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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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特别注意保护徐经略安全!”唉。紫金虎是怎么想的,这也太冒险了! 不多时,见百十骑风驰电掣而来,一杆大旗猎猎作响。众军望去,但见那“忠勇”军旗上,刺着一头紫色大虎!而这头虎并非张牙舞爪之状,而是前身伏地,按爪待扑,让人望而生畏。光看这面军旗便知道,紫金虎到了。 果然,帅旗下,一将二十多岁,身着紫色官袍,腰里金带扎眼,上顶慢头,脚蹬革靴,骑匹雄骏的良驹,翩翩而至。再看那随行骑士,介,个武威,人人剩悍,皆执长枪挂弓箭。金军一见,如临大敌!那等候在关下的金军一阵骚动,都向跟在折家军后头的部队靠拢,似乎要准备作战。 徐卫跃下马背时,金军已经全部后退。折彦野立时引军横在中间,保护他的安全。紫金虎却当没看见一般,只大声唤道:“折经略!折经略何在?徐卫前来送行了!” 折可求慌忙率兄弟子侄下马来,快步迎上。徐卫看到了他,在万军之中撩起衣摆就跑,到近前,折可求正待行礼,却被他一把抓住手,紧了又紧。 两人在平阳解围,定戎大战时,都有并肩作战之谊。如今再见,却是物是人非,不免感慨万千。折可求没空多想,疾声道:“徐经略为国重臣,陕西安危所系,奈何轻敌?” 徐卫手指北面金军,笑道:“就这些?”话音落时,蹄声如雷!再往西看,只看得洪流一般的马军蜂拥而至! 折可求看了一阵,重重点头:“徐经略所部,果是兵强马壮 “唉,那又如何?金贼猖檄,徐某本待与折经略共驰疆场,驱逐北夷,奈何 见徐卫嗟叹,折可求也很是无奈,遍视一众兄弟子侄道:“行在明诏,不得不从。想我折家,世受国恩,镇府州数百年,实在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语毕,摇头不止。 对于折家军撤离麟、府、丰三州,徐卫很不理解。后来马扩向他解释,廊府折家,通常也被称作西军,但地理位置却属于河东。他们处在一处狭窄的角落里,北面和西面都是党项夏国,在河东沦陷的情况下,延安是他们唯一的后路。从延安沦陷的那一刻起,府州折家已经注定陷入绝境。而且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折家是党项人,非我族类。你徐卫可以冒冒险,想打一场打一场,但折家不行。他们本身有特权,自己设官,自己征税,这就属于瓜田李下。如果不遵从中央的命令,后果可想而知。金军恐怕也巴不得他们顽抗,好名正言顺地消灭这一支西军劲旅。 徐卫正是基于这一点,才事先将渭水以南的金军逼到北岸去。 今天亲自来送,其实是为了保护折家,以防止意外的发生。 转首向北,见金军还在,心头不喜,召来徐成道:“你派人去知会金贼,就说我军今日前来非为作战,如果他们还杵在那儿,本帅不介意打一场。能再度与折家联手,是我徐卫的荣幸徐成领命而去。 折可求看着他,笑道:“今日之陕西,除了紫金虎,谁敢口出这等狂言?” 徐卫轻笑一声:“罢了,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折经略上路吧。到了镇江行在,见到折枢密,请代为问候。就说我徐卫,一直记得当年杞县劫粮时,他飞马来援之情 折可求应下,随即唤过几名军官,对徐卫道:“徐经略,这几人,都是麟府的马军悍将,想必大帅用得着。我这一去江南,不知何日能回故土,便留他几介”供大帅驱使。” 这份礼可不轻,折家因为是自己养兵。所以折可求有这个权力。徐卫也不谦让,因为精通马军战法的军官,正是他目前急需的,答谢之后,便送折可求上路,出潢关,往江南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故人来访
二只兰年二月。宋金双方根据和议,在陕西划室边,中坊郡耀四州,以及京兆一府也应该割让给女真人。可徐卫在长安派驻大军,又在坊州,依据地利营建多个军塞。曲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跟紫金虎配合了一回。在庆阳府临近廊州的边界上,陈兵耀武。完颜委宿一看这个架势,倒不敢来硬的小只是数次遣人来催,要宋军根据两国和议,退出割让的诸州。 徐卫不予理会。让宋军实际上控制着宁坊邻耀一带,在长安的外围设置一道防线。至于正东方的关中平原,他不担心,粘罕已经率金军主力退出了陕西,我还怕你委宿集大军来扣城?这样一来,就造成一个局面。制度上说,他已经不是永兴军帅,而是秦凤帅,可实际上,他又控制着原永兴军的大部分防区。以至于军中,都戏称徐四徐九两兄弟为“四九二帅”也就是一个秦凤帅,一个永兴军帅的意思。 