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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墓碑前的婚礼-第6部分

小说: 墓碑前的婚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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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感。通道的两侧是对称的两棵开满白色和粉红色鲜艳花朵的樱花树,樱花的下面是绿油油的草坪。整个院落的布局清淡而典雅,使人一看便知道这是高贵而有教养的知识分子的住宅。惠子的母亲及女仆前来迎接,看样子她们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了。当车门一打开她们便深深的躬着腰亲切的问候:
“欢迎白云松君的光临!欢迎白云松光临!”白云松下了车也躬身施礼:
“伯母好!阿婆好!”
“白云松先生请”
“伯父请”彼此谦让着。白云松在前面走着,女仆将楼门打开将白云松让到了客厅。惠子的父亲和白云松寒暄了一阵,中午他们为白云松这位贵宾洗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二六道名贵的菜肴青一色山珍海味;有长崎的海鲜、有富士山的野味、鹿儿岛的猴头、南美的鸵鸟蛋和非洲的羚羊肉……酒肴是德国的”人头马”、法国的”白兰地”和中国的”茅台”。宴席中除了白云松和惠子父亲川岛一雄外还有三位嘉宾坐陪;一位是东京大学新闻系主任浅野教授、一位是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另一位是”协和医院”为惠子手术的主治医师秀木大夫。宴席开始一雄首先将白云松介绍给客人。
“这位是惠子的救命恩人中国的白云松先生。”客人们站了起来躬身很有礼貌的向白云松施礼并自我介绍说着客套话。
“本人田荣盛礼,见到白先生非常荣幸,听师妹讲了白先生徒手打败两个日本浪人,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和高超的中国功夫了不起了不起,佩服!佩服!今后在中国功夫这方面还得向白先生多多请教。”一雄又将其它客人介绍给白云松”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东京大学浅野教授。”
“您好!浅野教授!”
“白先生好!”
“秀木大夫,你们都是熟人就不用介绍了。”秀木大夫连忙说”那是!那是!”白云松是个贫穷的矿工子弟,从小没上过学,不会说那些客套话,当别人跟他说那些客套话的时候,他只是站了起来”嗯嗯”的两声。客人们都相识之后一雄为客人们斟完了酒,他端起了酒杯兴奋的说:
“今天惠子能平安的回到我的身边,这是我家的一件大喜之事,浅野老兄知道惠子是我的命根子,如果惠子有个好歹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吗?惠子能有这第二次生命这是白云松先生给的。为请共同举杯,我代表我的全家由衷的感谢白云松先生,请干了此杯。”饮完了那杯酒浅野又为大家斟了一杯,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白云松点了点头笑着说:
“一个远离他乡的异国青年,能在异国人地生疏的环境中,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是常人难以作到的。白云松先生不但为日本青年树立了光辉的榜样,对我们老一辈也是个鞭策……请举杯为我们能有幸的相识白云松先生而干杯!”浅野说完又用随携带的照相机为白云松摄了影。接着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也来为白云松敬酒。
“白先生的壮举是学生的榜样,今后学生一定以白先生为楷模为老师争光,请老师及各位举杯为白先生的光临干杯。”最后秀木大夫也将白云松嘉许一番:
“白云松君将惠子小姐送到医院时,他累的脸色苍白,头上冒着热气,衣服嗯都被汗水浸湿透了。在惠子小姐生命垂危的关头,白云松君一个人一次便为惠子小姐献血一千六百毫升,这在我们大日本的医典上也是找不到的,可能在整个人类社会也是空前而绝后的……”
酒过已巡宾,主客人们都随便的聊了起来。一雄问”白先生,请问贵府在中国何地?”
