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龙门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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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又教育我们不要学谭兵搞职务犯罪，那是要坐班房的。另外，这次谭兵走了，位子也就空出来了，为了稳定局面，上面决定调一个更有能力的人过来当经理。
听了他的话，我还是有点遗憾。我整谭兵下课，虽然动机是因为厌恶他，但除此之外也还是有当经理的想法的。我确实是想坐那个位子。待遇好，又轻松。但像这样，上面一旦调个人过来，又是一两年翻不了身了。不仅不好翻身，而且还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怎么样，搞不好比谭兵还讨厌。这一想，脑壳又有点痛。不过想想也算了，整翻谭兵这么伟大的事情我都搞定了，自己应该高兴才是。接下来其他的事，都不是我能安排的，只有顺其自然。
会开完出来，我邀老李出去吃了个午饭。今天中午，我们破例叫了一瓶小酒，喝了两杯。
我说：“老李，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了把。”
老李边笑边摆头：“没想到他这么简单的就被你整下课了。”
“老李，方法不在于简单复杂，只要有效。他前段时间在公司里找我的茬，还拼命笼络人心，整的鸡犬不宁，我也是被逼急了。”
“也是，他确实太搞怪。不过既然已经走了，那就看新上任这一个的了。”
“对，希望是个好人。”
终于下班了，今天算是经历了件大事，但我仍无时无刻不分心地在想西雯。不知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我想我还是不要刻意去约她，也不能打电话，那样显得太狼性，会吓着人家。不急，慢慢来，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假装说是看手机号码记对没有，然后又写了一个天气预报进去。几分钟就收到了她的回复：段信收到，谢谢你的预报。我收到回复，喜出望外。好，只要你喜欢，我就天天都给你发！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不能给她一个太猴急的印象，要慢慢来。还是自己好好在家待一晚上吧，看看电视，听听歌，猜猜明天的新上司会是什么样子。电视打开，又是新闻，中东又在流血冲突，换个台，看看电视剧《暗战》，香港无线拍的，昨天和西雯吃饭的时候就听她聊起过这个。一定要先好好看看。
新的上司来了。居然是一个四十多五十的中年妇女，吓了我一跳。开始完全没有想到。我看大家都挺诧异，不光是我。
她姓唐，戴个金边大眼镜，长得一般，但估计年轻的时候还是有零点几分姿色。对了，她还有点小肚子，挺起，嘿，这是中老年妇女广泛的困惑。上午她布置好了办公室，然后出来分别认识了一下大家。下午又把部门里所有的员工都召来开了个会，内容不外乎是她的自我介绍和一些希望大家以后多支持她工作的套话。外表上看起来，她比较像个女强人型。说实话，我很是不喜欢女强人。以后大家好不好处，好不好过，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唐敏单独找我和老李开了个小会，询问了我们工作的感受，还谈了些她以后的设想。今天我听她讲话，觉得这个人还挺专业，至少比谭大头要好得多。
当然还是时松时紧繁杂的工作。工作内容是不会因为换了上司而改变的。公司里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除了人员的变动。不仅谭兵走了，财务室的小张也一并被开了。还有一个人是自己走的，那就是刘孝武。算他自觉，知道这里不好再待下去。这就是背信弃义的下场。听同事说，这个新来的唐敏的老公是公司的高层，具体不知确不确切。
给西雯发了几天的天气预报，我已经有点按捺不住，迫切地要见她一面了。我要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
什么理由呢，我想了几个小时都没想到合适的，觉得什么理由都虚伪，都狼性，嘿，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如直接点。我拿出手机。
“西雯你好，我是张朔。”
“你好啊，有什么事吗？”
“今晚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出来吃个饭。”
“吃饭？理由？”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编什么理由。
“没什么理由，行不行？”我说。
“那不行，我怎么能无缘无故吃人家的饭。”
