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委员会报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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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某[…]机构的报道,1998年,美国对他在阿富汗的“基地”实施导弹打击以后,本·拉丹就告诉其追随者,他想在华盛顿实施报复。
同时,一名埃及伊斯兰“圣战分子”告诉某[…]机构,本·拉丹正策划利用该人去美国的机会实施恐怖袭击。
1999年在加拿大的千年阴谋可能是本·拉丹初次认真尝试在美国实施恐怖袭击活动的一部分。被判有罪的策划者阿哈迈德·雷萨姆向联邦调查局供述说,他打算自己单独袭击洛杉矶国际机场,但是本·拉丹的副手阿布·苏贝达对他施以鼓励并为行动提供了便利。雷萨姆还说,在1998年,阿布·苏贝达曾打算自己袭击美国。
雷萨姆说本·拉丹知道洛杉矶的行动。
尽管本·拉丹没有成功,但他1998年在肯尼亚和坦桑尼亚所实施的针对美国大使馆的袭击证明,他事先为此作了好几年的准备,而且挫折并没有使他停止下来。早在1993年,本·拉丹的同伙就开始监视美国在内罗毕和达累斯萨拉姆的使馆。1997年,内罗毕小组的一些成员因策划实施爆炸而被逮捕并被驱逐出境。
“基地”组织成员——其中一些是美国公民——已经在美国居住或者来美数年,而且,该组织显然拥有一个能为袭击提供援助的支持系统。两名“基地”组织成员因参与实施美国驻东非使馆的爆炸案而被认定为有罪,他们都是美国公民。20世纪90年代中期,埃及伊斯兰“圣战组织”的一名高级成员曾居住在加利福尼亚。
一个秘密线人报告说,1998年,纽约的一个本·拉丹小组为实施袭击而招募年轻的美国穆斯林。
我们还不能证实一些耸人听闻的威胁报告,例如,1998年,某[…]机构说,本·拉丹想要劫持一架美国飞机以便能使“盲人酋长”阿布戴尔·拉赫曼以及被美国监禁的其他极端主义分子获释。
不过,从那时起,联邦调查局的情报就表明,在美国,可疑行动的模式总是与劫机或其他类型的袭击相联系,最近对纽约联邦大楼的监视也是如此。
联邦调查局正在美国各地展开约70项与本·拉丹有关的全面调查。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正在对5月份一个打到美国驻阿联酋使馆的电话进行调查。该电话说,一群本·拉丹的支持者正在美国策划实施爆炸袭击。
尽管此后几天的高级行政人员情报简报重复了《总统每日简报》的标题,但并没有提及劫机、纽约警报,所谓的纽约大楼监视案、使馆接到的恐吓电话或者联邦调查局正在进行的约70项与本·拉丹有关的调查。无论反恐安全小组还是国家安全委员会都没有召开会议就该报告所提到的在美国发动袭击的可能性予以讨论。
当8月底,一个外国机构报告说,在推迟了欧洲行动之后,阿布·苏贝达正考虑在美国发动恐怖袭击。至于目标、时间或袭击方式,均未提及。
没有迹象表明,在9月11日之前,总统和他的顾问们就“基地”组织在美国发动袭击的可能性作过进一步的讨论。8月17日,中央情报局局长特尼特在得克萨斯州的克劳福德农场会见了布什总统,并且在8月31日(总统回到华盛顿以后)至9月10日之间还参与了《总统每日简报》的汇报工作。但是特尼特不记得在此期间曾与总统就国内的威胁进行过讨论。
2001年的夏天,大多数情报部门都认识到,威胁报告的数量和严重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很多官员对我们说,他们相信某种可怕的事情正在计划中,他们渴望能阻止它。尽管数量庞杂,但收到的威胁中几乎都没有关于时间、地点、方式或目标等细节方面的内容。其中大多数报告都表明袭击是针对海外目标的;还有的报告表明威胁是针对不特定的“美国利益”。我们不能肯定地说,这些如此戏剧性的报告是否与“9·11”袭击有关。
第八章 “警灯在闪烁”凶兆之夏(4)
政府对威胁的反应
国家安全事务顾问赖斯告诉我们,虽然在那个夏天,其他高级官员也参与了这项工作,但反恐安全小组是危机控制的“神经中枢”。除了每天与布什总统会面、每周与赖斯会面商讨其他问题以外,特尼特还定期与国务卿科林·鲍威尔以及国防部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会面。负责对外政策的官员每天都要例行通话,讨论各种话题。