“辽宁”白云松说。
“啊!辽宁好地方,本人年青的时候到过辽宁的‘奉天’真是太美了,那里还有个什么帝王的陵寝一时想不起来了。以后有机会的话真想重游哇……哈哈哈哈”
“白先生家里都有何人哪?”浅野教授问道:白云松没有做声眼圈里沁出了哀伤的泪花。田荣盛礼察觉到白云松有些伤感,怕老师继续问下去,于是他马上转过话题:
“白先生为何到日本来?是深亲、求学还是……”白云松皱了皱眉头又没有做声。此时,他喝的酒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酒量。这时一雄又让惠子为恩人敬了三杯,惠子利用敬酒的机会仔细的瞅着白云松。见他长方型脸膛儿两道黝黑的眉毛下,长着一对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高鼻梁下长着女孩子般樱桃小嘴。他是一副笑面,看上去他永远也不会生气总是显得乐呵呵的,使人在他的身旁永远不想离去。惠子对白云松的爱慕之心越来越强烈了。她已经暗自的决定将自己的终身许配给他了。
白云松本来不擅饮酒,但在那种场面也是盛情难却,只好将惠子敬的三杯硬着头皮全喝了下去,瞬间前额鼻尖全沁出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脸也变得绯红起来。惠子不由自主的顺手拿起毛巾去为白云松擦汗,一回头见父亲及客人都在瞅着她,顿时觉得很难为情,红着脸羞羞答答地低着头溜走了。白云松此时已经头昏涨脑,讲起话来也是语无伦次了。客人们闲谈时又触发了他心灵上的创伤,使他回忆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心情闷闷不乐伤感起来。他东倒西歪,酒精使他神经错乱神志不清,大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维语言能力,此时他已经是酩酊大醉了。他大骂起来:
“小……小……小日本,你们这……这些丧尽……丧尽天良的……狗狗东西,杀人不眨眼的畜……畜生!你……你们都是狗……狗养的!你们不……不能得……好……好死!”他大口的喘着几口粗气接着又骂道:
“你们杀……杀了俺全家,今天又……又用酒来害……害俺,俺白云松决……决不能……上……上你们的当。早晚有一天……俺要把……把你们这……些小日本全……全杀光!全……全杀光……你们滚……滚出中……中国!滚……”他歪着头摇晃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被白云松的举动惊愕了。他不知道白云松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当他听到白云松泼口大骂日本人时,他怒气冲冲想过去揍白云松两记大耳光。他看了看老师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没敢轻举妄动。于是小声说了句”东亚病夫”,仆人过来将白云松挽扶到卧室,扶他上了床瞬间他便睡着了。白云松的举动使在场的客人很是扫兴,一雄再三替白云松向客人陪礼,客人们又喝了几杯便不欢而散了。
白云松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拂晓了。他发现自己住在一间很豪华的卧室里,便问仆人他是怎么睡到这里的?仆人便将昨日宴席上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的告诉了他。仆人还告诉他这间卧室是在他到来之前主人特意请人重新装潢的。白云松听后很感激一雄夫雪,同时对他昨日在宴席上醉酒的事又非常懊悔。仆人领他到洗漱间洗漱完毕,又将他领到餐厅用完餐之后回到了客厅。惠子母女俩正在那里等候着他。
“白云松君请坐!”惠子和母亲躬身谦让的说。”伯母请!”宾主落坐之后仆人端来幽香四溢的上等的中国龙井茶。
“白云松君休息得好吗?”惠子母亲问。
“很好很好,就是俺头一次住这么好的屋子,还是软炕不象俺在家住火坑地么得劲。”惠子和她母亲都笑了。白云松低下头红着脸吞吞吐吐难为情的说:
“伯母昨天俺喝的太多了,真真不好意思……”惠子母亲接着说:
“白云松君不要自责,不要那么客气了,醉酒的话是没人怪罪的。你说日本人杀了你全家这是真的吗?”白云松流下了悲伤的泪半晌他才说:”伯母俺说的都是实话”。然后他将日军血洗他的家乡,杀害他全家及亲属二十四口,日军又怎样屠杀南京市民……他逃到黑龙江参加东北抗日联军,被日军俘虏押送到秋田县花岗煤矿,他又如何逃离煤矿被好心的滕森老人相救等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惠子和她母亲听了都同情的落了泪。
傍晚一雄下班回到家里晚餐后闲谈时,白云松将昨日在宴席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向一雄表示歉意。一雄没有责怪他,只是说:
“酒醉胡言是没有人会责怪的,不过你不应该骂日本人,那样会惹起公愤的。”停了一会一雄叫白云松将他的遭遇再讲一遍给他听。白云松便将日军在中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罪行又讲了一遍。一雄听后非常惊诧地自问:
“他们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吗?”
