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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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让服务员找来一把钳子。等服务员出去后,他把钳子交给林木,看着林木动手。林木好不容易把箱子的木条撬开,里面的确是一块大玉石,天衣无缝。“马俊”见了,不免生疑地问:“你不是开玩笑吧,货呢?”林木指指整块玉石,擦着额头的细汗,得意地说:“就在里面。”
见林木出汗了,“马俊”忙倒上一杯水,递给他说:“太热了,把衣服脱了吧。”他是想看看林木是否带有凶器。林木端过茶杯,连声说:“谢谢。”他毫不设防地脱掉外衣。他并未带凶器,“马俊”放心了许多。但是,钳子根本撬不开玉石。“马俊”提议:“要不,我去借个榔头把它砸开怎么样?”林木同意了。“马俊”便跑到一楼押上10元钱,借了一把榔头。可榔头太小,仍撬不开玉石。林木见状说:“咱们把玉石拉到野外砸掉吧,或到你办公室去,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安全,工具也不得劲儿。”“马俊”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现在客人少,宾馆很安全,我公司人太多,不方便。再说,我必须见到货才能付钱,干脆,我让我的秘书去买大榔头和凿子。”见林木没反对,“马俊”拨通安琪的手机,说:“ 喂,宝贝。辛苦一下,出去给我买个18磅的大榔头,然后送到黄河大酒店楼下。你就别上楼了,让服务员给我送到509房间,我有急用。”安琪发了两声嗲,然后甜甜地答应着,办去了。
林木又用了半个小时,仍未砸开玉石,反而弄得气喘吁吁的。“马俊”见他紧张,就拉家常说:“你放心,我绝对相信你这玉石里面有货。这次做好了,我还要跟你们做更大的,我有的是钱。”林木放松下来,说:“嗨,你不早说,我可以给你发一集装箱。而且,用玉石这个办法,可以常年运,警犬也发现不了。我建议你啊,可以到我们南方设个玉石厂,以厂子的名义给JJ市发货,万无一失,谁也不会怀疑这里面有猫腻。”“马俊”脸上露出悦色,说:“这倒是好办法,可是,万一惊动了警察—”林木自信地说:“不可能出问题。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耳朵’的老板跟我们就做了好几单了,他的老板可是很可靠。徐老板不是也告诉过你了,这次,给你25公斤。其实,剩下那25公斤就是给他的。但是那25公斤得过几天才运过来。”“马俊”点头说:“噢,你是说元旦前后啊。”
《爱别离》第四部分(14)
说话之间,服务员敲门把大榔头送来了。林木一见用报纸包装的榔头以为是武器,顿时一脸惊慌,待他看见“马俊”把报纸抖开,里面只包着榔头时,才恢复了平静。“马俊”把大榔头递给林木说:“我建议你垫着被子砸,声音可能轻点,节奏慢点,我到门口去给你放哨。”林木点头同意了。“马俊”便站在门外放哨。十几分钟后,林木从里面敲门,兴奋地说:“行了。进来吧。”“马俊”进到屋里,一股浓烈的海洛因味直刺鼻腔,只见那个被砸碎的玉石里都是圆洞,里面装满了海洛因。“马俊”刮下一点放进茶杯的水里,那东西迅速溶解了。他装着很懂的样子连称是好货好货。他不慌不忙地问:“这里面共有多少斤?”林木道:“5公斤。咱们原来说好是每公斤15万元,经过这么多风险每公斤得再加2万元。”“马俊”装着不在乎地,拍拍手上的粉沫说,大声说:“没问题!”
这是信号。“马俊”的话音刚落,刘队带着艾尼、安琪等人一起破门而入。林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是,双手已被上了手铐。大伙当着林木的面又砸开另外三块较小的玉石并取出海洛因,四块玉石里的海洛因加起来总计20公斤。这可是近20年来,JJ市缉毒史上缴获毒品最多的一次。
亚力坤悄悄给安琪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门外,不约而同地伸出两手,连连击掌。嘴里极尽小声地“哇哇”地喊了两下,以示庆贺。由于不能喊出来,亚力坤把劲儿都用在手掌上,他把安琪的手心击疼了。碍于面子,又都在兴头上,安琪没有发作,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哼,看你臭美的。”两人又像没事儿人似的回到房间里,继续工作。
四
为了不引起毒贩徐明阳的怀疑,“马俊”账上的那笔钱,如数打到徐明阳的账上。当徐明阳见到账上的钱后一个小时,银行便接到了冻结账户的通知。
刘队在跟领导汇报时又大胆地提出一个方案:再用“美丽”一次。把她放回南方。他认为“美丽”在东北除了一个母亲,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她在南方呆的时间比较长,曾经跟当地一名男子结过婚,而且俩人有个女儿。离婚后,女儿一直跟着男方过。让她回去看看女儿,能稳定她的心,同时也能与徐明阳继续保持联系,免得引起徐明阳警觉。再有,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审讯林木,控制他,等那批货一来,把“耳朵”及其身后的老板一网打尽。即使这期间出现什么意外,还可利用徐明阳掌握的情况,把JJ市这个贩毒团伙端掉。
阿迪力同意了这个冒险的方案,并点名让安琪送“美丽”到南方。阿迪力的用意是把安琪暂时调开一段时间,因为艾山江那边的工作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宜分神。
安琪和艾尼奉命给“美丽”办了取保手续,从单位上借了一笔钱,开好介绍信,准备明天就动身。因为时间紧,又不想引起有关人员的注意,所以局里要求他们乘飞机取道西安,然后转机到南方。等任务完成后,再坐火车回来。刘队估计,没有一个月,他俩回不来。
亚力坤留下来,继续经营案件。他酸溜溜地对安琪说:“师妹,本来我应该为你保驾护航的,可惜好机会让给了艾尼这小子。去了南方,你要是敢装着不想我,我就把你的脸打成彩屏的,脑袋打成震动的,耳朵打成和弦的,全身打成直板的,你再装,就把你打成翻盖的,如果你还装,就把你打成二手的!”
