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纹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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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辰赶到那里时，欧贝罗正在和其他两个古精灵遥望着那片一望无垠的草原交谈着。
看见凌辰来了，欧贝罗邀请他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两位秩序使者还有其他德高望重的精灵也都纷纷落坐。
凌辰感到很不自在，因为古精灵的座次是那种半月状的，而身为贵宾就坐在离半月位置几米开外的另外一排椅子，这样精灵们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视着他，这不像贵宾，倒像是受审的犯人。
欧贝罗和两位秩序使者示意，那位隐约记得名叫阿德拉的女精灵率先说道：“首先我对使者在宫殿所遭遇的麻烦表示歉意。”女精灵披着一件斗篷，她右手就捻着斗篷边缘，微屈身体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节，其他精灵纷纷照做。
真不愧是被喻为大陆最善良的种族啊，光是这个道歉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凌辰在心底微微自嘲，表面上还是还了一个礼。
“其次我要慎重的说，自从东方之炎出了叛徒后，吾王已经决定重新审视古精灵以外的事情。”
“这些以外的事情就是关于这次同盟吗？”凌辰问道。
“是的。”
“那么请说下去。”
“这是古精灵族的耻辱，吾王全力调查了这件事情。在使者到达宫殿后的一个月，现在事实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你们拖了这么久就是在调查这件事？”凌辰的语气有些不快。
阿德拉点点头，理所当然。“总要彼此了解才对，不是吗？”
“那么结果呢？”
阿德拉坐回到了位置，另一名精灵使者奎尔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凌辰，“很抱歉，古精灵将不再履行边境义务！”
凌辰眼睛一眯，有一种想暴打这个怜悯眼神的家伙的感觉。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结果就是两个字？
拒绝？
开玩笑吧。
凌辰握紧了五指，如果这个家伙再用那种可怜的眼神，他一定要揍下去。笑话，以为他真的在乎这个盟约吗？大不了背个屈辱回去就是了，只不过答应了紫菲兰，否则他懒得管。
该死的精灵，居然用这种看着可怜虫的眼神来看他。
“凌辰，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欧贝罗这时站出来说道。
“告诉我，你们到底调查到了什么。”
其他精灵坐回位置，阿德拉又走出来。“鲁尔卡斯的叛变和你们人类接触过多有直接关系，他受到人类某位商人蛊惑，并且接受了适当的帮助。吾王不得不考虑是否还要遵循古老的契约。”
“还有呢？”凌辰平淡的问。
“然后吾王已经觉得，和人类合作给古精灵增添了不必要的负担。”
“负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记得在古老的契约中，命运王座会给古精灵许多珍贵的魔法石等物资。”
“这些东西如今宫殿已经很富足了。和古精灵的生命比较，哪一个重要，使者应该很明白。”
“啊，我明白。”凌辰点头。“人类给的物品已经无法再弥补精灵的损伤了。是这样，没错吧？”
“可以这么说。”阿德拉想了想，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继续说！”不知为什么，阿德拉在这个少年嘴角看见了一丝冷笑。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经过东方之炎叛变，现在古精灵族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使者你也看见了，宫殿目前还残存着鲁尔卡斯的余孽，这对喜欢安稳和平的古精灵来说是个很大的困扰。”
“嗯，对于我来说也是个困扰。”凌辰赞同的点头。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全部说出来吧。”他示意。
“这三个问题已经让我族准备放弃这一次的同盟了，使者你应该能体会吾族的处境。”
“当然了，如果你可以立即让古精灵族现在的局面好转过来，我们也很愿意帮助你们。”奎尔耸耸肩。
已经有几个精灵对凌辰露出了不屑的样子，很显然他们并不想纠缠于人类的战争中。
“好了，殿下，现在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辩解？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形容啊。”凌辰笑了笑。
“这是事实不是吗？”阿德拉也笑了笑。
