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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李敖和他的女人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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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其景十分和谐。李敖被这画迷住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又这么美的裸体
少女,可是他是个穷学生,当时价钱连问都不敢问,只能每次去多看几眼。不久这
幅画卖出去了,李敖若有所失,心中十分挂念,从未忘记过。四五年后友人萧孟能
说可以托人买到这幅画,李敖一听喜上眉梢,萧孟能干脆买来送给了李敖。
    李敖住在“四席小屋”的时候,一天在逛衡阳路地摊的时候,看到《花花公子》
杂志中间招页的大幅彩色裸照,便开始收藏起《花花公子》杂志来,最中意的就是
挂在家中的这张裸照。照片中女孩的名字叫Judi Moterey,照片上的美女在白瓷砖
砌的露天式浴池的泡沫之中,泡沫以上看到部分大腿,再向上看,则是可爱的小屁
股,她的乳房不大,乳头被泡沫所遮,尤呈含蓄之美。她的发型是梳起来的,脸蛋
娇小而秀气。这幅照片一直陪伴着李敖,李敖跟她神交,对其意淫,梦里寻她千面
度。
    李敖除了对女人的高度鉴赏力外,对艺术的鉴赏力也极高,这是一般人所不知
道的。他这种高格调在台湾这个俗气无比的孤岛上,显得十分突出。李敖称台湾这
个鬼岛本是中国的化外之区,又一变成为日本的化外之区,再一变成为国民党的伪
政府的逋逃之区,集合了所有不搭调的所谓“艺术”,不但不能“出新”,也不能
“推陈”。
    李敖到台北后,与王尚勤的联系越来越多,尚勤到文献会李敖的卧室来得很少,
但由于卧室挨着办公室,又有“哼哈二将”窥视,进出也十分不方便,尚勤来过两
次后就没再来过。他们常约于溜冰场、电影院、公园和小河边,俨然是一对情真意
切的小夫妻。
                                同居之后
    李敖在文献会住了两个月,搬到了安东街231号3楼居住,这里的条件自然比文
献会的条件好多了,李敖和王尚勤在这时同居了。
    李敖打进文献会起,就没听过姚从吾老师的嘱咐。他继续在《文星》上发表
《胡适先生走进了地狱》、《我要继续给病人看看病》等不合时宜的文章,与胡秋
原的矛盾激化。
    胡秋原早年参加共产党,抗战时加入国民党做中央委员并办党报。
    李敖认为,胡秋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政治上不可靠,有一种“幻想的被迫
害症”,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打击他。而胡秋原则认为李敖仗着自己的才气,对许多
事不明真相就乱放炮,乱骂一气,乱扣帽子,对他的人格是一种侮辱。于是,胡秋
原著文反驳李敖。
    为了表明自己的观点,李敖在《文星》第60期发表了《胡秋原的真面目》一文,
对胡秋原进行了反击。
    王尚勤看到李敖陷在了文献会和胡秋原风波的漩涡中,提醒李敖说:“文献会
非久留之地,陶希圣大有利用你的企图。”
    果然,不久胡秋原开始控告李敖,李敖离开了文献会。
    胡秋原告李敖的官司断断续续,绵延十三年,连李敖都觉得枯燥无味极了。
    李敖深陷在官司中,王尚勤辅佐前后,使李敖在精神上获得巨大安慰。然而不
久尚勤也陷入突如其来的丧兄之痛之中。
    王尚义在台大医学院学医七年,临毕业前不幸得了晚期肝癌,毕业之日,即是
他的死亡之期。
    尚义临终前,李敖和尚勤去看他,尚义多愁善感的脸上露出临终前的恐惧和悲
哀,美国女传教士在他身边劝他重信耶稣,他居然点头同意了。
    尚义死后,李敖反思尚义的一生,感叹地对尚勤说:“尚义是希腊古典悲剧人
物,他的悲剧,乃是他根本就是一个软性人物,一个弱者,但我始终不明白,这么
善良、这么有才华的青年人,为什么不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男子汉呢?——在一个时
代里,只该有一种表现,那就是战斗的表现,男子汉的表现,可惜尚义不懂这些,
从这些阳刚的角度看,尚义的早夭,无宁对他是好的,否则他活得愈久,就愈能沦
为‘男琼瑶’,这样多要命!”
