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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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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彻底毁灭在赤塔周围!

“萨姆松诺夫在干什么!他是猪吗!参谋长!”

索鲍列夫老老实实地应声而来:“我在这里,司令官。”

“我们这边还有可用的部队吗?”

“很遗憾,司令部已经没有预备队了,现在前线的压力很大,各集团军的预备队也无法调开……总之没有可用的部队。”

“那就只能从西边加强进攻了……连年坎普夫这头猪!”

“据说敌人的空袭非常猛烈,两边的进攻部队白天根本无法展开,而晚上又无法实施炮火支援……我们严重缺乏炮射照明弹……并且野战炮兵普遍缺夜战训练……”

库罗帕特金往地图——同时也是挂着地图的墙壁上——狠狠打了一拳,突然哭丧起脸,他或许濒临崩溃了。

当长久以来鼓噪不已的大话被现实无情地戳破,当宏伟的目标与飘飘然的虚荣被可怕的状况残酷扼杀,当频繁的失败连同彻底毁灭的前景反复堆积发酵,发疯和自杀都是解脱的一般途径。

库罗帕特金还没能解脱。

“我亲爱的参谋长,我们该怎么办……”

库罗帕特金带着哭腔,当然还缺乏关键的眼泪。

索鲍列夫咬咬牙,瞥了一眼地图,又瞥了一眼把头埋进了双臂里的库罗帕特金,下定决心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牺牲一部分人来挽救大部分人了。”

库罗帕特金抬起头,满脸兴奋,宛如即将溺死人抓住了那根稻草:“你说什么?对了,就是这样,我居然会绝望,不是这样的,还有办法,还有道路,途径,是的,你说得对,说下去!”

索鲍列夫走到地图前,用手指比画起来:“一方面我们应该继续命令连年坎普夫率部攻击亚布洛诺沃山口,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做好不利用铁路撤退的计划。趁包围圈还没有收紧,我们还可以抓紧时间从另外几条路线把部队撤出去,首先就可以从亚布洛沃诺以南的库卡…乌廖特…坦加…比利齐尔…希洛克一线的大道过去,这条大道的路况不错,而且希洛克就在铁路线上,抵达希洛克后就可以立即登上火车开往乌兰乌德。现在,敌人正企图迂回这条路线,我们要集中兵力顶住!为此,我们应该先收缩北段和中段的防线,把敌人吸引到设防坚固的赤塔要塞下,将腾出的兵力加强南段防线,以保障主力的撤退通道。此外,从上赤塔绕过亚布洛诺沃以北也有几条险峻的山路可以走,从这些山路可以撤出一些轻装部队……”

库罗帕特金犹豫起来:“这样的话,是把赤塔的守备部队至于危险的境地,他们随时会被敌人切断包围……你的意思就是,牺牲赤塔守备部队,以便拯救大部队?”

“是的,而且为了吸引敌人,赤塔守备部队的数量不能少,至少要有两个军,这样才能对敌人构成威胁,敌人如果想绕过要塞,就要冒补给线我军大股部队切断的危险……”

库罗帕特金没有犹豫更久,拯救自己的潜意识首先占了上风。

“这样说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是避免更大损失的最妥当的办法。”

索鲍列夫一点都不脸红。

一小时后,计划出来了,第5集团军司令官李涅维奇中与他麾下的第12和第16军被定为牺牲品,即将作为祭品献给“那条狂暴的、不可思议的龙”。

当天下午,在亚布洛沃诺,骑4团又收到了一批空投物资——五挺轻机枪,十万发机枪子弹和五万发骑枪子弹,五门80毫米迫击炮,五千发迫击炮弹,五千枚手榴弹,一批药品和绷带,几箱肉罐头,几大袋白米。此外,五名航空部队的机枪手从飞艇上跳伞而下,作为首批援军加入了骑4团。

晚饭之前,刘扬波从主任参谋罗剑秋那里了解到,两天的激烈战斗之后,全团一千五百三十六人中阵亡三百八十一人,负伤五百五十八人,其中大约一百八十名轻伤员经过包扎治疗后又回到了阵地上。加上那支总数五人的“援军”,全团尚能作战的人员不足八百名。这八百人可操纵的武器包括:四十三门尚完好的大炮,十八门80毫米迫击炮,三十四挺轻重机枪,以及一千来条骑枪外加几十把左轮手枪。

刘扬波很清楚,即便空投再多的武器弹药下来,伤亡总是不可避免的,就算真的是以一当十,如果敌人不计代价地反复攻击,骑4团总会有伤亡殆劲的时候。

看到刘扬波的眉头拧成一团,罗剑秋把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呈到他鼻子下面:“团长,奢侈品啊——啃了半个月俄国面包,快死人了……无论如何,吃饭最要紧。”

刘扬波微笑着点点头,捧起饭碗,就着面前亮晶晶的罐头红烧肉扒起饭来。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刘扬波抬起头,巨大的鼻子上还沾着饭粒。

“对了,吩咐下去,给那位蔡中队长煮点白粥吧,他胸部受了伤,恐怕不好吞米饭——他可帮我们大忙啊。”

罗剑秋正要答应,那名随同第88航侦中队中队长蔡锷上尉一起“堕落”下来的飞行中士陆凯在旁叫道:“谢谢团长关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蔡中队长即是我上司又是我搭档,我来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

“那就辛苦你了——我也该谢谢你,你也帮了我们大忙啊,今天的空投指示全靠你一个人了。”

陆凯摸着后脑勺腼腆地笑起来:“这个……嘿嘿,其实我一个人能干得了什么呢,还得靠我们蔡中队长指点才行……”

刘扬波突然心血来潮地叫起来:“小伙子,你们蔡中队长娶媳妇了吗?”

