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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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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校长带头举酒道:"人生缘份中,咱们初相逢。今天这第一杯,为我们的缘份先喝。"大家只得举杯。一起相碰,一起饮着。
吃了一味菜后,何校长给大家一一渗一次,又举杯道:"这第二杯为我们在同一条战线,同一个战壕打同一个战役而喝。在这里,我预祝我们三位年轻的战友旗开得胜,为我们的学校再创辉煌。来,大家把这杯干了。"说毕,带头饮尽。
三个人相视一眼,只得也喝毕。
何校长又一一渗上,再要举杯时,郭英老师道:"别说为什么喝了,叫大家吃菜。头一回相聚,弄的年轻人拘束。"何校长听了,只好笑道:"既然这样,大家就随意吃喝。来来来。同志们,战斗开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郭英忽然拍额头道:"坏了,还有样好东西在炖着,怕烂了。"说着,忙到门外去提了一个小铝锅进来,只见浓烟滚滚,热气腾腾。三人不知是什么,纷纷在桌上腾一个空位,郭英老师小心的放下,把两个手指伸进嘴里吮吸灼烫,一面向三人笑道:"我先不说这是什么,你们边吃边猜。"何校长带头伸筷去挟,"来来,吃个稀奇。"一面笑着,挟起一个肉段,拖一长串汁水,放进嘴里吃起来。
郭英也指挥道:"来来,姑娘小伙们,快挟来吃,真正的稀有品。"一面说着,替雪儿挟了一个到她碗中。
雪儿笑笑,"谢谢郭老师。"郭英道:"你尝尝,真的是鲜品。"雪儿"嗯"应着。一面吃,一面瞧那两人也挟了吃着。
何校长待大家品尝了毕,方才笑道:"各位吃出是什么没有?"三人都不好意思出声,怕闹笑话。
何校长道:"我也认为你们不大猜的出。这是我清晨弄的。当时正睡的香,忽然一个东西砸在我头上,我一看,这家伙不想道歉就想跑,就把它抓隹,心想这东西是难得吃上一回,就把它剐了。你们的运气好,我是想独吞的,碍着又没菜,所以便宜了三位。"说毕,他又笑道:"笑话,笑话。"他一说,三人都猜出了那是什么东西,别人犹可,只见雪儿"咔咔"了两声,两手抹着脖子,直上下不停的擦。
何校长忙问二人,"她怎么了?"云无名直看着雪儿难受的面目,一面道:"她可能是犯老毛病了。"刚说完,只听雪儿说声"不行,我要吐",一面离了座位,两步赶了出去。
云无名跟着到门外,一面打着雪儿的背,一面见她弯着腰,伸着劲子,竭力的要吐,又将一只手用力的抵喉咙,到末了,干"呕"了两下,眼泪水倒滴了许多。
云无名道:"好些了吗?"雪儿拭着泪水笑一下道:"我心头直冒,想躺一会儿,"云无名道:"那你去罢。我跟他们说。"一面进去了。
何校长笑一下道:"真没想到她有这个症。我要知道,不卖这关子了。现在倒好,添出这个麻烦来。"郭俊康道:"这事可不能怪你。你是一片好心招待我们。"何校长尴尬的笑道:"惟怪那只柴花蛇,找死没找到好时候。"云无名笑笑,说我们还继续吃?
郭俊康说当然吃。
于是大家又吃了一阵子。何校长老觉不踏实,叫郭英过去看看,她心头不舒服,一定想喝水,另外看她需要什么,你们是女的好说话,我们去,有些话不好出口。
郭英老师看见三人都望着她,不去怕是不行,临走倒说一句:"现在的姑娘家真娇气,这种病那种病的,我们当初倒想有,偏生不来。"何校长陪笑道:"你过去别阴阳怪气,人家局长的千金肯屈就咱们寒校,是该十分敬重的。"郭英道:"不用你教我。"说着去了这里何校长一力的自责,两人只得劝慰,说她那个小女子,她的毛病多,需不怪咱们,咱们是好心,走遍天地都不能怨咱们头上。何校长说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是官家小姐,唉,就只怪那条蛇。郭俊康说那我们把它消灭?何校长点头同意。于是大家重拾杯酒,再谈言欢。
吃了一会儿,看见郭英老师回转来。何校长问怎么样,她说林妹妹吃了些药,喝了水睡下了。何校长方才放下心来。
郭俊康叫郭英老师也来吃,她说她也不吃了,这几天心里有点堵,又说你们吃吧,没什么菜,原谅一些。
两人忙不迭的说你客气,一桌子的菜,吃也吃不完。
郭英老师笑一下说东西再多也是可以吃完,倒是"气"多了吃不下,又说你们吃,我去吹吹风,这雨天没别的好,一个人呆着看那下着的雨,一会儿就什么都不想了,什么功名利禄,人情交际,烦恼气燥,象和尚老念那句"阿弥陀佛",念着念着,万物空灵,什么也不想了。
郭俊康和云无名的确是饿了,晓得郭英老师不大高兴,但是管不了那么多,肚子饿是实在的,她气她的,自己不能亏肚皮,不吃也是一顿,吃也是一顿,所以二人合着何校长不管三七二十三的大吃大喝。
吃喝毕,郭英老师倒回来。
何校长叫她捡筷洗碗,一面泡上茶,又散烟,两人将就酒兴点上一枝。
何校长抽着烟说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下雨没处可去,咱们扯一圈"二七十"?
