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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烽火恩仇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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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建递过一张名牌:“这上面有寒舍地址。”
张三贵看了看,把名片递回:“我记得了,名片还是不留的好,朱某目前身处险境,朝不保夕,随时有被捕的可能,因此,不能让外人知道和你有来往。”
两人坐在那里聊着。张三贵道:“晏警官对航校情况很熟悉啊,只用了一天多时间就把线索查到欧阳倩头上了。”
“哦,我有个表兄既不是教官也不是学员,而是不穿军服的雇员,试飞员无职无权,但在飞行方面,却有连航校校长都比不上的自由。他几时想驾机升空,只需填张单子去校部盖个章就是了,而这个盖章简直就像是自己的,上去就给盖,向来不打回票。张三贵听晏子建说表兄是试飞员,心里一动:何不利用这个叫晏道诚的搞劫机?他正想开口往这边扯着试探,豆金才进来了。
“大哥,我们讯问过了,她供认不讳。老贺请大哥发令,该如何处置?”
张三贵眨着眼睛不吭声。
豆金才说:“老贺的意思,她既然连少帅都要出卖,干脆宰了!再说,复兴社已经瞟上我们了,得掐断这根线。”
张三贵叹了口气:“我和朱参谋交换一下意见。”
说着他拨通某招待所房间的电话号码道:“老朱么,我张三贵。”
电话里传来声音道:“有什么事?”
张三贵回答道:“欧阳倩入了复兴社,老贺准备掐死他,打电话交换一下意见。”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道:“这样吧,她是我们东北人……送她回西安。”电话挂断了。
张三贵道:“饶她不死吧?”
“那……”
“派两个人连夜送她去火车站,让她回西安。”
“她会不会中途下车,重新回来?”
“我看不可能,她已经失去内奸的价值了,重新回来说不定会被复兴社干掉哩!”
豆金才说:“那好,我这就去!”
晏子建说:“朱教官,夜深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告辞了。”
张三贵和他握别:“明天我亲临贵府拜访。”
“哦,晏某恭候!”
……
夜已很深了,刮着一阵透骨的冷风。
十七 新式武器 神秘的警官
    十七    苦头新式武器神秘的警官
又是一个进香日。清晨,雪窦寺山门洞开,迎接四方香客施主。这天的进香者特别多,已是下午三点了,还络绎不绝而来。
特别卫队训导员甄海林身穿黑色僧衣,站在圣殿门口的石阶上。他那胖脸堆满笑容,手捻佛珠,朝每个进门的香客点头致意,口诵“阿弥陀佛”。上次朱仁堂冒充云游和尚来雪窦寺谒见张学良被警觉后,甄海林遵照戴笠电令,命令宪兵加强警戒,他自己也特别留意,严防再有人跟张学良接触。这项工作难度颇大,因为戴笠有言,不限制张学良在小范围内的自由,他要出门兜兜看,悉听尊便,这样,所有严防措施就只能落实在看守者方面。
今天是进香日,甄海林接受上次的教训,不敢疏怠,一清早就站在前殿门口观察每个进香人,大半天站下来,腰酸背痛,但他只得坚持撑着,脸上还得时时微笑。
宪兵特别卫队队长身穿军便装,从后殿侧门里出来,甄海林从他脸上的神色知道有事要说,便迎上前去:“毛队长,什么事?”
毛人凤低声说:“他想到外面广场上去品尝风味小吃。”
甄海林皱皱眉头道:“他要吃什么,给他买了送进去就是了!”
毛人凤苦笑道:“老弟,你吃的灯草,说的轻巧。他是堂堂全国陆海空军副司令、东北军少帅,虎囚雄风在,会听你我的摆布?我刚才已经劝阻过了,说外面下着小雨,人又多,让他别出去了,要吃什么可以让卫兵去买,他拂袖拒绝了,说正想看看雨中进香的景象,把我顶了回来。那个赵四小姐也在一旁推波助澜,我无言以对啦。这会儿他正在换衣服,马上要出来啦。”
甄海林知道已经无法阻拦,想了想只好说:“宪兵全部出动,给我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围起来,不管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许靠近他!”