娄宿心中虽恨。却暂时奈何不得。只等五六月麦熟,收了粮食,有了底气,到时候咱们再手底下见真招!尽管粘罕走时,特意嘱咐他,不要轻易进军,先稳固廊延。这是金军在陕西的根基所在。 “大帅回来了?”在胡茂昌借的那处宅子前,徐卫网下马背。门人便奔下台阶牵住缰绳。徐卫点点头,径直朝府里而去,却听那门人还在后头说道:“府中有客来。” “有客?谁来了?”徐卫一边问,一边朝里走。 网到中庭。便见那客堂上窜出一个身影。飞也似的朝他奔来!却是孩童。**岁模样,生得白白胖胖。十分招人喜爱,还边跑边喊:“舅!小舅!” 徐卫定睛一看,喜上眉梢。一把抱起冲到的前的孩子,哈哈大笑。这孩子就是他的外甥,范宜,他亲三姐徐秀萍的儿子。 “舅父怎么才回来?”外甥在他怀皂瞪大眼睛问道。 “舅父哪知是我外甥来了?你爹娘呢?”徐卫笑问道。范宜还没回答,便听得客堂处传来一阵撒泼似的笑声。寻声望去,果见徐秀萍哈哈而来。放下外甥。徐卫迎上前去,唤道:”姐,几时到的?” “昨天就到了,知道你忙,不敢打扰。”几年没见,徐秀萍还是那般模样,洒脱,不拘礼数,你要想从她身上找出一点宦官之家妇道的矜持含蓄来,门都没有。 徐卫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姐姐抢了先:“哎哟,了不得,了不得。如今成大帅了,也不知还认不认识我这作姐姐的,历年来,书信也没几封。” 徐九一急。正要分辩,哪知徐秀萍根本不给他机会,又聒噪道:“不过,我家九弟断不是那等转面无恩之人。打小就仗义,是吧?哎,官人?官人?” 范经从客堂出来,远远就给小舅子拱手道:“九弟。” “姐夫。”徐卫当初很不待见他这姐夫。在夏津的时候,这厮那股牛劲,仗着他爹是个几品官来着。连老爷子都没放在眼里,徐卫那时差点没揍他。只是,万事看在姐姐面上,不与他计较。 “几年不见,九弟在陕西作得好大事!我们在东京时,但凡有西军的消息,指定与你有关。”范经奉承道。 徐秀萍又接过话头:“那是!我这九弟不是凡人,他” “我说三姐,你能让九弟说句话吗?从头到尾就你在聒噪!”徐王氏的声音从客堂传来。 徐秀萍又捂着嘴哈哈大笑,一边还拿着弟弟的肩膀:“是了是了。见了兄弟高兴,一时竟忘了。快快快,徐大帅里面请。” 紫金虎只得苦笑,一同往客堂里坐,张九月立在门口相迎。两口子眼神交织,竟一时移不开了。 徐秀萍一见,又来了话:“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新婚呢!都作经略相公的人了,凡事都立个体统起来。要让你部下见了这模样,你还怎生带兵打仗?” “姐,我服了,我怕你了,成不成?凡是你在,就没我说话的份。”徐卫大发牢骚。就是他前一世,也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女人。 满屋子的人都笑出声来,孩子们不懂,还以为什么可喜之事,也跟着跳啊蹦的。徐卫突然心里一阵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悲凉来。想了想,才发现,这一家团聚的场景似乎少了点什么。若是从前,那上首一定坐着徐彰,不说话,只眉开眼笑地看着儿孙满堂。 一念至此,问道:“姐姐,姐夫,你们在东京时,可照看了父亲大人的墓地?” 徐秀萍脸色为之一暗,范经答道:“这个九弟放心,过年、清明、生辰都去祭拜。留守相公也很有心,年年都到。” “九弟,几时能将父亲归葬夏津?”徐秀萍问道。 徐卫一时无言以对,要将老爹迁回大名府,只有等到河北光复的那一天。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证说,几时能办到。 徐王氏正要替小叔子解围,张九月已经抢先道:“姐姐,姐夫,不是说三叔有信给官人么?”徐秀萍这才如梦“凹,喜促丈夫将书信拿出卫接讨,请娘午和姓午柑寸一证姐夫,自拿了书信,往后堂而去。 胡茂昌借的这处宅院,虽不很大,却设施齐全。光说那书房。就极为考究,墙上挂的是名人字画,书架上放的,不说什么孤本。至少也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珍藏古籍,徐卫压根没看过几本,权当摆设了。 进了书房,掩上房门,坐定之后拆了书信。徐绍在信中先说了家事,言东京不是久留之地,因此让徐秀萍夫妇到陕西来投奔他。后头又说,行在主和议,跟他的想法相背,他已经准备辞去东京留守一职。并请求到陕西。短期之内,恐怕一时无法成行。让他好生防备女真。 这事,当初徐良作为抚谕使入陕时,就已经跟他说过了。徐绍最初的想法。与李纲无异,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中枢。