“真的,日军在俺中国嗜杀成性罪恶昭彰。在俺中国搞三光政策,灭绝人性,他们杀死俺的父母兄弟姊妹,在南京又杀死俺干妈。连七八十岁的老人儿、几个月的婴儿他们都不放过,一律屠杀。他们把人杀死之后用刺刀将心脏豁出来喂狼犬,他们还将人的手脚捆上让狼犬活活的将人咬死,他们在一旁拍手狞笑……”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已经泣不成声了。一雄看了看白云松又看了看惠子的母亲皱着眉头说:
“兵役局在民间征兵说出兵中国是帮助中国人民将外国侵略者赶出中国。说那是为实现大东亚共荣而战,为世界大同而战。还说出兵中国是保卫大日本帝国的圣战,还说什么武运长久,中国人是日本的朋友,帮助中国是大日本神圣的使命和不可推辞的义务等等。”一雄喝了口茶用拳头敲着桌子气愤的说:
“原来他们竟瞒着国内民众,在异国干着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欺骗!天大的欺骗!无耻到了极点,这是日本民族的耻辱!是大日本帝国的败类!”然后他又闭上双目仰歪在沙发上自然自语的说起来:
“欺骗世人欺骗民众欺骗……”可能由于工作的劳累和过度愤慨的原故,瞬间一雄竟打起磕睡来。
那天宴席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一雄不但没有责怪白云松,反而对他更加友好更加爱抚关怀。全家人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象亲人似的对待他。每天惠子的母亲都让仆人为白云松做她喜欢吃的食物。惠子母亲还亲自去商场为白云松选购了几件衣服。星期日一雄还带领白云松逛商场开车到郊外野游。这些天惠子也没有去上学,在家里陪着白云松。她亲手为他煮姜汤、拨香蕉、切哈蜜瓜、削苹果皮……两人相互产生了爱慕,白云松这个见到姑娘就脸红的小伙子此时在爱河里也越眩越深了。
一晃白云松在惠子家已经住了十余天了。一天一雄很早便回到家里,兴致勃勃的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东京晚报》交给惠子母女观看,报的头版头条有行醒目的大字——异国青年的鲜血挽救日本姑娘的生命的记实文章。并刊载有白云松和惠子的照片。文章中详细报导了白云松冒着生命危险赤手空拳勇斗日本浪人,又从车祸中拯救了惠子的生命,为惠子一次输血一千六百毫升,从死神手里夺回了日本姑娘东洋惠子的生命……文章中还叙述了一个人一次献这么多的血液的先例在大日本帝国的医典里是找不到的,这在大日本医学史上是空前的,可能也是绝后的,这是一个伟大的国际主义人道主义的创举。文章中还高度赞扬白云松,说白云松先生是日本人民最勇敢、最忠诚、最友好和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文章中还报导了白云松的近况。原来这是东京大学新闻系主任浅野教授亲自为白云松撰著的报导。惠子一口气读完了,激动的流下了热泪。对母亲说:”如果没有白云松君的话,女儿也就……”
“别说了惠子,白云松君不仅救了你,也救了我们全家,如果你有个好歹母亲也只好随你而去了,剩下你父亲一个人叫他怎么活呢?”说到这母亲即伤心又感激泫然泪下。惠子赶忙拿起手绢为母亲擦着眼泪。
“母亲您别伤心了,白云松君告诉我,他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以后女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惠子母女看完报,惠子乐呵呵的又将报拿去给白云松看。她来到白云松的房间将报纸藏在了身后,
“白哥,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俺猜不着,快告诉俺吧,别急俺了好妹妹!”惠子将报纸拿到他的面前,白云松见报上有他的照片,他愣住了,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惠子这才想起来白云松不识日文。她抿嘴笑了起来,开始为白云松念了起来。当她念完了这篇报导,喜悦的看了白云松一眼,以为白云松一定很高兴,可是白云松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白君哥你怎么了?那不舒服吗?”白云松摇了摇头,”白哥你到底怎么了?”惠子急的快要哭了。
“惠子你看报上写出俺的名字,还有俺的照片,你说煤矿上的小日本会不会来抓俺?”
“你别担心了,你跑出来两年多了,他们是不会为的。再说家父也是有名望的人物,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不管惠子怎样相劝,白云松还是忐忑不安闷闷不乐。自从白云松事迹见报之后,各地记者纷纷找到一雄家对白云松进行采访。
“本人是《东京日报》记者小泉善一,请问白云松先生当您听到东洋惠子小姐的呼救,是什么动机促使您跑去救助她?如果是一个男人呼救的话,您是否也会去救助?”
“啥叫动机?俺不懂,俺只知道见死不救就不佩作一个人。如果是男人遇到危险俺也同样会去相救的,在俺中国谁遭遇危难,人人都会这样去做了。”
“尊敬的白云松阁下:在下《富士晚报》特约记者尤三姿郎,请问您当时同两个手持凶器的歹徒格斗时,他们手拿锋利的匕首而您手无寸铁,难道您不怕死吗?当时您想没想过假如你被歹徒刺死,您的父母会怎样呢?”提到父母白云松一阵悲伤,童年时日寇血洗家乡,在南京屠杀矿工的场面又呈现在他的眼前。此时他借题发挥大骂日本鬼子:
“在歹徒面前俺不怕死,即便俺死了也是为民除害,也死得磊落,死得其所,俺是毫无怨言的。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披着人皮的狼!那些王八蛋不能得好死!你们的未日就要到了,早晚有一天俺要将你们这些兔崽子这些恶魔彻底消灭光!”白云松的话一住、在场的记者都伸出了大拇指称赞白云松:
“讲得好、讲得好!”“说的太棒了!”人们热烈的鼓掌之后,记者纷纷端起照相机抢着为白云松拍照。
“白云松先生,《朋友》杂志记者三木尚佑向您请教,您为东洋惠子小姐一次输了一千六百毫升血液,您是否知道一个人一次输这么多的血液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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