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纹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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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的魔纹师，成为了强大的代名词。在那次的营救中，拂晓所展示不仅是精妙的智慧、过人的胆识和强大的魔纹力量；对神级圣纹师“埋葬”的蔑视，才是真正让暗界震惊的所在。
　　　　而这种傲慢的态度，从一开始便俘虏了不少魔纹师的“心”。
　　　　“各位考虑清楚了吗。”拂晓凌辰吐出漠然的话语，扫视过全场的几十名魔纹师，然后整肃问道。
　　　　“你是真的要让魔殿超越圣殿吗？”有人似乎不敢相信。
　　　　“毫无疑问！”凌辰冷冽的回答：“难道营救梦魇的一切计划，都没办法表明我的决心吗！”
　　　　“不，我们毫不怀疑你的计划。事实上，那简直就是一场奇迹，而你，伟大的拂晓，我们愿意相信你能带领魔纹师重新创造辉煌。”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犹豫的。”
　　　　众位魔纹师面面相觑，梦魇这时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我们愿意为魔殿、为拂晓您效力。但为了互信，拂晓阁下是否可以取下面具呢？”
　　　　“难道你们相信不过梦魇？”凌辰纳闷的说，在他计划里，梦魇成为拂晓的代言人应该是毋庸置疑，凭藉他的声望，不会有人再追究拂晓的真面目。可是不管是夏琳也好，还是这些魔纹师一个个都非要见上一面，看不见样子就这么危险？
　　　　凌辰纳闷的挥挥手，“你们真的想看吗……”
　　　　“如果阁下不相信，我们愿对嘉丝莉起誓！”众人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嗯。”凌辰应了下，手握住了面具边缘。其他人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对能在法场上呼风唤雨，操纵一切的魔纹师真面目充满了好奇。
　　　　梦魇也是用眼角看着凌辰，看着少年的决心。
　　　　“我打赌，凌辰那家伙绝对不会给他们看。”门外，冰宁对德隆信誓旦旦的说。
　　　　炼金士充满了期待，一切却正如冰宁所说那样。
　　　　“我会取下面具，但不是现在。”凌辰将手放下，他用一成不变的淡然声调说，也不顾其他魔纹师的怀疑和失望。
　　　　“在魔殿第一次宴会上，你们将会看见我的样子，也许会让你们失望的样子……”
　　　　“无论大人长什么样子，我们都将尽心为大人服务。若是可以取得拂晓殿的信任，这是对我们最好的动力。”一名黑发的魔纹师虔诚的说，他的话博得了其他人的同意。
　　　　“不是为我，为魔殿服务。”凌辰纠正他的话：“是为了让圣纹师的骄傲成为昨天……”
　　　　“让圣纹师的骄傲成为昨天！”在场所有的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第一次见面气氛不错，假如他们不是执意想知道自己真面目，凌辰会认为这是完美的开局。
　　　　这些魔纹师随后被梦魇安排在了临界号上，毕竟临界号巨大，没有几个水手怎么行，幸好十多名魔纹师有几个对开船还算了解，凌辰也完全不用担心没人会驾驶了。
　　　　“看来我们要招募更多的人。”德隆推着一个放菜的架子抱怨道：“我是炼金士，不是服务员。”
　　　　“哈哈，你当个管家也满合格的。”凌辰帮他把菜全部端上桌子。
　　　　“殿下，我说的可是实话。”德隆吹胡子瞪眼。
　　　　凌辰笑了笑，他一点都不为德隆的话担心。
　　　　“凌辰，接下来我们要在大海上旅游吗？”冰宁已经动起了刀叉。
　　　　“一边吃一边说吧。”凌辰微笑表明他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凌辰他们四个人，显得有些空荡，但却不妨碍凌辰的兴致。而他的计划也让其他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按照凌辰构想，他要在海上创建一个魔殿势力。因为苍穹大陆的海上贸易很薄弱，所以相对的海上自然十分平静，找上几个岛屿组建起魔殿，完全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凌辰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需要的是庞大的资金罢了。不过，首先还得为临界号找一个不为人察觉的港口就是了。
　　　　“港口，艾辛格怎么样。”德隆兴奋的说。
　　　　“艾辛格是哪？”凌辰眨眨眼。
　　　　“就是你找到这个老东西的村子。”尼黑曼平静的解释道：“艾辛格有一处汪洋海角，只是风暴大了一点，不过对于临界号来说，这应该不是问题。”说到这里，梦魇黑色的眼睛闪烁出光彩，他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们不但可以在艾辛格修建港口，还可以在艾辛格招募水手。要知道，艾辛格个个都是厉害的渔民。”
　　　　“这可行吗？”凌辰顿了下。
　　　　“嗯，凌辰你不了解艾辛格的真正意义……”
