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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醉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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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无痕,你讨厌我吗?」疏云一双清亮眸子直瞅著他,哑声低问。
  「我……」如此直接的问话,差点令厉无痕舌头打结了。
  「讨厌吗?」疏云深深望著他,执意要从他口中讨出一个答案来。
  讨厌吗?厉无痕看著他,扪心自问。
  「我……我不晓得……」要说讨厌,却又好像还没到达到那种程度,所以就是——不晓得。
  「不晓得?那就是,其实有一点点喜欢罗?」疏云打蛇随棍上,仍是步步进逼。
  「你别得寸进尺。」厉无痕脸色一沉。只觉得整个人被他问得烦躁无比,也从来没这么心神不定过。语毕,霍然转身撇过脸去。
  「就此别过。」
  「等等!你要去哪?」察觉他去意坚定,疏云不禁皱紧眉头。
  去哪?厉无痕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郁,自口中轻吐四字:「天涯海角。」
  疏云闻言心头一惊,再度朝他伸长手,只想著要牢牢抓住他,绝对不放了!但这回,厉无痕不再有机会让他抓著衣袖了。
  使出独门轻功,凝神脚动心不动,瞬间缩地成寸,轻松闪过挡在身前的疏云,远扬到三尺之外。
  「等等!」疏云惊慌低喊。
  「莫再跟来。」厉无痕冷冷扔下一句。
  纵身,远去。
  他船过水无痕,徒留一名被彻底搅乱心湖的可怜人,不住在原地跺脚叹息。
第六章
    天子脚下,人来人往。藉由一条各式摊贩沿街叫卖,显得无比繁荣的市场景象,便可窥见金碧王朝国力如日中天的强盛一二。
  金碧王朝从第一任君王同时也是前朝誉满天下的军事天才帝释天开朝以来,历经更迭已有二百多年历史,现年已有六十岁高龄的君王帝释天是一名以「厚待贤人、赏罚分明」原则问政的好皇帝,金碧王朝在他的把政之下,原先就不弱的国力,更逐渐达到了前所未见的强盛顶峰,间接地,促使素来喜爱骚扰边关、掠夺旅客财物的狼牙一族,似乎也有略为收敛的迹象。
  京城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百姓过得平安喜乐,街上处处可见由几名男女搭档演出的杂耍余兴节目,这算是个新兴行业,王朝兴盛,贸易繁荣,人人手上有多余的钱财没处花,见路边杂耍团表演得有趣,便抛钱过去。
  耍杂技虽然辛苦,可一整天下来算一算竟收入颇丰,因此投入此行业的人越来越多,竞争也越趋激烈,花样更是层出不穷,而百姓们也看得越高兴。
  邵飞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京城了,可他还是觉得京城里头每一样东西都有趣极了。
  才刚踏人此地,便瞧到路旁一只猴子穿著衣服,戴一顶高帽,学车夫般坐在一辆打造精巧的马车上,手里更拉缰驾著一只小骡子,画面滑稽逗趣至极,看得他不禁哈哈大笑,抚掌同乐。
  嗯,也难怪性情素来淡薄的三师兄皇甫命会一直待在京城帮人算命卜卦不愿离去了,要换作是自己,尝过京城市集的热闹滋味之后,恐怕也会舍不得离开了。
  「邵飞,看到你精神不错,我也觉得甚是愉快。」
  「三师兄?」邵飞一脸惊喜地转身看向来人。意外之至!才刚想起他,便见到他!
  皇甫命朝他微微一笑。一身淡蓝朴素的衣衫,五官干净俊雅,加上脸上噙著的一抹人畜无害的迷人笑容,令人一看到他便觉得舒服清爽、如沐春风,乐于与他相处谈天。
  「三师兄,咱们委实好久不见了,你近来……」
  邵飞凑上前,热情地拉起他的手,谁知,才刚握住,便被皇甫命身旁一名神情冷邪令人心生畏惧的男子动作粗鲁地拍开。
  「你干什么?」邵飞一脸莫名其妙地瞪著他。
  这惹人厌的家伙是谁啊?
  一身莹白似雪的锦衣袍子,下摆处还绣著火焰似的滚边金线,款式剪裁虽然简单却仍掩藏不住浑身的贵气逼人……怪了!邵飞微蹙眉头。这人,不像是性子简朴的三师兄会结交的朋友啊……
  陌生男子神情不屑地斜睨邵飞一眼,偏头似不解、又似嘲讽地朝皇甫命低问:「你要我放你一天自由,就是想跟这个丑不拉叽的臭小子见面?」
  丑不拉叽!?闻言,邵飞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对这名无礼男子的印象更是差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皇甫命眉头一蹙,神情首次出现连邵飞都不曾见识过的心浮气燥,一贯温和的语调甚至暗含一抹讥刺道:「帝刑天,莫非你想收回承诺?」
  男子似觉有趣地扯唇一笑,「命,我从不毁诺……」
  话语顿了顿,皇甫命颊边一绺柔顺青丝倏然被他绕卷入修长手指中,眷恋似的摩挲在冰冷的唇边,动作亲昵,然而从口中缓缓吐露出来的一字一句却是无比阴冷低沉:「只是,我的慷慨毕竟有限,你莫要得寸进尺,忘记了这繁华京城便是你的牢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擅自离开半步,否则后果自负……听明白了吗?」
  似是听若未闻,皇甫命脸上噙著一抹如同往常的迷人笑容,伸手将自己被揪住的头发自他手中扯回,接著一把抓住仍一头雾水的邵飞,往前方转角处一座人声鼎沸的茶楼走去。
  命,你千万切莫忘记!否则……帝刑天注视著他离去背影的锐利眼神倏地阴骜下来。
  我定要你生生世世后悔莫及!
