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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李敖和他的女人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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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所学术气氛很浓的大学。
    李敖在文化大学被同学们围住,同学们拿出《传统下的独白》、《独白下的传
统》及新出版的《李敖全集》七、八两集请他签名,李敖被同学们的热情所感动。
    有一个女生请李敖签名时对李敖说:“能为我写两句话吗?”
    李敖定睛一看,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仁爱路碰见的那个婷婷玉立
的女子。
    她朝李敖微微一笑,似乎也想起了那天的深情一瞥。她说:“原来,你就是李
敖!”
    李敖说:“那原来——你是?——”
    女生说:“我叫王小屯。”
    李敖看到这张可爱的脸,又想到给《政治家》写信的那个小屯。他在她递送的
书上写上“我喜欢匿迹,却厌恶销声。”
    王小屯接过书,觉得李敖的题词有些怪怪的,便咯咯地笑了两声便退下。
    见面会开始了,一个戴着镜子的男生问李敖:“李敖先生,你能不能对现阶段
的你来个自我介绍?”
    李敖想了想说:“仍然是老话:不认识我的人,喜欢看我的文章;认识我的人,
喜欢听我讲话;了解我的人,喜欢我这个人。我李敖的做人比我的讲话好,我的讲
话比我的文章好,光看我的文章,人一定以为我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可是听到
我的讲话,你便会觉得我比我的文章可爱,等你对我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你更惊讶
——在李敖能说善道的刻薄的嘴下三十二厘米处,还有一颗多情而善良的心。我李
敖只是叫,其实人不坏。”
    同学们为李敖的精彩回答鼓掌。
    这位同学又问:“有人说你是全台湾最快乐的人,因为你独来独往,高兴骂谁
就骂谁,就能骂谁,就敢骂谁。你自己认为你是全台湾最快乐的人吗?”
    李敖哈哈笑起来:“真是如此,斯大林说经过精密作业后把敌人一下子打倒,
是人生至乐,我看我在争是非与真理的过程上,也有这种心境。打倒敌人是人生快
事之一,你的敌人颠倒是非、歪曲真理,你把他拆穿,把他搞得灰头上脸,小李飞
刀,千刀万里追,多开心呀!”
    坐在前排的王小屯接下去问道:“你有那么多的敌人,并且每天写文章结怨,
每月按几何级数增加敌人,到底有苦恼没有?”
    李敖说:“苦恼倒没有,困惑倒有一项,就是不知谁来杀我也。不无遗憾的是,
纵使我以树敌为乐,无奈这个岛上连敌人都不够看。我佩服的法国英雄戴高乐做总
统时,一天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刺客伏击。刺客们一阵乱枪,朝戴高乐的座车射
去,戴高乐头都不低,理都不理他们,结果行刺者一哄而散,逃之夭夭,戴高乐只
讲评了一句话:‘这些家伙的枪法真差劲!’如此而已,三十多年来,我备受国民
党和比国民党还国民党的小人们的诬谤,对所有攻击我的人,我的讲评也是如此:
‘这些家伙枪法真差劲。’我可以断定,我一生中,实在没碰到够格的敌人,虽然
我也花了不少时间排除这些杂碎,但在心情上,是游戏性的、逗乐性的。至于批评
李敖的人,没有人比得上李敖的人品,李敖比他们至少高上千倍。”
    李敖的解说,引来同学们阵阵掌声。
    有一位脸上长满粉刺的同学问:“你在胡茵梦结婚前半个月,上‘中国电视公
司’谈现代婚姻的悲剧性,离婚半个月后,你又在香港丽的电视台谈现代婚姻的悲
剧性。我们很好奇,你在婚姻关系持续时,都谈什么?”
    李敖轻松地说:“谈情说爱啊!”
    “婚姻既然是悲剧,那你为什么还是投入?”王小屯又问。
    “人有时候要演点悲剧,玩票嘛!”李敖的回答令同学们十分吃惊。
    接着又一位同学把话题扯开:“一般人喜欢把柏杨先生和你相提并论,你认为
你们俩有什么相似之处?”
    李敖说:“我觉得我们两人相似的地方只有两点:一是我们都是靠写文章出名
的人,二是我们都为了写文章而坐牢的人。但是我告诉你们,我是不喜欢有人把我
的名字和柏杨的名字排在一起的。有一次远流出版公司的王荣文写了一篇文章,文
中说‘读史以识世局,决大势……我们更乐意看到更多位如李敖、高阳、柏杨等,
勤于耕耘史学的优秀作者。’我读了,深感未甘。昔初唐四杰,有王杨卢骆之称,
杨炯闻之,却说‘吾愧居卢前,耻居王后!’今天我真耻居高、柏诸人之前,这种
国民党文人的名字,跟在我屁股后面,我的屁股都引以为耻啊!”
