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逐爱笔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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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
更新时间2009…12…12　9：56：04　　字数：2116

　郑拓在飞机上想象过自己突然现身周颐会是怎样的神色，却万万料不到映入眼帘的却是她伏在别人肩头的表情。她尽管颦着眉嘟着嘴，眸子里却好像掩映着溶溶月色，那种欲说还休的情状看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最可恨的还是陈佳男！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扮演熟女杀手，在成都与陈筑秋两情缱绻，在上海又同周颐悱恻缠mian。
郑拓毫不犹豫地拔拳向陈佳男打去，却被周颐从旁下死劲拖住：“你发什么疯呢？”
“我发疯？！”郑拓挣开她，声音再拔高一度：“我发疯？！”
周颐示意他悄声：“看把别人都吵到了！你别闹，我等下和你说。陈佳男，你先走吧。”
陈佳男看着郑拓这样抓狂吃醋，突然很想和他打一场，从小他就没有和人打过架，他现在开始相信一个人斯文儒雅到没机会和人打架，简直是人生的一种缺憾。
周颐推他：“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等下被我邻居看到不好。”
陈佳男看一眼她，再看一眼郑拓，明知道是退场的时机，却难掩失落苍凉。他对她点一下头，开门上车。车窗外月亮圆满得像是一种讽刺。
这边厢郑拓好不恼火，见陈佳男走了，也抬脚往自己家走去。周颐琢磨不透，忙忙跟上，讨好问他：“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还要2个礼拜吗？”
郑拓头也不回：“你自己看你发的短信！”
周颐这才想起前一天夜里那条短信：“这是玩笑话，你倒当真。”
郑拓停下脚步：“我担心你知道他们好了承受不住，赶回来看你，哪想看到这一幕呢。”
周颐看他眼带血丝，呼吸急促，忙扯住他袖子：“你已经知道他们好了？感情我是最后才知道。不管怎样，我和他是分手了，临别时大家互相原谅，心里感触罢了。”
郑拓烦躁地：“别哄我拿我当傻子，我最当真的一个人。”一会儿到了自己的楼，咣地拉开门闸进去了。周颐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原地站了会儿，悻悻回家。
郑拓满想着周颐尾随而来求饶解释，自己到时才高姿态原谅她，却听到她脚步声渐行渐远，愈发不快。偏偏钥匙紧卡在大门匙洞，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开，愤愤地躺倒在床上，想起来，卢卡还在她家。
郑拓临走时，特地留了本记事本给周颐，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养狗指南入门篇。里面则密密记录着卢卡的习惯、秉性、食量、作息。
周颐虽于养狗十分菜鸟，但经历亲人死别和爱人生离之后，着实需要感情寄托。这些日子来她按图索骥，循着章程照料卢卡，倒也打发时间，卢卡也慢慢与她亲热些，有时还能把她逗乐。
这天周颐急急吃罢午饭，说要带卢卡去宠物店洗澡。她妈妈积蓄了很久的意见终于爆发：“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分轻重，到底和小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恋爱不谈，去伺候这个祖宗。”
周颐明白工作时间还全劳烦妈妈照看卢卡，立刻乖乖刷锅洗碗，又仔细把厨房清理了一番，才跑出来殷勤问道：“妈，这样行了吧？”
“你还没回答我呢？”
周颐搂住她妈撒娇：“妈，我就陪你一辈子成不成？”
她妈又气又急又无奈：“小陈哪里不好？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我看他对你也上心。”
“是他不要我！”周颐撂了句狠的，牵了卢卡就往外走。不知不觉仍是走到郑拓那幢楼，卢卡回到旧屋，立刻雀跃起来，郑拓才打开门，卢卡就扑上去摩挲亲热个没完。
“我的天，你没洗脸刷牙吗，穿的还是昨晚那套衣服，没吃饭？”周颐端详完郑拓，再环顾房间四周：“天呢，你连拉杆箱都没打开过。”又跑去他厨房：“你怎么只有泡面？要不要我煮给你吃？”
郑拓被她絮叨了一番，心里慢慢暖和起来：“好，你煮给我吃。”
这时听见他妈的大嗓门：“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让你回上海直接去你姐姐家你怎么不去？”
郑拓忙赔笑脸：“妈，我昨天飞机晚点了，怕打扰你们。我姐好吗？快出月子了没？”
郑拓妈往他脸上瞅去，与周颐同出一辙地：“你没洗脸刷牙吗？和衣睡觉的吗？吃过饭没有？”正说着，见一女孩端着面条从厨房里出来，却分明不是上回见到的那个，立刻拿眼睛瞪郑拓，示意他介绍。
