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不上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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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律师走了过来,表明已经办好手续。
伍克全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出了警局门口,守候的媒体记者立即蜂拥而上,伍少勋搂着她,用外套遮住她的脸,避开摄影机的捕捉。
一上车,他立即道:“先送她回去。”
“不!”黎曼英不假思索的拒绝,引来伍家两兄弟讶异的目光。
“现在很晚了,想必黎伯伯一定很担心妳的安危,”伍克全说道:“黎小姐,妳还是先回去吧。”
她摇头,“我跟你们回去。这事是因我而起,我有责任向伍伯伯、伍伯母说明。”
“这么晚了,我爸妈早就睡了。”伍少勋耸肩,“再说,我今天够难过了,没打算还要回大宅去给人家刮,妳先回家吧!”
她还是拒绝了。
“既然这样,我跟你回去,你伤得不轻,我应该照顾你。”
不料,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只是受了一点伤,又不是残废,哪需要什么照顾。”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怕单独和她处在一个屋檐下,他会忍不住想掐死她!想到她穿着风骚的在一屋子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他就火冒三丈。
黎曼英没有同他争辩,只是伸出手指头,重重戳了他的右肩一下,而他很丢脸的立即哇哇大叫--
“痛啊!”
她露出“我不是说了嘛”的表情。
“就这么说定了,走吧!”她用不容辩驳的命令语气道。
整车的人都露出微笑。
除了苦主本人。
他的男性自尊刚刚受到严重的践踏。
“我好得很,没事。”一路上,伍少勋试图向众人显露他的英勇无敌。“这点小伤我根本没放在眼底,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可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流血受伤对我来说可谓家常便饭……”
伍克全同情的看着小弟,“是!是!我们都知道了。”
直到车子在大楼门前停下,他仍然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我根本不需要照顾,只是一点小伤,瞧我不是挺好的吗,能走能跑,能跳能动,灵活得很……”
黎曼英没理会他,径自下车,对着伍克全深深一鞠躬,“对不起,今晚这么麻烦你。我会负责照顾他的,请你不用担心。”
“喂!”他跳脚。“我不是说我好得很了吗?”
从车上其他人的表情--上自伍克全,下至律师、司机--显然没有同感,但众人一声也没吭,只是忍着笑。
“我弟弟就麻烦妳了。”伍克全朝她点头,然后看向弟弟。“你好好休养吧,过两天有你受的了。”
黑色轿车没入远方夜色,留下一男一女,无言对望。
“要我扶你吗?”黎曼英面无表情的问。
深觉男性自尊受伤的伍少勋低吼道:“我是伤了身子不是断了腿!”
说罢,他气冲冲的转身走进大楼。
她耸耸肩,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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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沉默蔓延着。
伍少勋的脸很臭,她妩法分辨他的怒气是来自身上的伤,或者因她而起。
“我……”她才要开口,立即被他打断,
“如果妳敢再说这下关我的事,是我自己鸡婆,我保证我会把妳留在屋子外头!”
很明显的,他是在生她的气。
这也不能怪他,她承认他有理由生气,想想是谁害他受了伤?但若不是他多事,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我只是想说……”
他再次打断她,“不管妳想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这样可以吗?”
黎曼英只得闭上嘴。
进了屋子,他只丢下一句,“床给妳,我睡沙发。”便径自进了浴室,把她一个人丢在客厅里头。
她关上门,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观察他的住处。
上次来时她太紧张,脑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分神打量四周,现在瞧仔细了,才发现他住的地方十分简单,没有富丽堂皇的装潢或是浪漫的摆设,看来就像一般住家,一点也不像富家子弟住的地方。
她走到浴室门外,轻敲了两下。
“需要帮忙吗?”
门突然被拉开,他光着上半身走了出来,没好气的道:“难不成妳打算帮我擦背?”
她耸肩,“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愿意帮忙。”
“真是叫人意外,”他装出惊讶的样子。“堂堂黎氏企业的千金居然愿意替我擦背?!”