    同学们被李敖的幽默逗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王小屯又问李敖:“李敖先生,你为什么瞧不起当今台湾的知识分子?”
    李敖说:“我认为现今台湾的知识分子都是在集体逃避现实,虽然这些知识分
子他们在专家的部分也许相当有成就,可是他们所走的大方向错误,这是很可怕的。
现在的知识分子没有勇气,滑头,对很多畸型的现象不敢批评。他们也不敢在知识
上起义——在知识上做陈胜、吴广。他们也很喜欢抛头露面、做秀,但是他们的专
家之见及书生之见就好像是象牙塔里朝外面抛绣球一样。”
    “那你认为台湾的知识分子们应该怎么做?”王小屯又问。
    李敖大声地说:“很简单,他们可以展开一个学习李敖的运动,学习我李敖的
骨气,以及我李敖的博大精深。”
    李敖的刚回答完,同学们马上齐声高呼:学习李敖!学习李敖!
    在同学的欢呼声中,李敖看到王小屯并没有加入到欢呼的行列,她只是微笑着
文静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敖看。
    见面会结束后,李敖在同学们的簇拥下离开了小礼堂,当他告别同学一个人走
到学校大门口时,看到了独自站在门外的王小屯。
    小屯见李敖朝她走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捧着书本,低着头,直到李敖走
近,她才抬起头,羞涩地朝李敖笑笑。
    李敖看到小屯仍是那天在仁爱路的那种打扮,她又看到她飘逸的长发,那笔直
好看的大腿,他的心微微激动起来。
    李敖和小屯在马路上边走边谈,直到夜色隐没了他们的身影。
                               情人与助手
    王小屯只有19岁,家住南港,她虽然在文化大学读植物系,但酷爱文学艺术,
是李敖的崇拜者。
    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她就开始读李敖的作品,一直进入大学,李敖的作品差不
多她全读过,包括李敖编的杂志她也不会放过,在她的宿舍里,除了教科书外差不
多全是李敖的书和杂志了。因此只要同学们一讨论起李敖来,她的发言便最具权威,
说起李敖式语言头头是道。同学们打趣地说,小屯这样喜欢李敖是不是将来要嫁他
啊?这时小屯会佯装认真地说:是啊,问题是胡茵梦怎么办?同学们说,那就让她
到美国或加拿大去避一避呀!
    李敖和小屯初次交谈,彼此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李敖惊讶小屯会如此熟悉自
己的作品,并且对文学及现实世界都有独特的见解。小屯的青春美丽和聪明才智吸
引了他,当他送她回校的时候,李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小屯回到宿舍,已经很晚,同学们都已经睡了,她爬上床,可怎么也睡不着,
她有些激动,想不到从中学时代就喜欢的大作家李敖现在居然就近在眼前,太不可
思议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接受了他的吻,他吻得很轻,很绅士,很短暂,但留
在记忆中的却是那样长久。
    从那以后,小屯和李敖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李敖工作忙时,她帮助整理文件、
修改来稿,成了李敖的有力助手。
    《蒋经国传》在官方的压力下一出再出,已经快登载完了,然而意想不到的事
发生了。
    1984年春,从太平洋西海岸爆出一条黑色新闻,《蒋经国传》的作者江南在美
国寓所遭人暗杀身亡,这一突发事件引起全球华人的一片哗然。
    这一天,李敖和小屯在家整理来稿,郑南榕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他的神色极为
不安,经李敖再问,他说出了江南被杀的消息,李敖气得一掌把写字台上的茶缸击
得粉碎,小屯一惊,忙抓住李敖的手,发现他的手已经破了。
    小屯忙帮李敖把手包扎好,然后把他扶到沙发上。
    李敖和南榕都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小屯无声地把桌面打扫干净,给南榕倒
上一杯水。南榕朝小屯点点头,没说什么,他知道她就是李敖曾经跟他说起的小屯
了。
    自从江南事件后,李敖的心情一直不好,小屯几乎每天都来陪伴着他。
    有一天李敖对小屯说:“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江南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他
们杀我的时候,发现还有你,也一块干掉,怎么办?”
    小屯看到李敖的表情很严肃,他忽然冲到李敖的身边,把头贴在李敖的胸前,
轻轻地说:“咱就一块去呗!”
    没想到李敖听到小屯这么一说,突然笑起来,捧着小屯的脸说:“我发现你一
下子变成大丫头了,你知道,他们不敢动我,他们要动我,早就会在我坐牢的时候
就整死我了。”
    小屯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敢动你?”