“这是我同事周颐，这是我妈。”郑拓心想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周颐和妈妈注定要相遇在时间的荒野，一边暗笑。
周颐有点受不住郑拓妈妈打量的目光，含笑打了招呼，告辞欲走。
郑拓妈妈笑说：“以后常来。”等周颐合上防盗门，就看向郑拓：“她是你同事？那上次那个是谁？你到底和哪个好着，告诉妈！”
“妈！我肚子饿，先吃面行不行？”
郑拓妈妈一拍儿子脑袋：“泡面还吃得那么香！你姐夫楼下等着呢，说叫接你去你姐家。”
郑拓这天晚上阖家在姐姐家吃饭。
郑瑂和老公萧崎在同一家医院做医生，两人说起要给郑拓介绍新来的实习医生：“这女孩子在他们这批实习生里最最出类拔萃，人聪明，品行又好，长得也干干净净。你要不找时间出来见个面。”
郑拓笑笑：“我这不还要去成都待2礼拜嘛？”
郑妈妈说：“你俩别给他瞎操心，我看他是有了女朋友，就是不肯让我们知道。”
郑爸爸说：“这小子，有我当年风范！”
郑拓有一丝甜蜜，又怕他老娘不快，夹菜哄她：“妈，我在成都就惦记着你做的这蟹粉狮子头。”
郑瑂数落弟弟：“你都快30了，又不是哪里比别人差，怎么老是一个人晃荡着，一点不着急呢。要真有了女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也好。免得老爸老妈操心。”
郑拓呵呵一笑：“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萧崎凑趣笑道：“那是有男朋友了？”
郑拓摇头笑，他一向很消受不了姐夫这种笨拙的幽默感，相反郑瑂笑得快岔气，郑爸爸偷偷抿嘴。
只有郑妈妈神色严肃：“别胡说！这终生大事，也乱开玩笑。”
众人这才安静吃饭。


第二十六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
更新时间2010…2…8　21：18：56　　字数：2349

　晚饭后郑拓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盹过去，梦也做得很浅，一忽儿是陈佳男一忽儿是周颐，他妈妈在拖地板，看他睡着还能一时颦眉一时微笑，摇手招呼郑瑂一起来看。
郑拓微微有点醒转，依稀看见妈妈和姐姐笑眯眯地观察他，一下子睁开双眼，他妈倒吓了一跳：“瞧你这冒失劲，睡觉都不安生！”
郑瑂笑说：“你这梦里都像在恋爱一样，这样眉飞色舞的。你快告诉妈妈，你和哪个女孩子拍着拖呢，可别把她急坏了。”
郑拓笑笑：“是啊，我在梦里可不就要谈恋爱了，偏偏给你俩闹醒了，都没看清楚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郑拓妈妈转头看郑瑂，忿忿地：“你俩真是一个脾性！你那时和小萧谈恋爱，也从不告诉我！”
郑瑂踢郑拓一脚：“瞧你，惹妈妈生气了，还连带上我！”
郑拓忙哄他妈：“妈，这会还没影呢。我向您保证，等我恋爱了，一定去小区门口贴一海报去，哪能不告诉大伙——继承了你美貌与智慧的儿子有对象了呢。”
第二天阳光好极，郑拓在回自己家路上，就忍不住拨电话给周颐：“你干嘛呢？”
“看剧呢。”
“剧有什么好看，不如你带上卢卡来看我吧。”
“你有什么好看？剧多好，剧里的人都矢志不渝，从未把别人淡忘在天涯。”
“我也是啊，我向来矢志不渝，从未把别人淡忘在天涯。”
周颐噗嗤笑出了声，牵着卢卡去郑拓家。
郑拓笑说：“我新买一个咖啡机，都没用过，这第一次得给你。”
周颐摇头啐他：“别乱说笑！姐姐烦着呢。”
“还为那事？”郑拓：“告诉我，怎么烦，我给姐姐开解开解。”
周颐想了想，细细把陈筑秋来找她这回事说了。
“周颐，我不是鼓励你回到陈佳男身边。我是真觉得，你是一个逃避者，一旦有什么感情问题，你总是选择分手，或者不作为。这个不对。你要去正视问题，解决问题。”
周颐被郑拓说得有点脸红：“我真的那么不济吗？可是当陈筑秋来找我，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她喜欢绑着他，而他也感念她的付出。”
“恩，陈筑秋是行动派。”郑拓虽一向口无遮拦，但还是没告诉她陈筑秋去过成都，他总是不想她不好受。
“行动派？恐怕是。男的就爱这样的，是不是？”周颐嘲讽地：“那我算什么呢？”
“你啊，”郑拓看她米色的运动外套里隐隐露出淡紫的小背心，坏笑说：“你是刚出炉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香芋派。”
周颐赏他一拳，郑拓也不躲，仍笑嘻嘻望着她，她怕窘，立刻收手，假意去厨房看咖啡。
“我晚上要飞去成都了，你不能给我一点回忆吗？”郑拓跟过来，心怦怦跳，脸上却还是笑笑的，因为距离近，周颐清晰地看到他深褐色的眼瞳，闪着如琥珀般的光华。
周颐一低头：“我还是不能。。。。。。”
“为什么？”郑拓觉得一阵心凉：“难道你真的还当我闺蜜？”
周颐踌躇地，一时不知怎么说。郑拓默默拉起她双手，两人对视良久，周颐突然喉头一哽，投入他怀抱：“你很好，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他，怎么办？”说着说着，周颐嚎啕大哭。
