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慰真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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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公子小姐,吃点什么?五香羊肉?牛肉?还是卤猪头?”
“十斤羊肉。”小燕子叫道。
大家一听,都惊呆了,晴儿不禁悄悄地捅了一下紫薇:“好象没见过小燕子有这么大的饭量呀?”
永琪也瞪着她,不知她是当真还是开玩笑。
小燕子看见老头也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我又不是没钱,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这里不卖羊肉?”说完,把二两银子往老头手里一拍。
老头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点头哈腰地说:“啊——有有有!是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姑娘有如此海量!”
老头回过头来向里屋叫道:“婉儿!到后街杨屠夫那里买十斤羊肉回来!”
接着听见里屋“哎!”地答应了一声,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姑娘走了出来,高挑的身材,杏园的脸,又粗又亮的辫子一直垂到腰间,笑着向客人点点头,就匆匆地出去了。
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紫薇说:“想不到这西北边睡也有这么灵秀的女孩子!”
羊肉很快就蒸好了。热气腾腾地一端上来,另外还有姜丝、葱丝、小辣椒,碗里还有小磨香油,大家都禁不住叫道:“好香!好香!”
除了箫剑,大家都长在宫中,哪里见过这么好的羊肉,小燕子已经是饿得前肚贴后背了,刀子一手抓住碗,一手用力拿起一大块羊肉,沾了香油就往嘴里送,一下子就满嘴流油了。
紫薇和晴儿看见小燕子的吃像和那副油淋淋的样子,都不敢去吃,禁不住大家的一再鼓动,小心翼翼地试了一点,然后觉得味道果然特别,也顾不上面子,放开吃起来。
婉儿在一边看着他们的馋样,抿着嘴偷偷地笑。
尤其是小燕子,也不嫌烫嘴,她一时手拿羊肉,左右开弓地往嘴里送;一时端碗喝汤,连豆腐小菜都一块捞上来吃掉,连肥腻腻的东西看也不看地往嘴里送,看得永琪等人心惊胆战:“小燕子,你这样吃,我看都看饱了!”
小燕子叫道:“好不容易痛快地吃一次!难得难得!”
紫薇笑道:“如果还是在大杂院的时候,再来两斤也不在话下!”
正在说说笑笑的时候,一群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秃头一脚踢翻了一张凳子:“叶老头!我们大人的事今天一定要有个交代!怎么样了?”
老头脸色一下于变得惨白:“请求老爷多多宽限几天!我一定连本加利地还上!”
“少废话!”秃头阴阳怪气地叫道:“今天不还钱,老子就拉人!”
说完,淫邪地向婉儿看了看,婉儿吓得只往老头身后躲,”爷爷!我怕!”
老头一下向他们跪下了:“求求你们,给索大爷说一声,再宽限两天,小人一定还钱!”
“那就看你怎么表示啦!”秃头把手一伸。
老头把刚才小燕子给的二两银子全部拿出来,塞在他手里。
“啪!”秃头反手就是一巴掌!“老东西,你不是有钱吗?还向老子哭穷!”
看见秃头如此嚣张,小燕子“腾”一下火气上来了:
“秃驴!你敢打人!”
秃头大概在英什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小燕子说:“你在说我吗?”
“你看看是谁的驴毛没有了?”箫剑笑道。
秃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
永琪他们禁不住哈哈大笑。
秃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恼羞成怒地对小燕子说:“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爷爷在英什的分量!老子连你们一块抓!”
说完,他身后的五六个人同时围了上来。
小燕子哈哈一笑:“还不需要我动手,我的徒弟就可以收拾了你们,徒弟!上!”说完看看尔康。
尔康一愣,苦笑着答应了一声:“是!师傅!”
话音未落,对方还没明白什么回事,只见尔康身影一闪,然后是“哎哟”的叫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五六条大汉全部跪在地上了。
原来他们被点中了穴道。
秃头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大叫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向小燕子冲了过来。
永琪隙拿出一根筷子,稍稍一用劲,筷子闪电般地飞出去,刚好打在秃头的腿弯上,秃头一声惨叫,跪倒在小燕子面前。
“怎么?还没打就求饶了?”小燕子笑道。
秃头连滚带爬地出去了,他还是不服气,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好样的!你们等着瞧!老子回来拆了你这破店!”
老头一下子吓住了,他跪下抱住永琪的腿:“公子!你们这下闯出大祸了!刚才这秃子是英什知府大人的总管家!完了完了!”
箫剑和永琪会意一笑:“老人家!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你不用怕,我们正要等索伦呢,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讨个公道!”
老头将信将疑,而婉儿却以崇拜的目光看着小燕子:“这位姐姐!谢谢你们的帮助,不过,请你们帮人帮到底,否则,我们爷俩就没办法在这英什立足了!”
