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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32部分

小说: 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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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仪接过,仔细的放在袖中。
“嗯,让主簿将此表审议抄写,上达陛下。”
杨仪接过那份草表看了看,皱起眉:“丞相,对李正方,是不是……”
孔明微微皱着眉头:“尽其所欲,只要他肯尽心助我北伐。”
“怕是他腹有鳞甲,意不在此吧……”杨仪盯住孔明。孔明却翻开了另一策文簿,轻轻地说:“无事,看他还有何说。告诉从事们,日后凡李正方来书,皆要抄录存档。”
杨仪玩味着孔明的话,未敢接言。轻轻点头。
“还有,知会汉中留守的军士,满百日轮换,做好准备。”
孔明一件一件的交待着,杨仪不时寻问,渐渐的,中军帐里又亮起了烛光。
车骑将军帐中,刘琰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看着僮儿小心地撕下了一张蛮头皮,将蛮头轻轻的破开,递了过来。刘琰接过,咬了一小口,细细嚼了嚼,挥了挥手:“拿走拿走。”
望着案上的蔬食,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用筷子来回的扒着。僮儿走过来:“老爷,先凑和着吃几口,我已经写信回去告诉夫人了,老爷要的东西,过些日子就送来了。”
“唉!”刘琰扔了筷子。“杨仪让人把渔竿儿送来了没有?”
“老爷放心,送来了。明天,我陪着您到下洼溪去,那儿的鱼可多了。”
刘琰微闭了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听说,军中是不让家里私相传递东西的?”
僮仆压低声音:“没事,放心吧老爷。话是这么说,前几天,我看个快骑给子安小哥送东西,我打听了,是丞相夫人给丞相送来的,丞相尚如此,老爷还怕什么?”
刘琰睁开了眼:“丞相的?”他抚着胡须,半晌无声。
正午的阳光坦坦荡荡地炙烤着大地,野草上的水汽弥漫开,空气中盈溢着迷人的花香与草香。
“啊!啊!”
远处里,密密麻麻地传来急雨似的马蹄声。数十个汉军模样的骑士,催开了战马,并未排成队列,在这一马平川的祁山角下奔驰着。身上的皮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年青、黝黑的脸上,亮晶晶的汗珠欢快地从额上滑下来。他们手中挥舞着长刀,口里发出长长的啸声,仿佛要把胸中无尽的畅快全部倾吐殆尽。
战马撒着欢儿,趟起阵阵热浪。为首的甲士用力勒住马,那数十人齐刷刷地停住,他们的胸口起伏着,揩着脸上的汗水,从鞍下抽出水袋子咕咚咕咚地灌着。
“打头的,我们等等将军吧?咱们跑得太快啦!”
“不要紧,将军高兴,让咱们痛痛快快地跑跑。”
“还是等等吧,他们落远了。少时回了营,要备旗牌官训的。”
他们纷纷议论着,点着马,长长的吸着清新的空气。回头向着山那边望着。
渐渐的,山角下隐隐地冒出了旌旗。马蹄声凝重而威武,转眼间,一支明盔亮甲的队伍便从山坳里展现出来。军伍之中,忽喇喇直冲出一骑快马。金黄色的盔甲,大红色的战袍,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团烈火直向前面烧去。
“哈哈!好小子!!脚力不错!!”一勒丝缰,战马一声长鸣,两蹄腾空而起。转而便死死钉在原地。
“文长将军好身手!”军伍中的人喝起彩来。
魏延仰着头,浓密的胡须被山风吹起,大红的披风烈烈作响,好不威风。他看看前面的军士,用马鞭指指前方:“小黑子!你好样儿的,快马回营去支会一声,就说我魏大将军奉丞相命截击司马懿,大胜而回,准备着车辆来接应缴获的辎重!”
“是!”小黑子响亮的应一声,一个急圈,马灵便地掉转了头,向着大营方向箭一般直射出去。
“将军,这些缴获不用营里来接应吧?我们这些人足够了。”魏延的亲兵轻轻地说。
“不!”魏延抬起手。“你懂个屁!”他的脸上现出几丝得意的神色。随即举起手中的金背刀:“传令下去,人马缓行。”说时,他又向着大营方向看看,圈马回入军中。
队伍的速度慢下来,魏延不时地在马蹬中欠起身子向前了望,似在等着那大营之中欢天喜地迎接而出的满营将校。而每一次,他都失望地坐回身,风吹过草尖,海浪般向一旁倒去。
“哼!”魏延轻声哼了一声,使劲地踢了马腹一脚。
“将军……我们还是……快一点吧。兄弟们都饿了。”亲兵又小心地说。
“混帐东西!”魏延回手一鞭抽在亲兵的皮甲上“就知道吃!回去少不了你!”
