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的婚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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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婊子!又来为她讲情,我又不是害她!订婚酒喝了、彩礼也送来了,惠子就是荣本家的人了,自古以来女人吗就是男人的玩物,这是天经地义的。人家有点过份的举动,青年人吗感情冲动这也是难免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父亲,您一定让女儿嫁给他,那女儿就只有一死了。”这句话惠子说过几次了,她希望这最后的一次能使父亲回心转意,打动父亲的冷酷的心。
“你不用以死来威胁我!你可以去死,现在就去死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他转过身狠狠的搧了惠子母亲一个大耳光子,恶狠狠的骂道:
“都是你这个臭婊子出的馊主意,你没有一点好道,你也去死吧!去和你那宝贝女儿一起去死!去死吧!”骂着操起大宽皮带朝着惠子母亲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惠子紧紧的抱住父亲的胳臂。”父亲这都怨我,请您不要打母亲了。父亲,女儿一定听您的话。”她给父亲跑下了苦苦的哀求着。母亲躺在了地上心脏病又发作了……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惠子将白云松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件乳白色纱料上衣洗的干干净净,晾干后叠的板板天天方到衣柜里。然后上街到一家药铺。
“小姐,您需要哪种药?”
“大伯,请拿瓶安眠药。”药药先生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儿。他看惠子脸色苍白两眼无神无精打采的样子,买这种药他有种不祥之兆的预感,于是他趁惠子不注意,偷偷的将瓶里安眠药倒出了大半,然后将瓶口封好交给了惠子。惠子将药揣进了内衣兜里后,又去商店买了一条洁白的手凰和一条米黄色的西裤,又买了双乳白色的皮鞋。回到家里用粉红色的金钱在手帕上面绣上了白云松东洋惠子几个大字,字的下面又绣上了两朵纷红色的樱花。之后将手帕板板正正叠好和衣服放到一起。接下来的几天她是这样度过的;去外婆家住了一天、约同学好友到郊区野游一天,去看望她中学时代的几位老师一天。星期六早餐后,惠子便来到母亲的房间紧紧的挨着母亲坐下,象失散或离别多年的亲人老朋友重新相逢那样,亲切的唠的没完没了。
“母亲,女儿明日就要走了,真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在这个家您是最疼爱我的,衣服穿的少了您怕我冷,穿多了又怕我热;饭菜不可口您怕我吃不饱挨饿,我爱吃的饭菜您又怕我吃多了将胃撑坏;夏季每当我满头大汗从外面回到家里,您都为我准备好了温开水,不让我喝凉水,您总是耐心的告诉我满头大汗喝凉水会炸肺。我的每一点小事您都记在心头。每当父亲醉酒之后曷斯底里的用皮带抽打我时,您都用你自己的身体护着我,让那钢鞭似的皮带重重的落在您那瘦弱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母亲您给了我生命、给我关怀与温暖,给了我爱抚和希望。我感到骄傲自豪,因为我有一位世界上最高尚、最纯洁、最慈祥的母亲,并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无与伦比的母爱。母亲,您给予我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我还常常惹您生气,您能谅解女儿吗?”惠子忏悔地说。
“傻孩子,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谅解不谅解的,你是母亲最好的女儿,以后想念母亲就经常回来看看吗。”惠子点了点头,泪水便涌了出来……她足足和母亲唠扯了一天。晚餐后又和母亲劳了很久,最后惠子又搂着母亲在母亲那焦黄而满是皱纹的脸上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惠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哭了,哭的是那么悲哀那么伤感。此刻此更加怀念她忠诚的恋人白云松,不知道他现在在何方?生活的怎样?是否又遭到了什么不幸?她为他虔诚的祈祷,希望苍天不要为难他这个可怜不幸的人儿。她留恋人生,她不愿意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她毕竟还是一个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女子。她还不忍心抛弃她那体弱多病仁慈的母亲,如果她要是死了的话,她老人家在这个世界上的悲剧也就为期不远了……她思想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是无法扭转和避免的。她看见了死神对她在频频招手微笑。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断绝了生的退路。她此时精神的摧残比肉体的折磨还要残酷十倍百倍,渴望和绝望这两个相对立的怪物同时向她袭来,她这个脆弱女子屡遭创伤的心灵,面对着绝望这个叫人望而生畏的怪物,她屈服了。精神的摧残,希望的破灭使她对人生的渴望彻底的崩溃了。她最终选择了另一个世界……她坐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拿起了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亲爱的母亲:
您老人家好,女儿走了,请您老人家不要忧伤不要悲痛。说心里话女儿真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但是女儿又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相爱的人——白痴,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因此,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女儿唯一的选择了只能是这个晦气的归宿了。
母亲,女儿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是短暂的,但是女儿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女儿享受到了温暖的无与伦比的母爱,也得到了高尚的男人的爱恋……母亲,女儿走后请您不要哭泣,泪水会玷污女儿圣洁的灵魂。女儿不哭,女儿是带着微笑走向自己选择的归途,虽然女儿不是情愿的。请母亲多多保重身体。永别了!
