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不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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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那么想跟葛雨破镜重圆?”
“没错,我跟他爱情长跑六年,莫名其妙被判出局,我心有不甘。”
“只是不甘心,而不是因为爱他?”
“我当然爱他啊。”她接着说,“待会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漏气喔。”
凌阳只哦了一声,然后抿紧双唇,在接下来的路上几乎没有开口。
怎么会这样?听到她想跟葛雨复合之后,他竞感到一股失落感,而这使他惊愕不已。
这女人傲慢、专横、又自以为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她。既然如此,他干嘛沮丧?
凌阳瞥了夏恋一眼,明白他可能爱上她了。
他们俭达阳明山联谊社后,夏恋优雅的挽起凌阳进去,两人立刻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酒会上,乐队演奏着华尔滋,法式佳肴无限量供应,葡萄美酒的香醇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有不醉不归的冲动。
凌阳轻轻揽住了夏恋的纤腰,“我发现你是这里最美的女人。”
她像被电到了的猫,反过身来啐骂他,“你干嘛毛手毛脚的!”
“记住,我们现在是热恋中的情人。”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有点亲昵的小动作这很正常。”
热热的风吹得她耳朵一阵酥痒。“但也不可以太过火。”
“过火才像啊。”他嘲薯地眨了眨眼。
糟了,她有上了贼船的感觉。夏恋狠狠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替你拿点吃的?”
“不要,我不饿。”
“我可是饿坏了,这会儿非要好好吃个痛快。”凌阳说着,便往食物的方向走去。
一屋子人的眼光全集中在他们身上,夏恋恨不得自己马上变成一只田鼠,钻到地底下去。
她真是失策,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既没水准又没气质的人,竞还找他冒充她男朋友。
完了,不晓得他待会还会闹什么笑话?夏恋突觉胸口气闷。她需要一杯酒压压惊。
她拿过酒保手上的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闲闲的四下望着,触目所及,净是些衣着华丽、打扮光鲜的都会男女,但没看到葛雨。
这时,葛玲进入会场。一袭船领露肩的黑丝绒贴身礼服,清楚地勾勒出她诱人的曲线。她像只轻盈曼妙的黑蝴蝶,在众人间飞扬舞动。
葛玲腰肢款摆地走向她,“你那个冒牌货呢?”
“去拿吃的。”夏恋努努嘴,“他回来了,就是那个高个子。”
只见凌阳端了个堆得像座山的盘子,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夏恋皱了下眉,“饿死鬼投胎啊你!”
“这里的生蚝很新鲜,听说全是从澳洲空运来的,又大又好吃,我预计吃六盘。”凌阳说。
“拜托,你不是来吃的,你是来演戏的,就算吃,也要吃得文雅点。”她简直快气疯了。
葛玲撞了下夏恋的手肘,“不帮我介绍?”
“他是凌阳,她是葛玲。”
凌阳将葛玲的手握在手中说,“很高兴认识美丽的小姐。”
“有夏恋在,很少有男人还会注意到我的美丽。”葛玲娇笑道。
“在我眼中,你和夏恋一样令人难以抗拒。”凌阳看了夏恋一眼。
受不了!夏恋翻了翻白眼。她已经知道带凌阳来,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了。
“不好意思,凌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杯酒?”
凌……凌大哥!夏恋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能替美丽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凌阳有礼地说道,然后转身走开。
葛玲注视着凌阳的背影,“他可真帅不是吗?”
“还可以啦。”她将头发拨到耳后。
“你眼里就只有堂哥一人,再也看不见任何男人。”葛玲转向夏恋,“他有女朋友吗?”
她扬起眉毛,“问这个干嘛,你要追他啊?”倒追男人对葛玲来说不算第一次。
葛玲扮个鬼脸,“被你说对了,我对他一见锺情。”
“你别老是看到稍微英俊一点的男人,就迫不及待的陷进去,以前所受的伤害都忘了?”
“人家就是对英俊的男人没有免疫力嘛。”葛玲嘟起殷红的嘴。
葛玲就是这样,很聪明的一个女孩于,唯独碰到英俊的男人没辄。
她们上大学的时候,葛玲前后四任男友全是一等一的英俊,但他们对葛玲并不是真心的,只是看上葛玲家的钱,只想减少三十年的奋斗……
从以前她就劝她——英俊的男人大多不是东西,完全无用……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至少我没看过有女人来我家找他。”
“那么……我很有希望罗。”葛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是怎样的人?”