    李敖说:“他们投鼠忌器,台湾太小了,而我的名声太大了。我若能苟合于乱
世,李敖的名声是一种保护,如果江南命案真凶曝光出来,更加重了我的安全。”
    小屯说:“你或许想得太好了,你还是小心为好。
    李敖说:“从某种角度看,江南的伏尸,无异于方便了我们的挺身,事实上他
无异于我死,先我而死,代我而死。
    小屯被李敖无畏的精神所感动,这一天,她没有再回学校,他在李敖的怀抱里
睡了一夜。
    江南事件暴露后,郑南榕一直对国民党当局怀着深深的仇恨,他除了继续坚持
《自由时代系列》阵地外,还发起了“五一九绿色行动”,加入并推动“台湾民主
党”,策划“百万人签名运动”,在思想上与政治圈中不断兴风作浪。
    “五一九绿色行动”倡议之初,郑南榕找到李敖,向他募捐,李敖捐出十万元。
那十万元是李敖告国民党议员郁慕明诽谤的战利品,李敖交给南榕时,南榕说:
“李先生你捐了那么多,整个的宣传费用,都解决了。”李敖说:“我只不过借花
献佛而已,因粮于敌,代郁慕明捐给党外罢了。
    小屯从李敖那里知道郑南榕需要经费后,便不声不响地到学校组织学生秘密捐
款,当小屯把捐来的不多的钱交给郑南榕后,南榕泪都快下来了,对李敖说:“最
懂李敖者,非小屯莫属。
    郑南榕的一系列行动,终于使国民党忍无可忍,1986年6月国民党以康宁祥系大
将张德铭控南榕讼案为借口,将南榕关进大牢。
    南榕可能下狱的消息最先是从小屯那里传出的,其时文化大学有一部分同学参
与了“五一九绿色行动”和“百万人签名运动”,在行动的后期,他们就感到了形
势不对,因为南榕经常性被几个身份不明的人盯梢。还有一次,他们看到一个情治
部门的人把南榕招过去“密谈”了好长时间。再后来,就听南榕对他们说:“如果
我出了问题,你们要设法保护好自己。”果然,没几天,南榕奇迹般地消失了。
    郑南榕被捕后,李敖的眉头紧锁着,在屋里踱着步子。
    小屯看到李敖内心焦急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好受,她对李敖说:“我们现在惟
一能做的可能就是去看看南榕的家人了。”
    听小屯这么一说,李敖心里一亮,他拥着小屯,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说:
“懂李敖者,非小屯莫属了。”
    李敖和小屯带着十万元来到郑南榕家,他们看到南榕的母亲披着一件单衣坐在
床边,嘴唇干裂,形容憔悴,心里非常难过。
    小屯走上前去,挽着郑妈妈的手说:“郑妈妈,我们是南榕的朋友,那是李敖。”
    南榕的母亲看着李敖便不停地叫着:“李敖,李敖!”泪水滴了下来。
    李敖走上前去,把十万元现金交到她手上,对她说:“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们。
我们会想办法见到南榕的。”
    郑妈妈说:“李敖,你知道的,南榕他没有错,他只是想争取那‘百分之百的
自由’,他没有要害谁呀!”
    李敖点点头,说:“什么叫于无声处听惊雷?南榕总是举重若轻,他是台湾罕
见的大将。”
    李敖和小屯从南榕母亲家回来后,又约郑南榕的妻子叶菊兰和《自由时代系列》
业务负责人邱谦城到李敖家,就杂志有关事情进行商谈。
    李敖当场拿出五十万元,对他们说:“杂志赔了钱,本来与南榕讲好各赔一半
的,现在由我全赔了,不要南榕赔了。”
    叶菊兰推迟说:“这样怎么行,尽管南榕身在牢中,有些困难,可是怎么也不
好让你李先生一个人全顶了。”
    李敖说:“南榕都坐牢了,我是坐过两次牢的人,知道坐牢的滋味,他作出的
牺牲已经超过了这些,还跟我客气什么?”
    在李敖的一再坚持下,叶菊兰收下了钱,他们决定第二天去探看南榕。
    第二天,李敖、小屯,由叶菊兰和邱谦城陪同,带上南榕的女儿来到看守所探
监。
    孤独中的南榕看到来看他的人群中除了家人外,还有李敖和小屯,心里很是激
动,他对李敖说:“我不会灰心的,你等着我吧,李敖。
    李敖朝他点点头说:“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
    在探视的过程中,南榕的女儿竹梅,只有十岁,但眉宇间似有无限深沉和哀怨,
她当场给爸爸朗诵她写的诗作:
                            爸爸像太阳一样,
                            如果太阳不见了,
                            我会哭,我会叫,
                            但还是叫不回太阳。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小竹梅诗中的哀愁打动,小屯抱起竹梅,泪水在眼里打转,
而南榕更是禁不住内心的凄凉,背过身去,轻轻擦掉眼中的泪水。
    李敖和小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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