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纹师-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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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直到紫菲兰从那个包厢出现，凌辰才无语。
幸好，光线黯淡，帷幕拉开，这才阻止了又一次尴尬的见面。
歌剧的内容极为简单，是根据神魔时代一段旷世绝恋改编。讲神族圣洁的圣女，在一次灾难里被一名魔族年轻人所救，他们遗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为了抵御被俘虏的局面，从前的死敌不得不联手起来，也渐渐走向相爱相知。
但是圣魔殊途，他们始终无法完全在一起。
这是一条荆棘的爱情之路，充满了千辛万苦，无论是身体、心灵还是精神，甚至于信仰，都受到了至为残酷的折磨。
然而，为了爱，他们义无反顾。可是被喻为光与暗永不相容的两族，开始对两个恋人进行各种阻挠手段。
其中最可笑的一幕就是，在最后誓为永敌的神魔两族却为了铲除违逆之恋联手起来。他们只是为了杀死这对恋人就联手啊？
歌剧的最后是在落入死亡世界的时候，魔族的男子怀抱神族圣女，呵护在了怀中，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两人沉睡似地闭上眼，脸上无比安详，尤其那名圣女幸福的笑容非常撼人心灵。
一个很特别、很伤感的故事。
歌剧结束的时候，一名歌者用飘渺、心碎的歌喉唱起了悲伤的结束曲。在圣魔恋人的下沉中帷幕被关上，雷鸣般掌声撼动整个歌剧院。
凌辰也不禁被深深感染，眼眶都觉得一阵潮湿。
“碧丝蕊……”凌辰正要感谢碧丝蕊，是她让自己见识到了，原来歌剧可以如此震撼灵魂。他原以为这不过只是贵族的奢侈消遣而已，却没想到能做到如此地步。
然而，让凌辰惊讶的是，当灯光亮起来，他看到碧丝蕊整个人面无表情，就像是一尊塑像。
凌辰走了过去，碧丝蕊突然看着他，碧玉的瞳孔一刹那激出晶莹的泪水，少女扑到他怀中，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哭泣着。
凌辰知道此刻紫菲兰已经发现了他，或许正盯着。但是他知道此刻他却不能放开少女，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拥抱。
碧丝蕊，维纳莉普的最后一名血脉，孤独而骄傲的蝴蝶此刻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碧丝蕊停止了哭泣，声音只是哽咽。她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说道：“真讨厌，让你看见这样的我，我要离开一下……”
“嗯！”
碧丝蕊微微一笑，离开了包厢，凌辰望去时，对面那个包厢紫菲兰已经不见，希斯望耸耸肩，做了一个恶作剧的表情，凌辰无奈笑了笑。
碧丝蕊离开了走道，来到了一个化妆间，一名女人从旁边出现。她带着阴冷邪恶的微笑，“演得不错，碧丝蕊。我看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你了……接下来就照计划下去吧！”
女人走出阴影，正是魔月女神叶妮菲。
“嗯！”碧丝蕊接过了那瓶药水。
叶妮菲吩咐道：“找个机会和他接吻，之前就把这些药水含在嘴里。
这是我凝聚的愿力，只要你用接吻方式渡到他嘴里，他就算感受到也晚了。到时候凌辰。华菲特就任由我叶妮菲玩弄！”
“一定要这么做吗？”
“哼！他和紫菲兰接吻不但羞辱我和解除愿力，我自然要以牙还牙！
我要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求死不得！”说到这，叶妮菲看了眼碧丝蕊，“月光蝴蝶，你退缩了？”
“不！我没有！”碧丝蕊表示。
“那好，准备吧！”叶妮菲温和的微笑。
凌辰看见碧丝蕊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脆弱的神态，她又变成了熟悉、可以无所拘束的蝴蝶。
这时舞台的演员已经在致辞谢幕。最后演唱结束曲的女子用动听的声音向大家表达了感谢。
全场鼓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真是一场很棒的歌剧，还有那歌唱也很出色……”凌辰也鼓掌道。
“当然，我一直认为歌声比咒语更动听，比愿望更有魅力……”碧丝蕊说这句话的时候，凌辰可以看见她那失落的样子。
碧丝蕊眨了眨眼，嘿嘿一笑：“算了，现在约会的最后一项，我想乘龙。”
凌辰走到一个空地，发出了由荷露丝教给他呼唤龙的咒语，这个咒语在外人听起来像是嘹亮的口哨。
一个庞大的影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星空中间，碧丝蕊瞠目结舌，啧啧道：“不要告诉我，这条龙是华菲特家族饲养的……”