电话打到这个份上，我很是被动。如果现编一个表面上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显得太次了。就算她本来想去，也会不自觉地找你理由的空子把你推掉。
“那好，我就找一个理由。那天我请你吃饭，今晚你要回请我。”话说道到这个分上，她就推不掉了。而且也让她了解了我的心态。
“既然是这样，”她顿了顿，“那你就选地点吧。”
不能显得太奢侈也不能显得太俗，我把地点选在了一家老牌的西餐厅。本来想去接她，她说不用，自己去就是。
我早早就去了。这是六月中旬，天热热的。她穿一身浅灰色的衣裙，提了一个白色的小皮包，一条手链，明晃晃的。她走起路来，是那么的迷人。
服务生把她带到了座位上。
“等很久了？”
“不，刚来一小会儿。”
服务生拿来点菜单，“大一份意利面条，一杯橙汁。”她对服务生说。
“那我也一样。”我说。
早早的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下车的时候，我从身上掏出一支香水。送给她。
“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没什么啊，很便宜的，是你喜欢的那种味道。”
香水是我这两天专门去买的。那天在赵满的影楼见面之后，我就记住了她身上的香味。这两天专门跑了几家香水店，才选准了一瓶。原来是紫丁花香，很淡雅的味道。最后，她还是收下了我的礼物。嘿，这就好，我要让她看见香水就想起我。
工作还是照样的忙忙碌碌。新来的这位唐敏还不错，对大家多好的，并不像想象的的那样。
生活好像一下子有意思了许多。老天爷给了我一个西雯，有帮我换了一个上司，生活进入了充满期待的时期。
第十六章
这段时间我天天都给西雯打电话，现在她是感情真空，一定要加速进攻。她好像也不反感我，这又助长了我的气焰。我听她说她喜欢烹调，特别喜欢做客家菜，就买了一本烧客家菜的书，与她探讨起来。想想这样还不够，一定要自己学着来做，才能出彩。家里锅还是有的，但我很难用一回，早生锈了。骑破摩托到超市买了一口锅和一包菜，一堆佐料。盆地的男人，没有不会做菜的。我凭借我妈传给我的川菜基础，整了一衣服的油，终于还是照书做出了几道客家菜。而且还是有那么点客家菜的风味。
这两天我提出教她做克家菜那些我会做的菜品，在电话里我手把手地教她，选料、步骤、要点、火候等等，我们在电话两边一同下锅一同品尝，相互夸耀自己的味道。
在和西雯这几天的交往中，我感觉她是一个很温柔很自然的人，透露给人那种静静的美。但有时候，她却又有点放不开，仿佛是有什么心结似的。也许是她对我还不能完全放开吧。
今晚赵满约我和文远去他家打麻将。嘿，好久都没和他们两个搓了。七点多钟我到了赵满家。我说：“赵满，你娃娃钱挣得欢喃，这么久都不叫我们出来打牌了。”
他说：“这不是叫了吗？店里生意确实是好，嘿嘿我又请了两个人，这下子自己就轻松点了。”
我又问她林西雯去他那儿拍艺术照没有，他说自从那次之后就没去过了。文远在一边搭白说：“既然你们两个都认识她了，那我就告诉你们了，我和我前段时间那个妹儿分手了，这个林西雯就是我下一个目标。”
听了他得话我把眼睛一睁：“林西雯的主意你莫打，我已经给他代理了！”
这时赵满两眼鼓成了二筒，眼睛比我鼓得还大：“哟，你娃娃是不是说真的哦？终于找到一个看得起的了哇？”
文远说：“你娃娃是不是说真的哦？”
“哪个跟你开玩笑嗦？”我说。
文远刚才的话吓了我一跳，看来西雯真的是人见人爱。不过，她千万不能被文远这个浪公给糟蹋了。我叫文远不要打西雯的主意，另开炉灶，另寻它花。这对他来说应该很简单。今晚赵满运气最好，一捆二。嘿，他以前手起一般都是最潮的。看来人真是一顺起来了想挡都挡不住。
今天在绵阳有个我们品牌的大型促销，需要我们销售部派个人去讲两句话。唐敏说她觉得我谈吐好形象好，比较适合这场合，决定让我去。去就去吧，只是又要跑绵阳，懒得开车。
活动搞完后，销售商请我吃了个饭，开车回成都已经要到十一点了。不过现在是夏天，街上还有许多人，路边小摊喝夜啤酒的人也不少。穿过一条后街，冷淡杯是一家接着一家，闹热得很。车开到转角边，蒸汽腾腾的，好像有个买卤煮的地摊。前面摆个牌子，“卤肥肠”。有个客人还站在摊前等。嘿，切菜那个女老板我怎么看了这么面熟？我把车倒回去，她把头抬起来看着这边，这时我怔住了。
她是我高中的那个女朋友。不会错。
第十七章
她也怔住了。我开门下车，走到她跟前，旁边是热气腾腾的烟。
“你是张朔？”她表情有点惊讶。我更惊讶。
“果然是你。”我说。
“是我。”她把双手在围裙上擦擦，满脸是油和汗。
“十年不见了，”我说，“你怎么会在干这个？”
她显得有点尴尬。
她提来了一条板凳让我坐下，我们在街边聊了两个小时。原来，她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外面找事做，开了一家小饰品店，二十一岁嫁了一个在国营企业上班的男人，第二年生下一个男孩。后来生意不好做，小店子关门了，她就去帮人。丈夫单位的效益越来越差，现在孩子大了，要念书，花费开始越来越大。她只好白天在服装店帮人买衣服，晚上到街边卖卤煮，多赚一分是一分。
半夜一点，我帮她收了摊子。
“今晚影响你生意了。”
“没事，这也赚不了几个钱。”
