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和美女在花城裸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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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莉,以后再说吧,我不会少了人家的钱,田莉,你放心好啦。”
“我们去看看孔芳草吧,她六神无主,要我们去帮她一下。”田莉说。
我是接到田莉的电话后去参加浪云的追悼会的。
“兄,边总的车等着呢,我们一起去半岛花园吧。”
见到了孔芳草,我们才知道,浪云的尸体直接从公安局冰库拉到了火化房。
孔芳草说:“浪云就在小县城有一个老丁母亲,瞎了一只眼住着棉织厂50平米的破旧房改房,根本无法来广州,浪云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他还没舍得花钱。“
“怎么的一下子浪云就没了呢,杀人犯顾大卫太可恶了。”田莉说。
“都是我不好,是我引火烧身,我对不住浪云。”孔芳草哭成个泪人了。
“我说过,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别人操纵着,你孔芳草何不如此。”
“孔芳草,你该计划一下后路。”
“我一无所求,只是想平平安安回到浪云的老丁家,伴着浪云母亲度过余生。”
“你不是已经办好了和浪云一起去澳大利亚的签证,你去读正规大学吗?”
“我是准备着去澳大利亚,那是准备做陪读夫人,因为浪云想在澳洲创作油画,获得新生,浪云不在了,我还去干么。”
“要不,孔芳草,留在广州吧,到我天堂房地产公司去当个售楼小姐,还是可以的。”
“不,我不打算再留在广州,这是让我伤心的城市。”
“孔芳草,我们总该举行一个告别仪式吧,浪云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的画……”
“噢,浪云的油画很有风格,你回到浪云故乡,如果见到他还有早期的画,请与我及时联系,我愿意高价收购。”
“谢谢边总,和你们大家,我们一起去冰库吧,我们在那里告别浪云。”
“浪云的长发和胡须应该整修一下的。”我说。
“因为我不是浪云合法的亲属,目前只能作为委托人,朋友去送别。公安局的同志基本不让我把浪云的尸体拿出来。再说,就是浪云尸体拿出冰库又放哪儿呢,我听他以前说过的话,把他的骨灰埋在老丁家小县城的南城古城墙旁,他少年时常在古城墙上看晚霞,玩耍。”
我和田莉扶着孔芳草进了边界的奔驰车,那是一辆高贵的白色的车。看起来很圣洁,用这辆车来送浪云这样一位有才华的画家灵柩再合适不过了,他的画给边界创造了二千万元的财富,有资格在死后乘坐他的车。作为认识的一位重要客户,应当送送他,边界是不会与浪云交朋友的。
浪云仰卧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们把艳艳的红白黄黑玫瑰放在他耳边。
孔芳草揭开了浪云遮在头上的白布,我们看见了浪云长长的头发象黑云,苍白的脸已流尽身上的血。
孔芳草掏出口袋里用血和泪经几天几夜写成的悼词念起来,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双目,泪却从手指缝隙中流下来。
浪云,浪云啊。
我最亲爱的人,你是一朵流浪的云吗?如今你从广州升空去了天国。你绝对是世上所有艺术家中最令我痛苦和沮丧的人物。
我看到你的画,你为我还没有画完的肖像油画,我就想到你苦难的一生,和我们相交的半年日子,你想用油画来昭示生命的阳光,用作品来招徕财富,用真心推广艺术和生活的品味,可是大江南北没有几个人真心理解你,还是生活对你的嘲弄和讥讽?人类需要智慧,勇敢,自制,正义四种美德,可是如今的智慧和正义已随你而去,你遭受了强暴,当一些人尽情享受你的艺术成果时,真配得上吗?其实,你希望并不高,在广州办几次展览。不幸的是,绘画使你跌入无底苦难的深渊。
死亡是残酷的,但人生更是冷酷无情,真正的天才都得下地狱,但你还没作好进地狱的准备。
浪云,你的天性诚实温厚,是个自命不凡的狂妄之徒,你根本就没有和我,一个有着四个月身孕的女人结婚,你爱画如命,没有正视过我。
你的画纯然,圣洁没有被污浊的世界污染,可高贵的灵魂已经把丑恶埋葬,你生前和凡&;8226;高同样如此糟糕,一幅画也卖不出去。你曾经多么渴望天才的伯乐早一点请你喝葡萄酒,如今你将会变成一坯黄土,变成一丛野花一片青草的肥料,你有自由的阳光照射你的灵魂。假如我不离开广州,只能在和你纷争的斗室看着蟑螂和我游戏。
你多次说过,下辈子再也不画画了,做一点小生意干些男人女人的好事。
你在广州生活无着时最多饿过三天二夜,只吃两块西瓜,你没做乞丐,疯汉。
你永远走自己的独木桥,看见你的画我的心在颤抖。你是一个异乡人,一个捧着真理的漂泊者。我知道你是自然之子,我从没有爱过你的画,只是爱着你那一种精神,有几人能面对你的画知道你内心的悲痛?