郑拓轻轻拍她肩膀：“别哭了，我知道，我懂。不要哭啦。”周颐抽抽嗒嗒，一时难以抑止，郑拓帮她拭了泪水：“好了，不哭啦。”
周颐觉得膝盖处被一阵阵扯动，低头一看是卢卡，也好似在安慰她，不禁破涕为笑。
郑拓嘴角浅浅牵起：“看来我还不如它可爱。”
周颐见郑拓那样洒脱的人也会这样发窘，心里亦觉难过，想起他对陈佳男拔拳相向的那一幕，又很感动：“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假装欺负我，但你是最最不会欺负我的人。”出了会神，突然做了个决定，毅然仰起脸，闭上眼睛，等郑拓亲吻。
等了一会也没动静，睁眼看见郑拓一瞬不瞬地凝望自己，神色是罕见的严肃又糅杂着一点点伤感自哀，她扯着他衣袖：“不要这样看我，我会吓到。”
郑拓笑笑，又恢复了调皮惫懒的调调：“你这样眼泪鼻涕的，哪有男人敢亲你！”周颐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转去卫生间洗脸，洗毕用墙上水蓝色毛巾擦脸，知道是郑拓的物什，免不了有种奇怪的感觉漾在心头：他，怎么不要我了吗？
待她出来，郑拓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留她吃晚饭。
周颐心里愈加惶惑起来，郑拓却兴兴头头，拿冰箱里所剩的鸡蛋、培根、黄瓜、生菜，翻炒了，浇了番茄汁，再用现成薄饼卷了递给周颐：“郑记卷饼，管饱又美味。”
饭毕，郑拓径去机场，周颐牵了卢卡回家，心里却无端空落落地，憋得慌。突然想起一件事，也不管郑拓有没有关机，急急发了一句：“记得去成都要和陈佳男道歉，毕竟他是主管，你又真的是没道理。”
周颐少时偏爱春夏两季，只因那种丰盈、炽热、澎湃的生命力，无可比拟。到年纪稍长，略淡定些，方才领会秋天的好处。
酽茶、泛黄信纸、微雨、花的淡香。秋天，从来就是可触可看可听可嗅。清冽而疏淡的天气，散步、谈天、品茗、发呆，都相宜。只是在33岁上的这个秋天，她却像只慵懒猫咪，恹恹地避着世，即使在公司里，也很懒怠与人眼神接触。
潘妙茹约她同去逛街购物。
“Shoppingmall，你知道，是所有女孩子的福地。”潘妙茹扫了一堆货，终于嚷脚疼，两人坐进咖啡店。
周颐没甚心情，试甚衣服都再三挑剔，一晚上也只收获了一条水墨画般的丝巾，绘着写意的青叶白莲。这会儿随口应道：“哪里是福地，是伤薪地。薪水的薪。我就不懂，你怎么天生有种奇特的复原本领。你也失恋了对不对？”
潘妙茹不客气地捶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难过，可是把心思放在一个过去的人身上，不浪费吗？他过去了，周颐，你的他，我的他，都过去了。这意味着人生有其他可能。”
周颐笑：“你们白羊座都是盲目乐观主义。”
潘妙茹：“和星座无关，我从来不信这套东西。我是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你也别再惦记你那个旧情人了，行不行？”
周颐一晒，她心里隐隐涌上一个影子，又热情又倔强，又执着又克制，竟不是陈佳男，她自己心里也暗暗吃惊。
正乱想，潘妙茹眨眼笑说：“我又要相亲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我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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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更新时间2010…2…18　17：14：10　　字数：2408

　这天和孟晓希吃着午饭，晓希突然想到什么，眉眼间笑意盈盈：“周颐，你知不知道公司为筹款慈善捐赠，组织了一项登高比赛，就在我们大楼，人人都可以参加哦，从底楼爬到81楼哦，你有没兴趣？”
“啥时候？”
“月底。郑拓正好能赶上。他这样人来疯的家伙，怕是不让他去都不行。”
周颐微微颦眉：“他参不参加，关我甚事？”
孟晓希兴奋地：“我也参加呢，我迫不及待，好想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一切事情！我都列了个单子，第一件是去穿脐环！”
周颐看她神情俏皮可爱，会心笑道：“你是不是逃婚之后，世界豁然开朗？这登高比赛明明是好事，怎么我竟在你脸上找到那么一点点做坏小孩的邪恶和满足呢。”
孟晓希笑：“换了以前，我爹兴许会捐款，但他一定认为我没必要登高。可是，为什么不呢，人生好短，我要按我的意愿活着。”
“恩，为什么不呢，那算我一个吧。呵呵，我都33了，我更应该列个单子，做我想做的事情。”周颐笑：“不过我要做的第一件可不是穿脐环。”
这天晚上周颐果真拿出纸笔，要列下自己想做的事情，写来写去，写出4个来：恋爱、结婚、生宝宝、周游世界。突然觉得笑不可止，原来人生正如潘所言，充满可能性，纷扰又美好，寂寥又热闹。洗澡毕躺床上，差不多凌晨了，昼夜更替的光景，脑子里反而云淡风轻，真恨不得立起来做个拈花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