  ****
「三师兄,方才那名讨厌鬼到底是谁啊?嘴巴说什么牢不牢笼的,难不成你被他胁迫留在京城?」
  才一踏进菜褛,凳子尚未坐热,邵飞便等不及地劈头猛问。
  「他,便是我的『天劫』。」
  皇甫命举杯轻啜一口香茶,半垂眼眸,淡然道。
  邵飞吃惊地瞪大眼:「什么?就是那人?」
  怪杰天山老人收的第三名弟子皇甫命,没人见过他会武功,却人人皆晓他善于观星卜卦、奇门遁甲之术,且其推盘算命之无比精准令人赞叹不已。
  二年前,皇甫命夜半观星,察觉属于他的「天命」及「天劫」同时并存于京城之中。到了隔天清晨,他一一拜别师父与众师兄弟们,收拾好一只简单行囊,云游到了京城之中。
  过了一年多之后,皇甫命用飞鸽传了一纸写上「一切安好,莫要寻我」的讯息后,便无缘无故地跟所有的师兄弟们失去了联系。直到最近,大师兄终于按耐不住挂念之情,想确定一下他的安危,便派了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师弟邵飞到京城去寻他,谁知,像是早算准了似的,邵飞才刚进城,皇甫命便出现于他的面前,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天命』呢?『天命』在哪?」邵飞一脸惊慌。
  要命!简直要命!天劫现身,可是会要了皇甫命的一条小命的!若是在天劫发作那一天,皇甫命还没找到他的天命的话,只怕小命立即不保!
  「放心,不只『天劫』,我也找到属于我的『天命』了……」皇甫命语调仍是淡然,但他白皙的双颊却情不自禁缓缓浮上一抹淡霞,眼波流转,魅惑醉人,令视觉与情感一向无比迟顿的邵飞,也不禁觉得眼前这二年多不见的三师兄似乎……变美了。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邵飞伸手搔搔后脑勺,吐了吐舌头倒:「呃,三师兄,有句话我很想说,可是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说,但我又实在憋不住……」
  「但说无妨,」皇甫命眼眸含笑地看著他。
  「就刚刚,我看那个『天劫』实在不顺眼,看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而且他又似乎限制了三师兄的行动自由,我想,等我这趟回去后,干脆拜托天下无敌的大师兄出山进京,趁要命的『天劫』尚未发作的那一天帮你收拾掉吧!这样的话,不就一了百了,皆大欢喜?」邵飞说得眉飞色舞,越说越觉得这方法好得不的了,甚至,已经开始在脑袋中幻想,那名惹人厌的男子在大师兄无敌剑下吃鳖的模样了。
  闻言,皇甫命举杯饮茶的动作一顿,一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直到看得邵飞心底不住发毛了,皇甫命才收回奇怪视线,幽幽一叹道:「若事情,有你口中说得那么容易解决就好了……人生由命非由他,天劫若是不致命,就不叫天劫了!」
  「三师兄……」邵飞还想劝他考虑看看。
  皇甫命轻摇首,柔声道:「邵飞,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自然该由我自己解决,不宜让大师兄插于介入,就如同三年前我为四师弟推算的命盘一般,他秉性正气凛然却注定要堕入魔道之中受苦受难,那是他十辈子投胎前选择的命,我们,只能眼睁睁看著,谁也帮不了他。」
  想起命运乖舛的四师兄,邵飞不由得神情一凛,嗓音有些发苦:「三师兄……你又看出什么了吗?」
  「嗯。」皇甫命点点头,神情也有丝苦涩无奈,他可轻易地察觉出无数悠悠苍生天命运行的轨迹,但却绝对不能泄漏天机或是插手介入,这种有口说不出的痛苦,实非寻常人所能忍。
  「近来我频频心悸、忐忑难安,便顺手替与我较亲近的师兄弟们卜了一些卦,岂知先替二师兄疏云卜出来的卦,便是一个奇险无比的凶兆,邵飞你看……」皇南命半垂眼眸,右手衣袖在桌上轻轻一拂,立即拂出一个由几块小碎石排列出来的奇特图像。
  邵飞头痛地抓抓头发,看了半天也不解其意,只好不耻下问道:「呃,恕师弟愚昧,三师兄,这上头显现的卦象是……」
  「浮云蔽日,船过无痕……」皇甫命沉默半晌,才低声喃喃念出这八个字,跟著抬眸望向他,沉声解释道:「这只卦象可以有两种解法,若卜命,这是遇灾破病之补,但却无致命的危险,顶多受点皮肉苦痛便可安然渡过。坏就坏在,这卦象若是用来卜情爱缘分,乃是决情绝义、恩断情绝之象……邵飞,你替我紧急传话给二师兄,叫他近期内莫要与任何产生好感的人接触,否则,只怕这一跌落,便是万丈深渊,要痛苦一生一世的……」皇南命低喃著「痛苦一生一世」这几个字时的语调,显得又轻又柔,却字字令人心惊胆跳不已。
  邵飞闻言一楞,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怪异,嘴巴不住呢喃:「完了完了……」
  「怎么了?」皇甫命微挑眉。
  「已经迟了……」邵飞抬起头,神情惨白地看向他,低喃道:「只怕、只怕二师兄早已遇见那人了……」那个众多门派群起围攻歼灭生死楼一役中,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杀手——厉无痕!