“你用不着这样故意讽刺我。”黎曼英沉下脸,“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也承认你会受伤我得负责任,但那并不全是我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他知道自己生气得毫无道理,但是嫉妒这种东西本来就毫无道理。“我可没有故作性感打扮的到夜店去招蜂引蝶,也没有四处钓男人,找男人上床,更没有在别人好心帮忙时反咬对方一口!”
他说的都是事实,但由他口中说出来,她却觉得格外难以忍受。
“我也没有请你来帮忙,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帮忙,是你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跑来找人打架,现在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
“妳的意思是我闲着无聊,活该挨揍就是了?”
“我没那个意思!”黎曼英不自觉提高音量。“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你难道不觉得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你自己也要负一部份的责任吗?”
伍少勋一时语塞。
没错,他是要负责任,事实上他是在迁怒,但是她这样指责他,叫他面子往哪搁?她明不明白什么叫男性的自尊?
“好!好!好!算我鸡婆行了吧?”他大吼。心里暗骂自己幼稚,可嘴巴偏偏停不下来。“以后妳想怎样就怎样,就算妳想找人生一打娃娃,我也不会再管妳!”
黎曼英抿紧唇,“我会感激不尽。”
他瞪向她,
她昂高下巴回视。
两人互相瞪视着,谁也不让谁。
“算妳狠!”他咬牙切齿,甩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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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同样的疑问,几乎是在同一刻,浮现在两人的脑海中。
黎曼英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她根本无意和他吵架,事实上,真要说起来,他还帮了她一个大忙,等到明天新闻播出,她和林家声的婚事几乎可以肯定百分百告吹。
何况,她很清楚,他会和那些人起冲突,完全是因为她。
他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多情、花心,但也温柔、绅士,就算不喜欢她,还是无法弃她不顾。
但也不知怎么搞的,他们两人就是没法子和平相处,每次见了面,总要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她叹了一口气,掀被下床。
不管怎么说,他会受伤,她要负大部份的责任。若不是因为她,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所以她欠他一句抱歉,也欠他一声谢谢。
幽暗的客厅里,伍少勋也正问自己相同的问题。
他知道自己表现得非常幼稚,几乎称得上是无理取闹,但是只要一遇上她,跟她有关的,总是能让他的心智年龄倒退二十岁,瞬间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爱情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世上有许多女人乐意亲近他、爱他,甚至嫁给他,但他却偏偏只爱那个视他如粪土的女人。
活该他受这种折磨!
他叹气,挪了挪身子,想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这个沙发太小了,他真想念他温暖的大床,那床大得他可以尽情在上面翻滚--甚至再加上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找到舒服的位置,他闭上眼,放任自己的幻想。
现实里得不到,在想象中过过干瘾总行吧?
“你还好吧?”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的绮想。
伍少勋猛然睁开眼,一张脂粉未施的秀丽脸庞出现在眼前,正是他幻想中的女主角。
他一时呆住了。
“如果你不是被我吓傻了,就是有脑震荡……”黎曼英皱着眉头道:“你的表情看起来像个白痴。”
他阖上嘴,“如果妳是来找人吵架的,抱歉,我真的累了。”
“对不起,”她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言,“我不是故意,只是你看着我的眼神像见了鬼……我知道突然出现是我的不对。”
她垂下眼眸,两手紧紧相扣,身上穿着他的衬衫,衣长只恰恰好遮住她的大腿,余下的部份一览无遗,在月色照映下显得份外性感。
伍少勋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他决定明天过后将这件衬衫放进保险箱好好收藏。
“有事吗。”他坐起身,抓过枕头放在大腿上,遮掩住某个部位,免得吓到黎大小姐。
“医药箱放在哪里?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消毒。”
不用了。”他立即拒绝,“小伤而已。”
他没把握自己不会兽性大发。
“不行。”她非常坚持,“既然你不告诉我那就算了,我自己去找。”
说罢,她开始翻箱倒柜找急救箱,伍少动暗暗呻吟。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晓得自己的魅力,还是压根不把他当个男人,就这样招摇着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简直是要逼他发疯。
他在自己的克制力崩溃前粗声大吼,“我不需要妳的照顾!现在就给我乖乖上床,我今天够难过了!”
