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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恐惧的总和-第55部分

小说: 恐惧的总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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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我可能了解。”这位总统抗议道。

艾略特摇摇头说道:“在学术界那些无聊的日子。永远没有时间,永远太忙。我被教授这个职位绑得死死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她叹了一口气。

“那么我希望我值得让你这样等待,亲爱的。”

“你过去是,你现在也是。”她翻身将自己的头放在福勒的肩膀上,并拖着他的手滑过她的胸部到她身体上一处熟悉的部位。福勒的另外一只手也找到一个类似的地方,而这次她带着他的手来到此处。

我下一步该说什么?艾略特在内心问自己。她刚刚说的也是事实。福勒是一个温柔、有耐心并且具有天赋的爱人。任何男人听到女人说出这番话,即使这男人是个总统,他马上会降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这也是不变的事实。此时还不用把话题扯远,她在内心中决定。现在应该是自己再享受一下的时候,也是检视自己感情的时候,她张开眼睛注视着墙上一幅很好的四方形油画,她从前不曾注意过这位画家,画里的景观是落矶山脉前的一片西部旷野。福勒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虽然并未再度激起她的欲望,却给了她阵阵舒服的感觉,艾略特只是被动地接受这种爱抚,偶尔移动一下头部以显示她仍然还是醒着的。

艾略特觉得自己开始爱上这个男人。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她暂时打断自己的思路,仔细想想这到底奇不奇怪。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值得喜欢且敬仰的地方。不过也有许多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福勒身上混杂着冷酷及热情两种互不相容的特质,而且有时他的幽默感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他在意很多事情,但他深刻的感情似乎永远是根源于理性的了解及原则而非真正的热情。他也经常为了别人无法在某些事情上了解他的感受而觉得疑惑。

真的是如此——就好像教数学的老师从未对学生无法了解而感到生气,只觉得伤心且疑惑,为什么别人无法了解他们数学的美及平衡。福勒也有相当无情残忍的一面,当他这一面显露时,他真的是毫不留情。任何人挡住了他的路,如果他能摧毁他们的话,他会毫不考虑地进行,就像是教父电影里面的台词。从不为个人的恩怨,完全都是为了生意着眼。艾略特不禁纳闷,这是不是福勒在当检查官时,从那些被他送入牢里的黑手党身上学来的。福勒常以真正的冷淡对待他忠实的支持者,对于他人的忠心与功劳回报以……她应该如何形容呢?会计师的感谢。

然而他在床上时却是一个极为温柔的情人。艾略特对着墙壁皱眉。这个男人真的是无法了解,不是吗?

“你看过从日本来的那份报告吗?”福勒问道,正当艾略特的胡思乱想告一段落时,他刚好提出了正事。

“看过了,很高兴你提出这一点。前几天在办公室里,我又听到一件烦心的事。”

“有关于什么呢?”福勒有兴趣地问道,此时放在艾略特身上的手已游移到其他的部位,好像想引出艾略特许久以来就等待机会想解开的秘密。

“雷恩。”艾略特回答遭。

“又是他?这回是什么事?”

“我们听到有关于他有些不正当的财务交易是真的,但似乎他已经从法律漏洞脱身了。这足以将他赶出政府单位,但因为他已经历经了三任的总统!”

“法律里面到处都漏洞。你还有其他的资料吗?”

“不正当的性关系,并且可能利用中情局的人员来排解个人的纠纷。”

“不正当的性关系……真可耻……”

艾略特咯咯笑了一阵子。他很喜欢她这么做。“可能还牵扯到一个小孩子。”福勒就很讨厌这一点。他对于儿童权利的问题相当重视。他的手突然开始停止游移。

“我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消息并不充足。不过我们还是应该查查看。”艾略特说道,她又把福勒的手带回到身上重要的部位移动。

“好的,让联邦调查局暗中进行调查。”这位总统说道,他心想,已经可以结束这个讨厌的话题。

“这可能行不通。”

“为什么呢?”

“雷恩跟联邦调查局的关系相当好。他们可能一个鼻孔出气,联调局可能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萧比尔不是这种人。他是我遇过最好的警察——甚至我都无法命令他做某些事情,而且办事的态度本就该如此。”福勒的逻辑及法则那一面再度显露出来。这个男人的脾气实在无法预测。

“萧比尔曾亲自参与雷恩案——我指的是,恐怖分子攻击雷恩家庭的那桩事。联调局的头子亲自参与办案……?”

