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没有爱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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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儿美丽的容颜又渐渐地清晰起来,明了起来,让他五十岁的心灵有了一种勃发的欲望和奋进的念头。
“你穿上这身球衣真是美极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赞美的话。
雷明钦和晨露儿都笑了。
“只要您心情愉悦那才是最重要的。”雷明钦将球杆递到王柏军的手里说。
“我的球打得不好,不过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倒还是有必要的。文件、工作、会议实在是让人头疼的三件事情。”
“那我们今天就不提头疼的事情好不好?”晨露儿首先开球,她一杆子将球打出老远后便咯咯咯地笑了。
王柏军觉得这分明是林间鸟儿快乐的鸣唱声,是小提琴上优美的音符声,是月亮女神腰间玉佩叮咚的撞击声,是甘泉流进心里的嘀答声……
第三十九章
一阵又一阵的波涛声催促晨露儿睁开沉重的眼帘,她觉得眼睛沉极了、胀极了、重极了,像是两扇千钧的大门又被外力拼命地抵着、扛着,不能有丝毫的松动。她的身体疲乏极了,肩头、背部的肌肉挤压似的疼痛着、乏困着,胸膛被水击过一般的空洞着,伴着隐约的胀和不能言语的沉。她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全身,像被人抽去筋骨一般的痛、重,她不能明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睁开双眼时阳光已经撒向了她的床头。她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像变换了模样,水洗过的一般。她又闭上了眼睛,那海的波涛声又哗哗地传来,极有韵律的、有魅力的、有节奏的传来,像是钢琴上五指流动的跳跃的情感。她突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一切都变得陌生了,使得她自己以为她还在做着那个沉沉的梦。
然而,当波涛声再次席卷她的耳膜时她才知道这根本不是梦。她惊异地翻身坐起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毫无牵挂!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四下里寻找着,当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衣服平整地挂在衣柜里的时候,她像一个饥不择食的乞丐,匆忙地毫无选择地把他们安置到它们应该安置的地方。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再次环顾四周时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一切洁白得令她不敢睁开眼睛,当她一把拉开那洁白的手工绣制的暗地花纹的窗帘时,映入她眼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她打开房门,一条被刷得乳白的木制小桥把她带到了海的深处,她抬起头来,发现天是蓝的、澄亮澄亮的蓝,蓝得洁白、干净,不含任何杂质像是水洗过一样。海也是蓝的,蓝得透明透明,蓝得彻底、圣洁,没有任何理由。海风吹来,她觉得浑身突然清爽了起来,那种困倦一下子飞跑得无影无踪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眼望去那个白色的小屋就在海的边缘静静地立着,在阳光下默默地站着,像一个安静的处子。
“太美了!“她从心里由衷地叹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人间仙境吗?她不由得微微地笑了,“这个明钦,是要真的给我一次惊喜还是事情办成了给我的一次奖赏。看来我真的是错怪他了……”
晨露儿想到这里急急地跑回屋去,她想给雷明钦打个电话,问问他倒底在搞一些什么名堂。但是她的手机却没有任何信息,她本能地意识到她已经跨出了她所在地国家。
这时候她发现了桌上的服务指南,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写道:1、用餐在甘泉阁。2、美发在明月阁。3、用车请拨1000,其他服务请拨2000,人工服务请拨0000。在服务指南的旁边放着一张机票和一张纸条。我今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我先回去了,你的机票是下午2:45分的,如果你愿意在这儿再住几天可以打电话让他们退掉机票。感谢你丈夫的周到安排,感谢你让我体味和享受到了一个真正的女人。——王柏军即日
