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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李敖和他的女人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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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样对她太不厚道了,她给我的印象可好了。”
    “没有人不喜欢她。她知我比我自己更甚。”
    “你爱她?”
    李敖点点头。
    “你也说你爱我呀?”
    “这有什么不好呢?”
    胡茵梦在李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我说你风流吧,你还……”
    李敖用力把胡茵梦拉到自己怀里,深情地亲吻着。胡茵梦近乎呻吟般地问:
“刘会云怎么办?”
    李敖说:“我会对她说的。”
    “你怎么对她说呀?”
    “我会告诉她:我爱你还是百分之一百,但现在来了一个千分之一千的,所以
请你暂时避一避吧?”
    “避一避?”胡茵梦不解地问,“什么叫暂时避一避呀?”
    李敖很认真地说:“你这人没个准儿,说不定哪天就变卦了,所以需要观望一
阵子。我让会云到美国去,如果你变卦了,她还可以再回来。”
    胡茵梦睁开了眼睛看着李敖,一时说不出话来,愣了好长时间才说了一句:
“你也太令我不安了。”
    李敖说:“你这话也适用于我。”
    胡茵梦捏了李敖的鼻子:“你真是坏蛋!”
    这天,胡茵梦留下了,她先是跟李敖进了浴室,然后裸着身子走到了卧室。
    李敖坐在床边,盯着胡茵梦的光脚丫子出神。胡茵梦看到李敖这副神情叶味一
笑,问:“我的脚比脸漂亮?”
    李敖说:“你的脸蛋漂亮,你的脚性感;你的脸蛋秀丽,你的脚生动。”说完
便亲了她的脚。
    这个夜很清静,很美丽,外面小风阵阵,室内灯光朦胧。李敖和胡茵梦漫漫进
入了梦幻之中,墙壁上陌生的美少女Judi Moterey目睹了这动人的一切。
                               与佳人共舞
    胡茵梦与李敖的恋情,做母亲的早就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用胡茵梦的话说,
胡老太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胡老太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有过舞文弄墨的经历,对知识分子很感兴趣,
尤其对李敖这个在台湾既文化又神秘的人物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那天在萧孟能家中看到李敖如此礼貌而斯文,便窃喜一番,认为在台湾惟一能
配得上胡茵梦的只有李敖了。想是这么想,可胡老太从没有流露出半点信息给胡茵
梦,她暗中观察胡茵梦的反应,发现女儿的心早已充斥了李敖的书和人。
    10月中旬,胡茵梦应邀到印度尼西亚登台演出,胡茵梦本想推掉,因为演出前
后有二十一天的时间,她心中百般不愿和李敖分开那么久,可是当时的酬劳很高,
唱几首歌,说些笑话,轻轻松松一天可以赚进10万元。
    胡茵梦来和李敖商量,李敖说:“有这个机会当然去啦,只是别忘了常打电话
就是了。”
    胡茵梦随团来到印尼,胡老太也跟她同行。一路上,母女俩谈得最多的就是李
敖,胡茵梦看出母亲对李敖很感兴趣,心里踏实了许多,安慰了许多,虽然路途遥
远,演出疲劳,但还是很开心。
    演出团一站又一站马不停蹄的奔波,每到一站,胡茵梦都和李敖通电话,彼此
叙说相思之苦。有一次胡茵梦的妈妈看到胡茵梦在和李敖通话时声泪俱下,也禁不
住流下了眼泪。
    二十一天好不容易过去了,胡茵梦回到了台湾。胡茵梦走出机场,看到接机的
李敖,不顾一切地扑倒在李敖的怀里。守候已久的记者看到这种情景,蜂拥而上,
把李敖和胡茵梦团团围住。
    李敖和胡茵梦,一个是特立独行的绝代才子,一个是千万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两人的频繁交往继而倾心相恋马上引起读者和观众的注意。
    有读者写信给李敖说:“我们很喜欢读你的文章和佩服你的才气;我们也喜欢
胡茵梦和她演的电影;可是我们不喜欢你们在一起,使我们有失落感和挫折感。”
    有一个在高中任教的教师写信给李敖,说他在班上宣布李敖和胡茵梦谈恋爱,
全班学生都不禁“怒吼”,说李敖“抢走了我的爱人”。
    还有些朋友说李敖和胡茵梦恋爱是一种文化“堕落”,李敖不以为然,他说他
不喜欢摆起脸孔生活,太没意思了……
    传媒更是不甘落伍,李敖和胡茵梦的花边新闻在台湾和香港频频曝光,李敖也
