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飞仙-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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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的家可不像临淄郡王别业那样处在偏僻的胡同了,他的梁王府是开门在通衢大道上的,来来往往的路人见了这么大阵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了,又不敢上前细看,只是私下里议论。
“老吴啊,你看看你看看,前阵子听说梁王死了儿子,是不是怕不好再生,所以又讨了小老婆啊?”
“讨个P的小老婆!你看看这哪有一丝儿喜气?啊,说不定是给他儿子做法事招魂的吧?你看那边来了几个道士……”
“哎哟嗬!是啊,啧啧,你看人家道士走路多有气派……”
说着说着,这俩没事干的路人就被赶走了。梁王武三思见几个穿着杏黄道袍、似乎浑身都有些云雾缭绕的老道从大街上走了来,旁边有他见过的仙都派小道士领路,急忙率领家人远远地迎了上去,打躬作揖,马屁乱拍。
几个仙都派的老道本来也是清修之士,受不得这些俗礼,一时觉得梁王殿下真是拿自己当高人看待了啊,虽然不好意思,却也是十分开心的。一行人便跟武三思进了府门,坐下叙话。
这几个老道之中有一个仙都派掌门真人的师弟,道号清微子,还有几个是和洞真子同辈的,分别是洞玄子、洞灵子、洞元子,其余的便是辈分更低的弟子了。没说几句,自然就说到伟大的仙都派先驱洞真子同志不明不白失了踪的事情上。
清微子干咳两声道:“梁王殿下,说到敝师侄洞真子失踪的事情,恐怕殿下还不怎么明白。此事一直是洞玄子师侄最为了解,还是让他和你说吧。”
洞玄子就是自洞真子出事后第一个和武三思取得联络的人,后来武三思实在没办法,说要不他想办法请道圣旨,仙都派出些人手来,享受着皇家的供奉,在洛阳慢慢调查此事?洞玄子问有什么办法,武三思想了半天说只要找些稀奇古怪的稀罕物出来,他便有这个把握。于是洞玄子用法术变异出一株绿牡丹来交给武三思,武三思旋即办妥了事情,请几位老道入京来了。
不过洞玄子怎么说也是道门高人,待遇什么的都不计较,只是疑心洛阳附近有人敢对仙都派的门人不利,事情可能不那么乐观,所以又费尽唇舌请了个师叔过来,现在师叔叫他说说情况,他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了开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未雨绸缪
更新时间:2010…1…18 0:00:31 本章字数:4504
许琼正在相王府与他叔叔胡吹山侃的时候,仙都派二代弟子洞玄子也在梁王府对着武三思大喷唾沫星子,从三皇五帝说到大唐大周,再从仓颉造字说到女皇给自己取名,直说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总结道:“故此,吾师弟洞真子无故失踪一事,就贫道看来,实是不可避免的。眼下天下格局混乱,前有牝鸡司晨,后有面首把持朝政,长此以往恐怕魔道又要复兴。日前梁王向我等透露此等美意,我修道之人素来不喜干预俗世中的事情,但也要勉为其难,为天下苍生出把力气。贫道在此,多谢梁王殿下了。”
说到这里,洞玄子离座施礼,也不等武三思反应便又坐了回去。说了这大半天,自觉口若悬河、口才了得,于是得意洋洋地左顾右盼,只见自己同来的同门们都冲他投来“崇拜”的眼神,师叔清微子也轻轻点头赞许,不禁更觉人生价值有以实现。
问题是和他们对面坐着的武三思却脸色涨的通红,一副屁股扎针的样子,瞪大了眼睛不知该接什么好。
洞玄子心道:“老道说了这么大半天,你梁王连个‘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字都不说,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咦,这厮怎么心跳得恁快?莫非是被老道一番言语说的热血澎湃,要拜我为师么?哈哈,这才一出山门便收了个王爷土地,日后好处多多啊!”
武三思确实心潮澎湃,不过绝不会是想拜洞玄子为师,而是在心里把洞玄子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如果不是洞玄子所说的“牝鸡司晨”,他武三思凭啥能当上梁王啊?看着女皇帝不顺眼也不能当着女皇帝的侄子面前直接说吧?武三思气得指向把他们撵出去,可是想想这些都是得道高人,动动手指头能把灰飞烟灭了,哪里敢有丝毫怠慢?
