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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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辆空车灯没亮的计程车紧跟他们转过街角,仍然在后方约五十码处.“我们被跟踪了。”马文平静的说道,“是不是你的朋友在后面帮我们断后?”
“没有啊。”这位接应的司机眼睛立即看后照镜,问道:“你想是那一辆?”
“老兄,我从不‘想’.在我们右后方五十码的那辆白色计程车,车身有点脏,而且空车灯没亮,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车。它已经连续跟着我们转了两个弯。你刚刚应该小心一点。”马文说道,内心怀疑这是不是个陷阱。他可以轻易地宰了这名司机。他只是个瘦小的家伙,扭断他的脖子对马文而言,就如同杀死一只鸽子,对啊,是不太难。
“谢谢。是的,我应该小心一点。”马文身旁的司机看到那辆计程车后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物……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他故意在一个路口转了个弯。那辆车依然跟了上来。
“你说得没错,我的朋友,它是在跟踪我们。”这位接应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对事情一向很小心.”
“嗅,我了解……这会使我们的计划略有改变。”这名接应人迅速地盘算了一下,想摆脱跟踪,他不知马文一直认为自己有可能被陷害,他知道自己没有这种顾虑。虽然他还是无法猜出身旁这个人是何许人物,也没有任何的情报人员或警察可能给他这方面的资料。也许没有,他纠正自己。但有个方法可以探探这个人的底。他对希腊警察也有一肚子火,他的一名同志于四月时,突然在派拉留斯的街头失踪,几天后在英国警方的押解下出现。那位朋友现今被关在怀特岛的派赫斯特监狱里。他们一度能相当自由自在地出入于希腊,经常把这个国家当作一处安全转口站。他知道在此国家杀人是一项错误——只会使得这个国家更加防备他们,徒然丧失一个优良的转运站——不过这一点也不足压仰他对希腊警方的怒气。
“我们自己恐怕得花点工夫。”
马文的眼睛转回,看着他的接应人说道;“我没有携带武器。”
“我有。但我宁原不要动用到武器。你有多强壮呢?”
马文没有直接回答,只伸出左手捏住身旁那个人的右膝。
“你已经表达得够明白了,如果你再用力捏下去,我便不能开车了。”这位接应人的声音丝毫不含喜怒的成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以前杀过人吗?”
“杀过。”马文骗道。他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不过杀过许多其他生物。“我可以办得到。”
这位接应人只是点点头,然后加速油门,把车子往市外开。他必须找个……
巴巴尼罗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他们不是开往机场。真是糟糕。幸好他并没先叫机场的同事戒备。他把身子压低,并将车子驶到其他车子后面。因为这儿的交通不像刚刚那么拥挤,而且这辆飞雅特的颜色非常好认。他得小心一点,也许目标要到他们的藏匿地点去。若是如此,他更得格外小心,不过他也可探得更可贵的情报。找出嫌犯的藏匿处是他分内职务最重要的工作。然后警方或情报单位的特勤队便可以包围这个地方,继续记录进出的人物,然后才冲进去逮捕这些王八蛋,也许一举可以抓到三名或更多的歹徒。在这次任务这后,他也许会获颁勋章,还可能升官。他又想要透过无线电请求支援,不过——不过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呢?他把升官的念头先抛在脑后。他只是认出了‘张脸孔罢了,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许他看错人了。也许这张脸孔的主人根本不是自己所想像的人物?也许是一名普通的罪犯?
巴巴尼罗暗中咒骂了一下运气不好,他的一只双眼依然紧盯着那辆车子。他们驶往雅典的旧市区里,这儿的街头都很窄,并不是个高尚的地区,只是个工人阶层住的社区,不过大部分的房子都空无一人.因为有工作的人都去工作了,窄小的街上只见在商店里购物的家庭主妇,以及在公园里头玩耍的小孩子。很少人会选在此处度假,而且街上的人比一般预期得还少。这辆飞雅特车的速度此时突然放慢下来,右转进入一条小巷子里。
‘准备好了吗?”