由“社会版”的人物转为“影剧版”的主角。
    1979年11月11日《时报周刊》上以胡茵梦为封面:她手执老K红心桥牌一张,牌
上小照片是胡茵梦从背后搂住李敖,煞是传神。这一期还刊登了林清玄的一篇专访:
    终于见到李敖和胡茵梦了,到底是恋爱中的男人和女人,一个是蛾眉淡扫,一
个是书生本色,各显得神采奕奕。胡美人一如在银幕上的形象,娇柔无限,依偎在
李大少爷的怀中。……
    胡茵梦有很多追求者,她为什么独独看中李敖呢?李敖用一句北京土话:“帽
子歪着戴,老婆讨得快。”他不讳言自己是个“坏蛋”,但是坏得很出色。
    胡茵梦并不这样想,她说:“我和李敖相处大了,知道他有很多面,一般人看
到的是顽童的李敖、坏蛋的李敖,而没有看到李敖深沉的一面、体贴的一面。”
    胡茵梦自信地说:“第一,我不认为爱情是无条件的,它绝对有条件。其次,
爱情也不是不须努力的,要将两个不同个性。不同背景、不同思想的人合在一起,
是十分困难的事。尤其是我和他,这样主观与个性都很强的人,尤其困难,所以爱
情是需要营造的。”
    李敖自负的老毛病经过十几年了还没有改掉,他说:“胡茵梦已经够美了,她
不像一般的女人要去美容,她要用文化美容,而李敖是文化最好的代表,胡茵梦便
只好爱李敖了。”他又说:“我和胡茵梦谈恋爱为写文章的人争一口气,以前明星
们都和老板、小开们谈恋爱,李敖至少证明了写文章的也可以和女明星谈恋爱。”
    做头发做了半天,胡茵梦回来,李敖说他要去打电话,溜走了,到门口时回头
说:“我刚刚说了你不少坏话,换你说了。”
    胡茵梦笑得很开心,她的朋友们的看法很简单:“他们并不觉得意外,一致认
为我们两人是绝配,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她说,她和李敖是生命的赌徒,李敖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她要拿来赌终生的
幸福,“这是我拿过的最好的一张牌,非赌不可。”
    《时报周刊》的发行人简志信是李敖的老友,他坚邀李敖写一篇白猫胡茵梦的
短文。李敖花了二十分钟写下《画梦——我画胡茵梦》,文中说:
    如果有一个新女性,又漂亮又漂泊、又迷人又迷茫、又优游又优秀、又伤感又
性感、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的,一定不是别人,是胡——茵——梦。
    通常明星只有一种造型、一个扮相,但胡茵梦从银幕画皮下来,以多种面目,
教我们欣赏她的深度和广角。她是才女、是贵妇、是不搭帐篷的吉卜赛、是山水画
家、是时代歌手、是艺术的鉴赏人、是人生意义的勇敢追求者。她的舞步足绝一时,
跳起迪斯科来,浑然忘我,旁若无人,一派巴加尼尼式的“女巫之舞”,她神秘。
    胡茵梦出身辅仁大学德文系,又浪迹纽约格林尼治区,配上满洲皇族的血统和
汉玉,使她融合了传统与新潮、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她是新艺综合体,她风
华绝代。
    你不能用看明星的标准看胡茵梦,胡茵梦纯粹是明星。明星都在演戏,但胡茵
梦不会演戏——她本身就是戏。
    你不必了解她,一如你不必了解一颗在天边的明星;你只要欣赏她,欣赏她,
她就从天边滑落,近在你眼前。
    那天李敖把胡茵梦和她母亲从机场接回后,并没有直接送她们回家,而是接回
到世界大厦。世界大厦是胡茵梦新购的一座房产,刚装修完,一直没有住进来,李
敖利用她们母女俩去印尼的机会,给她们安装了新的热水器,买了新的录像机,把
室内布置得井井有条,同时还打点了楼下的管理员。胡茵梦到了新房,看到李敖所
做的一切,周到而得体,十分满意。胡妈妈更是激动得恨不能马上拥抱住李敖。晚
上,李敖在东方大酒店为胡茵梦洗尘,宴毕,胡妈妈识趣地退场,把时间留给了两
个小别的情侣。
    新闻界把李敖和胡茵梦的花边新闻妙得风风火火,从基隆回到台北的会云心里
有些不是滋味,她没有再找李敖,尽管她是那样的爱他,但是她还是不愿意面对这
一切。她在原先居住的小房子里,一个人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敖得知会云回到台北,找到了她,跟她摊牌了。会云那天喝了很多酒,倒在
李敖的怀里,说着谁也听不懂得话。看到会云内心痛苦的样子,李敖迟疑了。但是
第二天,他还是拿了210万元给会云,让她暂时到美国去避一阵子。
    会云走的那天,李敖送她到机场,后来萧孟能和周其新也来了。这种离别是痛
苦的,远行者和送行者都很沉默。但是李敖还是看到了会云进入登机口时眼中噙着
的泪水。
    当晚李敖一个人在家,心里很不好受,想到在他隐居的日子里会云对他的无微
不至的照顾,想到和会云观看的第一场电影《北非谍影》,想到会云为他挥泪而去,
他失眠了。他想起古人一首名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随感写下
《残棋》:
