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的婚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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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看白哥说的可行,俺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呀。豁出去了,白哥一切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你决定吧,谁怕死谁留下。”
“不是怕死,咱是随便说说。”
“大家都不要吵,俺哥们得抱成一个团,这事可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让俺好好想想再定。”说完白云松急急忙忙奔向茅厕,这两天他位肚子。就在白云松进入茅厕不长时间,几个小日本朝着工棚跑了过去,边跑边嘟噜着不停的叫骂着”叭嘎呀路!良心的大大的坏了,统充的、死了的死了的,一个的跑了的不行!”
“哈呀苦依苦依、哈妈那日照!快快的、快快的统统的枪毙的有!”原来日军早就防备了矿工们脱逃,他们在每个工棚的暗处都隐蔽的安装了窃听器。刚才白云松和几个小哥们的对话,被监工们窃听的清清楚楚。小日本闯进工棚”啪啪啪啪!”连续开了数枪,将白云松的几个小哥儿们全部打死了。白云松趁着枪声混乱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逃跑了。跑出老远枪声还在”啪啪!”的响着。警犬也在拼命狂吠着。白云松爬过了铁丝网躲过了日军的巡查他才松了口气。他悔恨的哭了,他狠自己太粗心大意,不该在工棚里对小哥们讲那些话,几条人命都因为他而被断送了。为了不被煤矿的日军逮住,白云松连夜不停的奔走。越过了几个小山头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突灰眼前出现了一排木屋,屋后面是两大垛摆放整齐劈好了的木柈还有个高大的粮仓。这时天即将黎明了。他连乏带困肚子里又没有东西实在走不动了,便来到了木屋后面木柈下的一小块空地上躺下,瞬间便呼呼地睡着了。这户人家的主人七十多岁的老户长,此时正在外面解手,白云松的举动被老人家一一看在眼里,并且听到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人在呼喊:
“喂!白云松的回来,日军重赏的有!”
“白云松!白云松!……”老人家一切都明白了。他马上抱来一些茅草盖在了睡着了的白云松的身上,将白云松隐藏了起来,便回屋睡觉去了。老人刚刚躺下,几个日本兵便来敲门了,他们问了老人些什么便往回走了。
白云松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都是茅草,他愣住了,也没有多想便掀开了茅草。此时金黄的太阳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照得人暖烘烘的已经傍晌了。只见房主家的人围着他互相在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他一阵恐慌哆嗦起来。他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一位花白胡须脸上面满皱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和蔼可亲的老人,在仔细的端详着他,不时的转过头去向身旁的人点点头儿最后露出了微笑。老人又对他身旁的一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于是那女人便将白云松领进了木屋。屋里不算太大,也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品,但是所有的家俱物品都擦的雪亮,摆放的井井有条,给人一种敞亮而又畅快的舒适感。进屋之后她又为白云松打来洗脸水,洗过脸之后她又为白云松端来了热汽腾腾香喷喷的精白米饭和木犀鸡蛋。白云松实在太饿了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菜也吃了个净光。饭后老人又叫人找为了几件旧日本和服,乐呵呵地让白云松沐浴将和服换上。白云松怔怔的站了半天心里嘀咕着,日本人在俺中国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在日本煤矿日本人也是伤天害理……此刻他瞅了瞅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眼前这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的笑脸,又看了看他周围人对他善意的微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想不通无法解答这个谜。但是他却信面前这位老人及他周围的这些人都不是坏人。穿上和服白云松倒真的不象中国矿工了。老人及全家人都过来观看换上和服的白云松,他们互相又说了些什么,于是大家都乐了。看得出这是个农家和睦的家庭。老人留白云松在他家住一来,白云松也欣慰的同意了,从此白云松便成了该家庭的一员。
第四节