安琪笑着说:“少贫嘴,破你的案子吧,我天天等你的好消息。”
亚力坤信誓旦旦地说:“我要是不拿下‘耳朵’,也对不起咱们天天蹲在小黑屋里受的那些委屈,更对不起艾尼的爷爷。你就等着吧,等着回来喝庆功酒吧!”
回到宿舍,安琪收拾好行装已是夜里两点,依她的劳累程度,应该很困了。但她却毫无睡意。她照例把透明玻璃杯里蓄满水,然后对着它发呆。她心里很矛盾:明天就要出远门了,应不应该告诉艾山江一声呢?自己这么牵挂着他,他是否也牵挂自己呢?虽然表面上看,是自己主动多一些,艾山江冷漠的时候多。但她凭直觉,这个男人也不是无情无义,他懂感情,甚至感情很丰富,只是处于特殊环境里,不能自由表达感情罢了。
躺在床上,又听了一会儿艾山江的录音电话,越听越觉得离不开他。有时,她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但奇怪的是,没坐过飞机的她,却害怕从飞机上掉下来,她认为人的命运70%可以把握,而那30%则是天灾人祸,是她的能力所左右不了的。她想,万一真的从飞机上掉下来,离开世界的那一刻,最遗憾的是没跟艾山江见一面。至少也应该在走前通一次电话。
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觉得有必要向他通报一声,也许是最后一次呢?于是,安琪又一次做了回自己的主人,她断然地拨打艾山江的手机。然而,奇怪的是,手机里一遍遍传出“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怎么会呢?这种情况在他们的通话史上是少见的呀?等了五分钟,她又拨了一次他的手机,没通。又等了十分钟,她忍不住再次打过去,手机仍然不通。这下,安琪有点发毛了,他不会出事了吧?像他那种身份,就算突然出事了,是没人知道的。越猜心里越虚,安琪试着做最后一次努力,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这么晚了,他能到哪儿去呢?又等了20分钟,已经是下半夜三点,艾山江的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安琪实在等不下去了,她悄悄给亚力坤打了个电话,小声问他还在审讯吗?亚力坤说市局派来的预审组在审讯呢,刘队让他抓紧时间回宿舍睡会儿。安琪哭丧着脸说:“求你了,把车开出来接我好吗?好朋友生病了,我必须见他一面。”亚力坤二话不说,披上警大衣,就冲到院子里开车。安琪这边也估摸着时间,穿上大衣,围上披肩,抄起手电筒跑下楼去。
《爱别离》第四部分(15)
安琪让亚力坤先把车牌摘掉,然后径直朝郊外开去。亚力坤逗乐说:“哈,想不到有幸跟师妹夜游一把啊,这算是你对我破案的奖赏吗?”