可何栗的倒台,让他看到朝中政局的变化小以及天子对恢复的态度。若继续留在东京,难以有所作为,而耿南仲又极力阻挠他去行在。甚至不惜将年轻的折彦质抬上枢密使的高位,堵了他的退路。 有鉴于此,徐绍决定去陕西。论资格。他比李纲还老,论才干他原来就是武臣,而且在陕西任过职。满朝文武之中,恐怕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经略关陕。 他的这个决定,徐卫是支持的。于公,他知道自己这个三叔的本事,由他坐镇西陲。最好不过。于私,现在陕西已经有三个经略安抚司是徐家兄弟在统率。徐绍一来。那可就真的是徐家军了。 在徐卫的设想中,在陕西发展只是个开始。他如今虽然作到一路帅守,手里握强兵数万,但离真正掌管陕西,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凭他个人的力量,你徐卫再牛。你能马上把陕西诸路的兵权统一么?显然是不行,可徐绍就不一样了。 如果徐家在陕西,能象历史上吴家在四川那样,就算是打下基础了。将来无论时局怎么变化,都可进退自如 正沉思时,门外响起在几声缓慢的敲击,徐卫只当是下人。问道:“何事?” “官人,今日能饮酒么?。张九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原来徐卫在保卫长安期间,一直戒酒小今日有客来又是一家团聚,因此九月来问。 “你不能直接进来说么?。徐卫笑问拜 九月踏进书房,徐卫这个比他还大些的妻子,这两年或者是因为条件的改善,又或者是因为心境的舒缓,倒越发地美艳了。她衣着尽管仍然朴素,却不象当初徐卫在何府里初见她那般寒酸。而且剪裁合体,衬托出婀娜的身段。首饰虽然不多,但每一件都恰到好处地睛之用。 不施粉黛,又正符合徐卫追求的天然。 “李宣抚送的剑南酒还有几坛,为妻是想,今日难得聚集,官人是不是要陪姐夫喝几杯?”九月说话间,已经走到徐卫身旁。 后者拉过她的手,答非所问道:“这段时间没甚要务,我得在家多呆一些。” 张九月又显然言不由衷:“官人为帅守,又是京兆知府,军政事务繁多,不必以家为念 徐卫斜一只眼,瞪一只眼,嘿嘿笑道:“此话当真?” 九月还是一本正经:“这还有假?,小 “那我吃完饭就去营里跟杨彦他们挤大铺?”徐卫威胁道。 “官人欺我不知?杨彦他娘昨天还来窜了门,说是儿子如今作了高官,只是连年征战,连个老婆都没娶,二十多岁还不娶妻,不知招了多少耻笑,连马二胖子都有了婆姨。叫她好生恼怒。因此正打算把宅子刷一刷。替杨彦招媒说亲哩。”张九月笑道。 “嘿,我说那厮怎么最近走路都在笑,原来是要娶婆姨了!居然敢不向本帅汇报,娘子,记住了,随礼的时候咱们一贯也不送,全家都去,吃空那撮鸟”。徐卫恼怒道。转念想起正跟娘子斗嘴,又道“你真不想我留在家里?” 九月忍住笑:“大丈夫志在四海,岂能蜗居于家?” “好!左右没人挂念,我下午就了支马军,去看看女真人的麦几时熟徐卫说道。 却听娘子笑出声来:“为妻已经吩咐门房,不放官人出府,又嘱咐了马厩,将官人那匹战马牵出城去跑跑,倒看官人怎么出门?。 徐卫心头一乐:“你这算啥?干脆稍后把我灌醉,把衣裳鞋帽都藏了,我堂堂帅守,总不能光屁股出门吧?。 张九具眉头挤作一团,苦笑道:“这也太歹毒了。” 徐卫眼珠子一转。招手道:“还有更歹毒的,你来,我说与你听。” 九月明知他是诓自己,还是靠上前,侧耳道:“什么?” 徐卫突然发难。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正嬉闹时,忽然听到一声“小舅。”骇得两口子魂飞魄散, 长安城西南方,有一处旷野,极宽大平整。部队时常在此操练对抗。徐卫在卫队跟随下到达时,现场热火朝天。步军占一片。马军占一片,均卖力刮练。徐卫瞥尔抽二上个膀子,正在替十卒示范要领。盗大喊道!”杨方… 杨大扭头一瞧是大帅,扛着木枪就冲过来,至马前,抱拳问道:“大帅有何吩咐?” 徐卫诡异地一笑,将腿一抬,跳下马来。将马鞭一指:“本帅有要事与你商量,来 杨彦信以为真,将木枪扔给士兵,紧紧跟在徐卫后头。 走了老远,后者突然转身,晃了晃手中马鞭问道:“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么?” 杨彦一怔,脱口道:“马鞭,怎地?。 “知道这东西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么?。徐卫又问。 杨彦一晃脑袋:“卑职又不是马忽地一惊,“九哥。我犯啥军法了?” “你没犯军法,你犯的是家法!”徐卫正色道。 “家法?没有吧?”杨彦疑惑道。 “嘿嘿,你这厮不老实。我问你,你家最近年什么呢?。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