  难怪!难怪二师兄一见到他便昏了头似的频频赞美他石头般冷硬的长相为「花容月貌」……原来真不是他眼花!
  「是吗?」终究是迟了一步!皇甫命幽幽一叹,将桌上卦象收起,不再说些什么。唉,早知天命难违呵……
  「我明白了!我立即上路上帮二师兄!」邵飞豪气万丈地拍桌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我也有顺手帮你卜了一只卦象……」皇甫命伸手拉住他。
  「什么?」邵飞身子顿时一僵。
  「就是……」
  「不!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我的天命或是天劫之人是谁!」他还想活得自由自在兼长命百岁呀!邵飞宛如惊弓之鸟般,孩子气地用双手捂住耳朵。
  「呃……师弟你恐怕误会了……」根本还是个孩子呵!
  皇甫命差点笑跌在地,苦苦忍笑道:「我只是想说,卦象显示你最近心浮气燥,恐怕会因一时的粗心大意而做错事惹人生气,要你小心点而已……」
  ****
「春天后母脸」这句话形容得一点都没错。
  暮春三月,入夜的气温明明凉寒似水,可一到了正午,一颗艳红太阳吞吐火舌高高挂在上头,热得像是要将人活活晒成人干,的确就如同后母的脸色一般,阴晴难测。
  崎岖山路,只有一名身后背著一只包袱的黑衫男子悠然步于其中,因长期在夜晚行动而显得有些异样苍白的肌肤颜色,映衬得他漆黑如墨的眉眼更是出色至极。
  矫捷的步伐无声无息,凝然的身形峙若停渊,行止间,全身上下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沁冷入骨的冰凉寒意,他,像是一只只适合在黑夜中出没的野兽,不应当出现在阳光底下。
  烈焰当头,男子继续步行了一阵子,额头却诡异得甚至没冒出一淌汗水来,不过,他仰头看了看天空,见头顶上方一圈狰狞火舌不住吞吐,还是决定了先停下来在绿荫底下休息一会儿。
  选定了一处绿荫遮日的舒适位置后,他解开身后的包袱,从当中取出一包沉甸甸的干粮出来,配著一袋清水,食之无味地咀嚼起来。
  时逢初春,含带一缕花香的微风徐徐轻拂,草木交相摇曳出一痕痕绿波光芒,虫鸣鸟叫声声不绝,山间一片安详、和平。
  嗤嗤!骤然两声生肉被烈火烤得皮开肉绽的声音在一片宁静中响起,接著一阵肉香味缓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厉无痕眉头一皱,有些难以置信地偏头往一旁看去。只见,一名手中拿著一串熟肉的俊逸男子朝自己缓步接近,像是他乡遇故知般,脸上噙著的一抹灿烂笑容显得既惊喜又开心。
  「嗯……果然山中的野兔滋味又香甜又肥美,非同于一般驯兔,如此美食佳肴,只有我一个人独吞了岂不可惜……」疏云边闻著肉香边说著,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刻意说给一脸面无表情的厉无痕听。
  再遥远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步伐慢得跟蜗牛似的疏云,终于走到厉无痕身前。他将手中插著熟肉的树枝伸到他眼前,笑得极其无辜、极其迷人道:「我一个人吃不完,若你不赏脸的话,那我只好将它扔掉,可这样,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似是也觉得疏云说得有理,厉无痕沉默了一下,便从他手中接过熟肉,慢条斯理地撕吞下肚去。
  疏云蹲在他身旁,双手撑颊,一脸笑咪咪地看著他,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盯著厉无痕进食的目光,太过大胆放肆。
  仿佛没注意到身旁不住传来的火热视线,厉无痕维持进餐食时一贯的面无表情,转瞬间,半只熟兔便被他整个儿吃得一干二净了。
  「好吃吗?」疏云脸上仍是噙著一抹惬意笑容,然而一双眼睛却无比认真地直勾勾盯著他,宛如厉无痕即将说出口的答案对他很重要。
  迟疑一会儿,厉无痕轻轻点了下头。
  「……嗯。」的确是他从没尝过的鲜美滋味。
  「真的?」见他再次颔首,疏云突然自口中发出一声怪叫,整个人像野孩子般往上高高跃起然后翻个筋斗落下,一连串动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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