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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兰香好个馨-第27部分

小说: 兰香好个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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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素花心里未战已败,说:“这明摆着我们家攀高枝了,好心好意我不识,那真是木头了。”
刘大馍夫妻俩今天来不仅是按治病的路子来为儿子抓药,且想尽快把药带回去。
赛素花至所以这么说,是不敢把水往烧红的铁块上浇,怕自己被溅伤。只好顺着刘大馍走一步算一步。
三人又笑了一阵后,刘大馍示意李心洁。李心洁掏出2百元钱递了过来。
刘大馍接过钱说:“叫个什么,光说不练,那不是我刘家的风格,再说我这人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我们都是革命人家,做事情好的就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今儿我把这钱搁这了。算是我刘家的彩钱也好,定金也行,就是个意思了。叫个什么,明儿就赶紧去登记,早点把事给办了。”
赛素花那对杏仁成了对桃核:一是见钱眼开,脑袋里不由的走神了;二是这太突然了,虽有思想准备,也没准备到这份上;三是被刘大馍说成革命人家,有点受宠若惊。跟着,她的心真动摇了,既有钱,又从此不必为自己的历史烦神了,何乐而不为呢?必竟燕子不是自己的亲骨肉,犯得着那么认真吗?正想把此时心里的话掏出来,又想起刘大馍儿子挥舞菜刀的情景,到了嘴边的话立马打了折扣:“哎哟,这么急呀?想抱孙子也不能这法子催呀?燕子满打满算今年才二十岁呀。”
李心洁说:“俗话说女大一甜蜜蜜,燕子大三岁,那就更甜了。”
“我是说年龄不到领不到结婚证。”
“叫个什么,这不是你烦的。”刘大馍站起身把房间四处看了下说:“叫个什么,我刘大馍说句话,谈不上整个区抖三抖,那也是掷地有声的。这年头敢和我作对的,恐怕还没生了。叫个什么,赛干事,你这房子多年没修了吧?”
“是啊,那角上一下大雨就阴水。叫了不晓得多少趟房管所,光听见答应声就是看不见人来。”
“你看你,叫个什么,这些事你就不晓得跟我说一声。明儿我就叫人来收拾。”
此时赛素花已经彻底被刘大馍的官威和既得利益所折服,由一头雌虎变成了一只绵羊,拿起桌上的香烟递了根给刘大馍。由于颤抖,她划了几火柴也没点着。
刘大馍拿过火柴盒坐下来,自个儿点着后说:“叫个什么,我明人不做暗事,实话对你说,我儿子撞到了鬼,整天神神道道的,听人说办个喜事冲冲就会好的,所以我急啊。”
刘大馍说这话时,李心洁心里特紧张,两眼直勾着赛素花。
没想到赛素花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相反同情地说:“哟,我说怎会这么急呢,那是要早点办。这事由你们家做主,要怎办就怎办。只是他俩到现在还没见过面了。”
刘大馍呵呵地一笑说:“你呀,叫个什么,脑袋还是有点僵。按你这说法过去还不定婚了?叫个什么,这些事我都想好了,领了证先不大办,过了几年后再给他们补办。不知道亲家意见如何?”
“行,行,我说过了,一切由你说了算。不过……”
“还有什么尽管说,有什么地方我想不到的,就需要你帮我想。叫个什么,快说呀?”
“她爸那头?”
“噢,这个礼数我不会少的。叫个什么,我知道你们离婚了,但还是孩子的爸,到时上座是不能少的。她爸现在干什么?”
“我原来也不知道,是这回排查杀人案我才知道的,他是那死鬼的亲哥哥,现在还被当做嫌疑犯被关在牢里了。”
“噢,就是他,我见过。叫个什么,那我回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就尽快把他放了。”
送走了刘大馍夫妻俩,赛素花在洗茶杯时,渐渐的恢复了神气。突然她杏仁眼圆睁,牙关紧咬,跟着往脸盆里呸了两声,丢下茶杯,一头扎进被窝里大哭起来。
燕子进来,好生纳闷,刚才送客时,还见妈妈嬉笑颜开的,这会儿却成个泪人。燕子推了推妈妈,问:“妈,你怎么了?”
赛素花坐起抹了几下泪说:“妈的命就够苦的了,我没想到你的命比妈还要苦。看着你就要去受苦,妈又没得法子救你,你说妈心里有多难受?”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不跟他儿子结婚就是了。”
“燕子,你还小,你不知道厉害。我们的小命都在他手心捏着,你能不听他的话吗?”
“他坏,我就造他的反。”
听了这话赛素花后悔不该跟燕子说这些了,她换了个口气说:“其实也不一定命苦,他家有权有势,吃穿是不用愁的,他儿子的病也不是不能治的,说不定你们结婚后,病就好了。”
“他儿子得的什么病?”