“没错，这是事实，你说的太对了。”凌辰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环视了那些或高傲，或轻蔑，或冷淡，或平静或是无奈的精灵们，他真是受够了。
“好了，我决定了放弃这次同盟。”凌辰说。
“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奎尔这么说道。
狄爱丝在凌辰身后眉毛一扬，她可是知道这次同盟的重要性。边境防御事小，和古精灵保持友好才是关键啊。这个殿下在干什么？居然这么坦诚就放弃了，古精灵族的问题并不是很难解决的啊。
碍于身分，狄爱丝没有说话，却始终想不明白。
但是，接下来，她马上就更加傻了。
“你说的对极了，遗憾之至！”凌辰伸掌示意，打断了欧贝罗想要劝说的话。
“我从来没想过古精灵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人类的先祖为什么要和脆弱不堪、贪婪虚荣、懦弱无能的古精灵合作呢？这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这个骗局居然维持了几百年，真不可思议。”
凌辰指手画脚的样子首先震住了所有精灵，他们惊骇的听着这个殿下嘴里流露出每个卑劣的形容词语。
脆弱不堪？贪婪虚荣？懦弱无能？
他在说古精灵族吗？
精灵们震怒了，狄爱丝有着半个精灵血统，听到他这么评价，虽没有太多变化可也着实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啊。
她急忙阻止，然后她看见了无数的光芒，那是元素法则的力量。
圣骑士立刻拔出了剑，全神戒备。这些精灵全都是元素法则的行家，随便几个都可以轻松捏死他们。
幸好精灵王欧贝罗阻止了他们，他对凌辰发出了不满：“凌辰，难道你就是这么评价你母亲所深爱过的古精灵吗？你真是让我感到失望。”
“哼，不要以为你是华菲特就能口出狂言。”奎尔冷冷的说，他双手祭起的光芒足以让他的双眼看起来充满了血。
“王，将这个人类赶出宫殿！”
“赶他出去，这是对吾族的侮辱。”
凌辰冷冷看着他们，嘴角撇起了不屑的弧度。“哼，这是那位使者亲口告诉我的，难道有错吗？”
“胡说八道。”阿德拉冷冷啐了声。
“难道不是吗？”凌辰故作天真的反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阿德拉眼睛开始冰冷。
“哦，是谁说过鲁尔卡斯叛变是受到人类的蛊惑？是谁说过人类给的物资已经无法弥补古精灵的损伤？是谁说过森林里的鲁尔卡斯余孽让精灵很困扰，束手无策？”凌辰一句一句逼问，口气越来越充满嘲笑。
阿德拉冰冷刺骨的反驳：“难道这不是事实吗？如果不是因为和人类有太多交往，鲁尔卡斯又怎么会听信你们的蛊惑？精灵在每次防御战争里的损伤，难道就是那些矿石可以弥补的吗？还有鲁尔卡斯的余孽干扰着宫殿，殿下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暗魂骑士你是见过面的。”
“所以说，我说的也是事实。这样的精灵值得合作吗？”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今天你务必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奎尔毫不客气的表示了自己的怒意。
“哼！”凌辰安之若素的冷笑着。“身为上一代精灵王，会如此受到几个人类蛊惑而叛变？这难道不是心灵脆弱不堪的表现吗？精灵王如此，何况精灵了。
“而身为强大古精灵族却被一伙叛徒困扰，这又难道不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吗？就这么一个脆弱不堪、懦弱无能的种族……嘿，我真不希望战争开始的时候，你们会受到敌人的诱惑，全叛变了。”
狄爱丝已经放下心来，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凌辰，这家伙太狡猾了。
“放肆！”奎尔怒不可遏，扬手劈下道闪电。
狄爱丝顺手一剑，强大的剑气将闪电劈散。
“滚开，你这个精灵叛徒。”
“休想伤害殿下！”
奎尔欲要继续，突然一声怒喝制止了两人。
“住手！”
所有人再次停止了，欧贝罗冰冷的眼神让其他人噤若寒蝉，凌辰则无动于衷。
“很好。”精灵王淡淡的说道：“前面两个解释并没有错，但是那个所谓的爱慕虚荣呢？你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以前精灵为人类边境厮杀，就是为了所谓的爱慕虚荣吗？他们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就是爱慕虚荣吗？”
欧贝罗的语气非常平静，可这样的平静却比那暴风雨还要可怕。
凌辰也不由自主感到了危险，他还是说道：“那么你认为我没说错了？”
欧贝罗点点头，然后看着阿德拉。女精灵也点点头。
“如果没有个满意的解释，凌辰你知道后果。我女儿也救不了你。”
精灵王低下头在耳边小声的警告。
“好吧。我并不想这么说的，至少我不想亵渎他们的英灵。”凌辰环视了众人，语气俨然变成了尊敬。
在他们准备开口时，他说道：“我承认从前的古精灵在帮助人类上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的英灵被埋在死亡边境的草原。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想过没有？”