“嘿嘿,只有这样啦!”毛人凤走了。
甄海林转过身子,看见一个穿黑色呢质西装、外罩浅色风雨衣、头戴礼帽的高个青年走进山门,便慢步迎上去。那人站下,仰脸观赏前殿那高高隆起的檐角,自言自语道:“啧啧,唐代建筑艺术简直巧夺天工!
甄海林捻着佛珠说:“阿弥陀佛!看施主这副好奇模样,想是第一次来雪窦寺吧?”
“不错。我是杭州国立美术专科学校的老师,乘学校放寒假的机会,来浙东几县看看,挑选一些典雅别致的古典建筑和佛像雕塑临摹写生。昨天到了奉化县城,听说溪口镇外雪窦寺不错,慕名而来,呵呵,果然名不虚传!”
甄海林顺着对方的话道:“雪窦寺为天下十大禅刹之一,建于唐代,富有特色。阁下若搞写生,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每天来贵刹画画,师傅不会见怪吧?”
“阿弥陀佛!此乃扬名添色之举,本寺求之不得哩!”
“哦,多谢了!”那人走进前殿,去看诸殿佛像了。甄海林望着他的背影,拧眉思索:此人是谁?怎么这样脸熟……
甄海林正待拔脸追上去,一个穿便衣的宪兵匆匆过来向他报告:“训导员,毛队长让我来向您报告:张先生临时改变主意,说下雨不去了,他不想出去了,让派人给他买几样小吃送进去。”
“哦!”甄海林松了口气,张学良不出门,就消除了接触因素。不过,刚才那人确实可疑,得查清楚究竟是不是上次那个和尚,若真是同一个人,这次可要对不起他了!想着,甄海林叫住那个已走开的宪兵,对他附耳悄言交代了一番……
甄海林的怀疑不无道理,这个“美术老师”确实就是半月前曾以“游方和尚”身份到过雪窦寺的少帅参谋朱仁堂。敢死队把欧阳倩撵走后的次日,张三贵按照晏子建留下的地址,摸到这位刑事警官家里,跟对方商谈合伙做一笔生意:请晏子建的表兄、笕桥航校试飞员晏道诚利用试飞机会,把飞机开往宁波,载运千箱鸦片回杭州。张三贵向晏子建解释:空运可以免受陆路关卡的检查,准定安全。
宁波进货和杭州销货,都由他负责,不必晏警官操心。估计这样搞一次总共能赚万把元大洋,双方对半分。这其实是张三贵和朱仁堂耍的套套,其目的是征得对方同意后,派两个人上飞机同行,待飞机升高后,逼晏道诚驾机前往奉化机场降落,将张学良载往西安。
晏子建不知底细,只道真是做生意,答应去和晏道诚商量。
当天晚上,晏子建给张三贵打电话,说表兄同意做这笔生意。双方约定此事将在近日内进行。这样,敢死队终于定下了新的营救方案。
方案是定下来了,但张学良本人还不知道,必须征求他对新方案的意见,经他同意后方可实施,为此,朱仁堂决定二赴雪窦寺。几经考虑,朱仁堂化装成美术学校老师,以写生为名去雪窦山盘桓几天。张学良说过他有小范围内的自由,因此不可能一连数日不出门,只要出来,双方相互配合,总有机会接触的。朱仁堂少年时曾经学过两年绘画,写生、素描什么的难不到他,再说绘画这玩意儿不比佛学,没个固定的标准,差的也可以说成是好的,只要杜撰一个什么什么派出来就行了。少帅参谋没有料到,尽管他从“佛门弟子”摇身一变成为“美术家”,但仍没逃过甄海林的眼睛,这会儿已经向他伸出了魔掌!