女儿惠子
给母亲的遗书写完又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眼睛接着她又哀伤的写到:
尊敬的父亲:
您好,女儿不孝,没有遵照您老人家的意愿宗旨从事,请您老人家能谅解女儿的苦衷。女儿选择此条道路丝毫没有怨恨您老人家。您没有错,您也是可怜的受害者。女儿今日的悲剧,全国每年可能都要发生千万例,这能怪罪她们的父母吗?不能,决不能。儿女都是父母身上的肉,这些悲剧的发生都应该归罪于大日本帝国末落腐朽的社会制度,它就象一俱腐烂的僵尸正在发霉发臭腐蚀着人们的灵魂,使人们失去亲情、失去理智……这也是千百年来封建礼教对日本妇女歧视束缚的结果。父亲您是女儿的好父亲,您不要为女儿的不幸过度的哀伤,女儿有一个最后的请求,请您今后不要再虐待我可那怜善良未老先衰的母亲了,女儿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您老人家的。祝愿二者和睦、安康、长寿
不孝女儿惠子跪拜敬上
惠子将遗书写完之后放到了桌子上,遗书的上面又压上了厚厚的一本书。此时天将破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她打了一个哈欠和衣躺在了床上。朦胧中她穿越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广场,在那里她看见了己故多年的祖父祖母,还有过世的外公对她在招手点头微笑着。还有许多许多身穿白色衣服的人,他们个个的脸都是苍白憔悴没有一点血色。他们在敲打着锣鼓跳着迎宾舞欢迎她的光临。但是谁也没有和她说话,那里冷飕飕的阴森可怕,使人毛骨悚然。她打了一个冷战惊醒了过来却是一个噩梦。吓的她心脏还在嘣嘣直跳。天己经大亮了,今天就是惠子的婚期了,仆人阿婆走了进来说道:
“惠子小姐,请用早餐,老爷和夫人都在等着您。”“谢谢您了阿婆,我饱饱的不想吃。”
“小姐您不饿也得少吃点,您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子会饿坏的。再说这顿饭也是婚前最后一顿团圆饭,一定要吃,不吃老爷和夫从是会不高兴的。”听阿婆这么一说,惠子便来到餐厅陪着父母像征性的胡乱的吃了几口,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用完餐后从外面带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找惠子。
“惠子,这位小姐叫滕代敬秀,是我为你请来的伴娘,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滕代小姐找我。”一会母亲又领来一位理发师为惠子理了发作了法型。惠子梳洗完毕妆饰一新,妆新的物品也都准备齐全。母亲和亲朋好友二三十人都在外面张罗着迎亲客人到来的准备。惠子将老仆人阿婆叫到了她的房间。
“惠子小姐有事吗?”阿婆问
“阿婆您请坐。”然后惠子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双手端着递给了阿婆。
“阿婆,我才满月的时候您就来到了我家,您将我待大。您把我当作您自己的孩子那样无微不致的关怀爱护。您接送我去幼儿园,您怕我走的累,您就经常背着我。一个阴雨天您背着我去幼儿园,由于路滑您摔倒了腿都磕破了,也没顾得擦一下腿上的血,爬起来您就查看我的身上,看我摔坏没有。上完幼儿园您又接送我上学……阿婆,您为了我受了多少累呀!”
“小姐,快别那么说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呀!”
“阿婆,这只纯金钻戒是父母亲买来准备送给新郎的新婚礼物,那个畜生不佩戴这只戒指以后您要是能见到白云松君的话,请您将这枚戒指交给他,要是见不到他的话,您就留着它作个纪念吧。”
“惠子小姐请您放心,阿婆一定遵照小姐的吩咐去作,一定要找到白云松君……”惠子双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布包,她将包打开竟是厚厚的一摞子钱。
“这钱是我几年的一点积蓄,我要走了也用不着了,送给您阿婆,您留着买点补品,好好保养保养您的身体吧,您要多多保重阿婆……”
“惠子小姐使不得,老奴实在不能收哇!”