    李敖为尚义之死感而作诗如下:
    又信基督又信佛,口似黄莲心似婆,
    自古失败在尝试,可知传法有果陀。
    自从胡秋原的官司告一段落后,王尚勤因准备毕业论文,住在学校时候多了,
后来干脆不跟李敖联系了,李敖感到有些蹊跷,但他想大概是尚勤临近毕业的缘故。
    尚勤是李敖情感和灵性的寄托,李敖发现一旦尚勤一天没来电话,或不在身边,
他的思维都会凝固。
    他给尚勤写信:“亲爱的小女人,你不来我的灵性就没有了,什么也不会有了。”
    可是一连等了好几天,尚勤也没有出现在李敖面前,也没有给李敖回信。
    李敖百思不得其解,他来到农经院尚勤的寝室,看到尚勤脸色十分难看,同学
们也以一种别样的表情看着他,李敖心里直犯嘀咕,吃不准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同学们走出寝室,尚勤对李敖说:“李敖,知道吗?我不想成为你的小‘李
子’!”说着便跑了出去。
    李敖心里明白了几分,准是尚勤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他想向尚勤解释,打电
话约她出来面谈,可尚勤一直以毕业忙而拒绝。李敖当天回家写下一首十分凄婉的
诗寄给尚勤:
                            夜色昏沉残梦迷,
                            残梦袭我醒来迟,
                            花开不易花谢早,
                            旧欢如水哪堪拾。
    李敖对尚勤有些失望,他没想到只是一些流言就使尚勤如此不能承受,但是为
了心中的爱,他还是再次给尚勤写信,想在她毕业前送给她:
    “我进入你的生命里,如果能跟别的男人有一点点不同,那就是我当你四年大
学的尾声时候,在你身上打下了烙印。你离开这个世界以前,也许会有一段时间来
回想你早年的风流艳迹,你会回想起许多男人,你会想到我,回想到我在你生命中
所占的地位——那时候,我大概死掉很久了!
    “我时常想,我在你一生中,该占什么地位?对你的人生态度,会不会有重大
的影响?这种影响,像一个小守护神,深深地支配着你,没有别的男人可以替代。
在我的眼里,你是最能倾向我的观点的人。你能这样,并不是你智慧的反射,而是
你灵光的一闪。你用这种灵光去照射一个不很简单的男人,赤裸的仰在他的赤裸底
下,让他因吮吸你而得到生命的意义,使他更有光彩,更有个性,更像一个撒旦的
化身。
    “魔鬼在蹂躏小圣徒的过程中,使小圣徒也尝试着认识人生。我希望我能慢慢
影响你,震撼你,使你不单只做一个piaymate,还要做一个“没有阳具的小异端”
——纵浪大化,放流形骸,跟随真正的亚当去偷真正的禁果。”
    尚勤收到李敖的信,一直没有及时给他回信,一是忙于毕业,一是心里还在对
李敖犯嘀咕。她还拒绝了6月15日的毕业典礼上李敖为她拍照。
    6月22日是尚勤的生日,尚勤终于在这个节日来临的时候向李敖“投降”了,因
为她知道她其实是爱李敖的。
    李敖得知尚勤有回心转意的迹象,在尚勤生日之前不断要求为她祝寿。他给王
尚勤写信说:“亲爱的阴历的小寿星,美而廉的那丑八怪拍着她那大胸脯说:保证
蛋糕在明天午后两点半送到。星期五晚上九点整,在教学门前恭候你——让我们按
照新历法来过生日。”
    接着李敖又说:“我的情妇:明天下午五点半见到你的时候,希望小寿星打扮
得像个新娘子,花枝招展,浅笑戏颦,不亦快哉?”
    生日办得热热闹闹,尚勤也开心,两个小情人之间的情感危机终于在一个特定
的气氛中化解了。
                              花莲湾的美女
    尚勤毕业后分到了花莲农校任教,后又到海星女中。
    离别是在九月初,临行前,李敖到机场送她,大概是彼此心中都有一番难以诉
说的情绪,在候机室内两人都沉默了好长时间,当广播里通知准备登机的时候,尚
勤问李敖:“你会到花莲来看我吗?”
    李敖捧着她的脸开玩笑说:“如果我到花莲一定是跟花莲市市长比赛。”
    尚勤笑笑,没有眼泪,因为她的女同学刘鹤已代她哭出声来。
    花莲位于台湾的东部花莲湾,临近太平洋,是一座美丽而宁静的城市。尚勤到
花莲后,李敖一度又陷入情感的焦虑之中,好在李敖天生就是写情书的高手,于是
差不多每天都面东而视,情涌笔端。
    尚勤才走了三天,给了李敖一封信,李敖就有些耐不住了,他写信给尚勤说:
“怎么直到现在还不见你的第二封信,是不是已经勾到了一个新欢啦?想到你没有
带草帽去,所以‘吾家有女初长成’中的那种以帽子勾人的方法你不会用,所以我
比较放心。”
    李敖又说:“可是花莲一定有草帽店,如果有,我倒真希望花莲再着一次火,
除了你的房子和你的教室,其他一切都烧掉——尤其是草帽店、咖啡室。”
    李敖还告诉尚勤在花莲有他朋友杨尔琳,有什么急事可以随时找他帮助,但李
敖说杨尔琳是他的“密探”,随时监视她的行动,可不能做对不起李敖的事哟。
    杨尔琳政大政治系毕业,是李敖的中学同学,现在花莲中学教书。尚勤一到花
莲,李敖就写信给杨尔琳,托这位仗义汉子酌情照顾尚勤。
    杨尔琳按照李敖的信嘱,便去看望王尚勤。农校在花莲的最南端,杨尔琳费了
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学校,可是认错了人,错把刘鹤小姐当成了王尚勤。刘鹤告诉
杨尔琳,王尚勤刚转到了海星女中。
    杨尔琳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花莲市最北端的海星女中。海星女中由于是女子学校,
门可不容易进,门卫对杨尔琳进行漫无边际的严格审查,杨尔琳又好话说尽,总算
冲破重重门禁,可到校园一打听,所得到的答复是王尚勤小姐到市区去了。
    杨尔琳以为尚勤去了同学刘鹤那里;又折回农校刘鹤处,可刘鹤说尚勤根本没
来过。杨尔琳失望之极,他又一次赶到海星女中,可仍然没有见到王尚勤的影子,
这时天已经黑了。
    杨尔琳在心中埋怨李敖给他派了这么个苦差使,他不得不给李敖写信说,“看
来你的媳妇只有等你来找才有幸一见了!”
