球,然后就往前动了五码才被擒住——差点就躲过对方的阻挡,向前进更多码。在第二次进攻时,两人都看到威尔斯接到队友的传球,因此前进了二十码。“这小伙子真是了不起,”奥戴说道。“我记得曾经看过吉姆布郎打球时……”
福勒刚刚开始喝今天下午的第三瓶啤酒,心中实在希望自己不是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