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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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影听见,出来道:"人家来这么久了你才知是送礼。我早看见了。"云无名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李影道:"你别假了。康哥又不是外人,何必非要巴巴的说出来。"云无名道:"既这样,你当嫂嫂的也给兄弟一点表示不是?"李景笑着不明白。云无名道:"拥抱拥抱呢。"李影听了,直骂"云无名你混帐东西",郭俊康也踢云无名,说你不像话,拿我开涮。
云无名笑道:"我的意思是咱们礼尚往来,以后也把你姐姐给我抱一下。她的臀部真的是美哈。。。。。。。。"郭俊康悄笑道:"你妹妹的胸也美。"云无名笑着打他一拳。两个人止不隹的偷偷乐。
李影在厨房里瞧见两人不怀好意的笑,晓得有名堂,没有再出来。
那面李云又道:"云无名,你同不同意嘛?"云无名道:"这事我不管,问你大姐。"李云便问李影。
李影说你狗屎大还爱新,进来烧火。
她大概怕她姐,虽不情愿,也只得进去了。
这里郭俊康问云无名结婚的钱够不够,还有哪些该办的事还没办。
云无名说钱的事是丈母娘操持,东借西凑差不多;家俱是父母在做,现在没有钱,不敢买家俱,以后再慢慢说,反正要幸苦好几年才能还清账;只有一步一步熬。
郭俊康说早知道你丈母娘能借着钱,雪儿就不用回了。
云无名说她借来的钱有用,先把贷款还了才是,背着利息,睁开眼睛就要给别人钱,不值得。
两人正说着,云无名的丈母娘和二姨妹回来了。
郭俊康赶着过去叫伯母。
王寡母一面笑应着,一面看云无名。
云无名给她介绍说这是我常和你们说的郭俊康。
王寡母便笑说稀客稀客。
郭俊康说我现在能找着路,以后就要常来了,伯母你可别拿棍子赶我。
王寡母笑说瞧你说的什么话,伯母欢迎还来不及;你是她们大哥的朋友,正该常走才是。一面去放下肩上的东西。
郭俊康问是什么。
她说买的石灰,涮墙的;没有能力改造这个土窝棚,只有将就给他们新房弄一下,以后再说。云无名的二姨妹不大说话,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不招呼;只帮着她妈理弄。
将块状石灰堆在一起,端水来泼。一时院子里浓烟滚滚。石灰分解开来,发出"呯呯"的响声。王寡母等她渗了足够的水,便拦下了,说再渗不得,发腻了不好筛。
云无名说不是涮吗?王寡母说涮的不是好看,筛一道再渗水发匀,晚上我拿铁板抹,光滑平整看见感觉舒服些;又问抹完头遍没有。
云无名说没有,正抹着,阿康来了。
他丈母娘听了,说陪客是该的,又说吃了饭我去抹,你们和李长胜两兄弟把猪杀了;又叫李烟过去请他们来吃午饭。
李烟去了。
王寡母笑向郭俊康说她大哥在陪,我就不陪了,事情很多。
郭俊康说伯母你忙你的,一面看她去了新房,想是抹墙去了。
他向云无名说你真有福气,丈母娘这么能干。
云无名说她是闲不隹的人,叫她不干活她会心头发慌。
郭俊康笑说你这不是福气是什么?
云无名说阿弥陀佛,你才不知道她看不惯我呢,瞧罢,以后矛盾重重,不知哪位古人说过"福之祸所倚,祸之福所倚",我不是幸福的起头,是恶梦才开始。
吃过午饭时,李影的两个堂舅子来杀猪。他们吃过午饭的,不吃。李影说不吃饭,喝两口酒,你们最好的;桌上也没肉,都是素菜。
云无名将郭俊康给他们介绍,又说以后要贷款找他;刚要说姐姐时,怕阿康不好意思,隹了口。
那两舅子说久仰久仰。
郭俊康说你们客气。李影一旁说云无名你多事,乡与乡不同,怎好贷款呢?郭俊康说不妨的,只要有保人,无问题。那舅子说以后一定要找小郭,到时麻烦到你你可别说不认识我们哦,今天先敬一杯酒。
喝了几蛊后,王寡母说她两个侄儿少喝点酒,下午还杀猪。两人说没事没事;又向郭俊康说晚上我们喝一场,下午要杀猪,的确不能多喝。云无名说你两舅子可别害阿康,他不喝酒的,今天头一次来,不得不陪你们。
吃毕饭,抽烟休息了一阵。一个舅子去把尖刀磨锋利了。李影叫云无名去把衣裤换了。郭俊康说给我也找一套。李影你是客,坐着休息。
大舅子李长胜说你那猪差不多三百斤,要好几个人按的着。云无名说那我就懒换了,给阿康找一身。李影只得去找了一身她妈的旧衣服。郭俊康进到堂屋中关上门换了,找了双烂布鞋趿着。
李长胜说打扮好了我们就行动。
四个人来到猪圈屋,打开圈门。李长胜和云无名翻进圈里。圈中有三头三百斤重的肥猪。
那猪恐也知道末日来,一点也不笨了,都不肯向圈门去,直往后退。
李长胜用脚踹开两头小一点的,叫云无名快抓隹那头大的耳朵。
云无名抓隹后往外拖,李长胜揪着尾巴使力送。那猪直哀叫,声声悲惨。被弄到圈门边,二舅子李长平忙伸手抓着它另一个耳朵,大家齐使力,将它拖了出来。那猪还想退。郭俊康也去抓隹猪尾巴,四个人生拉活扯的把它拖到地坝边上的一根石条子旁。