“花痴。”
“什么叫花痴?”
“就是整天想老婆。”
“那这有什么不好?妈你不要难过了,我跟他儿子结婚就是了。”
赛素花一把抱过燕子,泪水一个劲地直流。
四十五、打胎
    第二天赛素花带燕子去医院弄体检表,原以为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却出了大事。
燕子做完了各项检查在走廊等待结果时,刘大馍安排接待赛素花母女俩的赵院长看过顶医生递过来的体检表后,大惊失色:“这事你要慎重,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姑娘怎么可能是阳性?”
顶医生说:“不会错的,已经有个把月了。”
赵院长想了想问:“你没把结果告诉她们吧?”
“没有。”
“那好,你先在门口待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待顶医生站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外后,赵院长拨通了刘大馍的电话。
顶医生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到赵院长说:“刘主任,恭喜你刘家添丁加口了……”赵院长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打断了,后来他听见赵院长只有嗯嗯的份了。
顶医生重新回到院长面前,院长还在回味刘大馍的话。
“怎么弄啊?”
顶医生的话把赵院长拉了回来:“莫名其妙,我好心告诉他,他说这事要办不好就把我给撸了。还说谁坏了他的好事绝不饶他。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事啊?”
“那下步我们怎么弄呢?”
“他已通知派出所马上来人,我们配合就是了。”
赛素花在走道上看到陈指导员来了,她起身招呼道:“陈指导员你哪儿不舒服啊?”
“没有。发流氓案子了……”
赛素花正想问个究竟,陈指导员看见来迎他的赵院长就匆匆地过去了。
一会儿,顶医生走了过来。
赛素花堆着笑容问:“好了没有?”
顶医生却不理她,对燕子说:“你跟我来。”赛素花要跟着,顶医生说:“你就在这待一会,公安局要单独找她谈。”
看着燕子进了院长办公室,赛素花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异味,她的心一下子乱蹦起来,像是有只猫在心口乱窜。焦虑又无奈地待了一会儿,见一护士从院长办公室里出来,她拦住问:“出了什么事?”
护士诡秘地告诉她:“查出姑娘怀孕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响雷在赛素花的头顶炸响,一阵旋晕后赛素花惶恐起来。当时人们对这的重视不亚于发现一反革命集团。赛素花心里好恨哟:这周志达真不是东西,过来的人也不懂打哑炮?燕子肯定没按我说的法子去做。“唉”这孩子也是个糊涂虫,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没有数,还跑来做什么体检?真丢人现眼。赛素花恨了一会,想想眼下恨铁不成钢也不济事。一会儿燕子经不起问,招出周志达,周志达再经不起问招出我来,那天就塌了……她决定豁出去了。
燕子被几个满脸正气丢下繁忙的其它工作赶来革命的男人围在办公室的中间站着。
陈指导员放下院长递给他的体检表,用与他的脸很不协调的柔和语调问:“燕子,这是谁耍的流氓,你说出来,我们立刻把他抓起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燕子胆怯地问:“谁耍流氓了?”
陈指导员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这科学仪器检查的结果你也敢怀疑?没人耍流氓,你肚子会大?”
燕子明白了,她没有想到检查身体能把这给查出来,一时没了主张,眼睛不由地朝门口瞄去。
“砰”地一声桌子响,把燕子吓得一怔,陈指导员站了起来,喝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这么坏。你不肯说,就是两个人的事,那你们就是流氓团伙,统统抓起来……”
燕子被吓得眼泪掉下来了。
这时又“砰”地一声响,赛素花撞开门闯了进来,嚷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有这样栽赃害人的吗?有这样糟蹋黄花姑娘的吗?”嘴到手到,拉着燕子就出了门。等陈指导员、赵院长、顶医生他们反应过来,赛素花和燕子已无影无踪。
回到家里,赛素花知道这事他们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怎么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静静地坐在那一声不发,脑袋里却在翻江倒海。
燕子在自己的房间伏在床上一个劲地抽泣。
一会儿赛素花那对杏仁又睁成了桃核,她猛地站起身来到燕子的房间:“起来,遇到事光晓得哭有什么用?长着脑袋不知道用,不跟猪一样吗?”
燕子止住哭,坐起来:“难看死了,以后我怎么见人?”说完又伏到被子上哭泣起来。
“你还哭啊?一会儿他们要追过来,我看你怎么对付?”燕子听了这话哭声反而大了起来。
“你还越哭越来劲了,你是想要全院子的人都来看你的笑话啊?你要再这么哭妈就不管了。”
燕子终于低下哭声,说:“都是你叫我这么做的,现在出事了,你没办法了,却拿我杀气。”
“这话你也能说出口?我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整个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你要是在革命队伍里,准是个叛徒,紧要关头,你想不到矛头一致对外,倒把矛头往自家人身戳。哼,我没办法了?你给我起来。”
燕子顺从地坐直了身子。
“你过来。”
燕子不明白赛素花要干什么,顺从地但是慢慢地走过来。冷不丁赛素花抬腿对燕子小肚子上就是一脚。踹得燕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燕子又大哭起来。
赛素花忙过去扶燕子起来,说:“好了,等疼过这一阵就没事了。这办法就是疼点,但很灵。”
燕子明白了这是打胎,但肚子的绞疼掺和委曲着实难忍,她还是一个劲地哭。
“你真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就不能低点声?”
