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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官兵捉强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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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上还绑着布条呢!”老婆婆不同意的指道。
韩若岚二话不说,举手便解下额上的布条随手一丢。
“啊……不行,岚儿,你的伤……”老婆婆惊呼。
“娘,您看,我的伤口是不是结疤了?”她把头凑近母亲。
于是老婆婆便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果然,伤口已经结痂了。
“您放心,娘,我可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柔弱小姐喔!”说罢,韩若岚猛地一愣,她怎知道自己非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唉!瞧你固执的,真拿你没办法。”老婆婆慈爱的摇头,然后在炉灶前蹲了下来,准备起火烧饭。
乖巧的平儿则在一边洗玉米。
静默片刻,韩若岚突然问:“娘,平儿她爹也是咱们岛上的人吗?”
别怪她,只因无论她怎么努力的回想,也想不起自己丈夫的模样?她尤其不能相信自己是个已婚妇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
“是啊!小狗子是个孤儿,你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丢了块木柴到灶洞里,老婆婆头也不抬的回答。
“小狗子?”韩若岚呢喃。
小狗子?这是她丈夫的名字?既是青梅竹马,那感情必定深厚,可为何她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我们……成亲多久了?”她再问。
停顿了一下,老婆婆才慢慢的说:“傻孩子,你看平儿今年都十二岁了,你和小狗子成亲多久,还算不出来吗?”
“那小狗子人呢?”她再追问。
“他……八年前有海盗来打劫村子,小狗子为了救我们……给海盗杀了。”老婆婆微梗的答道,她的岚儿也是在那时候被……
陌生呀陌生!这陌生的感觉实在教韩若岚感到害怕又迷惘……既是海盗血洗村子,那丈夫被杀的惨剧……一定是刻骨铭心的,为何她一丁点记忆也没有?
“那……平儿为什么不会说话?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害病?”她连自己女儿的状况也不记得呀!
蹲在地上的平儿一僵。
“唉!还不是那些狼心狗肺的海盗,当着平儿的面杀了小狗子和……”老婆婆抖颤的停口,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那鲜血溅了她一身,可怜当时她才四岁,才刚学会说话……从那之后,平儿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难怪平儿听得到声音,原来她不聋不哑的。韩若岚怜惜的望着认真刷洗玉米的平儿。
“娘,我……我又是怎么受伤的?”韩若岚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顿了一顿,老婆婆才又慢条斯理的说:“这都该怪老头子啦!没事让你陪他出海捕鱼,又碰上天气不稳,海上风浪大,你站在船头边拉鱼网,一阵浪打了上来,你就这么给卷下海去了。”
“哦!”韩若岚疑惑的轻哼。
是吗!是这样子的吗?怎么她脑海里却有狂风暴雨的模糊影像?还有……大声呼救的声音?
“老太婆,你又在我背后说我小话了?”一个苍老粗嘎的声音遽响。
抬眼看去—;—;只见韩老儿脸不红、气不喘的扛着块野猪肉走进厨房,瞧他精瘦的硬朗体格,浑然不像一个七旬老翁。
“爹,您回来了。”韩若岚起身迎向父亲,接过他手上的野猪肉。
“是呀!我再不赶回来修理屋顶上的破洞,有人会气得拿刀砍我。”
韩老儿调侃的瞄了老婆婆一眼。
说真的,昨晚的那场暴风雨,到现在还教韩若岚感到心惊肉跳呢!
“哼!我若没去大贵那儿催你,你舍得回来干活吗?”老婆婆不满的嘀咕。
语音甫落,屋子外锵锵锵的响起震耳的敲锣声,紧接着是迭串叫嚷:
“外海有船搁浅了……大家快去救人……外海有船搁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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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老儿一家赶到海边时,渔村里的男女老少早已聚集在那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了。
放眼望过去,不远的海面上不但有浮尸,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柜子、衣服、锅碗瓢盆等的物品……然后,只见有人趴在木柜上,也有二、三人合抱着一条长木板,更有些人是连成一串似的趴在一根粗大的断桅上随浪浮沉。
再瞧过去赫然有条大船倾斜的撞在凸出如座小山的大礁石旁。
“快呀!快下去救人哪!”有人大喊。
“不行,万一那些人是海盗,岂不是引狼入室?”
几年前海盗血洗村子的惨痛记忆教岛民至今仍余悸犹存,从此谨慎戒惧,不敢有所疏忽。
“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没错,都漂到我们的海边了。”
“对啦对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这样,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不休,却始终没人有勇气下水救人。
突然,有人嚷道:“你们看—;—;”
只见韩若岚已一马当先,如飞鱼般的跃入海面,奋力游向浮桅处。
见女儿如此英勇,韩老儿立刻脱下鞋,一边大声吆喝:“不管怎样,救人要紧,我们家岚儿都不怕死的下水了。”
给韩老儿这一激,立刻有男人不服输的附和:“喂!咱们韩朱岛上的男人可不能输给一个弱女子呀。”
经这么一鼓动,村子里的男丁们纷纷下水展开救援动作。
于是,有人打捞浮尸,有人合力拉断桅,一阵忙乱后,才把落难的船员给一一救上沙滩。
浑身湿漉漉的韩若岚跪在沙滩上,稍事休息,眼睛盯着趴在面前昏迷不醒的男船员……瞧他穿着贵气又华丽,可能不是一般的船员吧?