李长胜说我喊一二三,大家就加油。一面叫李影拿洗脸盆放点水放点盐端过来。这面大家便喊着"一二三",将那猪翻在了石条子上。
那猪四蹄直蹬,要挣起来。
李长胜顺手拿起尖刀,因猪直挣,他把刀含在嘴里,抬一只腿跪紧猪的头,一只手捂紧猪嘴,一面将刀取在手中。
这时李影端来放了盐水的脸盆放在猪劲前。
李长胜喊一声"大家抓紧",便将刀一下没入了猪的下颔;他又使力的送一下,然后抽出刀,血水顿时哗哗的冲出来。
那猪仍拼力的挣,口里直象哮喘病人一样破嘶;开始一声比一声尖,后来渐渐的弱下来。
李长胜将刀上的血在猪身上擦了两下,几根猪毛和着血水流进盆里。
等到血流尽,李长胜将手在盆里搅着,然后抹去面上的血泡。
云无名只是笑看着,郭俊康心里差点发呕。血枯力尽后,猪一动不动的软瘫着,终于死了。
大家放开手,都觉一阵累。
云无名叫李影在自己裤袋里摸出烟来一人散一枝,说累一阵,休息一下。
李长平叫郭俊康帮忙将血旺端到灶屋去。
烫猪的灶是早晨垒好的。
十个土砖立着架一口大锅。这时李烟正用木柴燃得熊熊大火。锅台上方用两根高凳抬一扇门板,前低后高;门上放了层油膜,两边用稻草垒成沟状。待锅里水开,李长胜叫大家又来搭把手,前面两个,后面两个,都把手臂抄在猪身的下方拉紧,喊声"起",四人使足力,将死猪抬上门板。
李长胜说你两个老师可以休息了。云无名听了,便要去换衣裤,李影说你不忙换,咱们还去抹墙,换妈出来煮血旺。云无名笑说晚上煮罢。李影说晚上有晚上的事,什么都要妈做,你才当甩手掌柜呢。
那两舅子也说云无名该体贴长辈。
云无名只得忍气吞声。
郭俊康将衣裤换了出来,因云无名和李影抹墙去了,人家两个在一起是摆私话,他不好进去,便来看这两兄弟刨猪。李烟一声不吭的燃着火;眼睛不好,十四五岁已有"四个眼睛"。看了一会儿,因帮不上忙,便走开。
李长平问他哪里去,他说到处看看,然后向左面的"出山"过来。
这面是些山后的坡地,土质浅薄,所以种的是豌豆和胡豆。那只黑狗正坐在通往后山的路上,它把他盯着。
郭俊康不敢过去,在一片衰败的野草里躺下,呆了会儿发冷,只得坐起,闲了无事,点了一根烟抽着。一时听见屋里两人的说话声。
只听云无名道:"人人都说你妈王寡母在当年也是'十八姑娘一枝花',可是我就瞧不出来,不知道她是属于哪一种花。是牡丹花?玖瑰花?还是狗尾巴花?"李影笑道:"你管什么花,闭紧嘴巴抹墙。"云无名道:"抹抹抹。没听说过稀泥巴糊不上烂墙?日子一久就脱落了,白费我的功夫。再说我又不是专抹墙的,非要叫我抹。"李影道:"你睡的屋子你不抹?"云无名道:"我睡?我在校里教书,一年睡几次?"李影道:"就算我睡的,你不该抹吗?"云无名笑道:"我不是不抹,我是抹不来。抹不好。"李影道:"不好就不好,又没人检查质量。"云无名笑了笑,等了一会儿没说话。
李影道:"你不是话多,怎么不说了?"云无名道:"天地良心,你问阿康和雪儿,我一向不多话的。那些学生都说我是冷血动物。不比阿康,他骂得那些学生狗血淋头,他们还愿意跟他亲近。我难的骂人,他们倒不理我,想想有点滑稽。"李影道:"你还懂得你是冷血动物,我以为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云无名笑道:"怎么了?咱家哪里又犯错了?"李影道:"妈对你那样好,你为什么还成天哭丧着脸?"云无名道:"我是烦你妈话多。"李影道:"你妈。"云无名笑道:"我妈我妈。"又笑道:"你妈是我老丈母,你叫我怎么热心对待。拥抱一下?亲热一下?"李影道:"你王八蛋是不是想找打?说这话有良心没有?"云无名道:"我没良心?你家三儿才没良心。我每次对她象先人,象奴才般讨好她,她还不领情,回回不喊大哥,叫云无名。这家伙,长大了是条白眼狼。"李影道:'她的情况你也知道,还没生下来就没爹了,我和妈所以就惯着她些。毕竟她没见过爹,很可怜,好多时候宁愿自己不吃有些东西,都让给她吃,所以她就有些娇惯。你是她大哥,多原谅她不懂事,以后慢慢教好就是了。"云无名道:"恐怕难。"又道:"老三没见过你爹,你们都惯着她,给她吃好的;我也没见过你爹,你们为什么不可以惯着我,给我吃好的,还一家子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待我,我很没想头。"李影笑道:"那你想吃什么?吃不吃猪尿包?叫大哥给你留着。"云无名笑道:"猪尿包就免了,能不能把你的奶给咱家吃一口?"话犹未完,只听"啪"一声响,又听李影道:"云无名你不是东西!你王八蛋!"云无名立时也生气了道:"老子不抹了!滚你一家子的墙。"郭俊康开始还觉好笑,后来听见两人生气起来,正要起身,只听李影道:"云无名你滚!滚回你家去!“云无名道:"滚就滚!老子还正不想呆!"说毕,听见将家什摔的"咣当"响,又听见踢的门"嗵"一声,想是冲气出去了。
郭俊康怕那家伙真要滚,忙起身跑过来。
第九回 (4)
只见李长平正拦着云无名,说你要做什么,你们好好的在屋里抹着墙,哪河水又翻了?