哈德利告诉我们,在“9·11”之前,他和赖斯并不认为他们负有协调国内各部门的任务。他们以为克拉克与反恐安全小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就国内外威胁进行沟通的桥梁。
在对国外和国内威胁反应的级别上,存在着明显的不一致。在国外采取了很多行动以阻止可能发生的袭击——谋求外交伙伴的支持以颠覆恐怖主义阴谋,关闭大使馆,转移军事资产以防受到损害。在国内所做的则要少得多——当然,部分原因是就存在的细节而言,主要是关于国外的威胁。正如以前提到的,针对也门大使馆的威胁很快就结束了。而国内可能存在的威胁则是比较模糊的。如果报告不详细说明袭击将要发生在什么地方,官员们会认为可能又在国外,尽管他们并不排除美国国内的目标。每个联邦调查局的恐怖威胁顾问都持此论。
克拉克至少两次对国家安全事务顾问赖斯提到,“基地”组织的秘密小组很可能就在美国。2001年1月,克拉克提交给赖斯一篇战略文章,文章警告说,在美国出现了“基地”组织。他提到,“基地”组织约旦小组的两名与千年阴谋有关的主要成员已加入了美国国籍,而且一名涉嫌参与东非爆炸案的“圣战者”已向联邦调查局供述,目前在美国存在着大量的“基地”组织秘密小组。克拉克补充说,雷萨姆1999年12月那次袭击的失败暴露了“基地”组织在美国的支持者。但他的分析所依据的是过去的经验,而不是以新的威胁报告为根据的。
9月11日的袭击落入了国外与国内威胁之间的真空地带。外国情报机构监视着国外的动静,警惕那里的针对美国利益的威胁。国内机构等待着美国国内恐怖主义秘密小组发出针对国内的威胁的消息。没有人注意到针对国内目标的国外威胁。即将到来的威胁不是来自美国国内的秘密小组。它是外来的,来自秘密潜入美国的外国人。
导致反应上的这种不一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国内各机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人给他们指导。克雷西告诉我们,反恐安全小组没有告诉这些机构如何应对威胁。他指出,在国外行动的机构不需要如何反应的指导,他们有处理这种威胁的经验而且有“游戏手册”。相比之下,国内机构则没有策略。无论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包括反恐安全小组)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命令他们制定相应的策略。
这种缺乏指导的状态在7月5日与国内各机构代表举行的会议上表现得很明显。简报集中在国外的威胁上。没有人询问国内机构他们打算如何处理威胁,也没有人说对他们有什么期望。事实上,如前所述,他们曾被明确告知,他们不能依据简报发布报告。国内机构有限的反应表明他们没有认识到战斗的号令。
2001年9月15日,在一封给赖斯的电子邮件中,克拉克表达了不同的看法。他总结了反恐安全小组在警告国内机构关于在美国发生袭击的可能性时所采取的措施。克拉克说道,国内机构,包括联邦航空管理局,都知道反恐安全小组相信“基地”组织的一次重大袭击即将来临而且可能会发生在美国。
尽管联邦航空管理局有权发布安全指令要求采用新的安全程序,但2001年夏天发布的少数几个指令都没有在检查点或者登机处强化安检。信息通告多是要求飞机“谨慎飞行”并保持警惕。“9·11”之前,联邦航空管理局给航空公司和机场管理部门赠送了一张光盘,其中描述了民航所面临的升高的威胁。在介绍中,虽然提到了自杀性劫机的可能性,但又说“所幸的是,我们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组织在打算这样做。”在2001年5月1日至9月11日之间,联邦航空管理局为航空公司发布了27份指导性的特殊安全简报。其中有两份讨论了在国外的劫机威胁,但无一谈到自杀性劫机的可能性或者利用飞机作为武器。没有制定新的安全措施。
赖斯告诉我们,她了解到联邦调查局要求其56个实地办公室加强对恐怖嫌疑分子的监视并与有关恐怖袭击信息的情报提供者加强联系。国家安全委员会当时的一份工作文件记述说这次任务发生在6月底,但没有说明它是由国家安全委员会还是由联邦调查局发起的。除了先前提到的送达联邦调查局所有办事处的4月13日的通知以外,联邦调查局没能找到任何关于收到这一指令的记录。4月13日的文件要求各部门收集关于逊尼派极端主义的情报,该文件并没有提到在美国境内可能存在的威胁,也没有命令对可疑人员进行监视。国家安全委员会没有详细说明联邦调查局的指令应包括什么内容,而且对已经发布的指令也没有进行审查。