精灵们没有反应过来，眨了下眼。
“是的，他们为了古老的契约，两族之间的和平义无反顾付出了一切。可是今天呢，你们又在做些什么？为了所谓的得不偿失，你们就决定放弃神圣的契约。你们也同样放弃了曾经为这个盟约牺牲的族人，不是吗？
“他们在数百年里义无反顾守护着这片领土，你们呢？还在为一点东西纠缠？这难道不是爱慕虚荣吗？”
他的话让所有精灵沉默呆滞了，尤其阿德拉甚至说不出话来。
她可是从没想过这三个问题，就将神的贵族古精灵变成了一个脆弱不堪、爱慕虚荣、懦弱无能的种族了，这简直连最低等的爬虫都不如了。
看着口若悬河的少年，阿德拉的银牙都快咬碎了，这个家伙！
狄爱丝同样吃惊看着殿下，一句话就把高高在上，在苍穹大陆声名远扬的古精灵贬得一无是处，并且是当着精灵王的面，这也算是旷古绝今了。
凌辰。华菲特。
女骑士慢慢咀嚼这个越来越不可思议的名字。
这种犹如进入坟墓的气氛维持了好一段时间，阿德拉最先回神，这个精灵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从容自信，优雅的举止也有点崩溃的迹象。她张了张嘴，试图反驳些什么，但却可悲的发现吐不出丝毫辞汇。
最后，她只能咬着银牙说道：“华菲特殿下，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我会如实禀报吾王，到时候将由吾王亲自裁决你的这种行为是善意还是恶意，到时候请最好有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阿德拉阁下，你想让我再加上一条古精灵是睚眦必报、虚伪的评价么？”凌辰轻松的回应她的恨。
终于，阿德拉爆发了。
“凌辰。华菲特，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记住你了！”
第九章感应
拥有“死亡”之名的掠影河在脚下深远的谷底奔涌不息，凌辰站在山崖上遥望着远方。猛烈的寒风打乱了他的头发，就算如此，他依然目不转睛注视着远方那无尽的草原，只不过那里属于另外一个邪恶的名字。
暴风国度！
神圣帝国与两大政权接壤，其中掠影草原最为复杂。
这个宽广无边，常年狂风肆虐的草原地形复杂多变，一条庞大的河流更是将两个政权彼此链结。而在草原的旁边就是浮光森林，森林里就是古精灵族居住的佩丝纳尔宫殿。
照理说，神圣帝国和其他两个政权如此接近，理应防御会更严密才对，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几百年来，掠影草原不但没有要塞存在，就算是最近的要塞城市止水城，也完全修建在河的尽头，中间空出的领土完全就是不设防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掠影河每到水瓶座的时期就会产生超强的海啸，这种海啸直接将岸边的设施摧毁殆尽。
凌辰仔细看了一下，他此刻所站的地方就应该是最后的防线了。这里修建着几个岗哨，因为古老盟约的关系，帮神圣帝国看守掠影草原防线的全部是古精灵族。
如果不是古精灵喜欢居住在森林，掠影草原恐怕早就是属于他们的了。
“狄爱丝，你是不是很奇怪早上我污蔑精灵的话？”凌辰回头看着迎风招展的圣骑士，自从来到这里后，狄爱丝的黛眉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恕在下直言，殿下早上做的似乎太……”狄爱丝斟酌了一下形容的辞汇，好符合自己的身分。“太激烈了。难道就不怕他们发怒吗？”
“那么狄爱丝你说说看，昨天他们提的三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他笑着说。
狄爱丝想了想，“古精灵提的问题看起来很绝望，但仔细想想很容易解决。”
见殿下没有反对，骑士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第一个的确是人类有错在先，我们可以承诺逮捕所有和鲁尔卡斯叛变有关联的人类，给予严惩。第二个，命运王座承诺增加给佩丝纳尔宫殿的物资。第三个，人类可以派出圣纹师，协助古精灵消灭余孽。”
凌辰点点头，很赞同她的话。
“殿下那么侮辱他们……”狄爱丝摇摇头，无论怎么样，成为精灵的敌人不是好结果。
“错了，假如我真的像你这么做的话，盟约就完蛋了。”凌辰不以为然。
“为什么？”骑士不解的说。
“嘿，那个女人一定会说：“殿下，你这是将我们精灵看作趁火打劫，讨价还价的商人吗？这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将毫无条件放弃帮助人类。””
凌辰尖着嗓子，惟妙惟肖学起了阿德拉的语调，冷若冰霜的骑士也不由轻笑了一下。
“殿下，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狄爱丝听到凌辰的分析，觉得的确有这种可能。古精灵族的尊贵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们的信仰，当然凌辰那次算是意外，殿下根本就是顺着精灵话下评语的。
“我也不知道。”凌辰耸耸肩，视线收回，扫过了这片草地。“假如说半兽人踏过防线直接攻击命运王座，那么兽人势必就会经过森林。难道古精灵就不担心吗？”
他在这里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