小燕子的侠肝义胆又上来了:“有姐姐在,不用害怕!”
永琪和气地问老头:“老人家,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欠索伦多少钱?”
老头想起就热泪长流:“我们老家是山东德州,五年前逃荒到了这里,当时和我们一起来的还有许多老乡。索知府知道有山东的逃荒人后,就宣布他给我们每人借一块地,折价十两银子在英什做生意,赚钱以后就还给他。”
婉儿接着说:“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大救星,谁知从那以后,祸害就连绵不断地来了,其实我们只用一年时间就还清了债,但是他说每年利滚利,利打利,现在已经到一千两了,以我们的能力,永远也不可能还清了!只能在每个月还二十两给他做利息,直要还三十年!”
“今年听说大清要和南疆打仗,做生意的人也少了”老头叹了口气,“再加上秃子他们经常白吃白喝,生意就更难做了!”
“到现在,从山东来的人只剩下我的爷爷了!其他的人,被榨干了血汗钱之后,都被知府撵走了。”婉儿接着说。
这时,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别让他们跑了!”的嚷嚷声。
老头一下子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说:“完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听声音是那个秃头在叫:“二麻子,你带人从左边上!三狗,三狗!你小子刚才死到哪里去了?你带人从右边上!”
永琪安慰道:“不用怕!让我们来解决!”
箫剑走到了门口边。
只见大约有五十多名官兵正带着武器包围了这间小店。
看见箫剑出来,官兵们磨拳擦掌“抓住有赏啊!”,气势汹汹地准备扑上来。
箫剑走到门口的一个栓马的大石柱旁边,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的脑袋比这石柱还要硬!”
说完,一运气,一掌劈过去,人头粗的石柱顿时被切为两段,“这就是榜样!”
开始还想领个头功的官兵一看,发虚得脚都站不稳了,叫了句“我的妈呀”,潮水般地往后撤。
这时永琪他们走了出来,一个尖尖的声音叫道:弟兄们,抓住他们!本知府有重赏!抓获一个银三百两!”
人群又有些骚动了,尔康从腰间抽出“御前待卫”的腰牌叫道:
“看谁敢动!我是当今皇上御前一品带刀侍卫统领福尔康!这位就是五阿哥!谁敢冒犯,就是对皇上的不敬!想犯满门抄斩之罪的就过来吧!”
躲在里屋的爷俩听说永琪是五阿哥,不禁惊呆了。
永琪说道:“叫你们知府出来!”
看着尔康的腰牌和永琪不怒而威的架势,官兵们一下愣住了。
索伦见果然是永琪,想偷偷地乘着人多溜掉。
尔康一眼就看见了他:“索伦,还不见过五阿哥!”
索伦见再也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苦着双下巴脸,四肢着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奴才……索,索伦……给五,五,五阿哥请罪!”
其他的官兵一看,也“扑通”一下,全都跪下了。
永琪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罪?”
“秃头是,是奴,奴才衙门里的,他放,放高利贷,强抢民女,这,……这一条,就,就是,奴才的……的……罪!”
“这仅仅是秃头做的吗?”“是,是,奴才指使的!”索伦终于低下头。
“尔康!摘掉他的顶子!从今天开始,由福尔康将军代理知府,处理—切政务,重新整顿军队!我要亲自调查索伦还犯了哪些罪行,把他欠的老百姓的血汗钱全部还回民间!”永琪宣布。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又要忙一阵子了!”