“好了。”
他们的飞雅特车顿然停止,马文早已解下他的外套及领带他依然暗自怀疑这是否是一个陷阱的终点,但他也并不真的很在乎,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他下车后,立即弯曲着双臂,准备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巴巴尼罗也跟着加速接近这个转弯处,如果他们真的往这一堆小巷子里钻进去,他也不得不进一步贴近,以免失去目标.而且万一被他们识破时,他还可以招唤握手。毕竟,警察的工作并不是可以事先预测的。当他更接近转角处时,他看到巷于里站着一名男子在看报纸。应该不是他追踪的两人之一,这名男子并未穿着外套,虽然此处看不到他的脸,而且这个人的站姿好像在哪都电影里看过。这位警官对此不禁微笑——但他的笑容顿然冻结在脸上。
当巴巴尼罗的车子完全进入这个巷道后,他赫然发现那辆飞雅特就离他不到二十公尺远,而且快速地向后倒车,向他逼近着。他立即踩煞车,停住了车子,刚想要倒车时,突然一只手臂横过了他的脖子。
他的双手立刻放开方向盘想推开它,不过那只强而有力的手已经抓住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则抓住他的后颈。他本能地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却只见一个美国人的脸孔——刹那间他只觉得颈椎骨受力欲断,然后只听见咔嚓一声骨折声,便断气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他觉得这个人不像美国人,又有美国人的味道,尤其好像在电影里见过的感觉,就像是……
马文在办完事后立即跳开对外挥手,那辆飞雅特车改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加速后退狠狠地撞这辆计程车,只是巴巴尼罗的头似乎毫无力气地向前垂下。马文知道,即使这个人真的断气了,他还是得上前检查一下,没错,他真的死了。马文摸到了巴巴尼罗还有脉搏,马上再用力折断他的脖子,让它彻彻底底地折断——他还把断掉的脖子弄了半天,以确定脊髓真的断了——才回到那辆飞雅特车里;马文上车时,还对着自己微笑。老天,过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已经死了,我们快闪吧!”
“你确定吗?”
‘折断他的脖子就像折断一支牙签一样容易。我肯定他死了,老兄。这相当容易。那家伙的脖子就像铅笔一样脆弱”
“就你我的一样,是吗?”这位接应人转头露齿微笑。当然,他还得丢掉这部车子,这会多费点手脚,不过,逃亡的乐趣及杀戳的快感令他觉得相当值得。而且,他又找到一位能干的同志.“你的名字是?”
“马文。”
“我叫葛森。”
福勒总统的演讲十分成功.这个人知道如何发表一场精彩的演讲。当演讲结束时,联合国大会响起热烈的掌声,雷恩不禁佩服起福勒演讲的功力。福勒面对着一百六十几个国家的代表,脸上不禁扬起优雅但微带冷酷的笑容。此时现场的摄影机对准备着以色列代表,他的鼓掌显然比其他阿拉伯国家的代表迟疑了一点——那些阿拉伯国家反而事先不知情。苏联代表超越了自己的本位思想,跟其他代表一同起立鼓掌致意。在美国广播公司的主播进行评论之前,雷恩拿起了遥控器关掉电视,因为他桌上早有份这次演讲的草稿,而且他已经记下了重点。不久之前,梵蒂冈曾利用电传邀请了所有相关国家参加这次和会。各相关国家的代表将在十天内抵达罗马开会,此次的草约早已准备就绪。一名美国国务院的助理国务卿及大使已通知其他国家此次和会的内容,并且获得这些国家的一致赞同。以色列政府也知道这一点。透过适当的泄密管道有时反而会把事情导向更好的方向。不过如果以色列人想阻挠的话——邦克已经暂缓了一批飞机零件的交货时间,以色列人因过于惊讶而尚无反应。更精确地说,美国已通知他们,如果他们还想看到这批新式战斗机雷达的话,最好不要对此大肆宣扬。以色列的议会已经有一些蠢动,他们在美国政府里有自己的管道,能向美国国会诉苦。但是福勒总统两天前早已通知国会领袖,而且福勒的计划获得相当的赞赏,议院外交委员会的主席及资深委员已经答应在一周内通过这两份草案.雷恩告诉自己,这一切将要发生了,而且可能会行得通。但这次不会伤害到任何事物,美国政府在出于一片善意的动机下,其在波斯湾地区所获得的反应也是好坏参半而已。阿拉伯国家将把这次和会视为美国政策的一大改变——的确是的——美国打了以色列一巴掌,以色列也会有相同的看法,但这不是真的如此.只有美国的军事及政治力量才可能维持此地区的和平。东西方冲突冷战的结束,使得美国才可能在别的强权协助下,来主导之一次公正的和平,雷恩纠正自己,美国所认为的一次公正的和平,老天啊,我希望这一次真的会成功。