在车里，我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这就是我以前的初恋。我只听说她没去念大学，没想到她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出许多。都怪她男人没用，竟让自己的老婆受这种罪。
昨天我去绵阳，先是到各大商场超市走访了一下，看了一家那边市场的情况。今天上午，我把昨天搞活动和我走访的情况向唐敏作了一个汇报。她问我对那边以往的销售状况了不了解，叫我给她说一下。绵阳我当然了解，四川就没有我不了解的地方。况且，绵阳还是长虹的生产基地，其他厂家的产品在这里都卖得相对比较困难。
她听我给她讲了一大通，然后居然给我做了一个市场分析，提出了她改进的销售策略，并且把分管那边的马小萍也叫来了。她和我们探讨，叫我们去执行。好，吓我和马小萍一跳，她居然这么专业，把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以前的谭兵，只看看报表，看看业绩，其他东西一概不管，也不懂。现在来这位，可是真的懂行的。嘿这就好。刚来的那次开会，她说她要从新调整模式，提升业绩，看来不是套话。
经过我这几天的努力，烧客家菜的功力提升了不少。今天我在电话里问雯说，为什么不请我到你家来，亲自为你做几道拿手的客家菜请你来尝，那可比电话里直接多了，巴适多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约我星期天下午到她家里去。好，很好，非常好。
星期天下午，我带着买好的一些菜，到了她住的地方。她穿了一双白色的凉鞋在楼下等我。居然在十四层那么高，和我一样也是一个人住。她说房子是她亲戚闲置的，她住不花钱。回到了家里，把菜放进厨房，我主动把她全家参观了一遍。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两室一厅，被她布置得很精致，一个人住够宽敞。“看来你挺喜欢白色和黄色。”白色的床单，黄色的被套；白色的布艺沙发，黄色的靠垫。
“对，被你看出来了。”
书房的一角放了一架小型的健身器材，对面的柜子上是一把小提琴。我把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有一种深闺探秘的感觉。
“你把家里布置得可真是漂亮。”
“是吗？过奖。想喝点什么？”
“看看你有什么？”
“茶，橙汁，纯净水。”
“纯净水，谢谢。”
“好，那你先随便坐，不要客气哈。”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前面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烟灰缸。难道她抽烟？但又不像，擦得干干净净的，像是很久没用过。沙发的一角放的是一个毛绒玩具，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维尼熊？”我问。她点头说是。
“你也知道？”
“当然了，我小时候还看过这个动画片。”
“你这里真的让人感觉很温馨。比起我住的地方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你们男人当然没有我们女人会布置家了。”
聊到六点钟，我说我该下厨给她露一手了。请他坐在沙发上等，然后自己套上了围裙。客家菜做起来是稍微有点麻烦的。但凭借我妈给我打下的扎实基础，以及这两天的反复练习，速度和风味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洗，切，炒，摆。
“速度这么快！”她作出惊讶的表情。
“不算。”我满头是汗，边说边解围裙，“快过来尝尝，看看我的实力怎么样。”
“还真不错。”她一面品尝，一面夸耀我的厨艺。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她问我。
“读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信不信？”我说，“我妈告诉我说不会下厨以后就没有女孩子喜欢，吓得我赶快把妈妈的手艺全部学到家了。”我的话笑得她前仰后合。
饭吃完了。我想挣个表现去把碗洗了，她却坚决不要，说先放在那儿，等会儿她自己来。我们端着杯子，在阳台上闲聊。我问她的择偶观，她说她认为两个人只要情投意合，就不应该再有什么标准和限制。
“那老头也没问题？”
“也许。”
“老外也没问题？”
“当然。”
“那黑人呢？”
“可以。”她表情坚决，想要证明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不行。”我露出遗憾的表情，摇头到。
“为什么不行？”
“你皮肤这么白，如果找个黑人，以后岂不是要生个斑马出来？”
我的话笑得她把杯子里的水抖都抖了一地。
她一边笑一边找出拖把去吸阳台上的水。我走到电视柜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