我枕着太阳面睡,你枕着月亮而眠,我们面对阴阳世界,你把快乐带走,只把伤感忧愁和无奈留给我。
面对着人的阴险和卑劣,我没有绝望透顶,我还会走下去。
浪云,让我最后一次吻你吧,孔芳草俯下身子,吻着浪云的前额。
孔芳草头发扎着白绢,胸前戴着白纸花,脚上穿着洁白的休闲布鞋。
孔芳草处理完后事的第二天就坐火车离开了广州。
那天,我和田莉还有边总去半岛花园出租屋送她。
“孔芳草,你身体也很虚弱,应该坐飞机走的,二个小时就到浪云家了。”
“省几个钱是几个钱,这钱是浪云用命换来的,他没有那么多钱就不会死了,他还有老丁娘,还有在我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
“你就没有告诉浪云你怀孕的事?你真是个傻妹子。”我说。
她是乘坐京广线的车,她把出租屋里所有用过的东西扔进了小区垃圾收集房,她只带一只浪云的骨灰盒,骨灰盒用红色的丝绸被面包裹着,装在一只旅行箱里。
“孔芳草,忘了广州吧,但要想起我们,我们是和浪云一样的人。”田莉递上一兜苹果。左手抹着眼。
“不,今天我有权利向你们宣布,一直被边总封锁的事实真象。浪云只是他的艺名,他叫胡杨,就是那种生长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地不朽一千年的胡杨,他是四川和西藏那地人。”
“子芳,顾大卫已经在火车站被警察抓住,你也可以放心了。”
“说实话,我是不想他被警察抓到,他也是命苦人。”
“孔芳草,现在你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好把握住自己以后的日子,生命太短暂了,即逝而去。”
“田莉,你们留在广州,大家多保重。”孔芳草说。
“子芳,多联络,我手机号码不会变。”我流出了泪,为一个孤立无援又无奈的女孩子。
“我算是看扁了边界,商人的尾巴都象狐狸,总有藏不住的时候。”我们去了天河北那家“蓝天白云”啤酒屋。我对商人的狡诈有了眼见为实,对边界有了看法。
“老丁兄,谁又有办法阻止这种灾难和游戏,这种事天天在世界每个角落发生。”田莉说。
我低头连着喝了两扎生鲜啤酒。
“大家知道了不,这次神了海了,常到我啤酒屋喝啤酒的长头发画家被人杀死在半岛花园,他的画前几天拍卖了二千万,尸体在西江公安分局冰库里没人领呢。”啤酒屋老丁板说。
“老丁板,你瞎说可要负责任的。”
“真的,长头发画家每次来就坐在你俩的8号桌,每周几乎有一二次要喝得酩酊大醉,是啤酒屋推广小姐送他回去的。”
“田莉,我们走,我不想听他那些鬼话。”
“老丁兄,你耐心听听,说不定是你以后写小说的好素材。”
“田莉,说实话,浪云真是个苦命鬼,该他有钱了,碰到救世主了,该享受了,他又匆匆走了,没有任何一句遗言。”
“我只是同情孔芳草,她和我几次说过,这辈子认定浪云了,哪怕被他抛弃,给他端屎擦鞋也跟着他,谁知道孔芳草……”
“要是边界不把那一百八十万给孔芳草,还不如当初浪云带进火化场。我记得1996年3月,日本纸业大王斋藤先生临死前要求将8250万美元和7810万美元的两幅世界名画《加歇医生的肖像》和《红磨坊街的舞会》给自己陪葬,就是看破了人间冷暖。”
“这则新闻,是整个画坛的一件幸事,斋藤先生的家属并没有遵从他遗愿,没有用世界名画陪葬,否则,那是对人类文明艺术最大的亵渎。”
“那边界对浪云是不公的。”
“边界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他相对来说不过是一个油画艺术的传播者,真正享受到艺术品的是那些参拍者和收藏家,我们尽管放心,浪云的画留存于世的就30幅,所以再过十年二十年,画价还会上涨。”
“田莉,苦命的是我老丁,看透的只是那些心灵深处人的肮脏,看不破任何其他东西。”
“老丁兄,你也看透了我的肮脏吗?你没有,实话对你讲,昨天去拍卖会现场的名报社电视台记者都拿到了千元红包,我拿到了一万块红包。”
“你为边界做了些什么,作出了什么贡献,他要给你这么一个丰厚的红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胡美娟的女同学,老丁乡,我还看得出,胡美娟白血病住院,生死未卜,他要利用你,他正在笼络你,向你的心靠近。”
“大哥,你不要危言耸听,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田莉面对我声音越来越大。
“生意人么都是这个德性,无知的女人睡进了狼窝,还会亲密地叫狼外婆。”
“先生,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低级?越来越和广州格格不入,你要把我们推到水火不相溶的地步吗?”