“他……怎么说呢……”本来她想说,凌阳跟她以前那四个男朋友没什么两样,不过想想这么说对凌阳有点不公平,她并不算认识他……夏恋这才想到,她除了知道他是马来西亚华侨,自由业外,其它可说是一无所知。
“别说了,他回来了,我自己会去了解他。”葛玲越过夏恋,朝凌阳走去。
“凌大哥,谢谢。”葛玲接过红酒,浅啜了一口,从喉咙深处发出性感的嗓音。“凌大哥,你拿来的红酒好象特别好喝。”说完又喝了一口。
“少喝点,不然待会连怎么失身的都不知道。”
“如果我喝醉了,凌大哥要保护我,送我回家喔。”葛玲的眼尾眉楷都是春情。
这两个人就这么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了起来。
夏恋忽然觉得好无趣,缕缕气闷,占据整个心房。
这时,她背后有一阵骚动。夏恋转过身,冷眼地看着葛雨和他的未婚妻携手走向舞池中央。
葛雨的未婚妻并不像葛玲形容的那么差,她长的还可以,皮肤又白又细,只是太瘦了,全身像炸不出四两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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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舞池真如其名,像一座光彩缤纷的池塘,而葛雨和那女孩像是一对天鹅,相依相偎地浮泳着,洋溢着幸福的光环。
看着他们,夏恋不知不觉地嘟起了嘴。看样子,葛雨和那女孩应该不是在和她分手后才认识的,可恶,葛雨竟然敢脚踏两条船!
“发什么呆!”凌阳从她背后重重一拍。
“我的胆差点被你吓破!”夏恋拍着胸,一脸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
“你的胆子有这么小吗?才拍你肩膀一下就破了。”他扬起嘴角,“跟我跳个舞吧!”
“我……我不太会跳也……”她吞吞吐吐地说。
“你有两条腿就行了。”
凌阳拉起她的手,她没有选择只好跟他走。
舞池中,他搭上她的肩和腰。她有着相当程度的不自在,是因为舞步不熟练的缘故,还是因为他?
“你跳舞时怎么变成机器人,身体好僵硬。”
“我说过我不会跳舞。”她龇牙咧嘴地说。
“不要太在意脚步,只要跟随着我的节奏,还有……”他凝望着她的脸说,“你看着我的时候,不要好象我倒了你的会似的,你若这样,葛雨就知道我是冒牌的了。”
她对他露齿一笑,“这样可以吗?”
“太假了,你就假装我是你真的男朋友,深情款款地看着我。I
“我哪干出来。”
“那把你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来。”
“不要!”她嘟着嘴唇。
“唉,我把我宝贵的写作时间给你,不是来跟你拔河的。”他有点生气了。
“好嘛,好嘛。”随后她两手万般不愿地攀住他的肩膀。
“靠近点,我们中间简直可以再塞进一个人了。既然要演给葛雨看,就演得像点嘛。”
她眯细眼睛,“我怎么觉得你是居心不良……”
凌阳突然俯近了她说,“感谢你给我这个可以明目张胆吃你豆腐的机会。”
“你真可恶——”她咬牙切齿地骂道。
“跟你开玩笑的,你看你,那副恨不得剥了我皮的表情又来了。表现好一点,葛雨往这边看了。”他突地将她搂进他那宽阔的胸膛里。
刹那间她轻呼一声,然后挺直腰瞪他,但只瞪了他一眼就感到无法招架,只好把眼光转往地下,脸上覆上一层红晕。
他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心神有些晃荡。
“我真不晓得葛雨是怎么想的,要是我,就不会放弃你。”
“可惜你不是他。”
“还好我不是他,你看到他的那个未婚妻没?”
“看到了,很有气质。”
“别太相信一个人的外表,不然你以后会吃亏的,我告诉你,那个女的是牛棚的常客。”
她张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她的底细?难不成你做过牛郎?”
“客串过,我有个朋友是牛栅的经理,老是求我去气壮大他的店,我去了几次都有看到她,她还点过我的台咧。”
夏恋一双眼瞄了过去。葛雨倚在舞池角落的栏杆,他的未婚妻则在他耳边叨叨絮语,他没什么回应,也不说话,只是出神地望向她这边。
他从没看过她这么光采夺人过,葛雨觉得怅然若失。他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会认为母亲的话是对的?
什么他们不适合,母亲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绝配,两性互补的最佳典范?
她强悍,而他软弱,如果他们两人个性都弱,那不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如果两个人个性都强,那又有得吵了,而一强一弱,就像是电池的两极,才发得了电。他这个人不推他一下,就不前进一步,欠缺活力与动力,而这两种特质她都有。
现在太迟了吗?一阵恐惧袭上葛雨的心头。
他一直爱着她,但是这些日子他怎么会欺骗了自己?
