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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不问相思樱飘散-第18部分

小说: 不问相思樱飘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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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语气变的有些刻薄,然后嘲弄道:“真是不知道,原来皇家权贵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就要牺牲别人当替代品,真是令锦儿寒心。”
锦儿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陌轩的笑意慢慢淡出脸庞,黑黝黝的眸子盯着锦儿。锦儿讽刺的撇过脸去,与陌轩的眸子对视,不藏不躲,就是盯着他看。
锦儿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转而又讽刺的问道:“我真的很想问问皇上,当初留下华儿是不是,就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全,声东击西,让大家以为皇上对华儿好,因此保护好皇后娘娘,如若真是这样,那皇上有何其忍心,至我妹妹于风口浪尖。难道我星家女子就是当替代品的吗?我都有点感到对不起梦舞族的先祖了。”
如果这句话带有激动的口吻,或许他们心里还能好受些,但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淡漠语气,让人顿感歉疚。
太后也放下了筷子,有些尴尬。或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明明不希望陌轩娶若水,若水虽然很好,但是,依照自己的性子还是希望是锦儿。可是这么一说,让自己,诶……
皇后虽然也有些歉疚,但是听到这么说,她心里居然感到高兴。她一直以为皇上宠华儿是因为喜欢华儿,谁知却是为了自己。想到此,脸上微微有些红。
而华儿,却始终低下头,每天抬起来,没有人看到她的表情。锦儿知道这些话会让华儿难受,但是为了让华儿不要把感情轻易的交出去,她真的没有办法。而且她真的很想报复离光。
陌轩什么表情都没有,她知道锦儿的骄傲不可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替代品的位置,可是她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替代品!他不说不语,只是静静的从哪里饮酒。但是看到大家表情如此凝重,他放弃了,开口说道:“只是小住几日,查查账目而已,绝没有替代品这一说,锦儿又何必如此看轻自己呢!”陌轩淡然而又自信的笑着。
锦儿看到他笑了,有些沉默,然后又娇笑了起来,伸手捋了捋了额前的头发,把它们掖到耳朵后面。笑着说道:“好,我当然相信众位不会不把锦儿置于那种地步,我只有一个要求。”锦儿伸出了一根手指,眸子里显现出了认真的神情:“华儿。我要带华儿出宫。”
离光的手一下子攥紧了,他不想如此。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国家大事重于泰山,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将国法不顾。
太后看到离光的神情,清了清嗓子。便又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我的第二个要求,便是让华儿留在宫中陪我。”锦儿的眼神有些气愤,显然是不妥协。太后赶紧补充说:“等这件事情查完了,我立刻让你把华儿带走。”
锦儿倨傲的抬起来,严肃的说:“好。希望君无戏言才好。锦儿不管如何,这次完成事情后,我一定带走华儿,从此远离皇宫,永世不让星家女子再入皇宫。”
离光脸色沉重,‘砰’的一声,手里的杯子捏碎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陌轩笑了笑,招呼上人说:“还不收拾了。”
然后把眸子转向离光,有些意味的说:“离光,有时候,命运是可以更改的。”
锦儿眼睛看向离光,严肃的问:“皇上,我办完事情就带华儿走,可否君无戏言?”
离光的笑容有些僵持,然后僵硬的回答:“君无戏言。”
锦儿忽然那紧紧的拉起了华儿的手,眼睛里竟然闪烁着泪光,有些哽咽的说:“华儿,如若在皇宫里受什么欺负,一定记得来找姐姐,姐姐就算死,也会为你做主的。还有,华儿,这次一定要听姐姐的。”
华儿心里也不好受,她怎么会不明白姐姐的用意。皇后是个好女人,有着母仪天下的风范,她伤害她也于心不忍。可是感情是不公平的。所以,她选择退出了,她不似姐姐的坚强与勇敢,能做的只有退回姐姐的羽翼下生长。至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她只能感到惋惜和遗憾了。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就算离光真的要不择手段的留下她,只要她开口,姐姐绝对会帮忙,权利天下,才是他们这种站在顶峰的男人的最爱,而其他的一切只能放在后面。刚刚她就已经从离光的回答中,找到了答案。浅浅的吟着:“世间男子皆薄幸。华儿记住了。”
玉陌轩艰险狡诈、纵横朝廷从来都是玉令到,人既亡,从来没有过拖拖拉拉的时候,宁负尽天下人,也决不让天下人负我。何况天下人又何尝不负他。只因为武功狠烈,他的亲生父亲就一定要被他们围而诛之吗?他心中又何尝好受过。
锦儿从不曾明白过,也不容她明白什么,一切早已成了虚无,一如蓬莱仙境的雾霭,终年不散。不再涉足江湖,不再血雨腥风,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可惜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一如当年,她不惜一切代价的护住华儿那可无助的心一样。一切都变了。阳光照不进他如深渊般的伤,那场泛着血色的梦魇,总会在时间冗长的隧道里咆哮着冲向她的一天,经历过的永远不能当作没有一样,谁都不能。
当年她敢耍心机,玩手段,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如今,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因为你要是不这样,就只能让别人算计你。不管如何,自己只能选择活下去,自己要是活下去,就必定有人为此牺牲。
是夜,星霜高节。锦儿跟玉陌轩回到了玉宅,不管为了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资格选择退路了。
玉陌轩吩咐道:“把梅园打扫了。”
来的人是一个衣冠堂堂的人,他身上的衣服不贵不贫,是管家穿的。
张伯不知道如何了,他为了自己也算操碎了心。只可惜当年的自己是如此的不懂事,她必须承认,当年的风景是她这一生中最留恋的,当年的人也是她这辈子真心付出关心的,江湖啊、江湖,当回首的时候,得到的总是感觉没有失去的多,不值吧!