“是我一个朋友的。”凌辰笑着说。
“你的朋友难道是养龙者？”碧丝蕊惊奇地问。
凌辰笑了笑，没有回答。
“碧丝蕊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神剑、力量和龙……凌辰，你的秘密很多呢！你就不能满足我吗？”碧丝蕊开始用撒娇的手段了。
“或许有一天……”
墨托菲利斯飞翔在云端，漫天的星辰和月光触手可及一般，整个幻城开始映入眼帘。
碧丝蕊看见了那片哀悼的墓园，那栋精致的艺术馆，那幢贵族沙龙，还有各种留下足迹的场所。这些，全是她今天的记忆。
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女张开了蝴蝶的翅膀，她对着身前的青年耳语低唱，像在模仿圣魔之恋最后的结束曲，“我知道美不会永恒，但眼前所有的一切如此美丽，你的眼睛、手和你暖暖的笑都是我的珍藏，难以忘记……”
碧丝蕊的声线优美、忧郁，为清冷的月色增添了一分凄美，唱到一半，她停止了歌喉。
凌辰惊讶问道：“为什么不继续唱了？”
碧丝蕊停止下来，嬉笑道：“想听我唱完啊？等你睡着了再说吧！”
青年笑了下。
女孩想了想，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并不知道谁杀死了耀星，我是欺骗你的，我也不是为了特意观看歌剧才来找你，我已经看过几次了。”
“哦！我知道。”凌辰平静地回答，像在意料中。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就当作一个朋友的邀请吧！你也给了我一个偷懒的藉口呢！”凌辰开了个玩笑。
碧丝蕊摇摇头，“你是个笨蛋，我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女孩从身上拿出了叶妮菲交给她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喝下。
“笨蛋，你哭什么？”凌辰回头对碧丝蕊哽咽的嗓音感到困惑。
在他回头那一刹那，突然碧丝蕊柔润的唇瓣就吻上了他。不像第一次那么妩媚，这次地狱蝴蝶吻得更激烈、更缱绻，就像是要把他彻底烙印在心底。
一丝清流划过了舌头，凌辰整个人都僵住了。
碧丝蕊吻得快窒息了才离开。她面带微笑，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地狱蝴蝶高高在上，带着一种傲慢的态度。
扬起的嘴角，带着无法琢磨的笑容。从嘴中她说了几个字，不过因为黑龙暴烈的速度，这几个字很快就被狂妄的风所淹没。
“今天玩得很开心，再见。”
月亮快被乌云遮挡时，碧丝蕊跳下了龙背，一双蝴蝶翅膀带着她隐入在了茫茫黑夜里，女孩再也没有回头。
在见到天空的巨龙离开后，碧丝蕊笑着的样子变成了一副漠然，她来到了一处空地。
在月光下，一名女神正等候她的到来。
“你已经做了吗？”叶妮菲微笑地问。
“是的，陛下！”碧丝蕊点点头。
叶妮菲的微笑依旧，她弹了一个响指，忽然平静的少女娇躯陡然一颤，一股浓稠的血涌上喉间。碧丝蕊立刻把它压制，然后对着自己的陛下露出神态自若的微笑。
叶妮菲点头，连弹了几个响指。
每一次更加响亮，每一次碧丝蕊却更加痛苦。
魔月女神的双眼已经从温和变成了冷漠。在最后一个击掌下，碧丝蕊终于发出了痛苦惨声，无力地倒在地上。
阴影覆盖了她的视线，叶妮菲冷笑道：“你竟然把那些力量全部吞进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有勇气了？从你背叛我那刻开始吗？”
碧丝蕊的内脏全部破裂，而体内愿力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所阻隔，“我从没有背叛陛下……”
“哼！从你没有阻止他开始，你就已经背叛了！”叶妮菲闪现凶光，“无所谓！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杀了他，所以你完全可以代替他死。
“我会想好一百种理由把你的死嫁祸给那笨蛋，然后我要让华菲特成为耻辱！永远的耻辱，被圣纹师唾弃的存在！那么，碧丝蕊。维纳莉普……
不想说什么遗言吗？”女王邪恶地笑道，邪恶的光让碧丝蕊的双眸渐渐黯淡。
“再见了，亲爱的……”
地狱蝴蝶恍惚地微笑，全身燃烧在黑色的火焰里，化作了无数的蝴蝶然后消失在世界。
叶妮菲倍感意外，碧丝蕊居然用自己愿望将灵魂化作冥界的死蝶，抹消了自己存在的痕迹，她疯狂地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碧丝蕊已经听不见了，最后意识消失那一瞬间她彷佛看到了在天上父母的脸，他们在对自己微笑着，孤独的蝴蝶投入了温暖的怀抱，泪流满面的容颜绽起了一丝天真的微笑。
就当作一个朋友的邀请吧！
脑海里浮现了这么一名青年温和的面孔。
那是碧丝蕊一生唯一的邀请。
啊！好累，亲爱的，我先睡了……
寒冷的夜空，陡然飘出了一阵沙哑悲伤的歌声。
就像是一把剑穿透了正在和温丝聊天的凌辰，直刺他的灵魂深处，让他一阵悸动。