溪口因出了个蒋介石而闻名天下,但镇子却不大,居民也不算多。时近黄昏,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大都关门了,只有饭铺、点心店还生意兴隆。朱仁堂在一家高挂字旗的酒馆门前驻步,往里看了看,觉得还算干净,顾客也不多,于是就迈步入内,在后堂里侧角落坐下。一个跑堂走上来,揩着桌子欠身问道:“先生用点什么?”
“一个冷盘,两个炒菜,一瓶绍兴花雕,稍停在上一碗大肉面。”
“好咧,请稍候。”跑堂扯开嗓门抑扬顿挫地把顾客点的菜吆喝了一遍,眼睛一扫,门口来了两个穿长衫的青年,一个是眯眼,一个是塌鼻子。堂倌迎上去接待,把他们安排在朱仁堂旁边的桌子上。
片刻,跑堂奉上酒菜,朱仁堂独坐在那里浅酌慢饮,边喝边考虑实施新方案的种种细节。旁边那两个青年大概是做漆器生意的,一面喝酒一面大声议论着什么“平遥推光漆器”、“贵阳大定漆器”、“扬州漆器”、“广东阳江漆器”、“福建脱胎漆器”,不时爆发出几声高调争论,惹得别人都朝他们翻白眼。酒过三巡,菜上五道,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对一件听上去很值钱的古挂屏的质量评定发生了分歧,竟拍着桌子互相对骂。骂着,骂着,又和另外一张桌子的大汉打了起来。
可惜这两个生意人不懂武术,哪是会打“醉八仙拳”的大汉的对手?“塌鼻子”飞脚正待踢来,腹部早已着了一下,仰面跌翻,“眯眼”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是怎么一会事,肩上已挨了大汉一肘,趔趔趄趄后退,一直退到朱仁堂这边,终于立脚不住,仰脸朝天跌倒,倒下时双手乱划乱抓,把朱仁堂的礼帽揭开了,露出一颗刚刚爆出一片黑芽芽的光头来。
朱仁堂对这场打斗毫不介意,他戴上帽子继续喝酒,不一会儿就把一瓶花雕喝了个底朝天。他赶紧招呼跑堂送上大肉面,连同剩菜风卷残云一扫光,付了钱拔步出门,速返客栈。
“潘元记”客栈门面不大,仅一个半天间,里面却另有世界。走进大门是帐房间,再往里是前院,有半个球场大。靠墙西侧是花圃。时值隆冬,只有几株干枯残枝在寒风中曳曳抖抖。前院往里是二幢瓦房,拦成十个房间,瓦房后面是后院,也是一个大场子,靠墙那排平房是后客房,朱仁堂就住在后客房西侧第一间。这时天已黑尽,小雨停了,风却大了,发出刺人耳鼓的“呜”声,更增添了冬日的肃杀气氛。朱仁堂裹紧风衣,摸黑穿过前后院,往自己房间走去。
房门没上锁,推门而去,朱仁堂闻到房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烟味,随着呼吸往鼻腔里钻。这气味向他说明:“在他去外面吃晚饭的这段时间里,有某位不速之客进来过,并且在房里抽过一支或二支一毛钱一包的劣质香烟。
没等他往下想,“啪”的一声,电灯亮了。因电力不足而显得昏黄的灯光照着站在床前的一个人:五大三粗,而目狰狞,穿一件黑布对襟棉袄,双手叉在腰间,正咧着嘴朝朱仁堂冷笑。
“啊!”朱仁堂大吃一惊,此人不就是刚才在酒馆里碰到的那个会打“醉八仙拳的大汉吗?他怎么溜进我房里来啦?他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醉八仙”鼻腔里发出一阵“哼哼”声:“愣着干吗?进自己的房间还用得着客气吗?”