他似乎没了方才的兴致,架好了大刀,伸手接过了亲兵递上来的水袋,拔出塞子,往嘴边送去。
忽然,前方传来了马蹄声。
他放下手里的水袋,瞪大眼睛望着远处。
“将军你看!”亲兵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人影:“是小黑子回来了。”
魏延皱着眉头往前迎了几步。
“将军——”小黑子越跑越近了。带着哭腔翻身下了马,扑倒在魏延的马前。
众人全都点马围过来。小黑子的盔不见了,头发乱蓬蓬的,身子的一边全是泥水。眼眶上一片乌青。
“你小子怎么了?弄成这个样子?”魏延用脚尖戳着小黑子的肩。
小黑子抬起头,眼泪和着泥水从颊上滑下来:“将军,小人方才一路快马直回大营,不想路过一条小河,那里有人在钓鱼,非说我惊了他们的鱼群,我辩白了几句,他们仗着人多,把我按在河里一顿好打。”
“你小子就不会还手么?”魏延的眼睛里闪着怒火。
“他们有几百人。”小黑子嘟着嘴。
“奶奶的,是谁敢这么轻慢魏延的军卒?”
小黑子低下头:“河边坐着的,像是车骑将军。那个先让人动手的,是车骑将军的侍卫官。”
魏延不说话了。战马在原地打着转,达达的声音像是敲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风鼓起他的战袍,魏延两眼一瞪:“小的们!全速行军!”
一声令下,队伍如游龙起飞一般迅疾地飞动了。
转眼间,水声阵阵。一条清亮而宽绰的小溪出现在面前。只见河埠处一方大席,立着青罗伞盖,下面抱膝而坐,谈笑风生的正是车骑将军刘琰。他的渔竿在一旁扔着,侍卫用手指着溪中,正向他说笑着什么。
魏延定睛细看,只见数十人高挽着裤角,站在溪中,有的在垒泥巴,有的在淘水,有的在张开网从干涸的水中捕着活蹦乱跳的鱼儿。笑闹声喊成一片。
在看岸边上,一口大锅下架着松柴,冒着腾腾热气。几个士卒忙着收拾鲜鱼,调着羹料。
魏延从鼻子中冷笑了一声。他微微扬起手:“前队,”轻轻一喝,二十名轻骑便聚拢来。
“一字长蛇。”四个字扔出来。立刻,二十名骑兵把魏延挤在当中。马蹄驻地,纹丝不动。
魏延用眼角余光望望:“听我将令,给我冲过去,看谁溅的水花大,我回去有赏。”
二十人不动,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魏延轻轻拔出剑,忽然大吼一声:“过河!”
二十骑如齐齐射出的一排硬弩。
没等看清,只听马踩水声,人声,叫骂声,连成一片。紧跟着一片欢呼。魏延抬眼望去。那二十人早已到了对岸,正向着倒在泥浆里的人长啸。
魏延把眼光对上了刘琰。刘琰仿佛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吃力的站起来。对上魏延眼睛,用颤抖的手指着他。
魏延不等他说话,便把剑一举:“大军过河!凡有碍行军之物,从速清理!”
此命一出,三军大叫一声,人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过去,似是在参加一场惊天动地地游戏。
待魏延的人马全数站在河对面时。刘琰的青罗伞成了条条儿、青铜鼎扣在了河泥里、鱼竿断成了几截、站在河中的人几乎全陷在泥里,正费力地往上爬着。
“魏文长!”刘琰用断竿指着魏延。
“哈哈哈!”魏延一抱拳:“车骑大将军,得罪了。丞相有令,军营之中,军务为重。恕魏延得罪了!”说着他一个急回身:“众军士,回营”!
刘琰看着魏延的军队伍在转眼间又排成了长龙,向着大营的方向游动。
“来人。来人!”他气急败坏地叫着。
“大人。”几个侍卫忙着过来。
“给我备马,给我备马。我要上中军大帐,我要面见丞相!”刘琰狠狠摔着断竿,来回地游走着。
“大人……”侍卫迟疑着:“大人,丞相军务繁重。就不要为了这件事,烦扰他了吧。”
“什么?难道轻侮本将军就不算军务?就凭他?魏文长?想当年我追随先帝创业的时候,他还在泥腿子中间混呢!什么东西!”刘琰恶狠狠地骂着。
马牵过来,他翻身跃上,直望着中军帐的方向驰去。
像是有口气一直堵在心坎上,刘琰快马直入。在辕门外,被丞相的侍卫拦住。他翻了翻眼睛:“干什么?”
侍卫横住长枪:“中军重地,无丞相钧旨不得擅入。”
刘琰翻下马背,似是找到了发泄口:“你认不认识我是谁?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侍卫不出一声,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刘琰叫起来:“让我进去,我有重要军情要见丞相。”
正此时,只见一个小校手里托着一个青云包袱向这里走来,望着这一切有些发愣。侍卫不再理会刘琰:“小二,回来了?”
那个被称作小二的忙走上来:“是,烦你请子安哥哥出来。夫人给丞相的东西,让他拿进去。”
侍卫转身进去。刘琰却将目光投注在那个小包袱上。面上更漾起愤愤不平之色。
不多一会儿,子安从里面小跑着出来。见了刘琰先是一愣,问候一声,一边接过包袱一边问:“刘将军何事要见丞相?”