这倒是实话,他今天的确过得痛苦不堪,但话又说回来了,从认识她以来,又有哪一天不是?
当她提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医药箱回到他面前,他像个生怕被侵犯的处女般抱着枕头往后缩。
“走开!”
“别这么幼稚,”黎曼英拧眉,“我知道你宁可此刻照料你的是别人,但既然这间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个,你只好将就一点了。”
那是误会,伍少勋压根没动过这念头,如果她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说不定会吓得夺门而出--也或者,会乐得配合。他没有忘记她的计画,但他怀疑经过今夜的那一场骚动,她是否还用得上它?
林家看了新闻之后,想必会忙不迭的把她甩开。
“关于妳的计画……”他小心翼翼的起了个头。
她打开医药箱,拿出棉花和双氧水之后,瞄了他一眼。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趁此良机把你按倒在沙发上,逼你就范,那你大可放心。”她微微一笑,“托你的福,我应该用不上它了。”
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伍少勋心生疑窦。
“那不是妳唯一的计画是吗?”他开始理出头绪了,“今晚也是妳计画的一部份?它是和A计画合并还是备用的B计画?”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是B计画。”
她将沾满双氧水的棉花往他的伤口上按,他痛呼一声。
“对不起。”她放轻力道。
“该不会连我的反应也在妳意料之中吧?”他咬牙忍下痛楚,不想在她面前像个娘儿们似的呼天抢地,频频喊痛。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她好笑的说:“我从来没想过会有男人为我打架,尤其是你。”
伍少勋想告诉她,他岂只会为她打架,他甚至可以为她送命!但是这暂且先按下不表,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这么说,我是A计画的唯一人选了?”否则她也不会用上B计画了,是吧?
她将脏了的棉花丢掉,低下头,用轻得他快听不见的声音答道:“是的。”
瞬间,伍少勋的胸口被喜悦占满。
这种反应实在愚蠢,他告诉自己。毕竟这和“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这类的真情告白比起来实在差远了。
但他还是快乐得想唱歌。
因为这至少代表在她心里,他是有别于其他男人的,是特别且独一无二的存在,当她需要人帮忙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他还以为她一直不屑他呢!
他愉快得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你的脸需要冰敷。”黎曼英困窘的别开脸,没有看见他脸上大大的笑容。“我去冰箱拿点冰块过来。”
伍少勋满意的放松身体,伸展四肢,突然间心情好得不得了,多天来的阴霾全部一扫而空。
或许他们之间的可能性没有他以为的那般绝望,毕竟,如果她会将他视为孩子的爸唯一候选人,就不可能真的多么“厌恶”他,对不对?
“这会很冰,可能有点痛……”她拿着包裹冰块的毛巾回来,轻轻压在他的脸上。“希望明天它看起来不会太糟。”
他躺在沙发上,用完好的半只眼睛瞧她。“妳染了头发,我喜欢这个颜色……让妳的双眼更加迷人。
黎曼英庆幸夜色遮掩住她脸上的红晕。“我很高兴你没有伤了脑子,这么快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他挑起她的一撮长发,在指尖玩弄着。“当然我不是说黑发不好,这是现在这种颜色……这是什么颜色?红色?橘色?不管它是什么,总之,它让妳看起来更美了。”
“你不是认真的,”她用那种母亲对着调皮小孩说话的无奈语气道:“就算我把头发染成紫色或是绿色,你也会说同样的话。”
伍少勋微微一笑,“也许。”
在他眼中,她看起来总是最美的。
“你该早点休息,”她站起身,由上而下俯视他。“说实话,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如果我曾经在生气时口不择言伤了你,那绝非我的本意。”
伍少勋相信,他又何尝不是呢?
说起来,他们其实很相像,都是好强倔强又不肯认输的人--而且只懂得用攻击来防御。
他作梦也没想到她会有主动与他和解的一天,这种太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都是我的错。”偶尔吃点亏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是坏事,“如果不是我惹妳生气,妳也毋需如此,”
黎曼英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和他争辩究竟谁错得比较多。
过了今夜,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既然她的问题解决了,他自然也不用再为她担心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