她边想着,边翻转过昏迷的身体—;—;
轰的!她心神大震,心跳如鼓动……他、他……他……韩若岚呆愣愣的瞪视着紧闭双眼的陌生男子……
这……男人为何如此面熟?她认识他吗?
不知何故,脑子里闪过许多模糊的影像,顿时教她心动如涛、不知所措。
她轻轻拨开黏在男人脸上沾血的头发……仔细的端详着……
韩若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男子她是见过的,可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呢?她究竟在哪儿见过他呢?
就在众村人合力的急救下,躺在浅滩上的船员们陆续醒过来,有的坐起来猛甩脑袋,有得咳嗽连连、大吐海水……然后,其中一人不期然的大眼一瞪,像撞见鬼似的失声惊叫:“白苹头领?!”
第三章
    “她一定是白苹头领。”劫后余生的了望员孟吉看着共患难的弟兄们,肯定的说。
“我也这样觉得。”舵手卷毛也点头赞同。
“如果她是白苹头领,为什么她会不认识我们?”小四搔头纳闷道。
“别忘了,人家可是个成过亲、有一个十几岁女儿的女人。”另一个小厮阿弟不苟同。
“最重要的是,她不但会笑,而且还非常非常的温柔。”在厨房工作的小丁想起一早她送饭菜给他们吃时,流露出的温柔模样,他们认识的白苹头领可是座不苟言笑的冰山!
这样一说,大伙儿都沉默了,几十只疑惑的眼睛均投向正从门口走过的娉婷少妇。
原来这艘搁浅在韩朱岛外海的船只—;—;正是观澜号。
连日来,众兄弟们在贝勒爷穆尔莫的施压下,日夜不停的搜遍南洋海域,就差没给翻过来而已。
若不是补给燃料用完了,被迫航向吕宋岛附近海峡,贝勒爷还想继续找下去呢!
不料,途中竟遇台风,不仅船被风卷离航道,就连主杆桅也整支断裂,无法张帆顺风航行。
再加上船上贮粮、清水等全遭浸水,不能食用,一船人饿了三、四天,可以说已达粮尽水干的惨境了。
任船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却又来了一场暴风雨,最后撞上大礁石,这才搁浅在韩朱岛外海。
获救后,一干弟兄们让村里的长老们安顿到宗祠内,经过一夜的休息,又吃过热腾腾的食物,大伙儿才稍恢复精神,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那位像极了白苹头领的少妇,浑然忘记伤势严重到仍未清醒的贝勒爷穆尔莫,以及大腿骨折的军师谷风,甚至失踪的鲁馨儿及黑影护卫。
打从宗祠门口经过的韩若岚自是听见屋里的撄萏致凵,表面上她装作若无其事,心底却不免犯嘀咕。
好歹是她率先下水救人的,而这一挂来路不明的船员,一个个清醒后,连句道谢也没有,反倒贼眼溜溜的直盯着她看,教她不舒服极了。
她得记得嘱咐平儿和村里的姑娘,小心的远离这票活像急色鬼的臭船员,韩若岚暗忖道。
推门走进隔壁厢房床前,将盛着清水的脸盆放到地上,才直起身子,眸光不觉又被床上昏迷的男人吸引……
不知为什么,这明明是个陌生人,可却莫名的搅动她的心?
望着、看着,蓦地,她大惊失色的弯腰将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上,聆听片刻,她才松了口气的坐到床沿发着愣。
细细凝睇那张俊美的男性脸孔,韩若岚不禁怦然心跳,又陷入一阵迷思惶惑中。
呆愣着半天,韩若岚才俯身拧干脸盆里的毛巾,轻轻擦拭男人额头上的汗水,正要动手换掉他绑在胸口上渗血的布条时,她才惊吓的发现他竟发着高烧,而且低低的呻吟。
“找……我一定要找到……她……找……”他紧闭着双眼,沙哑的喃喃不休,一边又挣扎的想起来,却又乏力的躺了下来,用力的喘息着……
“苹……苹……白……”
“你要找谁吗?”她俯身低语。
“我……白苹找找……”突然,男人睁开因高烧而满布血丝的眼睛,呆滞的视焦投向茫茫的远方……
韩若岚俯视着他,莫名的,她竟因见他被病痛折磨,而觉得心痛如绞,恨不得自己能帮帮他。
见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忍不住伸手轻按男人急喘的胸口,怜惜的说道:“别乱动,好好的睡个觉吧!”
倏地,他又睁开眼睛,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飞快转动一只空洞无神的眼珠子,虚弱的嚅动干裂的嘴唇喃道:“谁?是谁……在那儿?”