“你说清楚,田莉,是不是要离开我寻找圣洁的天堂主做靠山了?你觉得我空有满腹才情一无所用。”
“你先生说话带刺,上半天和下半天,隔了一夜都不相同,全变了味。你太刻薄,我原以为你说话幽默风趣,其实是刻薄人最欺侮人。”田莉看着我泪花映耀。
“好了,田莉,我有什么能耐,我有什么理由要挖苦你,我们回去。都是这啤酒把我害的混蛋一个。”我左右开弓,打响了脸。
“不要被别人当作小丑了,走吧。”田莉拉了我一把说。
“田莉,我送你,广州的恶人多。”
“先生,要不,我送你吧。”田莉说。
“田莉,我喝酒多了就糊涂,但心从不糊涂。”
“那好吧,先生,我田莉在广州一年了,长大了,我要有自己的活法,我自己回去。在广州,我和你是公平的,我不要你抛一根绳索过来套住我,然后牵着走。”
田莉喝了酒,嗓门越来越大,她不象那个半年前我初次认识一口一个先生老丁师的小女孩了。
就这一晚,我和田莉,谁也没有送谁,自己孤独的进了自己临时的鸟窝。
我是半夜接到牛汉云打来的电话。
“先生,田莉今天怎么啦?你们吵架了吗?她在出租屋敲打我的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田莉有伤心处,你就让她哭,你就让她进屋,有啥关系,你们是同学,胡美娟和田莉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啤酒喝得太多了,语无伦次。
“可是,先生。我刚交了一个女朋友,住在我这儿。”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有女朋友。”
“就是边界的女儿。”
“她才16岁,还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这样不好吧。”
“不就对你先生一个人讲么,边花她是愿意的,广州女孩熟得快,4月里广州就有桃了,怕什么。”
“可不能被边花她爸知道,否则把你打个半死。”
“先生吗?我要替妈报仇,正好牛汉云也要替自己出气,我们是王八对乌龟对上眼了。”边花抢过牛汉云手里的手机对我讲。
“边花,你让牛汉云听电话。”
“汉云小老丁弟,你和边花的事真是会害了人的,要出大事的,要处理好,否则,你会后悔的。”
“先生,我不会后悔,我对得起别人,又有谁对得起我呢,边花这女孩人长得靓,又学会了电脑,英语也学得一口美式,我和她在一起很满意,真的,先生,我已经计划好了,不在广州房地产公司干了,我和边花马上就去深圳,深圳不行就去上海,去重庆。”
“牛汉云,你辜负了胡美娟的期望,她是和你有三年之约的。”
“你先生还瞒我,田莉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我还守着那个蜘蛛网一样,破烂无法弥补的梦吗?她或许期待着鲜艳的玫瑰,我等待的只有衰老丁,我临走时会去见胡美娟一面,和她讲清楚。”
“不,你不能去!下个月,胡美娟可能就要生孩子了,这是谁都无法隐瞒的事实。不过,你去了,会引起胡美娟激动而导致无法承担的后果。她是白血病患者,我们应该理解她是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了。”
“那好吧,就让她苟且地生吧。”牛汉云放下电话搂住了边花。
“边花,你不怕我以后会不要你了吗?”
“我比你年轻,我不怕什么,我现在拥有你就是一种幸福。”
“你不上学了,好多年轻人都盼着去美国,去日本留学。”
“中国这么大的地,我不相信没有我边花的生存地,只要有了钱,别说上大学留洋,到处都可建立我们的天堂。我已经拿到身份证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可以参加选美大赛。”
“别想那么美了,我就是评选皇后小姐的评委,我是皇帝,我就是……”
田莉是睡在牛汉云卧室门口的,边花半夜起床上卫生间时看见了田莉,然后叫醒了牛汉云。
“这世界乱了套,这广州的男男女女就象疯子一样。”牛汉云才来广州不久,他看得清澈见底,他是玻璃缸里那闪动长长尾巴的热带鱼,他年轻又有英语专业的文凭,他是可以有壮丽的青春。”
田莉完全独立了,我一个星期后去田莉的出租屋,屋里已经住了来自河南和贵阳的年轻女孩。
田莉和牛汉云离开了那出租屋。
我马上去医院,正在检查病房,医生不让会客。我在医院外面候着。我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去杂志社上班,杂志社以第3…4期合刊形式出版,所有杂志封面,广告插页和内文文字10万字的设计排版已经完成。
一直等到中午,我才见到胡美娟。
“怎么,胡美娟,没人来看你,边界常来吗?”
“先生,快坐,我在这里厌烦得很,真希望你能常来,幽默风趣地和我说说话,我快乐了,白细胞说不定还可上升,边界可能是公司忙吧,整个四月里只来过一次,是到医院里付费的。”
“你要安心,小宝宝一出世,你的病就可以治了,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