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浮世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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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看着画册,构思着也许第一篇就可以写写克利。
不久,陈墙和他漂亮的夫人来了。我跟他聊起了克利,他很吃惊,他说,大学时他也疯狂迷恋过克利。应该说,至今为止,他不否认创作受到克利的影响,而且,作为他们那一辈的艺术家应该都走过这个阶段。这么一说,如今上海最成功的那些艺术家的名字和他们的作品如幻灯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我笑了,要感谢克利的,还真不止一两个。
接下去的时间,他跟我谈起了克利绘画的音乐性,和那些线条和色彩的没有意义背后的意义,我想我大致听懂了陈墙的意思。
那天走的时候,我很高兴,告诉大家,我会写点什么,关于这个克利的夜晚。
几个礼拜后,陈墙到我家来,带来了克利在德国出版的一本画册,里面有德语、英语的克利传记,他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做个纪念。
他走后,我打开了电脑,虽然还不到2004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那本我为2004年计划的散文集。遗憾的是,我在电脑上打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可能成为散文集了,它正在朝小说的方向发展,就像克利牵引着我的手,鬼使神差般地,我写起了小说。
半年,不算快,也不算慢。我写完了。恍恍惚惚的,甚至放下了写了大半的剧本。这是一次神秘的体验,一切都是不可预知的,动机、过程、结果都随兴所至,我奉行着写到哪儿是哪儿的原则,吞吞吐吐地让我的小说顺着自己的逻辑走到了终点。
我想象克利当年创作那些作品,一定也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大概可以了吧,那就到这为止吧。我还这么小聪明地揣测:我们今天奉为经典的那些多一分则长、少一分则短的精妙的平衡感当初也许不过源于这样的一个左看看、右看看,可以了,到此为止吧。
而乐坚先生则在第一时间看了我的小说,并不辞辛劳地背着上百页的打印稿在北京找到了国内著名的出版人——徐晓女士。乐坚的热情推荐和徐晓女士的敬业精神给我带来了好运气。徐晓女士连夜看完了这部作品,随后我们在电话中一次次花费人生大把的宝贵时间讨论着故事、人物还有其他繁琐的事务,不是因为知遇,不会有的诚挚。
这就是小说背后的故事,看似一切偶然,但都沿着自己的逻辑,每天发生着一些进展。经过了半年,这本书终于在纸张上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空间,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幸福。因为很少有人因画写小说,很少有人本想搞散文、却写成了小说,很少有人第一次写小说就找到了著名的出版人……
所以,最应该的感谢是:保罗·克利。他让我相信:偶然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