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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大 家 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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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必聪把酒递给霍志光,说:    
    “这种X○已经在市场上绝迹多年,是二十年前的产品,珍藏至今,比现在的所谓X○要醇很多倍。”    
    霍志光接过,呷了一口,差不多不忍心这就把酒吞下肚子里。    
    一种浓郁的香醇感觉,使他愿意让那口酒留在口腔内。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齿颊留香。    
    “敬你,霍兄,这回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荣必聪说。    
    就在八七年时,霍志光在期货市场内受重创,差一点就要身败名裂。    
    他实在没法子有钱去偿还经纪行的债务,新的客户可以闷声不响地就溜走,让经纪背起那个包袱,可是霍志光不成。    
    他有名有姓,有头有面,一旦这桩事被揭发了,不是欠债还钱这么简单,而是如何去解释财富的来源。    
    他差不多是走投无路,只好去叩荣必聪的门。    
    他只把难题说出来,荣必聪立即按动对讲机,跟他的其中一个行政助理戚继勋说:    
    “通知信隆股票行,把六二八九的户口转移到昌荣投资去,由我们计清楚所有账项给他。”    
    “荣兄,不知该怎么样谢你了。”    
    “总有机会需要你投桃报李的。”荣必聪答。    
    他从来都不会给那叫什么廉政公署的抓到把柄,因为他是飞得高、飞得远、无宝不落的凤凰,总是先行做足了笼络功夫,待有起什么事来,便好办得很。    
    霍志光当然心知肚明,荣必聪在自己身上投资了多少钱。    
    荣必聪也绝对不会待薄为他奔走办事的人。    
    霍志光呷完了那口美酒,对荣必聪说:    
    “不用担心,今夜荣家的不如意只在于荣夫人仙游,你请节哀。”    
    这就是说,荣家的另一桩人命案决不会外扬。    
    荣必聪说:    
    “我是看着戚继勋长大的,他父亲去世前是荣家的老仆。我们两代宾主,继勋一直住在荣家。    
    霍志光点头:    
    “荣先生很照顾下属,认真难得。”    
    “也不能这么说,没有好职员,哪儿有好业绩。就说戚继勋吧,他毕业后就开始当我的助理,人是非常能干。不久前寿山钢铁的财政出现困境,我把它买过来后,就由他辅助我大力改革,第一个财政年度就来了,相信派息的幅度会令股东惊喜,甚而会派发红股,这功劳继勋可占不少。”    
    是不是真的称赞戚继勋,并不重要。霍志光已经记在心头,明天赶快买进前身是寿山的寿荣钢铁,没有比在宣布派高息红股之前买进该种股票更加有利。    
    荣必聪继续说:    
    “能助一臂之力的好伙计是必须照顾的,自己再本事都不能只手遮天。”    
    霍志光慌忙答:    
    “说得对,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只要有商场政坛阅历的人,都会晓得这闲闲的几句话的重要意义。    
    荣必聪当然不会,也不便直接给霍志光的手下什么打赏。    
    然而,正如他所说,只手不能遮天,单是靠霍志光个人的权位,在处理戚继勋太太在荣家跳楼自杀一事上是并不保险的。    
    人,总是比较肯死心塌地地为自己的利益尽忠职守。    
    那就是说,霍志光需要把今夜的内幕消息密密遮掩,同时,又需要用另一个股市的内幕消息作为有关人等的报酬。    
    霍志光心里很佩服荣必聪。    
    自己曾受过他的照顾,今日反过来为他做点事,义不容辞,但手下的人跟荣必聪没有交情,就算肯看在自己官高职厚的势力分上,安排好一切,都比不上以实利收买人心更高明更安全。荣必聪的确是个大刀阔斧、眼光深远的人。    
    当然,不把这件跳楼自杀案件公诸于世是不难办的事,纠集各方面有关部门的人合作,应办的手续就顺利办妥,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每天在本城内发生的意外这么多,只要其中的关键地方与人物秘而不宣,根本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谁有空管这些闲杂的人命案件。    
    可是,不公开报道是一回事,坊间会不会有传言出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在事发的翌日,那专责为霍志光办理荣家自杀案的罗一山警司之妻,就一边搓麻将,一边跟她的女朋友闲聊。    
    女友说:。    
    “看到今天的新闻没有?荣必聪的太太死了,还很年轻呢,才不过五十岁的样子。”    
    另一位道:    
    “所以说,有钱要有命享才有用,光以为嫁得到本城首富,便是幸福,错了。”    
    罗一山太太眯起她那对原本已经极细小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    
    “周太这句话最真,有命享固然重要,丈夫会不会花天酒地,用情是否专一也是关键问题。那荣太太年纪不大,又养尊处优,保养一流,怎么会患起癌来,怕就是表面风光多,内里愁不少,那姓荣的风流史委实厉害。”    
    “说呀,荣必聪有什么风流史?”    