晴儿笑道:“那还不好?你又可以常常上这儿吃羊肉了。”
看见这一切,爷俩都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永琪他们跪了下去,老头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十三
五千大军继续前行,那时正碰上雨季。只见遮天蔽日的全是树,看不见天上的云。
地下的路泥泞难行,水草布满了沼泽,根本不知道哪里是路。偶尔碰上当地的士人又言语不通,听说要找向导过这一带,许下天大的愿,也没人肯干。
这时箫剑和永琪他们商量道:“路况不明,不如大军原地不动,等派人查明地形再作打算。”
尔康说:“那我带十几个人去找向导来。箫剑说:“还是我去比较妥当。一来我比你闯荡江湖的时间久些,二来这一带地形复杂,少数民族杂居较多,我还略通几门少数民族语言,找人问路也方便些。”
众人见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争执。
晴儿当然是很舍不得,但又不能随行增添负担,千叮吁万嘱咐。
箫剑笑道:“你放心,我去几日就回来。你在营寨里多去找找小燕子,紫薇她们,不要闷坏了自己。”
于是准备停当,带上十几个兵士,箫剑辞别众人而去。
他们在密不透风的树林里摸索着前进。
有时攀着古藤越谷,
有时沿着独木桥过沟,
有时还得扎筏子渡水,
昏天黑地地向西摸索行进着。
箫剑带了一面罗盘,沿途经过之处还细心地在树上砍下标志以免迷路失途。
那条道上到处都是陷井泥窝,瘴气弥漫过来对面不见人,还得时时防着蛇蝎毒虫叮咬。
幸亏箫剑经验丰富,知道厉害,带有蛇药和金鸡纳霜,又知道口噙木叶能避瘴,好好歹歹就在这烟瘴路上努力寻觅着……
这样在密林里转了三天、好容易才见到一处苗寨。
在杳无人烟的老林里艰难跋涉,乍一登上石板路,听见犬吠鸡鸣,看见一排排竹楼,真好像在大海里久航返回陆地那样,欢喜不尽。
奇怪的是,寨子里不见男人。只有几个老妇人。
有的用竹筒打水,有的在火塘上烧饭。
箫剑多多少少懂几句苗语,连说带比划,才弄清楚男丁都在寨北谷场上。
从老婆婆脸上露出的神色看,似乎还有几分神秘。
箫剑他们凑在一处猜了半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箫剑十几个人跟那个打水的老婆婆到了竹楼上,比划着请她弄饭吃。
那个老婆婆大概也看出这是—群官军,就把家里所有的糍把都烤了结他们吃。—边流泪,—边指着北方,叽哩哇啦越说越有劲,像是要箫剑他们去谷场上看一看。
她那急迫的神情,使箫剑认定寨里出了大事,当下决定道:“走,我们去看看!”
兵士就带了十支火枪,略略整顿了一下衣衫,箫剑挎上宝剑,背着硬弓来到了寨北。
这时已经暮色苍茫,谷场旁的老橡树下只见星星点点都是火把。
苗家壮汉们敞胸赤膊,满脸满身油汗,腰间插着方头砍刀,一队队来往舞蹈正中土台上一个祭司,脸上青一条红一块画得像个瘟神,头上一条条彩布披散下来,手中举着一面幡,发了疯似地舞蹈着,叽哩咕噜念诵着咒语……
箫剑曾在贵州黔北苗寨里见过这种场面,原来是在驱瘟神!
他心里一口气松下来,不禁好笑,这也值得那老婆婆如此张惶!
见兵士们瞪着眼还在傻看,箫剑就说:
“大家都累坏了,不用再看他们驱瘟神耍把戏!我们回去,好生睡一觉,想法子如何摸写路径找个向导要紧。”
“箫爷!”一个老兵一把紧紧抓住箫剑的胳膊,—手指着土台子,声音有点发颤:“他们要……杀人!”
箫剑仔细一看,真的!
土台子旁边垛着多半人高——个柴堆,柴堆下两个门板上,直挺挺捆绑着两个剥得一丝不挂的人,不喊也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士台旁边还跪着五六个绑得结结实实的女人,衣饰整齐华贵,头上插金戴银;看样子祭把一完,立刻要将这些人扔到柴堆上烧死。
箫剑心里蓦地一缩,头上立刻浸出密密的细汗!
正是发愣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凄厉长嚎一个年轻女子双手持着两把弯刀,口中似咒似骂地叫着,疯了一样跳到火光里,见人就砍,直冲那两块门板扑过去!
她的身手敏捷,几个男人也没拦住她。
扑到门板边,只见雪亮的刀闪了几闪,那缚人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了。
场上立刻大乱,鼓咚咚的响起。
男人们嚎叫着,往来奔窜。
那祭司疯了一样在台上,一手舞幡,一手舞着火把,口中鸣哩哇啦地喊叫着。几个男了冲了上来,夺了那女子手中的刀。
火光映射下,箫剑看清那是个面目十分清秀的年轻女郎。
只见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苗语和祭司斗嘴。
箫剑的苗语有限的很,听得出的字眼只有“你才是瘟神,你才是恶魔。”
“格斯摩勒!”那祭司狞笑一声:“格拉木拖拥火温!”
他揩着头上的汗叫了几声,人们立刻把那女子也捆绑在—边,不过,却没有和原来那群人缚在一起。
祭司亲自围着柴堆兜了一圈儿,便用火把点燃了那柴堆……
箫剑的心像一下子被泡进了沸水里,不知怎的,脱口而出:
“不许杀人!我们是官府派来的!”
箫剑的喊声惊动了场中所有的人,所有的火把都集中了过来,所有的目光都盯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突然,那个缚在门板上的年纪大一点的青年竟高喊一声:
“官家救命!这个祭司是叛贼!”
他竟然能说这么纯熟的汉语,箫剑心里不禁轰地一热,一手按剑,口中大喝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士,率士之滨莫非王臣,天朝律令诛杀自有法度,谁敢乱杀人命?快放了他们!”
但没有人听得懂这些话,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只听那持刀被擒的女子又和祭司各自大声吵嚷了一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