安琪咧了咧嘴角,算是对他的回答。然后,就一个人沉浸在静默之中。
亚力坤这会儿变得格外聪明,绝口不提安琪去看谁。看她那张脸,他就知道,随便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碰那个话题,否则要跟他翻脸。安琪要去看的朋友其实也是他最想见识的人,这段时间他有一种感觉,安琪恋爱了。但他从没见过那个幸运的家伙是谁。这会儿,他只是隐忍着内心的难受,默默地为安琪开车,不管安琪和那个男人的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至少他现在还是安琪信得过的朋友。
一路上几乎没碰到车辆。快到金地骑马俱乐部时,安琪让亚力坤停车,然后表情严肃地让他发誓:绝不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亚力坤开始还贫嘴说:“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咱俩不过是出来逛了逛,冤枉啊,我连你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看到安琪的眼里在冒火,知道她是认真的。为了真正地获得她的信赖,他把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郑重其事地发誓:“我亚力坤绝不把今晚发生的任何事情说出去。”
安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够哥们,我相信你。”说完,她让亚力坤在这儿等着,自己下了车,紧走几步,翻墙进了牧野小区的院子。动作轻的,几乎听不到杂音。安琪来到艾山江住的别墅,看到他屋里的灯亮着,她的内心一阵欣喜。站在楼下,她又一次拨打他的手机,还是不通。她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朝二楼的阳台扔过去,没动静;她又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到一楼客厅的玻璃上,还是没动静。她相信,艾山江确实没在。令她满意的是,二楼阳台是敞开式的,便于攀援上去。还好,靠阳台的玻璃没有插死,她推了几下,就从窗户里跳进卧室。
这套房间显然很具临时性。卧室里安着一张大床,被子已经摊开,仿佛主人刚刚离去的样子,床头别着一架小型台灯。她欣喜地看到,墙上,桌上,床头全都有“马”的痕迹,这是一个热爱马的人的房间。安琪把日光灯关掉,拧亮台灯,卧室顿时有了淡淡的温暖的感觉。靠床边的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写字台上放了几本书,竟然还有两本是小说。她到一楼转了转,客厅里安着一张长沙发,并配有长方形的玻璃茶几。厨房里有个绿色垃圾桶,山一样堆满了空方便面盒。安琪心里隐隐地心疼,她真想不去南方了,来全心全意地照顾他,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丢下,唯独不能丢下艾山江。然而,她有这个权利吗?有谁能想到,这就是为了一个城市的平安而甘当孤胆英雄的卧底警察的住处?
安琪摸摸艾山江的被子,觉得里面似乎还有体温。她索性躺到他的床上,立刻就闻到了来自枕巾上的一股浓浓的发油味儿。她屏住呼吸闻了一会儿,满足地坐起身来。她走过去又闻了闻衣架上的两件秋衣,是穿过的,因为也有体味儿,她把它们取下来,到卫生间里快速洗干净。把衣服晾好之后,她开始坐到写字台前,她决定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他还不回来,她只好就撤了。
为了能与艾山江见面,安琪受了多少委屈。令她欣慰的是,艾山江似乎渐渐在乎起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呵,仅仅这份“在乎”就抵消了安琪所有委屈。从本质上讲,安琪是个感情至上的女孩,她觉得即便自己所爱的人流落到讨饭的地步,她也可以陪他到天涯海角。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艾山江仍然不见踪影。安琪眼里渐渐蓄满泪水,由于渴望落空,她难过极了,索性趴在写字台上伤心地哭了一阵儿。好像永别即将到来般,她特别舍不得离开这间屋子。她拉开写字台抽屉,执意想找一张艾山江的照片,给自己留作纪念。然而,她却没找到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的一张照片。最终只找出一支笔,她留了字条:
请原谅我以非寻常的方式进入,实在是为情所困。
再见了我永生的朋友。请保重。
安琪没有留自己的姓名,她想,如果艾山江连进他屋的人是谁都分不清,那就更不值得留下姓名。
回到车上时,眼泪还挂在她的眼角。亚力坤凝神看了看她的脸,问:“他欺负你了?”亚力坤握紧拳手,做出要去揍人的样子。安琪立刻向他发火道:“你管得着吗?我就是愿意让他欺负,快点开你的车吧。”
俩人一路无话,各想各的心事。
亚力坤把安琪送回宿舍的时间是凌晨六点。他疲惫地说:“我就不送你去机场了,想着到了地方来个电话,好吗?”
安琪点点头,说:“谢谢师兄。我刚才心情不好对你发火了,你可别生气啊,真的,我这样很不好,现在向你检讨。”
亚力坤平静地说:“不必了。我理解你。”说完,他一踩油门,潇洒地走了。
天亮后,安琪把存放了一夜的那杯水倒掉,又换上一杯清水。她想,万一艾山江看到纸条来找自己,也以非寻常的方式进到自己的宿舍,那么,首先他们扯平了,其次他会看到这杯为他而准备的水,他会喝下去的。安琪想,就算两人从此永不往来,至少她为他用心准备的一杯水被他喝下去了,这也是值得欣慰的事。安琪看了最后一眼立在写字台上的那杯水,心里对它说:再见吧。
《爱别离》第四部分(16)
一
艾山江这段时间忙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根本顾不上与安琪沟通。
那天夜里,米吉提把三个舞女带回公司,他一时兴起,让她们脱光衣服在保安部的办公桌上跟他做爱。警方以消防部门抽查防火安全为由,突然敲开了保安部的门,三女一男抓了个现行。米吉提当时就吓瘫了,衣服都不知道往身上穿。警察把他交给治安科后,名正言顺地通知金地公司的负责人赶到公安局。阿米娜刚刚结束慈善捐款活动,正春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