“嘿嘿,我们队长啊,开战前就订了婚,对方是西南军区司令聂士成伯爵的小女儿哪……”

“那你呢,小伙子,你呢?有媳妇了吗?或者是未婚妻什么的?”

陆凯红着脸,低着头:“没,还没呢,没想到那么多,家里穷,人口多,我大哥残了只脚,二十七了还没娶上媳妇,下面几个弟妹靠我的薪水上的学,结婚的事情,嘿嘿,想不到,想不到……”

一张照片晃到陆凯的眼前:一个衣着朴素的秀丽女子,婉尔一笑,即使并非倾城倾国,总算还能令这个二十岁的农家小伙子第一眼倾倒。

“我四妹,十六岁,在县城上女子中学,还没婆家,现在家里我说了算,我总寻思着给他找一个可靠的小伙子,刚刚我就想到,你和你们蔡中队长都挺不错,既然蔡中队长已经有了人,你看你能不能考虑考虑……”

陆凯慌了神:“这……刘团长……您突然这么说,我们昨天才见面的……也太……那个什么……”

刘扬波脸一横:“怎么,嫌我妹子丑了,配不上你?”

“不是那个意思……”

“又没逼着你一定要娶她,我是说,打完仗以后,你到我家里来,你们见见面,你们两下喜欢,事情就成,有哪一方不喜欢,就算了,现在不就时兴那个自由恋……恋什么……”

“自由恋爱。”罗剑秋补充道。

“对,自由恋爱,你们就自由的恋一恋,爱一爱,这样都不行?”

虽然感觉到不是那么一回事,陆凯还是对刘扬波那狰狞地狰狞着的大脸毫无抵抗力,鸡啄米般地点头:“行,行,我答应就是了……”

“好了,去照顾你们中队长吧,替我转告他,晚点儿没事的话我再去看他。”

“是……”

预备役妹夫陆凯中士恭敬地递回照片,神情恍惚地走开了。

罗剑秋瞟了眼那照片,表情一变:“团长,其实呢……”

“什么事?”

“你妹子一定要嫁给没结过婚的吗?”

“是啊,我妹子好端端的,干嘛要去给人家做小妾?”

“那离过婚的呢?”

“怎么?你想休妻再娶啊。”

“团长明察秋毫……”

“你呀……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罗剑秋受到重大打击,于是将满腔热情转移到米饭和罐头红烧肉上,即使如此,在扒饭的速度与气势方面仍远远不及那位团长大人……

西口和南坡阵地同时升起了信号弹,一红两绿,“敌人来袭”。

刘扬波舔掉碗里最后一粒米,刷地起身:“我要去西口阵地看看。”

罗剑秋拉住他:“团长,稍安勿燥,他们应该顶得住的,再说了,敌人这两天的主攻方向都在东口,我看再过一会儿,敌人该从东口上来了,所谓好钢要放到刀刃上,到时候您就算不想去我还要赶着你去呢。”

刘扬波把筷子尖对着罗剑秋晃了晃:“你小子,油腔滑调的,好,我不去了,再吞一碗饭……妈的,天天吃面包,真的要死人了。”

又一碗饭下去,碗壁上的饭粒还没舔干净,西口那边又升起了信号弹,两红一绿,“请求支援”。

“没办法啦,看来这次敌人是搏了命要从西口上来了,照旧,你看家,我带领预备队过去。”

“这次换我去吧……”

“一边去,婆婆妈妈的,我是团长,你得听我的,想当年,老子在关原驱马踩死那个山口中将的时候你连枪都没摸过吧——好好呆着,团部这里全靠你了。”

刘扬波在罗剑秋肩上重重一拍,大摇大摆地召集预备队去了,没走几步,他的预备役妹夫——第88航侦中队飞行中士陆凯——凑了过来。

“刘团长,带我去吧,昨晚你也看到了,我玩机枪的手艺不是盖的……给我一挺机枪,保准以一当千!”

“好小子,懂得在大哥面前表现了,好,过来吧,给你一挺机枪,改明天我就写信给我妹子,从头到脚地把你夸一遍——放心吧,我那妹子可听我的了。”

陆凯一时无语,只好傻笑。

所谓的预备队,也就是一个87毫米榴弹炮连,外加七八十名乘马骑兵。

陆凯不会骑马,只得坐上了一辆拉弹药的马车,双手扶着一挺轻机枪,背囊里塞满了弹鼓和弹袋。

“出发!去西口!”