云无名说郭英老师也来?
何校长说她不来,咱们三个人刚好。
于是三个人扯"二七十"。四点半开始,何校长老是拖桩,圈一打到圈十,一大圈打到八点过,天都黑了。郭俊康输了二十,云无名输了十五。郭英老师不知何时进来说要弄饭,两人说不必弄了,午餐吃的迟。
郭英老师听见不舒服,心里说你们来的迟,当然吃饭迟,谁又不是专给你三人做饭的,谁又知道你们几时来?谁又知道是今天来?煮饭不说,人生面不熟的,不害怕放药毒死哪一位?从来好心没好报过,你们既然说不想吃没饿,我还正不想伺候二位爷,口里却笑问:"真不饿?"两人正经说不饿,起锅弄灶的麻烦。
郭英说你们真不饿,我也图洒脱,真不弄了?
二人点着头,"不弄不弄"。
待到郭英老师放下锅瓢过来,两人方才放下心,心说郭老师是个实在的人,喊不弄就不弄了,挺洒脱的,换一个人,说不定还假惺惺的非要去弄,照此看,下午她的气已消了,这样才好,的确人家费心费力招待,到末了好像没落好,任谁都不能受。
因没事做,两人只得陪着何校长说些话,谈些仕途经济,谈些教学程序;也谈人情冷暖的社会,也谈风花雪月的男女。
不知几久,郭俊康瞥见郭英老师不隹的打呵欠,因就捅了一下云无名,见他仍和何校长说,不好再阻止,向郭英说我去解个溲,便出去了。
云无名耐着性子又同他们谈一会儿,久见郭俊康不回,知道是溜了,他便笑说我也去方便一下。
何校长要送他去厕所,他忙说不用不用。何校长同他出来,听见天上仍旧簌簌的下着雨,屋檐水滴答滴答的响不停。
云无名在何校长的陪同下走了一二十米,本来想躲开的,何校长却陪的紧,一时不知怎么向他开口,倒是何校长说话道:"天黑雨夜,学校没人,就在操场上解决了。"云无名说行吗?
何校长说怎么不行?天上星星也没有,仙女也看不见。
云无名笑了笑,说你在这里我不好意思。何校长深懂其意。云无名目送着他远去了,进了那边的寝室,方才在原地消灭了多余的水份,也不去那边,进了雪儿睡的寝室雪儿正和郭俊康看着电视,见他进来,郭俊康说你脸皮厚,终于撤退了。
云无名说你还说我?你一声不响的离开,害我一个人在那里奋斗;人家是校长,以后我们还要在他手下求生呢,你怎能说走就走?太不给何校长面子了;我就会交际了?你们知道我素来难得说话的,我都陪着,你倒撤身的快,咱们朋友,你太不仗义了!
郭俊康笑说你甭向我发牢骚,我是捅过你几回的,你一力舔贴当官的,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没瞧出人家早不耐烦了,巴不得咱们早走,你一点也不识趣。
云无名说你说什么?你说是他们在应付和将就咱们?
郭俊康说可不是?云无名听了,说:"我们的无柰变成他们的无奈了?这话听的象谁掴我一个耳光。"郭俊康说你觉的屈?
云无名说我何止屈,有个大鼓的话,我会向县大老爷击鼓鸣冤。"郭俊康说你也好心他们也好心,好心碰在一起,不知是谁好心!