    “听说上届本城的健美小姐丁紫香被荣必聪收起来养了半年,立即有过千万元投资大陆地产。”    
    “不对,不对,那不是荣必聪经手的事,健美小姐的老板是塑胶业大王袁坤博。袁氏根本原籍东莞,在那儿兴筑最新的卫星城市,把姓丁的名字放进去,让她干出风头而已,哪有这么容易赚得千万。”    
    “错了,女明星方瑜收了山,就是做了本城一个富豪的专职情人,立即得以主持一个为她而设立的五亿元基金,发展她的名牌时装业务,方瑜才风生水起。”    
    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桌子四个女人,口吻俨如权威,讲人家是非讲得口沫横飞,七情上脸。    
    本城豪门的动态,往往是社会上娱乐群众的资料与泉源,有关他们的一切,令人太向往,太感兴趣,太喜欢寻根究底,津津乐道了。    
    其中的一位周太,忽然想起来,就说:    
    “别把话题拉开了,罗太,究竟荣必聪有什么艳闻?”    
    罗一山太太又故意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道:    
    “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荣家里头的人。”    
    “你的罗警司跟上流社会的人很熟呢,有什么叫做不知道的。”    
    “还有呀!你的罗警司简直把你当上司般尊敬,回家来一定将所见所闻,向你报告的,你可不能独吞消息,不与我们分享呀!”    
    罗一山太太被女友们这么一吹捧,灵魂儿上了青天,于是开始节制不来,口没遮拦地道:    
    “荣家呀,怎么只死掉一位太太,连姨太太都死了。”    
    “那是旧闻呢,不是说荣必聪在外头的那个女人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吗?”    
    “别吵,听罗太太说下去。荣必聪难道还有一个女人不成?”    
    罗一山太太便道:    
    “就是这话了。荣必聪怕是跟他下属的太太有一手,弄大了对方的肚子,不肯认账,那女的就愤而跳楼自杀了,跟荣太太在同一个晚上死的。”    
    “对呀,都说荣必聪的女人多如恒河沙数,可是要名正言顺地被承认,成为荣家人,休想!”    
    “哎哟,那自杀女人的丈夫呢,会不会跟荣必聪算这笔账了?”    
    “你这算是什么话了?有钱使得鬼推磨,跟在他身边做事的那人,怕是恨不得自家的老婆献身,从中拿点额外好处。反而这女人认真起来,打算跟荣必聪过一世,要求名正言顺,自然是碰钉子了。”    
    全都议论滔滔,说得似模似样。    
    谣言往往就是一些一知半解的事实,再加上丰富的想像力,以及自以为是的判断而形成的。罗一山太太对其余三位女友说:    
    “好了,好了,总之,我们围内说说无妨,可千万别传出去,否则,一山要怪我老说漏了嘴。”    
    罗太太这几句话,才是天大的笑话。    
    闲着没正经事干的女人,吃饱肚子,逛足了街,搓腻了麻将,看厌了电视,不拿世家大族的是非到处传播,生活还真是不够热闹呢!    
    况且,谁在世界上有这个义务为人保守秘密呢!世纪末的人情是把生活环境内的秘密,以种种不同的方式传送到迥异的目标对象去,图个皆大欢喜。    
    故而,真有秘密,要守得住,只有一个方法,不把它讲出来。    
    


第一部分第10节 那女的怀有身孕之后

    为此,这些天来,坊间趁着本城首富荣必聪的夫人病逝,就兴起一个有趣、惊险而又似假还真的谣言。    
    谣言开始由罗一山太大之流向外扩散,先传遍整个上流社会与工商企业界,再下放至贩夫走卒,平民百姓。    
    每天不论近至中环,远至新界的茶楼酒馆之内,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最后得出了一个豪门悲剧。故事变成了这样:    
    荣必聪夫人之所以得癌全是为了荣必聪跟自己手下一员猛将的妻子发生了特殊关系,原本是手下奉侍给老板的一服清心润肺的补品,却变成了糖衣毒药。那女的怀有身孕之后,便威逼荣必聪给她正名,并要承认肚子里的骨肉是荣家的继承人之一。    
    这事呢,可把荣必聪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并破坏了她一直维持的夫妻恩爱美名,于是积怨成疾,生了癌,一病不起。    
    荣必聪对妻子还是有一番情义的,她临终时坚持不肯让荣必聪承认那怀了孕的女子。    