吭吭哧哧半天才喘过气来,武三思干笑道:“嗯,仙长高论,嘿嘿,高论,高论……”
不说仙都派一干老道早中晚三次天天对着武三思骂他姑姑,却说北邙山下有那么一处妖窟,乃是一帮封神之战时被夺了修为的截教后备弟子,都是些刚刚有了神识便被阐教封印了的家伙们。本来阐教手段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等闲封印个什么人来上万年也没得疏漏,可是偏偏这群妖怪里面有两个不那么平凡,当初大批的截教弟子被阐教围剿,也颇有些萝卜快了不洗泥的意思,便出了这么点疏忽,没看出其中有俩特别一些的。
一个多月前射月、慕容覆水连番被西门吟雪追杀,西门吟雪也是无聊到一定程度了,啥精妙手法都不用,只是拿出神符扔来扔去吓唬两人,其中便有道透过山体砸在当年的法阵上,这法阵本来没什么问题,偏偏里面封印的有那么两个不一般的,经过一千多年的努力,已经造成了一些内部破坏,然后承西门吟雪从外部加了把劲,又过了不数日那阵法便已洞开。
这日,洞窟的里的几千个妖怪正在夜以继日地拼命吸收日月精华,还没本事变**形、趴在地上的吴一忽然哈哈大笑。
身边的吴二不解道:“咱们这次被困良久,浑身的本事怕还得数百年才能恢复过来,大哥忽然发笑,却是为何?”
吴一笑道:“你这当兄弟的,自然不如哥哥多矣,我乃是默算天相,知道过几日便有日蚀,此乃天之异相,到时天地间灵气定然充沛无比,我等好好筹划此事,合力布个法阵出来,倒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气猛吸不止,短短一刻钟可当得十年功劳。”
吴二一听也喜道:“不错不错,果然日蚀最我等最是有用,若是常人遇见,倒也没啥好处的。不过大哥,你倒是想要计较,可是你看看这帮家伙,虽然个个有把子力气,可是灵识未复,你说的阵法,他们有本事摆得出来么?”
吴一沉吟道:“不错,倒是一桩难题啊。只好如此,几千人的大阵摆不出来,咱们指挥他们摆个几十上百人的小阵总可以吧。这几天咱们兄弟俩辛苦辛苦,慢慢通与他们知道,也就是了。”
吴二也没别的好法子,只好慢慢爬着和其他妖类咬耳朵。
这些妖类多是三山五岳的得道精怪,当年俱都有了神识,其中相当一部分可以化**形,不过封神之战时,参与的都是上古大仙大妖,谁看得上他们?一个一个地杀都嫌费神,神仙们便起了个阵法把他们灵识磨灭,再往山下一压了事。按说过了这么多年,里面的妖类都该化成肥料了才是,可是偏偏有这两位在里面孜孜不倦地努力着,抵御着阵法的压力,他们俩自己也是苦不堪言,现在也快奄奄一息了。现在阵法透了气,吴一、吴二恢复迅速,其余妖类确实有不少正在恢复灵识,若是没什么变故,等大家再加把劲把神识也恢复了,估计再过个一两万年又能复兴截教呢,所以吴一、吴二都十分兴奋,和那些灵识都没恢复的妖怪们努力地沟通着,忙了几天几夜才布成了一个八十一个方位的小阵,然后就坐等日蚀到来。
吴一、吴二等人耐心等待的时候,许琼也在耐心等待着。
今天便是三月初三,预计月蚀在未时一刻,许琼从午时二刻开始就在离观天台不远的酒楼里面坐着等,慕容覆水则守在另一个角度。
许琼偷偷上观天台看过,测试武则天站的位置上看到哪个角度最适合表演,他倒不是想自己去占位子,而是想着仙都派如果派人来了的话,那帮老道应该也会选择最合适的位子,可以完全展现自己“不平凡”的一面,登上这个天为幕地为席的大舞台。
于是,许琼十分睿智地决定让仙都派的人先登场,这边再去搅场。
此时,梁王府内,还在进行着最后议论的排练。几个老道本来对向凡人展现“神迹”的作为非常不以为然,武三思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晓以大义,比如“不得皇帝欣赏怎好全力施为降妖除魔?”“皇帝无关,天下百姓也都心中清楚仙都派才是正教啊!”“如今佛门势大,连皇上都被迷惑,我们道门早该站出来拨乱反正才是。”
经不住再三挑唆,清微子也觉得拿出些小手艺换取日后的便宜行事权倒也不吃亏,并且他自己心里还勾画了那么一副美好的画卷:忽然一日有人报称某地有妖怪有恶鬼请道士帮忙,那个时候也不用顾忌什么左邻右舍啊等等之类,不妨派几个徒弟大喇喇跑到当地衙门去,说自己朝廷供奉的国师弟子,要降妖除魔,你们快去清理现场以防被妖魔迷昏了的百姓横加阻拦……
清微子每次想到这里都有些陶醉的感觉,要知道现在捉鬼的市场已经被和尚抢走大半了,道门少了收入,自然也要削减开销,可不是所有的修道人都可以吸风饮露啊,底层们弟子们除了吃饭还要穿衣服啊,他们又不会用神念画符,买符纸朱砂也得花钱吧,越是上好的东西就越高价这是不可避免的,偌大一个门派,又是在洞天里边,也没个佃户帮他们挣钱,弟子们要弄个零花钱全靠下山降妖除魔的收入了。虽然生意多少对于门派来说影响不大,公家总是积攒的有些财宝,可是毕竟弟子们有那么一股怨气在,这个怨气么,可就不那么容易消除了。
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压过佛门的风头,这样不但在俗世中为道门争得了一席之地,也是在道门之中为仙都派争得了一席之地啊。
住在梁王府中时间虽然不长,清微子及三个徒弟、师侄入世之心却是增加的飞快。
……
北邙山妖窟之中,数千大得离谱的“动物”在里面缓缓地蠕动着,其中却有那么一小片地方,那些个头吓人的鸟兽之类排列的似乎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阵法正中自然是吴一、吴二两兄弟,两个家伙头对头趴在地上,吴一道:“快了,快了,快了……”
吴二哼哼唧唧道:“慢点,慢点,慢点……”
吴一怒道:“你!为何我说快你非要说慢?”