云无名叹了口气"罢了,这种社交累死人,费力不讨好,我以后再不玩了。这第一天就给我上了一课。"郭俊康说以后可得注意了。
云无名觉的不公平,笑道:"闹半天你一事不做你还对了,我怎么越想越冤枉。"郭俊康说谁说我一事不管了?我把睡觉的地方都找好了。
"睡觉?"云无名这才想起这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们睡觉要自己找?""不找也行,把林大小姐拉出去。"郭俊康说,"她一个人霸占着床,害我们二人去流浪。"云无名因想何校长两口子的态度,觉的郭俊康不是多此一举了,雪儿午饭未吃两口,晚饭都不问一下,显见的还生气;现在明摆的是寝室没有的,通共两间屋,这边一间,那边一间;那间是不能让出来的,这间有雪儿,黑漆漆的夜,总不能叫一个小女子去外面过吧,云无名想至这里,越发明白―――何校长安不安排都是明摆着自己找,或可他们认为大家都是聪明的,有些话是只能意会,说出来白无意思了。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大家该懂。
因想着,便问郭俊康找在哪里,郭俊康正看着电视,一面问他要做什么。云无名说去看看,或可整理一下,荒郊野外的别冻着了。
郭俊康和雪儿听了,都笑了一下。
雪儿说:"不如我出去罢。你们是两个人,我一个人随随便便将就。"云无名笑道:"不成不成,你是官家小姐哪能让你吃苦。万一―――,我说正经的哈,你贞洁不保,我们担大过了。"雪儿笑道:"你什么意思?"云无名道:"你奶奶生的你爸爸还认为是我们两家伙犯的罪呢。我们就冤大了。"雪儿听了,回手抓过床边小柜子上的茶水泼过来,一面道:"云无名,你要死。"郭俊康和云无名忙闪。
那茶水尽泼在云无名身上,云无名叫道:"你弄脏了我的衬衣。"雪儿红着脸笑道:"你活该!"云无名道:"你要给我洗了。"雪儿道:"你还占我的便宜?"云无名道:"我没有。"雪儿道:"你王八蛋。"说着,抓起床上一个枕头砸过来,云无名慌忙的接隹,告急道:"姑奶奶,你别乱扔,这是何校长的陋室。"雪儿道:"谁叫你气我!"云无名举手道:"我告饶,我投降。"雪儿道:"你再乱说话,我告给你爸爸听。"云无名笑道:"免了罢,该告诉你爸爸听才是。他大笔一挥,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雪儿道:"既晓得就别气我。"云无名听了,不隹的笑点头,"是是是。明白明白。"大家看了会儿电视,郭俊康看表是十点过了,雪儿在床上半睁半睡的,便叫醒她,说要个毯子。
雪儿猛可里一醒,问道:"什么事?"云无名道:"求你一张毯子。这残秋的夜生凉,垫的不说了,总要一件薄薄的什么东西搭盖一下。"雪儿听了,半日道:'不如就在这里睡罢,大家将就一晚。"郭俊康笑道:"罢了,传出去你难做人。"雪儿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云无名道:"你的好意领了。正经的我们不能害你。我们倒没什么,你是个没出阁的小姐,以后不好嫁人,缠着我们两个又娶不起。"雪儿笑道:"你又要来是不是?"云无名道;"我说正经的。好了,借一条毯子吧。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雪儿看一眼郭俊康,"真要出去睡?"郭俊康道:"没办法。时势逼人。我们怎么也不能害你。你还是个姑娘家不是。"云无名见了,自笑道:"瞧我这人一点也不懂事。咱家先行告退。"说着要走,郭俊康"喂"一声,一把拉着他,"等我一下,我拿了毯子就走。"云无名不敢看雪儿;雪儿却是嗔视着他,一面道:"云无名,你―――"云无名笑道:"我无耻,我无耻。"雪儿气的从床上站起来,用脚踹过去;云无名赶忙的闪让。雪儿没踢着人,自己倒一下摔在床上,只听:”嗳哟”一声,云无名知道闯祸了,赶忙溜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雨声变成了丝丝的下,要不是才从屋里出来,一个人呆着肯定会害怕的紧。待了一会儿,郭俊康从房里抱着毯子出来。回手将门”咚”的一声关上。
云无名问他雪儿摔的怎样,郭俊康笑一下,"她吓你的"又道:"不过她头确实碰了墙,好在是擦了一下,没大事。"云无名道:"深更半夜的,我们去哪里睡?"郭俊康道:"先时我比你早出来,晓得今晚无床,便去前面的教室打烂了窗户,进去铺了两三个桌子。"云无名苦笑一下"没想到我们两人的初夜竟是这样,真是梦他几百回也梦不着。"郭俊康道:"人生意料不到的事还很多,你没有过我的处境,很难想象。"云无名笑笑,"别这么说,我的爹娘也就是你的爹娘。"郭俊康笑道:"你想的美。他们只是拉扯你长大,直到现在工作,他们又没养过我,我何苦白找负担。"说笑间,两人走近前面的教室,摸着窗户翻入,又找着拼好的桌子,两人上去躺下。
木板生硬,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烦人的蚊子还不时来光顾。
云无名只得坐起来,许久,叹了一声道:"想不到我不曾就读的乡校是这样的不堪。满以为毕业了会分配到城市,谁知一声令下,将我打回了原形。跳来跳去,终究不是如意。"郭俊康道:"我倒不觉的有什么。打小就算是个孤儿,苦水里泡大的,现在有个工作不错了。"云无名道:"若一辈子蜷在这里,我会郁闷至死。总要摆脱才好。"郭俊康笑一下道:"你我小人物,没有后台没有人势,要想跳出去也只能勤奋工作,出点成绩可能会好一点吧。"云无名道:"在这个破校?"郭俊康道:"我倒是觉的逆境出人材。别看何校长那人,我看他是有魄力的。在他手下做事,只要能力有,他会欣赏。"云无名道:"咱们的能力再好,那些学生不争气也是枉然。这个学校不是几年都打"光脚板"吗?难道都是老师的错?"郭俊康道:"再说罢。夜阑人静该睡了。"云无名只得闷闷不乐的躺下。一忽儿问道:"林雪儿都一路跟你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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