当这一首曲子结束时,葛雨走到夏恋的面前向她邀舞。“跟我跳支舞?”
“我想你最好先问过我男朋友。”夏恋笑盈盈的说。
“他是你男朋友!”葛雨拉高了声音。
“我叫凌阳,请多指教。”凌阳趋前一步,与葛雨握手。
“我是葛雨,凌先生好象不是本地人?”葛雨看向夏恋问道。
“我是马来西亚华侨。”接话的是凌阳。
“你跟马来西亚的航业钜子凌南云有关系吗?”葛雨问道。
“亲戚关系。”
葛雨微显局促,“介意我跟夏恋跳一曲吗?”
“不介意,倒是她不太会跳,很会踩到脚。”凌阳亲昵的以手捏住夏恋的下巴。
“讨厌!”夏恋娇瞠的说着。这个凌阳,好象真的是她男朋友了——
葛雨带着夏恋进入舞池。又是一支慢舞,他们跳得非常僵硬,两人脸上的颜色跟酱色一样。
“恭喜你订婚了,什么时候结婚?记得请我喝喜酒。”夏恋先开口。
“夏恋,那不是我……是我妈的意思。”葛雨嗫嚅低语。
“葛妈妈好会挑媳妇,董事长的千金小姐,跟你门当户对。”她酸溜溜的说。
“别说我妈了,说说邢……那个男的,你跟他……妤像很要好了……”
她尖锐的脱口而出,一怎么,听你的口气,好象你可以琵琶别抱,而我不可以交新男友?”
葛雨焦急的解释,“我没有抱过她……我并不喜欢她……”
“那又如何,你们都已经订婚了——”
“只是订婚而已……”葛雨喃喃地说。
夏恋听了,心里直想,说不定葛雨会为她而解除婚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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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舞后,夏恋即表示不想再跳,葛雨失望地走向他的未婚妻。
咦?凌阳怎么不见了?夏恋环视了一圈,在舞池中央找到他,还有葛玲。
葛玲愉快地让凌阳带着她满场飞。他们舞了一曲又一曲,不论是华尔滋或是探戈,他们都合作无间,成为舞池里最出色的一对。
几首轻快舞曲过后,换上了抒情歌。她看见葛玲勾住了凌阳的脖子,轻轻款摆起腰肢来。
“看看那边,那女的简直像那男人身上的一件衣服。”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灌进夏恋耳里。
“喝,要不要赌?他们待会会去中国大饭店开房间。”另一个男人接着说。
“可是那男的好象不是跟那女的一起来的。”
“那又怎么样!谁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嘴上肉——”
率先开口的男人干笑几声后,突然像发现新大陆,“欵,走啦,走啦,他女朋友就在你旁边……”
随后,两个男人就相偕离去了。
现在凌阳的手在葛玲的臀部游走,嘴巴则频频往葛玲的脸颊和耳朵贴近。
只见葛玲时而浅笑,时而把嘴凑近凌阳的耳朵、捣着手,看来就像在说私密的悄悄话。
夏恋的脸色—分钟比一分钟阴霾。
不知凌阳讲了什么笑话,葛玲的脸竞埋在他胸前咯咯地笑了起来。
音乐结束后,那两个人也终于不跳了。然后凌阳扶着葛玲的腰,她挽着他的手臂,两人走了出去。
当十分钟过去后,他们都没有回来时,夏恋再也无法装作没事发生。很明显的,被后开口的那个男人说对了,凌阳带葛玲去中国大饭店开房间了。
可恶!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竟然放她鸽子。憋着一肚子气,夏恋朝门外走去。
她并不是走向门口,而是穿过草坪,来到联谊社领土的最边缘,一个面向台北市的山坡。
唉!她怎么那么可怜,连个陪她看夜景的男朋友都没有,脚底下,漫野的灯光闪闪发亮,越发映照出自己的孤单。夏恋拾起头,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为什么?渴望得到的幸福,恍如闪烁的星星,怎么摘都摘不到呢?
树林那头有人影在晃动,夏恋眯起眼睛,看见葛玲踮起脚尖,把自己的唇压上凌阳的唇。
凌阳立刻把葛玲拉开,朝她这个方向指指,然后葛玲不好意思地跑开。
凌阳往她这边走来,问道,“你怎么不在里面,多跟葛雨跳两支舞?”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夏恋横眉竖眼的。
“假装你的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