这位老人叫滕森增二,为人善良忠厚耿直,在秋田县郊区已经居住五十多个年头了。以务农为生,农闲时领着独生子们出海捕鱼。老人又是当地的一名神汉。但是他给人医病时从来不多收取费用,对经济拮据的病人一律免费。因此,滕森老人很受人们的尊敬爱戴,在当地是位赫赫有名望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一家八口人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三个孙子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自从白云松的到来全家人的气氛更加活跃了。孩子们经常向白云松学习汉语,有时白云松也向他们学习几句日语。白云松勤快又能干,农活象水稻育苗、插秧、施肥、收割等一学就会样样都行,连平时劈木柈生火炉等零活他都抢着干。有空上山砍柴,农闲时他也和家人一块到海上捕鱼,博得全家人的欢心喜爱。滕森老人对他更是赞不绝口,逢人便说”白云松是福星,是天河神像。有了白云松他家便能三三进账、六六大顺、八八大发、九九十成,能给他家带来好运……”滕森老人经常给白云松几个零花钱,逢年过工还为他做件新衣裳,全家人都象亲人一样待他,彼此相处的很好。
夏季里的一天一个后半夜,白云松到屋外解手,猛然听见一阵”轰隆、轰隆”好似火车行驶的响声,紧接着远发出一道闪电似的红光,红光过后便是一大团耀眼的大火球,鸡犬也鸣吠起来了。白云松惊呆了,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何事,当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发愣的时候,霎间地动山摇,大地颤动起来。白云松这才醒过神来,对着屋里大喊起来:”不好了,大地动了!大地动了!快往外跑!快往外跑!”此时滕森老人的儿子儿媳们都先后跑出屋来,屋里还有两个孩子和滕森老人。老人的儿子见孩子和老父亲没有跑出来,转身便往屋里跑,这时地颤动的更利害了,白云松拦住了他”大叔俺进去”,话音没落白云松便冲进屋里先后将两个孩子背了出来,当他再次进屋去救滕森老人时,刚跑两步便摔倒了,地颤动的越来越利害了,他好不容易才爬进了屋,滕森老人已经被摇晃的下不了地了,他抱成一团在炕里哆嗦着。此时屋里墙壁正在”哗啦哗啦”大片大片的往下脱落墙皮,山墙眼瞅就要倒塌下来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白云松憋了一口气使出全身力量,一个箭步蹿到了炕里”爷爷俺来了”抱起滕森老人就往外跑,当他刚刚跨出门槛子”轰”的一声山墙便倒塌了,一根大碗口粗的木杆重重的砸在了白云松的肩上,白云松倒在了地上,滕森老人却安全脱险了。白云松好在没有伤着骨头受点皮外伤,吃了点药养了几日也就好了。过了几天才知道距离秋田县一百多公里的横宾发生了死伤四万多人的大地震。滕森的邻居也有多人伤亡,唯独滕森老人一家在白云松舍生忘死的救助下,全家人得以平安幸免于难。尽管遭受点财产损失,全家人还是非常高兴的。
一个月之后,滕森家的一栋新房屋又建了起来,在往房架上按装脊檩时,滕森老人特意按照中国的风俗,在脊檩上系了红布条然放起鞭炮。滕森老人乐的合不上嘴,逢人便说:
“白云松是我家的福星,有白云松在我滕森家我家就一切平安万事大吉……哈哈哈哈”搬进新宅那天,滕森老人摆了一桌很丰盛的宴席,把白云松待为上宾。
“云松,今天你坐上坐”滕森老说道。
“爷爷您老人家请坐吧,俺小孩子不能坐。”
“孩子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坐,别谦让了,你是爷爷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救爷爷,爷爷这把老骨头早就见阎王爷去了。”老人家说着流下了热泪。打那之后白云松和滕森一家人感情更加融洽亲密无间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白云松在滕森老人家里虽然生活的很好,但是他总是念念不忘故乡怀念战友,他的心早已飞回了祖国母亲的怀抱。一天他将自己的心愿告诉了滕森这位慈祥善良的异国老人。滕森老人当时就流下了泪……老人的全家人对他再三的挽留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老人见白云松执意要走,便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又将他搂在怀里,生怕有人将他抢走似的。此时老人家的眼圈红润了,心脏也加速了跳动,默默的摇了摇头伤感而又留恋,仿佛一对恋爱多年的情侣突然分手,眷变和绝望同时向他袭来,他的精神崩溃了,傻子般怔怔的坐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老人家长叹了一声终于点了点头,泪水也夺眶而出了。
临行前滕森老人给白云松做了身新衣服,给他拿了足够的回国路费和一些路上吃的食品。白云松给老人及全家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爱抚和关怀并祝愿滕森老人健康长寿。老人家哭了,全家人都恋恋不舍的为白云松辞行……
第五节