                           不必有惊天号角,
                           不必有动地鼓辇。
                           无声中,我们作战,
                           在泥里,一片春泥。
                           哪怕是好花堕水,
                           哪怕是落花成离。
                           只相信此心一念,
                           一念里多少凄迷。
                           明知你——你将远走,
                           明知我——我志不移,
                           明知他——灰飞烟灭,
                           也要下这盘残棋。
    会云走后,胡茵梦把衣物搬到金兰大厦,与李敖同居了。
    同居的生活充满了甜蜜和温馨,胡茵梦温存多情,每天都给李敖美的刺激和幻
想,给李敖的写作带来了新的生机。而李敖对胡茵梦更是细心呵护,无微不至。
    李敖精力充沛,晚上无论缱绻多时,第二天早早起床,每天早上胡茵梦一睁开
眼,床头一定齐整地摆着一份报、一杯茶和一杯热牛奶,而这时李敖已在书房里开
始了一天的写作。
    因此,胡茵梦对外界坦言:当李敖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情势很安全的时候,
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女人的男人之一。
    李敖怕冷,每到冬天,他身上穿的衣服总比别人多了许多,他会穿两件卫生衣
加一件毛背心,有时还再加一件棉袄外套和皮袍,胡茵梦看到李敖这种打扮就忍不
住要笑。
    胡茵梦说:“台湾的冬天哪有这么冷嘛。”
    李敖说:“我在北京上二年级的时候,我坐在教室左后角的最后一个位子上,
突然全身就像被鬼迷住,神智清楚,但不能动弹,要好一阵子才会过去呢。三十年
后,我睡在警总军法处地板上,半夜忽醒,又是这样,我知道这是一种‘梦魔’经
验。我生平尽管不信神力,但新鲜胡同小学的许多教室的确有一种阴气,有时令人
发毛。”
    胡茵梦说:“你这是‘寒冷恐惧症’,主要是心理的因素,我会让你克服这个
障碍的。”
    “你有什么能耐?”
    胡茵梦坐到李敖的身上,对李敖说:“你要是抱紧我就不会冷了。”
    李敖轻轻在胡茵梦的头上拍了一下:“那还要你说!”
    为了让李敖快乐,胡茵梦不时地放些她爱听的音乐,跳她自己发明的女巫舞,
在他面前嬉戏。那个时候胡茵梦确信李敖是快乐的,不设防的,他脸上自然流露的
老实和爱慕,透露了这些信息。
    1980年1月对日晚,李敖和胡茵梦双双被《台湾时报》邀请,与青年谈历史、文
学、电影。这是李敖十六年来,第一次抛头露面,尤其是与胡茵梦同来,意义更不
寻常。
    人们说李敖心比口好,口比笔好,那么他是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人吗?他
究竟是斗士、志士、学者、文化太保,还是一个顽童?他的全盘西化论与他这个人
全然不协调地存在着,又代表了什么样的意义?遍尝人世之沧桑,到底使他改变了
多少?他与胡茵梦之间的恋情又是怎么样个风致等等,人们在等待着李敖的回答。
    李敖和胡茵梦一进会场,便立即被年轻人包围了,李敖拨开人群,在讲台上落
座。这时胡茵梦娴柔雅致地坐在他身旁,长发披垂下的笑靥,透散出一股朦胧若梦
的氤氲与宁静。
    接着青年们开始大胆地向这两位“金童玉女”提出问题。
    问:李敖,能不能谈谈您目前读书的情形?
    李敖:我不读书了(引来哄堂大笑)!我累了,现在除非是特殊或新出的书,
譬如梅新的《椅子》,否则我很少看。所以现在我已有点像明代王学末派“束书不
观”的那种景况了。
    问:你在复出时曾宣称:要寻找一种能“哗众取庞,而又不惹麻烦”的活方式,
你找到了吗?
    李敖:没有!
    问:您在高中生的立场来批评余英时也有很多人站在学术的立场来批评你……
    李敖:这表示我有影响力,而那些学术界人士没有影响力。
    问:所谓“影响力”是分区域的,您对高中生有影响,余英时可能对学者或研
究生有影响。
    李敖:我的对象不同,我可能不是影响大官,而是影响大官的女儿(指胡茵梦,
她的父亲是立法委员),而这个女儿可以影响大官。
    问:你本身有没有对哪些书有所偏爱?
    李敖:我偏爱胡茵梦和她最近要出版的《胡言乱语》,哈哈!
    胡茵梦:他总是随时不忘,不过我可以诱露一点,他喜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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