晨露儿无力地瘫坐到了床上。这床轻轻地把她弹起,她的心也随着这节奏被吊起,吊起,然后沉落。最后,随着那波涛一起冲着、挤着,到了海的边缘,又被岩石击碎,形成泡沫,轻轻地散开……然后,再冲起、再相挤、再击碎,再次变成泡沫,再散开……现在,她终于知道那被击碎的心灵已经彻底变成了泡沫,散向远方了,再也不可能回归原来的完整与纯洁了,她早已不再复活,早已不再属于她应该属于的主人。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海风吹着她的长发,卷起一股长烟在风中飘着、飘着,跌落下来又重新飘起。她的头脑中一片空白。是的,也许她根本就是一个毫无智商的白痴,是那种被人卖了依然帮他清点钞票的蠢货。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敢听——甚至不敢想到那个爱字的。这个字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不知道这个字背后究竟掩藏着多大的阴谋、多深的陷井,多肮脏的交易。或许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是太幼稚、太善良、太天真了。所以才会相信所谓的爱,而根本不知道豺狼也会披着她出来行凶作恶。
晨露儿顺着沙滩一直朝海浪翻滚的地方走去,她想让海水冲刷掉她浑身的肮脏和屈辱,她想做回原本那个只知道创作与习字的晨露儿。是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人们都撅着一张抹满蜜糖的嘴,满口礼仪道德、恩爱缠绵却干着一件又一件让人心寒的事情。也许,是该到了了断尘缘的时候了,是该到了结束一切复归自然的时候了,让一切丑恶都到自己看不见的那个世界里去演绎吧,自生自灭,只要自己的眼前干干净了、明亮了、阳光了,其他的一切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涉及的领域。
她就这样一直朝前走着、走着、整个世界就剩下她和海了。“真好啊!”她想,这真是一个理想的境地,是我梦中的所在。现在,海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胸膛,她感觉到了憋闷,她想:如果现在她的眼睛一闭,双脚离开地面时她的一切便都升华了,从此世界就会少了许多的怨、许多的愁、许多的泪、许多的苦,还有许多的屈辱。她真的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妈妈!”这时候,一个遥远的声音飘向了她的耳际。
“是雷子!”她惊异地睁开双眼四下张望着。没有一个人。但是她觉得她又是如此真切地听到了这一声呼唤的!她觉得她的心在拼命地狂跳着。她再望一望天,天还是那么蓝,阳光还是那么干净,一切还都是那么美好。是的,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只要心还在跳跃,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呢?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算什么?是逃避吗?是畏缩吗?是害怕吗?不!她绝对不能这样做,她这样做的结果只能加剧罪恶的嚣张和猖狂,而对于弱者来说只能站在弱者的平台上任他们宰割和欺辱。世界上死了她一个晨露儿是微不足道的,就像一只蚂蚁被行人一脚踩死了,她的母亲或许会悲伤,但是别人会有在意她的死亡吗?因而,她不能死,她要睁着眼睛看着这种罪恶繁衍到何处程度!
晨露儿坚定地走回岸,在明月阁洗完澡,在甘泉阁吃完早点后她拨通了服务电话,服务小姐告诉她说她的账户上还有五十万元人民币的余额。晨露儿没有追问这钱是谁预存的,反正小姐说是她的那就是她的。她叫了一辆凯迪拉克过来。当那位身高1。80米,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的印度尼亚籍服务生兼司机站在她面前时她满意地笑了。
这位姓李的服务生陪她一起去做了头发,美了容,买了几套衣服之后她感觉有些困了,告诉服务生说她是下午2:45的飞机,要他来接她。服务生笑了,说现在已经是两点钟了。到飞机场大约需要10分钟的路程。
“那我怎么会听不到飞机的起飞声?”
服务生笑了,说这里的房间是有消声仪的,超过一定分贝的声音会被它自动吸收。
“有这样的仪器吗?”
服务生又笑了,点了点头,说:“你真美!”
晨露儿笑了:“很多人都这样说过。”
我可以帮你按摩,这样您在我们这里所有的您都会享受到了。
晨露儿欣然应允了。
她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这位服务生的手轻柔、舒缓极了,让她的心有了酥酥的,氧氧的回归感,也让她的浑身有了完全的放松感。
“你的身材美极了,各个部位都洽到好处。”
当晨露儿坐起身来的时候服务生终于忍不住说。
“谢谢。”晨露儿说着站起身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到我们这里来的女士都是不把余额花完不走的主儿,您是一个例外。有些女士大多是奔着我们这些人而来的。”
晨露儿没有说话,停了许久之后她问:“这里的小伙子都很帅吗?”