“怎么了，少爷？”温丝担心地问道。
其他少女也相继来到阳台，冰宁慢慢地说：“唱得不错嘛……”
“是谁唱得这么好啊？”莉莉叶睁大眼睛趴在阳台上。
她们目光聚集到凌辰身上，青年低低地回答，“是碧丝蕊！”
“哦？”冰宁等人露出意外之色，“这歌叫什么名字？”
“支离破碎的翅膀……”
“我知道美不会永恒，但眼前所有的一切如此美丽，你的眼睛、手和你暖暖的笑，都是我的珍藏，难以忘记；我希望会有一种拯救，可以让你走出浑浑噩噩的每天，我会回来，展开我的双臂！
“我受伤的翅膀啊！还能否坚强地带我来到你的身旁！我受伤的翅膀啊！我还要在风中孤独漂泊多远……”
请继续期待圣纹师续集
……（本卷结束） ……
第十集 镇魂歌
第一章 歌者晓雅
“我的名字叫晓雅，“倒影月光”歌剧团的首席歌者。今年十八岁，没有男朋友，三围是……”站在阳台上的少女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从容且优雅，可是从她嘴里的介绍却让人大跌眼镜。
阳台下的青年十分无语，胸前的华菲特徽章已经表明了他的身分。
当那忧郁的声线吸引了凌辰，让他循着歌声而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将会见到碧丝蕊，可是看见的却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在阳台听风吟唱。
这名少女，正是在歌剧“圣魔之恋”中吟着结束曲的女孩——晓雅。
“殿下，你能不能上来呢？”晓雅眨了眨眼，在阳台上抛下了橄榄枝。
凌辰点点头。沿着墙壁和大树，他动作轻巧地上到了阳台，少女柔婉的姿态清晰在眼前。
“你真大胆啊！”凌辰透过窗户扫视过屋子，里面空无一人，这么说，此刻也就他们两人而已。
晓雅抿着薄薄的嘴唇，“如果是殿下就没问题了。”
“哦？为什么？”
“紫菲兰公主不会这么大方吧？”晓雅瞄了一眼凌辰的无名指，低笑着反问。
凌辰无言以对。
凌辰一直认为，能唱出心碎歌曲的少女，人生一定也是充满了悲伤，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感染力。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和想像中大相径庭，眼前的少女，言行举止都似乎和悲伤这个词毫无瓜葛。
准确来说，是截然相反。
少女乐观的心态让凌辰惊讶之余，也受到了感染。
““倒影月光”歌剧团正准备以殿下的事迹为蓝本，编排一部新的歌剧，歌剧的名字就叫银色奇迹和天使婚礼……凌辰殿下，你一定有兴趣吧！”晓雅狡黠的眨着眼睛，道出了她单独和凌辰谈话的真正目的。
凌辰眉头一皱，“这是真的？”
“真的。殿下的那些事迹实在太有名了，无论是银色奇迹还是天使婚礼，都足以载入苍穹大陆历史的一篇，用来做歌剧的剧本不是很合适吗？”晓雅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凌辰。
“你们想怎么做？”凌辰犹豫了下，将自己的事情制成歌剧，感觉有点怪异。
“一般来说，改编歌剧是不需要徵得其他人同意啦！毕竟这是艺术嘛！但这件事，歌剧团却希望能先徵得殿下的意见。至于我们会怎么做，需要等到殿下答应后，才会有具体内容。”
看见凌辰还在想，晓雅补充道：“歌剧团会将殿下的事迹放大一百倍，让所有人都折服于殿下的功绩上，华菲特将从此成为永恒流传。”
“哦。听起来不错。”凌辰点点头，比起报纸的有限性，歌剧的确是最容易广为人知的艺术了，而且这种流传更加生动。
“不过你说还有天使婚礼，这个我需要问一下紫菲兰的意见。”凌辰沉吟了下，然后道：“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嘻嘻！”晓雅高兴的说：“假如可以的话，帮我们问一下吧！做为史上最年轻的神级圣纹师，这段经历改编成歌剧也很吸引人。”
凌辰耸耸肩。
正当凌辰准备离开时，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两人同时朝门口望去，就见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面色恼怒的对阻拦他的几个人愤骂道：“本少爷是兰德子爵，你们这些卑微的歌者也胆敢阻拦我？”
兰德子爵？凌辰停止了脚步，嘴角噙着笑容。
晓雅哼了声，“贵族了不起嘛……”
“晓雅需要休息，而且尊敬的子爵阁下，你不会为了一名卑微的歌者，丧失自己的风度和优雅吧？”一名成熟的女性试图用道理说服这位子爵，但仅仅让咆哮的分贝变得傲慢一点。
“别罗嗦！这次宴会我要亲自邀请她去帮我献唱。”
子爵来到晓雅的房间，正要说话，但刚张开嘴，声音就消失了。
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银色奇迹凌辰。华菲特殿下！
“呃……”
“啊！殿下吗？”那个劝说兰德子爵的女人惊诧地说。
“这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