　　　　“艾辛格说白了，就是流亡者的避难所。明白吗！”德隆嚷嚷着道：“那里都是一些像犯了梦魇这种罪的人的地方。”
　　　　“还有这样一个意思！”凌辰惊讶着说。
　　　　“废话。你就是找遍地图，也看不见艾辛格的所在。”德隆哼道。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就只能靠你们帮忙了。对于艾辛格，我恐怕没什么了解的。”凌辰摸了摸鼻子，难得谦虚了一下。
　　　　其他人笑了笑。
　　　　冰宁这时问道：“既然那里都是犯罪人的天堂，你这么大年纪又是犯了什么大罪，要躲到艾辛格呢？”
　　　　“我啊，哈哈。”德隆大笑而不答。
　　　　梦魇这时微微说道：“其实这个老东西，是艾辛格里最重的罪徒。”
　　　　冰宁目光满是疑惑，似乎很难相信，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炼金士，是罪恶滔天的人。
　　　　凌辰却对德隆的罪行并不感兴趣，他所在意的，是艾辛格不为人所知的历史，而这种流亡者的身分，也誓必让他们成为暗界的一份子，当然也有可能是魔殿的一份子。
　　　　神圣帝国的海岸线并不是很长，用不了多久，临界号边驶进了那片海域，只是在停泊的时候，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一个勉强可以上岸的地方。
　　　　艾辛格这片海域由于靠近冰封山脉，气候很冷，尤其此时已经近黄昏，魔纹师都不愿下船，反正这贫瘠的乡村也不可能有什么酒馆。
　　　　“凌辰，关于艾辛格的事情，我会去和他们商量。你不用陪我。”梦魇在下舷梯的时候对凌辰说道。
　　　　“好吧，我也有其他事。”凌辰应允下来，“梦魇大叔，明天我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梦魇笑了笑，然后就走下了舷梯，不知道为什么，凌辰总觉得这位老师身上多了平时所没有的东西││那种东西似乎叫做急切？
　　　　凌辰此刻没有心情追寻下去，他来到了船舱客房，直接找上了正在埋头研究的德隆。
　　　　一见面，凌辰把门关上，然后就迫不及待说道：“大名鼎鼎、伟大的德隆，现在我有事找你帮忙。”
　　　　“还有什么事情殿下做不到的？”德隆摸着自己的胡子，得意洋洋。
　　　　“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就有一件。”
　　　　“那么是什么事情？”
　　　　“我想你既然是伟大的炼金士，应该有能改变外貌的工具吧。”凌辰狡黠的笑着说。
　　　　德隆了解了他的目的，只是非常奇怪问道：“用一般魔法改变外貌不可以吗？我想只是把相貌给那些好奇的魔纹师看一次，他们不会发现。”
　　　　“除非离上几十米远，太近的魔法很危险。”凌辰不太乐观的解释道：“假如他们发现了破绽，他们肯定会不信任我的，我可不想魔殿为了这个细节功亏一篑啊。而且日后也许会有很多时间需要展示“真”面目，用魔法就完全无法做到一摸一样。”
　　　　“说得也是。”
　　　　“别也是了，炼金士应该有这样的发明吧，未来几天我一定要用上。”
　　　　“炼金术里可没有这么高超的技巧。”德隆摊开了手。
　　　　凌辰正感失望，德隆话锋一转：“虽然我办不到，但艾辛格有个人也许可以帮你。”
　　　　“真的吗？”
　　　　“我带你去吧，只是，要让她帮你，恐怕有点困难。”德隆哈哈笑道。
　　　　德隆所说的人，住在艾辛格的东面山坡唯一的一间房屋，她是艾辛格最厉害的伪装大师，名字是罗琳娜，有个外号叫做玲珑八面，意思是可以让人的样子时刻变化，对化妆和改装称得上炉火纯青。
　　　　她曾经利用那高超的易容技巧，帮助艾辛格度过了几次危机，也博得了艾辛格人的敬畏。但是要想从她那获得“天使之指”的帮助，怕是很麻烦，因为玲珑八面有两个恶习。
　　　　“两个恶习是什么？和找她帮助有什么关系？”凌辰好奇的问。
　　　　德隆撇了撇嘴，“你看了就知道了。”
　　　　两人找到了那处孤寂的小屋，昏暗的灯光微弱地闪烁，很难让人联想到里面会住着一个天才的伪装大师。
　　　　敲了几下门，一个满是慵懒的女声嚷嚷了几句。
　　　　德隆便把门给推开，屋子里的一切顿时映入了凌辰的眼帘，也顿时吓了他一跳。
　　　　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德隆所谓的“天使之指”却是发黄乾枯。天使之指？倒是和枯树之枝比较符合。
　　　　在这个女人旁边堆了数十个酒瓶，那混浊不堪的液体正流的满地都是，一股刺鼻的腥味让凌辰差点没呕了出来，而这个女人在这邋遢、糟糕的环境下依旧怡然自得，还兴致满满的灌着另外一瓶酒。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伟大的德隆嘛。听说你这头蠢羊和一个贵族跑了，怎么舍得回来了？”女人瞟了一眼他们，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凌辰对她的第一印象很是糟糕。
　　　　德隆哈哈大笑：“老妖婆，我可是去救梦魇了。”
　　　　“蠢羊发春了吧，谁也救不了梦魇。”女人啧啧着道。
　　　　“他现在去看那群孩子们了，你们马上就能见面了。”德隆说道。
　　　　“真的？”她愣了愣，那一刻眼睛彷佛闪烁出了光亮，但是立即变暗，黯然地道：“哼。那你这头蠢羊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罗琳娜，看来你很久没出门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不知道。”德隆鄙夷着说。