玉陌轩手一指,锦儿看向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座小亭子,很美。玉陌轩笑着说:“我请你去那边喝酒,好吗?”
锦儿牵强的笑了笑,温顺的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就算拒绝也不会有用的。玉陌轩眼睛里明明就显示着,不管你答案如何,都要去的字样。
漫步走到小亭上坐下,上面摆着好几坛酒,像是放了好几天了。锦儿抚摸这坛子,悄声的说:“醉生梦死吧!很久不碰这种酒了。”
玉陌轩也有些忧伤爬上眉梢,有些沧桑的说:“你可以算的上鉴赏酒的行家了。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几坛吧!反正留着也没有用。”
锦儿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摆了摆手。苦笑的问:“你不知道吗?我不喝这种酒了,在这一年里,我只喝花雕。不过你的酒,我一定要品呀!”
锦儿站起身,拿起酒坛子,虽然跳崖的伤痛留下了不少后遗症,但是一坛酒的重量,她还是拿的起来的。
玉陌轩看到也站起身,把酒坛子上面的红色封口打开,狂饮起来。锦儿亦是。为了忘却昨天的悲痛,毕竟有太多不愉快的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此时,一个跟锦儿有些相似的姑娘,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带着悲伤,幽幽的走了。让人看起来好不凄惨。
锦儿眼泪流了下来,笑着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花雕吗?”
玉陌轩摇了摇头,他从来千杯不醉,现在亦然如此,不过锦儿仿佛在自我放逐。
锦儿眼望远方,痴痴的笑着,然后笑着说:“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酒界的传说。传说女儿红和花雕是一家人,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在树下埋下一坛酒,待到女儿长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时,把她嫁出去。然后在酒宴上挖出女儿红,宴请朋友。而花雕则是,女孩在还没有嫁人前就死掉了,那时候在葬礼上,酒也被挖出来,只不过叫做花雕了。呵呵呵!你不知道吧。在我离开问情山庄的那一天,我就暗暗发誓,不报仇雪恨,我枉为人。所以当我找到母亲的墓碑时,我在墓碑前埋下了一坛酒,一坛花雕酒。呵呵……”
玉陌轩有些苦涩,但是他又如何呢!他拿起一坛酒;仰头喝了起来,然后把坛子摔到一边去,仰望明月,有些悲惨的说:“是吗?你也不知道吧!每年在我亲生母亲的忌日时,我都会喝一坛‘醉生梦死’,不用雪莲散开酒劲。太过迷恋一样东西不好,可是自己发现的时候却改变了了。习惯也是个奇怪的东西吧!”
锦儿无奈的苦笑,有些苦涩的说:“那又如何?你至少能够保住自己想保住的人,可是你知道我吗?我现在有多么悔恨,当年居然让媚儿送华儿进宫,离光最好不要招惹华儿,否则的话,我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锦儿的手捏碎了石桌的一侧。然后又摇了摇头,有些调侃自己的说:“其实我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让别人疼宠吧!若水姑娘真是好命,能让你如此宠她,不似我,身似浮萍,原先落日阁收集的人都送了出去,才换的今天的地位。可是谁又会帮我呢?到头来,保住自己的还是只有自己,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个替代品。”
陌轩无奈的摇摇头,咬住下唇没有说什么。其实,他想宠的又何尝是若水,可是锦儿的身体里流淌的血太过霸道了。她从没有什么机会给他,让他可以宠她的。
玉陌轩缓缓的开口,略带些叹息的说:“锦儿,你回梅园歇息去吧!”
锦儿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然后一晃一晃的沿着反射着月光的的石子路上走了回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好几次险些摔倒,但是玉陌轩并没有前去相扶。因为他知道,就算她摔倒了,自己也能爬去来,她不会接受他的帮忙,一如他的霸道一样,他走过的路又何尝让人相扶过。深知对方不会让自己扶住,有何必自讨没趣呢!