吴二可怜巴巴地道:“小弟还没准备好……”
吴一笑道:“却是千多年不见天日,你小子也不想想当年在旧主人那里时,你还是很威风的嘛,怎么现在却见不得大事啦?”
吴二叹了口气,努力提起真元准备好迎接日蚀的来临。
然而这吴一虽然是随口一说,却惊动了另外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说起人间的仙境、福地、洞天,可不止华夏之地拥有,远远的地球南极处也有那么一处洞天,里面便是住着大名鼎鼎的南极仙翁。
这日三月初三,龙抬头的日子,天庭众神仙都趁着日子好去探亲访友,东木公便去了南极仙翁处下他们老哥俩的残局。
南极仙翁是出名的和善老好人,见东木公来了自然殷勤招呼,又叫童子把上回的残局搬出来,两人坐在桂树下轻吟浅酌,黑白子你来我往,下得不亦乐乎。
正该东木公落子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忽然手一抖,棋子便落了下去,乃是一步臭得不能再臭的棋,南极仙翁哈哈一笑,拈起自己的棋子便接了过去。
东木公哑然失笑道:“世人皆知神仙好,却不知神仙下棋也会手发抖呢?仙翁稍坐,小仙得算算这是因何缘故。”
南极仙翁笑道:“总是有个因由,老朽也不慌,你自去算。”
东木公转过半边身子,手指头掐来算去,忽然身躯一震道:“哈哈,却是‘故人’要和我叙前缘啊,仙翁,今日先下到这里,小仙有两位故人多曾不见,现下不知怎么想起我来了,小仙便去收了它们,过几日再来拜会。却是小仙礼数不周。”
南极仙翁道:“你去便休,有何失礼?”
东木公便站起身来,招呼自己手下侍从,跨了坐骑,一路悠悠闲闲向中原大地逛了过去。
…………………………武则天是提前一刻钟来到观天台的,与钦天监众官员聊了聊,历数了历代钦天监的光荣事迹,眼看着到点儿了,便登上观天台。
武三思和文武百官和王侯一起在下面候着,见武则天上去了,心里不禁打鼓。他千方百计地鼓动仙都派诸老道显显身手,却有大半是为自己打算,所以和众道士约好到时候不要说是梁王请来的,只说是夜观天象知道大周将兴,上天已降下祥瑞之兆,他们秉承天意前来觐见皇帝。这样的效果自然比他自己推荐上去的更好,否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你武三思这老小子又是找来稀奇古怪的东西说祥瑞,又是找来道士给朝廷供奉,你到底想干啥?武三思可不是笨人,现在不说道士是自己找来的,那么就是冲着武则天自己来的呗,说起功劳还是他武三思先找到了绿牡丹,不然何来祥瑞?所以武则天一定对他的看法更好。
再者说,道士来洛阳,那不是武三思可以决定的事情,为什么?武三思死了儿子,人家道士也没得好处啊,来帮他的帮,还搭进去好几个人,仙都派来调查是肯定的。既然来了,日后为了调查洞真子的去向,不定干出点什么事体来,武三思很是担心,所以干脆借着这个由头把一切都推给祥瑞之兆去,是最稳妥的做法了。
武则天哪知道自己侄子这会儿想啥呢,她也就是一时兴起来看看日蚀。其实武则天心里,对于做个女皇帝这件事,当初也是十分没底儿的,这一点从十几年前她一直不歇气儿的换年号这个行为就可以看出来,她一直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是这个国家唯一掌权的人物,年号说换就换,也不等过年,那阵子用不上一年的年号多了去了。
现在,她的年纪也大了,对于自己的地位也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在这些年来的政治斗争中,武则天学会了用“妥协”来维护自己的地位。拥护李氏的臣子最多、势力最大嘛,她扶持了武氏亲族N多年,也没能积攒起足以和李氏抗衡的群众基础,她也就放弃了,后来再看见某地管理举报说当地百姓还是说国朝是“大唐”的消息她已经付之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