当然现在说这一切已经太晚了。这个计划虽被称为福勒计划,但本来是他的构想。他们必须跳出自己的思想范畴,找出这次草约的陷阱。在此次和会中,美国是唯一受驭方信任的国家,但是这个信任,一方面是靠着美国人的鲜血,另一方面也是靠着大笔的金钱才换来的。美国必须保证这地区的和平,而且所达成的和平必须建立在各方都觉得公正的基础上。这个问题可以说是既单纯又复杂,此一问题的原则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就打发掉,但真正执行的细节却可以写成一本书。所花费的金钱——虽然很高,但换来的成果,却足以说服立法机构和国会山庄通过这笔预算。其实沙特阿拉伯负担了四分之一的费用,那是国务卿塔伯在四天前所获得的承诺。沙特阿拉伯人也以此换得美国允诺出售一批高科技武器,这是由国防部长邦克所筹画的。雷恩知道,这两个人真的很擅长于处理他们分内的事物,不管福勒总统有什么缺失,他手下两名最重要的阁员——两名挚友——是雷恩在政府公职生涯中所见过最好的搭档。过去一周内,他们为总统及国家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一切也许会成功,也许,也许。”雷恩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自言自语。他看了一下他的手表,再过三个小时左右。他得提出一份报告。
夸提看着电视新闻,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心想,这一切有可能吗?历史虽然证明这不可能,但——沙特阿拉伯人曾经以雄厚的财力,在经济上援助过巴勒斯坦人,不过在美国协助沙国对抗伊拉克的入侵威胁后,这一切援助已告中止。而且他的组织在这次波湾战争中,又把睹注押错了边。虽然他们早先获得的经费已经被小心投资在其他地方,但他的手下却已经感到经费不足的压力。他们早把钱存放在瑞士及其他欧洲银行,以保证组织经费不会被没收。而经费不足的压力都是心理层面多于真实的状况,但对阿拉伯人或任何其他敏感的政治人物而言”心理层面便是代表真实。
夸提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美国人是否会对这些锡安主义者施加真正的压力。不,美国人永远不会这样做,他们甚至让以色列攻击一艘美国军舰,并杀害数名美国水手——在这些美国水手血流未止之前,并在最后一名美国水手死亡之前,美国人便已宽恕以色列人了,当美国军方在自己的国会殿堂内为预算奋斗时,美国国会这个没骨气的政治妓女却毫无条件地提供军备给以色列人。美国绝不会以任何有意义的方式施压于以色列人。这不就是夸提生存的关键吗?只要中东地区没有和平,夸提就有一个任务:摧毁这个太国家。没有了这个关键——中东问题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
夸提告诉自己,现在是对自己诚实的时候。他伸一伸疲惫的身躯。目前他摧毁以色列的希望有多大?一点也没有,只要美国人继续支持犹太人,而且只要阿拉伯国家像现在一样不团结……
而俄国人呢?在福勒演讲完后,该死的俄国人居然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起立致敬。
那还是有希望的。这不比夸提第一次听医生诊断自己患有癌症时那么恐怖。他靠回椅背合起眼睛。心想,万一美国人真正施压于犹太人呢?万一巴斯坦人接受以色列人的让步呢?这个计划可能真的行得通。以色列这个儡安主义者的国度可能继续能够生存。巴勒斯坦人可能满足于他们新获得的土地。这个邪恶的主意可能真的会实现。
这一切如果实现的话,便表示他的生命已毫无目的,也表示他致力的目标,所做的一切牺牲与自制,都是白费的。他手下的自由战士已经奋战并牺牲达一代之久……便只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逝去的目标。
被他的阿拉伯同胞背弃,失去他们金钱与政治的支持。
被俄国人所背弃,失去这个组织诞生以来一直享有的支持及武器。
被美国人所背弃——这是最邪恶的敌人。他们竟然把他的敌人移开。
被以色列人背弃——因为他们摆出一副接受一次公正的和平的姿态。当然这一点也不公平,只要在阿拉伯土地上住着一名锡安主义者,就不可能有公平。
也许他也被巴勒斯坦同胞背弃呢?万一他的同胞接受这一次和平方案呢?往后他忠诚的战土要从何而来呢?
被所有人背弃吗?
不,不会的,神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神是慈悲的,赐给他光明,走向信心。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会真正发生。这一点也不可能。有太多事情得一同发生才可能造成恐怖的情况。过去在这地区不是有一大堆和平计划吗?有那么多美丽的幻影。结果这些计划到那里去了呢?即使在美国举行的比金——沙达特——卡特会谈,当时美国人曾经威吓他们最忠诚的盟邦让步,而因以色列人不肯在巴勒斯坦问题上让步而胎死复中。夸提相当肯定这一点。也许他不能依赖俄国人,也许他不能依赖沙特人,当然他不可能依靠美国人。不过,他却能依赖以色列入。犹太人太愚蠢,太过于骄傲;也太过于短视,他们看不到长久的国家安全,只能建立在一次公正的和平上。这项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