“是的。我是最差的。”
晨露儿摸摸小伙子的脸说:“不,你很好。但是这里不属于我,我得回到我的地方去。”
小伙子一直把晨露儿送到机场,告诉她说她是来这里的唯一让他永远记住的女性:“你的美丽潜入了我的灵魂。”
晨露儿笑了,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挥挥手,与他作别。
第四十章
晨露儿走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王柏军打电话。
此时,市委常委会已经原则上通过了雷明钦的提升决定。但是具体到哪一个县区工作的问题尚在讨论之中。就在这时晨露儿对王柏军只说了一句:“我想让雷明钦继续留在西城。”之后,电话便断了。王柏军并不知道晨露儿的用意,但是马小潘和雷明钦的矛盾他还是略知一二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讲相互的矛盾和牵制是一种再好不过的组合,况且自己也可以从中得到渔翁的收获和喜悦,再加上有晨露儿的强求,这两全其美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再好不过的了。于是,常委会很快就同意了雷明钦就地提升的意见,并原则上予以了通过。
之后,晨露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马小潘的办公室,不管身旁和身后有多少惊异的眼睛。
她在马小潘的身边坐下,扫过转动的大椅朝外望一眼天上飞扬弥漫的沙尘暴,然后对马小潘说:“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马小潘没有说话。惊异的眼睛拼命地睁着似乎眼球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一般,他又望一眼漫天的沙尘,那天已经变成了土色,沉沉的、肮脏的,到处都充斥着尘埃的颗粒,就连鼻子的呼吸都要格外的小心,不然会让尘埃填满鼻空的。马小潘不知道晨露儿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他与晨露儿认识至今,他从未见过晨露儿这种神态与表情的。况且,她的衣着实在太过华丽了一些,在西城她的衣着与窗外的沙尘及路人的打扮形成了显明的对比。马小潘不得不承认她是美丽的,但是她的这种美丽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和不可言状的距离感。他不明白,几天不见,他心中的女神为何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你——让我想得好苦。”马小潘打法走所有的人之后终于忍不住说,“我不知道你去省城会是这样长久。”
“我不仅仅到了省城。我还到了另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美极了、漂亮极了、舒适极了、悠闲极了,我在那里享受到了我今生今世所未见过的荣华富贵,况且,在那里,我还和堂堂的市委书记共度了良宵。怎么样?够浪漫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亲爱的丈夫安排的。你不会觉得这不是事实吧?因为你就曾经得到过这样的礼遇。不过,现在,我的丈夫目标高远了,档次也就自然升高了,我这个人的价值嘛也便跟着上涨了起来……”
“露儿……”马小潘突然上前捂住了晨露儿的嘴,“你别说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该死,我该死!”马小潘自责地捶打了自己的胸膛。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是我丈夫的妻子,那我当然就是他的私有财产,他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呢?说白了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情人,没有必要这样自责的!”
“露儿!”马小潘突然流下了眼泪,“你不知道我这里有多疼?”
晨露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舌头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东西,我不知道它翻卷出来的东西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哪一句可信哪一句不可信。我亲爱的丈夫就是这样脉脉含情地对待我的,他甚至说他已经不再忌讳孩子是我与别人生的。但是,怎么样?蜜言像诱饵一样成了他向上攀岩的阶梯,剩下的只有我心中的疼痛与耻辱……”
“难道你不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我相信,只要你说你对我还有真情我就相信。那么,看在这份真情的份儿上,你把交通旅游这方面划归他管,可以吗?”
“绝对不行!谁不知道他的手向来是很刁的,在他任组织部长的时候哪个干部升迁变动不得疏通他的关系?这么重大的责任怎么能够交给他?况且西城好不容易才吸取了外资……”
“这正是我要让他接管的理由!如果你不同意,以后再谈!”
晨露儿说完抬起屁股就要走人。马小潘立即追赶上去说:“晚上回家吧,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那就要看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晨露儿说完便出了马小潘的办公室。隔着玻璃窗,马小潘看见晨露儿时髦的衣装在空中舞着,她的长发在风中漫卷着,像一股轻烟飘着荡着,终于,被尘埃吞噬掉了、淹没了……
晨露儿又来到了雷明钦的办公室。四周的眼光连同脑袋呼啦地逃走了,钻入了地缝一般,寻不着足迹了。
晨露儿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径直一坐,然后毫不避讳雷明钦胆怯的目光,针一样的眼光直直地刺去,她发现雷明钦退缩了,但是她仍然步步紧逼着:“恭喜你呀,雷大县长,什么时喝你的庆功洒呀?”
雷明钦上前一步乞求着晨露儿:“别这么大的嗓门,小心被别人听见。”
“听见怕什么?你要当县长了,这是天的大喜事怎么会怕人知道呢?”
“露儿,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们回家去说好吗?”
“干吗要回家去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陪人睡觉吗?你雷县长有什么事情是怕别人知道的?不过,我还真得感谢你呢,你让我见识了一位真正的男人,他简直是棒极了,我不知道五十岁的男人还会这么有魅力,今儿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雷明钦压低了声音乞求似的说:“露儿,别说了好吗?好吧。我们回家去说,我不上班了,我们回家去说!”
“怎么?你怕别人听见?原来你也是怕别人听见的,我不知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露儿”雷明钦的眼泪真就掉了下来,“你要打我就打吧,我求求你别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好吗?我——真的,受不了。”
“没有什么受不了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