“你别慌,是我,我在这里照顾你。”
“白苹……是你吗?白苹……”他焦灼的挥动双手。
男人渴切的声音,有如万箭穿过韩若岚的心,她急切的用力握住他在半空中摸索的手,微微哽咽的低抚道:“嘘!没事的,你赶快睡吧!”
“白苹,真的是你?白苹,我终于找到你了。”欣慰又欢喜的嗓音嘎止,男人又陷入深沉的睡梦里。
紧握着男人温热的大手,韩若岚不觉的把它贴到脸颊上,心底却不禁揣思了起来。
白苹?这该是个女人的名字吧!她居然强烈的嫉妒起男人口中频频呼唤的女人来了。
试想倘若这名叫白苹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或情人,他会连昏迷中也念念不忘吗?
韩若岚多么渴望自己就是男人口中的白苹。
蓦地,她警觉的放下贴在脸上的大手,捧着自己灼烫的双颊,暗骂自己着了魔了。
她可是个有十二岁大女儿的寡妇啊!岂能如此大胆的思慕陌生的男人呢?
这可是会被冠上不守妇道的罪名,会被捉去游街、浸猪笼的。
惴惴发怔间,房门砰的被撞了开来。
“贝勒爷、贝勒爷!”大腿骨折的谷风竟撑着虚弱的身体一踉一跄的冲进房间,一边紧张的大嚷。
他后面还跟着一脸愠色的平儿及没受伤的一班弟兄们。
韩若岚飞快的站起来让过身子。
“贝勒爷、贝勒爷,您怎么样了?贝勒爷。”谷风挨到床旁,十分担忧的探视穆尔莫。
“他刚睡着,你别吵他。”韩若岚忍不住出声提醒。
熟悉的女性嗓音,令谷风霍然转头—;—;
“白苹?!”他意外一愣,张大了嘴巴。
局促的轻点了下头,韩若岚说道:“他的胸口不知被什么割伤了,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又泡了海水,现在正发着高烧呢!”
怔愣半天的谷风终于回过神来,迭声高嚷:“你……白苹?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平安无事,白苹,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话未说完,平儿已疾钻过谷风身边,“啪!”一声,用力打掉谷风伸长的手,小小身子挺护在韩若岚跟前,充满敌意的怒视谷风。
“不、不,我叫韩若岚,不是什么白苹的。”她双手按在女儿肩膀上摇头道。
虽然她刚才胡思乱想过,可也不想有人真当她是另一个女人呢!
她韩若岚是不当替身的。
“你不是白苹?怎么可能?”谷风错愕的瞪大眼睛。
仔细瞧那娟秀的柳眉、明媚的秋眸、澄澄的朱唇……根本就是白苹嘛!
“那、那……你也不认识我们了?我是谷风呀!”谷风不信,再纳闷的问。
韩若岚微笑的摇头。
怎么可能嘛?他才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除非是孪生子!但,他知道白苹没有孪生姐妹呀!
二十几个寒暑来,他谷风可说是闯遍大江南北,是个纵横四海的老江湖、大海盗耶!他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你明明就是白苹。”他斩钉截铁的说。
后面的小四、孟吉、卷毛等一干兄弟也用力的点头。
“我不是白苹,你们认错人了。”
突然,平儿猝不及防的狠推了谷风一把。
“哎呀!”谷风尖叫。
“谷爷!”小四和孟吉同声惊呼,两人眼明手快的接住谷风往后倒栽的身体。
看着那名叫谷风的男人一脸扭曲的痛苦模样,韩若岚知道平儿可能扯动到他骨折的地方了,于是歉疚的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椅子,不觉地用了命令的口吻,对小四、孟吉吩咐道:
“你们两个快扶他坐下来吧!”
说也奇怪,小四和孟吉竟也习惯了似的乖乖奉令行事,小心翼翼的扶起谷风坐进椅子里,让他休息。
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才稍平缓了腿上的剧痛,谷风扫了一脸挑衅的平儿一眼,暗自纳闷着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个小女娃了?
然后,他又猛然想起贝勒爷的伤势,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问道:“贝……我们公子爷的伤要不要紧?有没有生命危险?”
睇了眼床上呼吸粗重、睡得极不安稳的男人,韩若岚忧心忡忡的说道:
“应该不要紧吧!我想,只要他熬得过高烧,应该就算脱离险境了吧?”说着,她的心也直往下沉。
“我再去打盆冷水来擦拭他的身体,尽量让他降热……”
她话未说完,平儿陡地捉住母亲,使劲的拖着她往外走。
“平儿,你别拉娘呀!平儿、平儿……”
房门一关,弟兄们立刻的围住谷风。
“谷爷,她真的不是白苹头领吗?”
“那个小女娃是她女儿耶!她看起来那么年轻。”
“谷爷,怎么办?她到底是不是白头领呀?”
“该死的,全都给我闭嘴!”一声暴喝,结束了所有的嘈杂声,谷风铁青着脸命令。“去外面打盆冷水来,先救活贝勒爷再说,不然,大家准备提着头去见枭鹰老大吧!”
闻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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