    杨尔琳还告诉李敖:“大台风将来,海浪高过二层楼,但是请放心,海女校舍
坚如堡垒,修女们又热诚感人,纵使十个波密拉来决碰不到王尚勤一根毫毛!”
    李敖收到杨尔琳的来信心里有些宽慰,因为他最担心的台风不会威胁到尚勤,
但尚勤的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又使自己不免牵挂起来。
    他去信杨尔琳,希望能代他见到尚勤一面,以澄清情况。
    几天后杨尔琳几经周折,终于在海星女中见到了王尚勤,为了能更多地获得尚
勤在海星女中的情况,杨尔琳不厌其烦地问这问那,临走时,王尚勤笑着对杨尔琳
说:“你真不愧为李敖的密探啊!”
    杨尔琳给李敖写信说:“尚勤小姐给我戴上一顶帽子,说我是‘密探头子’。
这顶帽子戴在头上可真不轻,我什么时候成了密探?而且还是头子?阁下耍人真不
浅。”
    李敖读信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让你见了美人,戴顶帽子算
是便宜你了!”
    王尚勤在花莲,按杨尔莲的话说是全花莲的第一号美人,这让李敖既骄傲,又
担心。他甚至神经质地幻想花莲全是他妈的采花贼,尚勤会随时面临着劫色的危险。
于是数次飞到花莲,劝说尚勤跟他回台北算了。
    尚勤说:“李敖你原来也是个小气鬼,简直是神经过敏,大概是给自己的花心
所害的,自己整天想偷别的女人,总以为别的男人都像自己一样。”
    李敖不好再往深处解释,只好在心底骂自己是个卑鄙而悲哀的男人。
    冬天来了,天气转冷,李敖想到尚勤一床被何以度冬,便在台北买了一床太空
被给尚勤寄去。第二天他给尚勤去了一信,此信可称是李敖情书中的经典之作:
    我寄去的是双人被(单人被太小,不适合“小姑独处”。为一个漂亮的女人睡
在被窝里春情大动,咬牙切齿,哼呀乱叫,滚来滚去,绝非单人被所能遮盖,故非
双人被不可),但是被并不意谓你可在花莲勾引一个野男人来享用!如果一定要两
人合睡,那么枕边人一定得限于跟你同性恋爱的老修女!或者是一个省运会的选手,
不过,我想,她的脚巴丫子一定比老修女臭!为了不上当起见,最好你先请WORY肥
皂的鉴定人——刘鹤先闻闻看(让老修女和短跑家坐在升旗台上,唱过歌后由刘鹤
当场试验)。
    太空被藏有小型的“录音机”,你找不到。专门收听是否有男人的声音。你到
台北后,我检查棉被,如果声音是先“啊”后“哼”,那一定是偷人了;如果是先
“哼”后“啊”,那一定是一个人了;如果是不“哼”也不“啊”或不“啊”也不
“哼”,那一定是不假外宿,到花莲市区去开旅馆去了。总之你小心着吧!
                               私生女出生
    尚勤在花莲整整工作了六个月,终于在1963年3月辞职了,回到台北与李敖同居。
    这时李敖也自动从历史研究所休学,在家写作。9月1日,李敖第一本专著《传
统下的独白》出版。
    李敖的作品集出版,使王尚勤想到哥哥的临终嘱咐。
    尚义一生多才多艺,但由于经济及其他原因,至死没有出过个人集子,他死前
特希望他生前的好友能在他死后把他的遗著整理出版。尚义的朋友们经过一番努力
后表示毫无办法,事件推给了尚勤。
    李敖并不欣赏王尚义的作品,他认为王尚义的书对青年人有坏的影响,且写得
也不成熟,但他还是勉为其难,为他出版了一个专著。
    专著刚出版不久,王尚义感情线上的朋友又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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