这时房门响起“笃笃笃”的声音。
燕子惊住了哭,赛素花判断准是陈指导员他们来了,慌忙把燕子扶上床,低声交待道:“什么话也别说,什么地方也不去,就赖在床上。”
安排好后,赛素花理了理头发,想了想应对的词,从容地过去把门打开,却见一小孩子站在门口,心头先是一阵释然,接着又鼓起气来:“你这淘气鬼,敲门做什么?”
兵兵要伸头住里看,赛素花用身子挡着。
兵兵说:“我借了好几本小人书,想问燕子姐看不看?”
“不看!《毛选》还来不及看了,谁看那书?”“砰”地一声赛素花又把房门关上。
兵兵奔回厨房,何老太婆和兵兵妈都在等他。
何老太婆问:“晓得了?”
兵兵说:“燕子妈不让晓得。”
四十六、生气
    陈指导员回到所里,靳副所长问办的怎么样,陈指导员不为然地说:“我去了一问,不是什么流氓案件,是未婚先孕。我就想简单地问个情况,还没问出男的是谁。那女孩的妈妈就是街道的赛干事,平日看她还蛮斯文的,今天我才知道,雌虎护崽凶得很。她奶奶的熊,冲进来一把拉着女儿就跑了。我想这种护崽之情,是人都有的,也就算了。”
“我忘了告诉你,这率橇踔魅谓话斓摹!?
“怎么,他对这种事也上心?”
“他在电话里没说,我也不好问。”
“我是看大家都忙,我又没具体事,才去的。你要早说是刘大馍的事我还不主动去了。”
“他一会儿肯定要来电话问的,怎么回他?”
“你看你个熊样,怕什么?实事求是,该怎么就怎么,我来回他。”
两人正说着,刘大馍一脚跨进了办公室的门,靳副所长忙起身请坐,陈指导员几乎没动。
刘大馍坐下后就开门见山问:“去了怎么样?”
“大家手上都在忙杀人案,抽不出人来,后来还是指导员抽空去了趟。”靳副所长见陈指导员不吱声,只好答了。
陈指导员在专心地把烟屁股往另一根香烟上接。
刘大馍耐住性子看到陈指导员接好后说:“叫个什么,说说去的情况。”
“我去了,也问了,就是年轻人未婚先孕,扯不上流氓。”
“叫个什么,那男的是谁?”
“没问出来。”
“现在人在了?”
“被她妈抢走了。”
“叫个什么……”刘大馍站起来,开始喘粗气,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方步,让气细了些,说:“叫个什么,老陈啊,我现在不是怕说你,而是懒得说你了。11&;#8226;2凶杀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没本事破,这到手的流氓案你又拿不下来,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情况没弄清你就定性不是流氓,而且还把人给放了。男的还没问出来,你就肯定是年轻人了。我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老公安办的案。”
“那么多抄家物资没追清,就把人给毙了,我也看不出来这是公安局办的案。”
靳副所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平时曾听到过这种议论,但当着刘主任的面说出来,才是真正的刺刀见红。当面喊你万岁背后恨不能剁你万碎的人现在是太多了,像陈指导员这样的人太少,物以稀为贵。靳副所长由衷地佩服陈指导员的刚正不阿。
刘大馍对陈指导员提到这事并不感到突然,他知道陈指导员耿耿于怀此事,庄墩已毙了几个月了,生米煮成的饭已经馊了,所以他一直没拿陈指导员情绪当个事。可是今天陈指导员用的场合和方式使他意识到这种情绪已由量变到了质变,这是在向他公开宣战。既然宣战那肯定有准备,止不定后面还会投出意想不到的重磅炸弹来。如何应战?他的脑袋里很快闪现:先下手为强、处惊不变等字符。他在烟缸里使劲掐灭了香烟,但说话的语调并没有掐烟的劲:“叫个什么,我跟你一样对这事是有想法的。有想法是正常的,问题是如何去对待。我认为那是革命的需要,所以我心里就坦然了。可我就弄不懂,你为什么就不这样想,就不知道抬头放眼大路,看到前头,老是低着头盯着沟沟渠渠,怀疑这,怀疑那,好像天下就你一人是无限忠于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甚至还把这种情绪带到了工作上,影响到革命工作的开展。叫个什么,老陈啊,这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真是太伟大了,那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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