“的确。”福勒承认道。利益的冲突及诸如此类的事情,可能使外界的感观不佳。

“而且萧比尔的个人顾问是那个叫摩瑞的家伙。他跟雷恩是相当要好的朋友。”

福勒发出一点咕噜声。“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我想应该由总检察官里选出一个人来办这件案子。”

“为什么不靠情报单位呢?”福勒问道,虽然明知答案,但他想看看艾略特怎么说。

“那么这件事情看起来我们就像是中古世纪的猎巫者。”

“很有道理。好的,那么就派总检察官吧。明天打电话给葛雷格。”

“好的,老福。”该是改变话题的时候。她将福勒的一只手带到脸庞前亲吻。“你知道吗,像这种时候,我真的很想抽根烟。”

“作爱完一根烟?”他问道,并紧紧地拥抱她。

“当我们作爱的时候,老福,我那时候就在冒烟……”她转头看着福勒的眼睛。

“也许我该考虑重新点上火罗?”

“人家说,”这位国家安全顾问轻声细语,又吻了他一次,“人家都说,美国总统是全世界最有力的男人。”

“我尽力而为,艾略特。”

半个小时后,艾略特觉得她刚刚的感觉没错。自己是开始爱上这个男人。她不禁想知道,福勒对她的感觉是如何……。
 第十六章 火上加油(上)
 
“晚安,佛洛姆太太。”门前的一个男人说道。

“您是?”

“我是魏格乐,柏林日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你,我是否可以跟你讲几句话?”’“关于哪一方面?”她问道。

“你看……”他表示自己不愿站在雨中谈话。芙萝觉得即使是对一个新闻记者,她还是得维持适当的礼仪。

“哦,当然,请进来。”

“谢谢你。”他走进来后,脱掉他的雨衣,让芙萝帮他挂在衣架上。其实他是国安会第一处(国外处)的一名上尉,年近三十,是一名极有前途的年轻军官,人不但长得英俊,对语言也有天分,不仅如此,他还拥有心理学及工程学的两个硕士学位。他已经将芙萝这女人打量清楚了。停在屋外的那辆全新的奥迪轿车虽然是不错的车子,但却不能算是豪华型的车种,她的衣着一也是新的——在大场面里不会丢人,却也不是那么华贵动人。她是名骄傲且有点贪心的女人,不过却也是个谨慎的女人。她此时也许有点好奇,但是她的戒心依然存在。芙萝显然在隐瞒某些事情,也很聪明,知道此时把眼前这名记者赶走只会引起更多的怀疑,芙萝一定心想此时随便给个理由将会更好。魏格乐坐在一张塞了太多填充物的椅子上,等待下一步的行动。芙萝并没有请他喝咖啡。显然她不希望这次的谈话会延续很久。魏格乐此时不禁纳闷,难道待查的十个人中,他才查到第三位,便有值得回报莫斯科中心的情报。

“你的丈夫在葛瑞佛华德—诺德核能电厂里工作。”

“他过去是的。你也知道,这座电厂快要被关闭了。”

“的确如此。我想知道你和他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佛洛姆博士在家吗?”

“不,他不在家。”芙萝回答得显然有点不安。这位“魏格乐”脸上表情并未因此变化。

“这样啊?…我可以问他现在人在哪吗?”

“他出去谈生意了。”

“那我过几天再来,可以吗?”

“也许吧。你要来之前可以先打个电话来吗?”芙萝此时说话的表情,引起这位国安会情报员的注意。芙萝显然在隐瞒某些事情,而这位上尉知道这一定跟——此时又有人敲门。芙萝起身出去应门。

“晚安,佛洛姆太大。”只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们从佛洛姆那边带来的消息给你。”

这位国安会的上尉听到了声音,内心里不禁起了警惕的感觉。他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毕竟是德国,每一件事情都井然有序。除此之外,他还可能听到一些消息……

“啊,我现在正有一位客人在此。”芙萝回答道。

“只听到门前的两人耳语谈话,然后这位上尉又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因此转头看看来者,他还故意等了一阵子。这实在是一项致命的错误。

他所见到的脸孔,跟他从小看的一大堆第二次世界大战电影中,描写残暴的德国人在俄国的暴行老套一样,只是这张脸庞下方少了银黑色纳粹亲卫队的骷髅领章。这张硬线条的脸庞有着一双毫无感情的淡蓝色的眼睛,年龄大概在四十出头。一张职业情报人员的脸孔,迅速地打量魏格乐。

该是离开的翰时候。

“你好。我正要离开。”

“他是谁?”芙萝还没来得及回答前。

“我是柏林日报的记者”这已经太晚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枪。“这是什么意思?”他用德文问道。

“你的车停在哪?”拿枪的人问道。

“停在街角。我——”

“而屋前有那么多停车位你不停?记者通常都很懒。你到底是谁?”