联邦调查局代理局长皮卡德告诉我们,除了7月19日的电话会议外,他还提到了在年度业绩考评的讨论过程中与各办事处负责人之间的个别通话,在这些电话中谈到了增加的恐怖威胁。在与遍及全国的特工的谈话中,我们发现很少有证据表明除纽约办事处以外的联邦调查局工作人员接触到了这些情况。
联邦调查局反恐负责人戴尔·沃森说,他曾与科弗·布莱克在中央情报局就可能发生的袭击进行过多次讨论。他们以为袭击会发生在7月4日。沃森说他强烈感觉到有事情将要发生。但他告诉我们,威胁情报“含糊不清”。他希望自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他希望他能有“500名分析家盯着乌萨马·本·拉丹的威胁情报,而不是两个”。
司法部部长阿斯克罗夫特5月份曾接到中央情报局的简要汇报,6月初收到皮卡德关于危险的简要汇报。皮卡德说,在6月底以及整个7月份,他与阿斯克罗夫特每星期会一次面,8月份见过两次。有关阿斯克罗夫特对皮卡德关于恐怖主义威胁形势的汇报是否感兴趣,存在争议。皮卡德告诉我们,在两次这样的汇报之后,阿斯克罗夫特对他说,他不想再听关于威胁的消息了。阿斯克罗夫特否认了皮卡德的指责。皮卡德说,那个夏天,他在不断的汇报中继续递交恐怖主义的消息,但是美国政府没有从这些“唠叨”中接受更多的东西。
司法部部长告诉我们,他问过皮卡德是否有关于在美国发动袭击的情报,皮卡德说没有;而皮卡德则说,他回答的是,尽管威胁报告是与海外目标有关的,但他不能向阿斯克罗夫特保证不会有袭击在美国发生。阿斯克罗夫特说,他因此以为联邦调查局在做它应做的事情。他承认,回想起来,这是一个危险的假设。他没有问联邦调查局面对威胁它在做些什么,也没有让它采取任何具体行动。他也没有指示移民归化局(当时仍属司法部的一部分)采取任何具体行动。
总而言之,国内机构从未动员起来以应对威胁。他们没有方针,也不打算制定行动方针。边境和运输系统都没有予以加强。电子监控没有把国内威胁作为目标。没有调动州和地方的执法机关来扩大联邦调查局的工作成果。也没有向公众发出警告。
恐怖分子利用了我们政府内部机构上的重大缺陷。问题在于,是否高度的警惕使我们本可能有机会粉碎阴谋。如第七章所述,“基地”组织人员犯了一些错误。而在2001年,至少有两次这样的错误创造了机会,尤其是在8月底。
第八章 “警灯在闪烁”后期线索(1)
在第六章我们讨论过,情报机构如何成功地发现了撞机行动中的一些早先的旅行信息,探听到哈利德·艾尔·米赫德哈的活动并确定了其身份,而且发现他的行踪集中地与某些人有关,他们可能是本应被确认但没有被确认的纳瓦夫·艾尔·哈兹米以及不是很容易能被确认的人,例如,哈莱德与阿布·巴拉。这些发现发生在1999年12月和2000年1月。在2000年1月,这些线索曾经中断了,但当时没有明显地被意识到,而在没有付出太多努力的情况下,又重新获得了线索。由于中央情报局没有将米赫德哈列入国务院的恐怖嫌疑分子监视名单,因此当米赫德哈再次出现时,任何使馆或者入境港口都没有能够注意到他。
在2001年,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或者是两者都有4次明显的机会再次对哈兹米和米赫德哈的重要性予以关注,对他们重新进行调查。在回顾了这些情节之后,我们将回到对穆萨维案件的处理和一些有关哈利德·谢赫·穆罕默德的后期线索上来。
2001年1月:查找哈莱德
在最初的线索在曼谷被中断差不多一年以后,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一起对“科尔”号爆炸事件展开调查。他们获悉一名在押恐怖分子与一名叫哈莱德的人之间存在联系。他们还得知哈莱德是帮助策划本次爆炸的本·拉丹的高级安全官员(在第五章我们介绍过哈莱德的情况,并在第六章再次突出了他在“科尔”号爆炸事件中的角色)。
当时,一名在也门的联邦调查局工作人员意识到,4个月前他曾经在一位联邦调查局与中央情报局共同的线人那里听说过哈莱德。这位联邦调查局工作人员从某外国政府那里获得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被认为策划了“科尔”号爆炸事件。该照片被出示给该情报提供者,他确认照片上的人就是他所描述的哈莱德。
2000年12月,根据与哈利德·艾尔·米赫德哈相关的一些联系,中央情报局反本·拉丹工作小组推测哈莱德和哈利德·艾尔·米赫德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中央情报局要求把米赫德哈在吉隆坡的监视照片出示给该共同的线人。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