云无名不理他,直要走。李长胜说你站着。云无名不看他,说你们不管,我滚我的,不关你们事。李长胜说你这是混帐话!什么叫管什么叫不管!以前你们再怎么闹,我们说过什么,二十六你们就结婚了,还在为什么闹!没有钱借着钱了,没人帮忙,不是明天才有忙的吗?
云无名说你们姓李的派头太大,我惹不起还躲不不起!一家子要我结婚我就结婚,要我滚我就滚,我还怎样将就你们姓李的先人!
正说着,李影跑出屋,捂隹嘴向正房里去,听的见呜呜的哭。
李长胜看见郭俊康,说小郭老师你快劝云无名,这狗日的不知哪根神经又不对,简直是胡闹,简直是混帐!
云无名见郭俊康要劝,反来拉他,说跟我一起走,我们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郭俊康也把他拉隹,说你疯子,有什么天大的事,走,我跟你一路去抹墙。
云无名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着仍要走。
这时李长胜将烟来散,说大家有什么事坐下谈。云无名不要烟,说我不敢吃你们李家的东西。
李长胜笑说就算我妹妹说话错了,我当兄长的没得罪你吧;我们妹妹有什么不对,你说出来,我们不说她,三婶总要批评她,你倒好,来不来就要回去,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散就散了?亲戚朋友都请了,生产队的人也大部份来赶了礼,你如今说要回去好像要悔这亲事,说的通吗?你是老师,你都在教别人要懂理,你怎么就糊涂了呢?
云无名方才道:"是你们妹子要我滚的,我别的不懂,还晓得自知。"李长胜道:"她喊滚就滚了?才我说了,你是懂道理的人;她没读过多少书,你该原谅她不懂事;你再说是堂堂的男子汉,跟一个小女子见什么气。"云无名看了郭俊康一眼。
郭俊康道:"李大哥把话都说明了,你再闹着走就不大对。"云无名道:"我可以不走,但那墙我不会再去抹。哪个能干哪个去抹。"郭俊康道:"不说气话了,我和你去抹。"云无名道:"你不劝我,再劝我跟你急。等那墙自己抹上去。"郭俊康道:"你这是混帐话。"云无名道:'混帐就混帐,反正大家都混帐。"郭俊康不跟他废话,拉着他便走,云无名挣脱手,说你别拉我,不然翻脸了,她叫我滚她就该抹,她倒好,也不抹,不抹就不抹,等那墙垮了烂了都行。
其时他丈母娘已一个人在屋里抹着了。
云无名是看见她进去的,他是说给上屋里的李影听。
李长平两兄弟已刨光了那猪,正用链环将猪倒挂着,一面用冷水泼着,一面仍冷刨,渐渐的那猪变的白白净净。没人理他,郭俊康也去帮着王寡母抹墙,他一个人抽烟呆了会儿,李长胜叫他去提个粪桶来装大肠里的粪便,他没听见似的,反倒也进了堂屋,打开右面的房间门,进去后将门"嗵"一声关上,反扣了。
这里两舅子见了,不好说,也不敢再说。毕竟不是亲兄妹,只能点到为止;如果话重,以后倒要落个不是。他兄弟俩一个清理内脏,一个开始片猪了。
李长胜喊李影出来。待她来后,他见她眼睛红红的,便说道:"你看你,闹一场还是自己吃亏;他倒睡去了一事不管。"李影问他有什么事?他说这肉都要作哪些用途,娶亲的要不要?你们拜新年的要不要?还有厨师也没来,他要的是哪些肉?不问清楚不好下刀。
李影说这事我也不懂,要问你三婶。李长胜说那你去换你妈出来。李影只得去了。
这时她妈已出屋过来,一面狠盯女儿一眼。
李影埋头进去,不敢分辨。
李长胜照着他三婶的吩咐将半边猪头和猪尾分割下来,宝胁肉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