“阿婆,您一定得收下,我要钱也没有用了,你就别再谦让了。今后您想我的话看看这只戒指就等于看到我了阿婆。”
“您经常回家来看看,老奴和您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这钱老奴不能拿。”
“阿婆,这钱您要是不收下我就给您跪下了。”她们互相推辞了半天,最后阿婆不得不收下了。阿婆走了之后惠子还想找母亲唠扯一会,可是母亲在忙碌着忙的不可开交也就算了。
十点钟荣府的迎新贵宾大阿人马威风凛凛浩浩荡荡井然有序的到来了。最前面是两面大红旗,红旗之后是几十面樱桃红、桔黄、葱芯绿等各种颜色的彩旗。在微风徐徐的吹浮下,仿佛是数拾个婀娜多姿的仙女在空中姗姗起舞。彩旗的后面是军乐队,数十名身穿白西装白手套,头戴白色海军将校帽的队员,手持大鼓小鼓、长号短号、提琴和沙克斯等乐器,摆成阅兵式的方队,吹打着大显身手好不热闹。最后是百余辆清一色溜光铮亮流线型紫红色的轿车,排成一个足足有一二里地长的长蛇。为首的那辆是为新娘准备的彩车;车的前方有一个用红绸缎编结成一个斗大的花,车身是红绿粉黄相对称的丝绸彩带,两侧的车门上方飘浮着充满氢气带有吉祥字样的气球。
当迎亲的队伍来到惠子家庭院的门口时,司仪组织乐队奏起了《迎宾典》和《婚礼进行曲》,当乐队演奏完毕之后,新郎山中太郎走下了轿车。今天他打扮的格外讲究,头戴一顶黑呢子绅士礼帽,身穿一套天兰色毛料西装,水粉色印花领带,紫红色三接头式水牛皮鞋。
司仪吩咐:
“请新郎山中太郎先生礼拜岳父岳母二位大人!”山中太郎来到了惠子的父母面前,用手指着惠子的父母说:
“嗯嗯……这……这两个老家伙是……是我姐我宝贝家里的,早……早就嗯认识了……就不用拜了,还……礼什么拜,扯他老娘的……的蛋”他停了会四周看了看又喊了起来:
“我的宝贝哪去了?还是找我的宝贝吧!宝……宝贝呀嗯姐……姐你在哪儿?嗯快……快出来吧,小狼来了!小狼嗯小狼想死你了!”说着竟往院子里闯去。随他同来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有的人实在憋不住了用手后着嘴偷偷的抿着嘴不出声的乐。在场看热闹的众人都哄然大笑起来。有人自言自语的说”白痴”。有两个老太婆儿在耳语着:
“还以为美子家的千金找个啥样出奇冒泡的呢?闹了半天是个傻蛋,白瞎惠子那孩子的小模样了。唉真可惜呀真可惜呀!”
“唉,可不是吗真怪可惜的,要说惠子那孩子吗要长相有长相,要人缘脸缘,见到长辈不笑不说话,真没想到哇……”
“你我就别替人家瞎操心了,好汉没好妻赖汉守花枝,人家傻有傻福吗,都是老天爷安排的,那傻蛋回家烧高香去吧……”
山中太郎这一闹腾将司仪安排的婚礼程序全搅乱了。司仪即着急又难为情尴尬着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蒙头转向急的一头大汗。惠子听说迎亲的人到了便吩咐伴娘:
“滕代小姐请您先出去,我要更换衣服,请您看好我的房门,谁来也别让进。”
“知道了惠子小姐!”滕代出去之后,惠子将房门反锁上了。将白云松送给她的那件最喜爱的乳白色纱料上衣穿上,又将头几天刚买来的裤子、皮鞋都换上了。然后对着墙壁上挂着的父母亲合影照片深深的三鞠躬说道:
“女儿走了,请您二位老人家多多保重吧!”之后她躺在床上手里紧紧的握着绣有白云松东洋惠子的手帕,将几天前买来的那瓶安眠药一口气都服了下去。她静静的躺着,瞬间便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
此刻山中太郎还在院子里大声喧嚷着,围观的人们笑的更利害了。
“嗯惠……惠……惠子!宝贝!我……我的宝……宝贝!嗯……小小狼来了,狼……小狼作梦都在想……想你呀嗯!昨天我想……想你嗯想的我……我把床……啊床都尿了!嗯姐……我的宝贝……你在哪儿……快出来吧!”他一着急结巴的更利害了,人们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司仪媒妁山中太郎的表兄赶忙跑过去将他哄骗了回去。可是他还在嚷闹着……司仪不得不省略了迎亲的许多中间程序,直接按排新郎去请新娘。
“现在请新郎山中太郎先生,前往川岛一雄先生贵府迎请新娘东洋惠子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山中太郎傻笑了老半天,冲着司仪嚷襄着:
“叭嘎!叭嘎呀路!嗯你……你早放这个屁不……不早好了吗?何……何必把老子憋成这个熊样?嗯”司仪气的脸都青了,但是不敢惹呀,还是一付奴才相硬装着笑脸说:
“小弟该死!小弟该死的有!”山中太郎朝司仪一摆手,大步流星直奔惠子的闺房。
“嗯宝贝,小狼来了!小狼来了!”伴娘滕代小姐拦阻了他说:
“惠子小姐正在换衣服、正在更换衣服,请您稍等、请您稍等。”
“换啥他妈的衣服嗯,光……光着个大屁股才……才好看呢!”说着硬要推门。滕代小姐又去阻拦他,小狼大怒吼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