自己倒了杯酒,眸子不再有了温情,变得一潭寂静的湖水。冷清的叫道:“出来吧!”
一个与锦儿面容有些相似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们两个人更有千秋,刚刚出来的女子更似温婉,而锦儿太过倨傲了。
若水站在旁边,幽幽的,有些抱怨的说道:“从不知道公子也会有如此温情的声音。”
陌轩没有回答,而是剑眉一扫,更加冷傲的问:“你怎么来了?”
若随撇过头去,看湖面闪烁着点点荧光。
有些凄迷的喃喃自语的说:“我才是替代品吧!其实我早就发觉了,公子在听我弹琴的时候,眼光仿佛穿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再加上燕儿姑娘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小姐,我听说过燕儿先前侍奉过一个女子,所以才不愿叫我,我刚刚看到燕儿姑娘带着那开朗到有些纯真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小姐终于回来了。’时,我就知道了,公子不会在通过我看另一个人了。”
玉陌轩没有回答,站起身来,负手对视着湖面,而若水还在静静的阐述着她为什么会成为烽火王朝第一人的座上宾。“公子,我知道的,从她那句小姐我就明白了,可是我还是想问,公子真的喜欢那位姑娘吗?她真的比若水好吗?”
玉陌轩有了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她不像你一样多才多艺,但是她身上的傲气不是你能够学来的。”他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沧桑。“何为喜欢?何为爱?若水你真的懂吗?”
玉陌轩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若水,然后转身离去,留下若水一个人独自思量。
早上一起,锦儿就托起醉醺醺的身子,出来找解酒汤。可是王府太大了,她又不熟悉,一下子迷路了。不过按照往常的布局,王府的大厅应该在这里才对。锦儿心里暗想着,她真的有些转向了。
终于,自己简直太聪明了,大厅终于找到了。锦儿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面,拖着脑袋,抱怨道上天不公啊!然后一直在自我哀怨:“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诶……”
燕儿远远看见锦儿坐在大厅,托着一个盘子,跑了进来。上好的紫檀木的盘子上面放着一精雕细刻的碗,碗里面有着黑乎乎一片的汤药。
“小姐,你醒了!”小燕儿笑眯眯的跑了过来。
锦儿眼尖,看到她来了,悠悠的站起身来,等待她。燕儿跑到她的面前把盘子往上一递,高兴的说:“小姐能够再见到你,真好!赶紧喝了吧!”
锦儿微微点头,然后双手接过她手中的碗,带着拘谨的笑容说:“谢谢燕儿姑娘。”
燕儿一下子皱起了眉,带着忏悔的声音说:“我错了小姐,你就原谅我吧!”
锦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
此时,若水姑娘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感到有些尴尬。
还是锦儿先是走到若水前面,福了福身子,低声唤了句:“若水姑娘。”
若水赶紧扶起锦儿的身子,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动啊!小姐怎么能如此给我行礼。”
锦儿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然后看到他们惊愕的表情,赶紧收起了笑容,换上淡淡的语气说:“天下谁人不知,若水姑娘是权倾天下的凌王爷,身旁的红粉知己,姑娘说上一句话,可比我们送上千两珠宝都管用。我这有一个几个上好的镯子,等过几天我给姑娘拿来,希望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若水连忙摆手,急切的推辞,赶忙说:“不行,我不能收小姐的东西。”
锦儿还是那副表情但是却有些僵住了。可是还是笑了笑说:“姑娘这是嫌我的东西不如凌王爷的好喽!虽然我不比凌王爷有钱,但是这西域镯子,王爷可不一定有。还希望若水姑娘给我个面子,我是京城中开药行的,叫做‘落日阁’,希望你多多关照。尤其是舍弟,一定要帮忙照顾啊!在下感激不尽。”
若水刚想推辞,燕儿就插上了嘴:“小姐何不去跟公子说呢?这样不是更有用吗?”
锦儿勉强的笑了笑,调侃自己说:“我请动凌王爷太难,和若水姑娘交个朋友,不是更好吗?”就在这时,玉陌轩走了进来,挂着浅浅的笑意,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他,然后退到了两旁,独独锦儿半步都没有挪开,挡在了正中央。玉陌轩没有与之争,而是自己让开了。
锦儿一转身,微微扬起上颚看着他。
玉陌轩笑着问:“锦儿没有问过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帮呢?”
锦儿讽刺的笑了笑,反问:“谁不知道天下谁最难求,那便是你凌王爷?谁不知道让你帮忙的代价,能够让人这辈子都不好过了,我要是请您帮忙,小女子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拿自己的命去请您帮忙,我应该没有哪么傻吧!”
可是这些话并没有招到玉陌轩的的横眉冷对,而是畅快的笑容。连说了几声:“有趣有趣呀!”然后转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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