    荣必聪答应了这个要求,反过来就让那女子受尽委屈,既不愿再回头当个荣氏职员之妻,藉藉无名地过日子,又不能一登龙门,身价十倍,于是悔恨之余,就跳楼自杀了。    
    也亏荣必聪财雄势大,有瞒天过海的功夫,这段丑史就没有外泄。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连荣宇与荣宙都不敢追问。    
    他们姊弟俩太清楚父亲的性格。    
    有什么事要问,所得到的答案往往是:    
    “到我有必要让你们知道时,我会详细地给你们说。”    
    此言一出,就活脱脱地等于关上了大门,不得入内观看探索。    
    当荣必聪依然掌握着荣氏王国的钥匙之际,旁的人,包括子女在内,都惹他不起。    
    故而,荣必聪的神秘故事又添了一个,是真是假,孰是孰非,无人知晓。    
    豪门望族内的这种风云人物,每当有一些风吹草动,都的确能平添大都会内那种传奇曲折的色彩,很引人入胜。    
    实情只有荣必聪一个人知道。    
    就算连自杀而死的那位原名叫邹小玉的戚太太的丈夫戚继勋,也对整件事不甚了了。    
    戚继勋是戚大成的独子。戚大成在世时,是跟在荣必聪身边为他服务的第一个司机,直至几年前才去世。    
    戚大成的身份在荣家很特别,虽然一直都是荣必聪的司机,却受到极好的礼遇。    
    荣必聪在兴建这座荣家大宅时,把屋后的一块地皮设计成楼高四层的家仆宿舍,其中一个有成千尺的单位,就是让戚大成一家居住,这与其他人等只占一个房间是有太大差别了。    
    除了房屋方面的礼待之外,事实上,荣必聪一直对戚大成的独子戚继勋很爱护,从没有把他视作仆役身份看待。    
    戚继勋的年纪跟荣宇与荣宙相若,这三个孩子小时候,就总是玩在一起的。    
    荣必聪不但没有待薄戚继勋,还有—次,为了维护戚继勋,而把荣宙扣了一顿。    
    只为荣宙仗着是少爷的身份,跟戚继勋耍乐时,老是欺侮他。孩子们原本伏在地上弹波子,分明是荣宙输了,就是不服气,不肯认账,强将戚继勋的波子抢过来。戚继勋当然不放松,一下子吵起来,就打作一团,吓得在旁的佣人半死,慌忙把两个孩子拉开。    
    戚继勋哭着说:    
    “你欺负我,我告诉我爸爸去。”    
    “去呀,去呀,去告诉你爸爸吧!”荣宙拉开嗓门,大声嚷,“真不害羞,你爸爸是谁?我若告诉我爸爸去,才有得你受呢!你爸爸是我爸爸的司机,你就是我的仆人。”    
    小孩子正在拌嘴,大一岁的荣宇,老早就跑到荣必聪身边去报告这场是非的始末。    
    荣必聪立即把两个男孩子叫到跟前来,自己手上拿着鸡毛掸子,神情肃穆地问:    
    “为什么玩得好好的竟打起架来?”    
    戚继勋低下头,没有讲话。    
    荣宙刚相反,一看父亲如此质问,立即稀哩哗啦地数落戚继勋的种种不是。    
    荣必聪听罢,便说:    
    “荣宙,据你这么说,我就是最权威的家主人,要赏谁要罚谁都可以,对不对?”    
    荣宙得意地点点头。    
    “好,”荣必聪说,“荣宙,伸出你的手掌来。”    
    这么一说,荣宙呆住了。    
    荣必聪喝道:    
    “我说什么,荣宙?”    
    荣宙被父亲这么一喝,就慌忙伸出手来。荣必聪使劲地挥动手上的鸡毛掸子就打,不单打在手心,也打在儿子的屁股与小腿上,打得荣宙直跳脚,哭声震天。    
    然后荣必聪才把鸡毛掸子扔掉,骂道:    
    “你不给我学好,一辈子轮不到你当家主人。如此妄自尊大,自以为是,有姿势无实际的人儿,养你肯定是白养。    
    “我告诉你,荣宙,我是我,你是你,我是戚大成的主人,不等于他的儿子就可以供我儿子奴役。    
    “每个小孩子都有他平等矜贵的身份,不能分彼此。你们将来成长了,谁有本事就谁当主人,谁没本事就得听命于人。    
    “记住了没有?”    
    荣宙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荣必聪回过头来又训斥女儿荣宇:    
    “身为姐姐,不劝弟弟学好,还巴不得看着别人被责难,你这种惟恐天下不乱,喜欢隔岸观火的性格,要着实地给我改一改,否则,长大了,一点都没办法做个得体的淑女。”    
    荣宇无端端地也被抢白一顿,脸上挂不住,就掉下眼泪来。    
    荣必聪反而是殷勤地拉起了戚继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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