白云松乘列车到达东京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天空阴沉沉的,好象要下雨的样子。为了节省花钱白云松在东京大学附近的公园旁找了家澡堂住宿,准备第二天乘轮船返回中国。这时天已经渐渐的黑了。由于澡堂闷热,他顺手推开了一扇窗户挨窗坐下。这时突然从窗外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同于他在日本呆了两年多也懂了些简单的日语,他知道这是女子的求救呼叫。他顺着喊声望去,朦胧中见公园内有人影在闪动,他意思到可能是坏人在犯罪。他毫不迟疑马上从澡堂的窗户跳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公园里人影的地方跑去。他来到跟前见两个歹徒已经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衣服扒光,少女吓呆了,裸露着身体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双手,紧抱着双肩畏缩一团,歹徒正要对少女拖暴。白云松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一个歹徒的脸上,歹徒眼冒金星口鼻流血摔倒在地上。另一个歹徒从衣袋里掏出锋利的匕首,穷凶恶极的朝着白云松猛扑了过来。白云松身高力大在抗联时和战友学过几招武功,此时也发挥出了它的神威,他向旁一闪身闪到了歹徒的身后,照准那个歹徒的臀部猛飞起一脚,扑通一声歹徒跌了个狗吃屎,匕首也摔出了老远。歹徒爬了起来,这时另一个也冲了过来,两个歹徒一齐向白云松打来。少女愣住了,白云松担心少女有危险高喊着:”姑娘快跑!”少女可能听懂了白云松的话,猛然醒过神来抱起衣服顺着马路跑了起来。天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少女恐惧的边跑边回头张望着,脚下一滑摔倒在马路中央。当少女正要爬起来的时候,迎面疾速驶来一辆轿车正从少女的臀部压了过去。肇事的汽车却逃遁了。此时白云松还在同两个歹徒搏斗,歹徒自知不是对手转身便逃跑了,白云松也不去追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回走去。当他来到马路见不远的路上很多人在围观什么,他好奇的也向围观的人群走了过去,挤到了人群的前面他惊呆了,见刚才被歹徒污辱那个少女满身是血错死在地上。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上前去救助的。他打了一个冷战,立即对着围观的人们大喊”快找车!快快找车!”人们无动衷。他急的团团转猛然想起接车,他赶忙跑到油漆马路另一侧,过来一辆车他就拦截住,苦苦的向司机哀求。他一连拦截了十余辆,却连一辆也没有愿意去救助的,仿佛这些司机都是冷血动物竟没有一点人性。车是没有指望了。他赶忙返回了人群抱志满身血糊昏迷的少女去找医院,幸好一位过路的老妇人将他领到附近的一家医院。他来到医生值班室;
“大夫请救救这个女孩吧。”此时白云松已经累得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夫瞅了他一眼继续看着他手中的报纸。
“大夫请您救救这个女孩吧,她已经快不行了。”大夫又瞅了瞅白云松慢条斯理地问:
“挂号了吗?交诊费了吗?”
“没有,俺身边没带钱。”白云松很客气抱歉的说。”我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不拿钱怎么看病?”“大夫先救人要紧,钱俺明天一定送来”白云松恳求着。
“救人要紧你道挺会说话,这里是医院,没有白看病这条规定!”大夫不耐烦地说。停了会他又接着吼道:
“拿钱的看病没钱滚蛋!别再罗唣人了!”白云松气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放下女孩迅速跑回自己住宿的澡堂,从袍子里取出滕森老人给他回中国购买船票的七万日元,全部为女孩交了医疗押金,大夫对女孩的抢救工作这才开始。此时,女孩的血压已经下降为零了,诊断结果是骨盆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手术。由于女孩的血液外出的太多,手术需要二千毫升血液。女孩是AB型血,这种AB型的血液医院血库里仅有四百毫升。这种血型的人很少一时又找不到,女孩的生命垂危怎么办?大夫一时也束手无策。
“大夫看看俺的血行不行?”白云松急切的问大夫恳求着。
“化验看看吧”大夫从白云松的耳朵取出一二滴血液拿去化验了,几分钟后化验结果出来了,”白云松你正是AB型血液”大夫告诉他。”那你们就快给她输俺的血吧!”
“输多少?”大夫问
“她需要多少就输多少”白云松毫不犹豫的说。”还需要一千六百毫升,不过我们不能在你一个人身上一次输这么多的血液。我院建院五十多岁年来还没有一次在一个人体内输出这么多血液的先例。”
“大夫为了女孩的生命就拿俺作个先例吧”白云松说完挽起了袖子伸出了胳臂。
“不行,一个人一次输这么多的血液身体会垮台的,有生命危险。”
“大夫只要能救活这个女孩俺情愿去死。”
“你是她什么人?”大夫又追问道。
“俺和她不相识,俺是路过看到她的。”
“你为什么要用你的生命去挽救一个你不相识人的生命呢?”大夫惊奇的又问了一句,此时白云松眼泪涌了出来伤感的说道:
“她的父母需要她,你想这个女孩要是死了的话,她的父母可怎么活呀?俺什么人也没有了,俺要是死了是没有人想念没有人痛心的。”白云松说完又抹抹眼睛对大夫说”输吧!”当白云松的话说完,在场的医护人员都用惊奇而敬佩的目光看着他。可能是这位异国青年的仁慈友善的行为感动了他们,他们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变的和蔼了,又为他调换了一间卫生环境都相当好的病房。大夫终于同意了他输血的请求。大夫拿来了纸笔让白云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