朱仁堂反手把门推上,往前跨步。“不敢动问,这位先生在哪里发财?”话音未落,他倏地跃起,双腿左右开弓,分击对方上、中路。
“醉八仙”猝不及防,只让过袭击头部的右脚,胸部却挨了一下,“哎呀”一声跌翻在地。朱仁堂双脚刚站立地便往前一跳,朝对方裆部踩去。这一招是北派潭腿技击法,名唤“天王落地”。双脚踩下,力沉千钧,如若挨着,准保一命呜乎!不料对方那一跌是:“醉八仙拳”中的一招,具有寓攻于防之效,名唤“何仙姑懒睡牙床。”待朱仁堂踩去,他闪电似地伸出双腿,往上一伸;螳螂捕蝉,剪刀绞丝般地一绞,把少帅参谋绞了个元宝大跤。幸喜跌得不重,朱仁堂鲤鱼打挺,一蹦而起。对方正扑到跟前,身子故意歪歪斜斜,甩手晃脚的想来招“吕洞宾醉戏天狗”,却被朱仁堂一拳击在太阳穴上,吕洞宾没演成,倒跌了个狗吃屎。
“砰!”房门被踢开了,随着一股冷气扑入,两个人影踩着弹簧似地蹦了进来,各持手枪,对着朱仁堂低声吆喝:“不许动!”
朱仁堂定睛一看,只叫得苦:这对儿就是在酒馆里大谈漆器的“生意人!”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先前酒馆里那幕武打戏是特地为他准备的,目的是为了揭去礼帽看看他是否光头。这么说,对方早已瞟上他了,而且已经知道他曾以和尚身份来过雪窦寺。
“塌鼻子”骂道:“他妈的臭腿,你耳朵聋啦?叫你举手为什么不举?”
在敌人枪口下,怎敢不遵命?朱仁堂无奈,只好把手举过肩膀。“塌鼻子”看来是捕俘老手,下达的一串命令都是恰到好处的:“转过身子!……朝前走五步!……双手抱后脑勺,额头顶墙壁!双脚后挪一步!”
执行命令的结果,朱仁堂斜伸着身子,额头抵墙倚在那里。“塌鼻子”站在俘虏后面,把右脚伸在俘虏右脚内侧,这样,如果朱仁堂试图反抗,他只要把脚轻轻一勾,就可把朱仁堂掀翻。他把手伸向朱仁堂怀里,搜出一支手枪,看了看:“嗯,加拿大货,不错!”又摸口袋;掏出钱包,扔给同伙:“拿着,待会儿清点。”
这时,“醉八仙”爬起来了,左手揉着太阳穴,冲朱仁堂怒目攒眉,咬牙切齿:“好……好你个小子!”
“塌鼻子”搜毕,下令道:“转过身子,盘腿而坐!”
朱仁堂不知对方想干什么,但既然落到这个地步了,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蹲着,好似落在厨子里的一块肉,只好任由他摆布了。他刚照那姿态坐定,“醉八仙”说话了,是对“塌鼻子”说的:“冯班长,这家伙身手不凡,得用绳子绑起来,否则只怕会反攻哪!”
“塌鼻子”不以为然道:“落在我姓冯的手里的角色,还没见过有哪个敢作这种尝试的。喂,你小子听着,老子有话发问,回答倘有半点虚假,让你半死不活,一世受苦!”
朱仁堂听“醉八仙”称“塌鼻子”冯班长,心想这不是特务了,复兴社没有这个衔头的,也不是警察局的人,那么看来是军方的人了,多半是少帅的“特别卫队”。他朝三人扫视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塌鼻子”脸上:“你们是中央宪兵团的吧?”
“你怎么知道?”“塌牌子”感到惊奇。
朱仁堂如释重负似地叹了一口气:“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你们徐团长,可是我们长官的老熟人,老朋友啊!”
“塌鼻子”不胜惊讶,眼睛瞪得象铃铛:“你是什么人?”
“哈哈,什么人口说无凭,我的帽子里藏着一样东西,冯班长只要拿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朱仁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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