经过了白天的休养之后,骑兵们丝毫不觉疲惫,驱策着战马沿着铁道旁的土路飞弛而去,不一会儿就冲到了西口阵地上,敌军果然已经杀到了阵地前沿,2营的徒步骑兵们正以刀刃上缺口连连的马刀与手执闪亮刺刀的敌军步兵拼杀不休。

一串铿锵有力的口号从刘扬波口中弹射而出,骑兵们在几十码距离上策马冲杀,瞬间突入了敌阵中,刀削马踩,一下子将敌军阵势向后冲出数十码。

正当刘扬波四下奔忙,将血气方刚的年轻骑兵们召集回来的时候,天空上突然闪出几道直直的光柱,交叉着撞在了俄军的阵营当中,打出几圈明晃晃的椭圆形光斑来。

刘扬波忍不住抬头看天,在80毫米照明弹拖曳出的磷光映照下,外表闪亮的巨大雪茄形物体幽幽地浮在空中,不由得令人脊背发凉……

三具雪茄形物体上晃然喷出了无数道熟悉的火舌——那是九六式重机枪夜间长点射时枪口喷出的美妙闪光,三艘中国飞艇破天荒地现身于夜色中,以安装在吊舱上的探照灯照亮地面,然后从几百公尺低空以机枪自上而下扫射可怜的、塞满整条谷地的俄军。

被这种非人间的情景震撼的俄军士兵不是因为发呆而被扫倒就是因为恐惧而回身奔逃,没有人可以冷静,尤其是这些连年坎普夫麾下的新从欧洲调来的部队,他们几乎从未经历任何战事——他们大概只是在白天的时候才第一次见识到了中国人的空中兵器,现在却要在夜晚的惨烈战斗中被这些怪物以凶狠的机枪火力无情地横扫……

“万岁!空军万岁!飞艇万岁!”

华军阵地上响起了发自内心的海涛般的欢呼声,飞艇上则回应地打出了表示“战斗胜利”的信号弹。

另一方面,在南坡阵地上空,一艘改装的“紫云”飞艇以同样富有震撼力的出场将冒死蜂拥而上的俄军赶了回去。

帝国浮空舰队第一次投入了夜战!

事实上,这些飞艇早在黄昏时就已经抵达战场,然后一直以小于每小时三十到四十公里的航速在战场上空徘徊,一待战斗展开,看到有指示信号弹或求援信号弹升起,飞艇就迅速开到那里,打开探照灯照晃敌军,然后以吊舱侧舷安装的数挺重机枪杀伤敌军,执行这种任务的飞艇被称为“浮空夜战舰”,是根据西部方面军航浮集群参谋长游缓准将的建议改装的,原本只经过了两三次的实验,由于方面军司令钟夏火上将极度关注亚布洛诺沃战事,所以就仓促将这些“夜战舰”投入了第一次的实战。

有着四艘浮空夜战舰的协助,当夜,俄军再也没有勇气向骑4团的阵地发起进攻。

“一切顺利。”

刘扬波本来应该抱着这样的念头小睡一阵的,然而,当胸前中弹的陆凯被抬过他面前时,他的睡意如同一万公尺高空坠落到岩石上的水晶杯般彻彻底底地粉碎了……

“怎么会这样的……喂,老弟,你还好吗?”

刘扬波握住了陆凯的手,陆凯的手心和手指长满了老茧,很粗糙,但很塌实。

“医官,他怎么样了?”

一名少尉医官一边招呼着担架一边应道:“子弹打进肺里,出血很多,已经紧急处理了,要马上送去做手术……”

“一定要救活他,打完仗他还要到我家去相亲的哪!”

“我们会尽力的。”

医官程序性地应道,与两名担架员一起小心地将陆凯挪上担架,然后架上马车,奔向团部附近的包扎所——由于昨天白天已经空投了一整套的手术器械,团里的医疗主任也还会做不少种类的手术,包扎所里早已开设了手术室。

刘扬波紧跟着骑上马,跑到包扎所,一边慰问部下,一边等待陆凯的消息,最后在包扎所外面的一具马鞍上睡着了。

快要天亮的时候,医疗主任叫醒了刘扬波。

“那个叫陆凯的飞行中士说有话要跟你讲。”

刘扬波三步两步跨进了病房,陆凯脸色苍白,微笑着向他点点头,刘扬波会意地将耳朵凑过去。

“你妹妹……很漂亮……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惜,我大概没那个……福分了,咳……”

一口鲜血溢出,陆凯昏了过去,并且,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三月十三日,奥洛维扬纳亚,联军西部方面军前进司令部。

方面军司令钟夏火接到报告:分别位于战线北段和中段的敌第5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正以赤塔为中心迅速收缩阵地,与此同时,位于战线南段的敌第3和第4集团军已经将防线沿长到音达河上游,并组织了强大兵力对其当面的我第一集团军发起反击,严重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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