刘琰笑了笑:“啊,没事,琰让家里为捎来几样山珍,想送给丞相一些。”
子安拱拱手:“多谢将军美意。只是军营之中,是不让传递东西的。”
“这样啊?”刘琰说着,将目光凝注在子安的手里。
子安似是微叹了一声,无奈地将包袱展开。“将军请过目,这是陛下命宫中太医为丞相配制的草药,托夫人调配了送来营中让丞相服用,想来将军也是知道的吧。”
刘琰低了头,“是,是,我是知道的……琰这就让家人把东西拿回去。”
他说着又看看中军帐,急转身,带了马向自己的帐中走去
第二十二章
    子安小心地用手捧着那个云纹的包袱,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刘琰远去的背影,和方才的‘气极败坏’相比,此时此刻,刘琰显得如此的颓废,他拉着马缰,背微微地佝偻着,花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有些刺眼。不知为什么,子安心里忽然一酸,想当初,刘威硕是何等的风流倜傥,他总是峨冠博带,大袖迎风,坐在狂放不羁的简宪和身边,真真是鲜明的对比。可是如今……
岁月无情啊……
“子安小哥,看什么呢?”小二用手揪了揪子安的袖子。
“嗯?”子安愣了一下,回过了神,微微叹了一声:“唉,这个车骑将军……”边说,边转过身,快步向着中军帐走去。
“丞相……”
“子安……”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不由得都笑了,孔明眼睛里闪着些兴奋的光彩,从桌案后直起身子,不经意地用一方帛盖住了案子上的图策,白扇轻轻摇摇:“你先说,什么事?”
子安笑着走近:“先生藏了什么好东西不让我看?”说着半举起云纹包袱:“夫人为先生配药来了。”
孔明的羽扇摇得略快了些,仿佛要掩饰有些抑制不住的快乐。他伸手接过包袱,用羽扇托着轻轻地置在了案上,目光在上面流连了一阵。
子安抚着那云纹:“看这绣工,一定是婉夫人的手艺,不过,这包袱结连环丝扣,不怕路再远,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有半点遗露,这,定是夫人所结!”
孔明佯做嗔怪:“哦?难道你家先生不及夫人?”
子安撇了撇嘴,将包袱又捧起来,细心地打开,仔细地整理着里面的东西,一方一方的帛绢,严丝合缝地裹着一个个漆盒,用蜜蜡封着,压着御印,俱是宫中的名贵的药品。子安打开了随来的药方,一一对照着,嘴里小声地嘟囔:“若论排兵布阵,治国安邦,自然没有人是先生的对手,若说巧思妙手,哼,先生……就是不如夫人嘛……”
“哼!”孔明轻轻地哼了一声,歪着头看着子安,用羽扇点点子安的脑门儿:“今日先生让你看看,我与夫人,孰高孰低。”
子安仰着头望着孔明,此刻,心里为幸福充盈着,因为,从先生的身上,他又发现了二十年前的痕迹,戏谑、精明、快乐,甚至是有几分孩子气。自从先帝崩后,这种神情在诸葛亮的身上,就很少见到了。
“发什么呆?还不过来见识一下?嗯?”
孔明的羽扇拍拍他的头,子安‘哦’了一声,站起身,凑到孔明的身边。孔明笑着冲他努努嘴:“来,把绢帛打开。”
子安看看孔明,孔明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子安掀起了帛,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草图,上面逼真地画着一盘石磨,旁边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注脚。
“这是?”子安挠着头。
孔明笑而不答。
正在此时,听帐外中军官的声音:“丞相,管粮官赵真求见。”
孔明眼中又流露出喜色:“好,让他进来吧。”
一个打扮利落的粮官走了进来,施了一礼。孔明用羽扇抬了抬,又向着旁边的座位划出了一个弧度。粮官禀着手,坐了下来。
“丞相,前时我军抢夺了卤城的小麦,目下已按丞相的吩咐分发各营,只是…”
粮官有些犹豫,抬眼望着丞相,而丞相温和的目光让他放了心。
“丞相,只是打磨不利,大半小麦仍在旷场堆积,卑职想,过不了几天,如若赶上雨水,可就前功尽弃了……”
孔明微笑着站起身,走到粮官身边:“赵将军想的很周到,不过将军勿忧,亮有一法,可使小麦无失。”
粮官睁大眼睛望着孔明,孔明回身向着子安:“子安,把图取来。”
孔明将图折好,交到粮官的手中,“持此图迅速到工事营,命巧匠按图打造,我想,此物至简,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可完毕,那时,将制成的石磨运到粮营一试便知。”
赵真揣着图匆匆走了,子安不解地望着他,又疑惑地望望孔明:“先生,依我看,那图上的石磨与我所见过的石磨,一般无二嘛。”
这次轮到孔明撇了撇嘴,微微仰着头,拂了拂羽扇:“哼,小子焉知其妙……去,给先生磨墨。”
子安这一回没有照办:“我呀,我要去煎药了,这个时刻,先生最好什么也不要写了,到榻上去歇息一会。”
“好了好了,我就在此案前闭目养神就好,你去吧,去吧。”孔明撩衣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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