　　　　被彻底当作空气的凌辰假咳了几声提醒，他来这里可不是看两个人叙旧的。
　　　　“他是谁？”罗琳娜平淡的瞄了眼。
　　　　“忘了介绍。他是拂晓殿下，也是梦魇的学生，我伟大德隆的接班人……”
　　　　“魔纹师要做你的炼金术接班人？这不是脑袋被撞坏了么。”罗琳娜轻蔑着说。
　　　　“你好，你就是玲珑八面了吧。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凌辰上前开门见山的说。
　　　　“伪装样子？”罗琳娜努起了嘴角。
　　　　凌辰点点头。
　　　　罗琳娜把酒一口气喝光，舔着嘴唇，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讨厌你的贵族味。”
　　　　“罗琳娜，这件事情很重要。看在他救了梦魇的面子上，你也不能拒绝啊。”
　　　　“哼，就凭他可以从神级圣纹师手里救下梦魇？蠢羊，以为我酗酒就不会用脑袋想事情了么。这个藉口太拙劣了。”
　　　　德隆还想反驳，凌辰阻止了他，他冷冷看着这个邋里邋遢的女人：“那么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帮我呢。”
　　　　“我讨厌贵族。”罗琳娜对着凌辰就呼出一口酒气。
　　　　凌辰皱了眉，女人那像是几十年没洗过的头发，被酒水浸过带着难闻的味道，他不认为这个女人真的有什么本领：“算了，或许你的过去很辉煌。但是长年酗酒和自暴自弃，我不认为你还能有什么能力。再见吧，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转身就离开。
第九章真实之眼
　　　　“殿下……”德隆急忙的叫道，他瞪着这个邋遢的女人。
　　　　在听了凌辰的话后，罗琳娜随意散漫的样子顿时变得凝重，她喊道：“给我站住！”
　　　　“还有什么事情？”凌辰头都没回，可嘴边已经有了笑容。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女人露出傲慢的态度。
　　　　“你如今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事实吗？”凌辰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她。
　　　　身为一个女人，从头到脚却不见丝毫女人该有的魅力。
　　　　“该死的。”罗琳娜狠狠咒骂道：“你这个混蛋，今天老娘让你心服口服。”
　　　　德隆看到她羞愤的样子哈哈大笑，多少年了，这头只会酗酒的老巫婆也有今天。
　　　　“闭嘴，该死的蠢羊，你带来的人令我很不高兴。”罗琳娜唾骂道：“你现在告诉这个不懂事的小家伙一点游戏规则，老娘今天要他哭着舔我的脚趾。”
　　　　凌辰疑惑的看着德隆，对所谓的游戏规则感到莫名其妙。老炼金士这时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殿下，我差点忘了，惹恼了这个老妖妇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哦。我想知道什么是游戏规则？”
　　　　“罗琳娜的两大恶习，除了酗酒，还有一个便是赌博……”
　　　　“明白了。”原来是个酗酒赌徒，这样的人在伪装天堂碰见多了，一般非常容易解决。
　　　　德隆可不认为，他有点苦不堪言：“她所谓的赌博，可不是一般的赌博，那是变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战胜她……”
　　　　几人来到了一间干净空荡的房间，在那里，凌辰见识到了德隆所说的“变态赌博”。
　　　　一个箱子，里面无数的树叶，这就是罗琳娜引以为豪，战无不胜的赌局。
　　　　女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我的世界”！
　　　　恶心的名字，凌辰在心底简直要吐出来。
　　　　赌局的方法很简单，由德隆抓几把树叶抛向天空，在所有树叶全部落到地面后，赌局结束，然后两个人各自要猜出掉在地上的树叶有多少片，最为接近者是胜利者。
　　　　“敢接受吗？如果你赢了，我就帮你好了，嘻嘻。”罗琳娜所发出的娇笑，配合她此刻的鬼模鬼样，只会让凌辰鸡皮疙瘩。
　　　　“数叶子。这真是古怪的兴趣。”
　　　　“你不是说老娘没本事吗？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给老娘看看。”罗琳娜鄙夷道：“否则少在老娘面前卖弄。”
　　　　德隆这时不满了：“罗琳娜这样对殿下太不公平了。”
　　　　“好吧。老娘就仁慈一点。如果老娘猜错数目就当你赢。”罗琳娜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凌辰很不舒服，他想起自己在天堂里赌博时，就喜欢这样展示自己的态度，今天对方却比他更加自信。
　　　　虽然很不情愿，不过，凌辰好歹也在无望森林的黑暗中做过杀死冰蜂的练习，对于自己眼力还有点自信。
　　　　“开始吧。”凌辰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