“我是个记者,柏林——”

“我不认为如此。”

“我也不认为如此。”另一名站在后面的人说道。这位国安会的上尉好像记得不知道在哪看过这张脸孔……他告诉自己不要惊慌。这是他今天犯的第二个错误。

“你仔细听着。你将出去做一个短期的旅行。如果你合作的话,你三小时后就可回来。如果你不合作的话,你可能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你懂吗?”

这些人一定是情报人员,这位上尉想道,他猜的并没有错。而且他们一定是德国人,这表示他们会照规矩行事,他告诉自己,然而这是今天最后一个错误,这毁了他一片美好的前程。

从塞浦路斯出发的信差准时抵达此地,他在五个预定交货点的其中一站,将他的包裹交给另外一个人。这些交货站全都经过十二小时以上的监视。接货的人走过两条街后,然后启动他的山叶机车,他跟此地区其他摩拖车骑士一样疯狂,高速地冲向郊外。两小时以后,在确定未被跟踪的情况下,他将货送到目的地,然后又继续往下走了三十分钟,才转头回到他的出发点。

波克拿到包裹的时候有点生气,因为他看到包裹是一卷电影的录影带——火坦克,而不像他当初要求的一样,将录影带放在挖空的书里。也许凯特尔是想利用这卷录影带向波克传达讯息。波克将录影带放到录放影机里,然后启动放映钮,首先出现在萤幕的是火坦克的片头,下面还打着法文字幕。他马上了解到凯特尔的讯息,情报老手做事的方法是不需要波克操心的。这部电影快速地放映了九十分钟以后,画面改变了。

这是什么?

“你是谁?”未进入镜头里的一个人严厉地问道。

“我是魏格乐,我是一名记者——”接下来只听到一声惨叫声。他们所用的刑具很简单,只是从台灯或其他日常家电拔下来的电线,然后去掉头端的绝缘体露出几公分长的铜丝。很少人知道这种简单的刑具效果有多好,特别是用刑者稍具一些经验与知识的话。自称为魏格乐的那个人受刑时,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好像喉咙都快被撕裂开了。为了泄底,他的下唇早巳被自己咬得流血。用电刑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弄得血淋淋的,坏处只是太吵了一点。

“你必须了解,要是不说的话,你实在是太傻了。你的勇气实在令人佩服,不过在此只是浪费。勇气只有在有希望被救时才有用。我们已经搜过你的车子。找到你的护照。我们知道你不是德国人。那么你到底是哪一国的间谍?波兰人、俄国人,到底是哪一国?”

“那名年轻人张开眼睛,喘了很长一口气才开始说话。“我是柏林日报的调查记者。”他们又用电线电了他一次,而这一次他昏了过去。波克此时看到萤幕里有一个背影走近受刑者,检查他的瞳孔及脉搏。那名用刑者显然穿着像皮制的化学作战防护衣,但没有戴面罩与,手套。穿这一套行头一定很热,波克心想。

“显然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可能是俄国人。没有割过包皮,补的假牙是用不锈钢,而且补得不太好。当然这表示他是东欧国家的情报人员。实在是太糟了,这家伙相当勇敢。”说话的语气显然是个医生,波克想着。

“我们有哪些药呢?”另外一个声音问道。

“一种相当好的镇定剂。现在注射吗?”

“现在。不要打太多。”

“好的。”这个人又离开了镜头,然后带着一个针筒回来。他抓住魏格乐的上臂,然后将药注入在手肘上方的血管里。这名国安会的人员花了三分钟才清醒过来,刚刚够药效开始发作。

“很抱歉,我们必须对你用刑。你已经通过我们的考验。”一个声音说道,这次是用俄文。

“什么考验——”回答也是用俄文,那个人说了四个字以后脑袋突然清醒过来。“为什么你用俄文问我?”

“因为这是我们希望知道的。晚安。”

这名受刑者看到一把小口径手枪出现时眼睛张得极大,枪口顶着他的胸膛,然后不留情地发射。摄影机的镜头往后拉了一点,照到房间里更多的部分。房间里铺了一层塑胶布——事实上是三张——铺在地板上以防止血液及其他排泄物流到地毯及椅子上。枪伤口的四周布满了黑色的火药痕迹,并因为枪管内的气体注入到皮肤下使得伤口边缘向外凸起。令人惊讶的是,伤口流出的血并不多。因为心脏的枪伤并不会使受害人流出很多鲜血。几秒钟后,受害人的身体便停止抖动。

“我们其实应该设法获得更多的情报,但我们已经获得我们所需要的情报,我待会儿会解释。”这是凯特尔的声音,他并未出现在萤幕上。

“现在,芙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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