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奶茶的等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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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的一举一动,我猜他是痛苦的。也许是急了还是怎么着,绍平一把抱住乱抓乱
挥拳的小茹,紧紧地抱住。眼睁睁看小茹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清楚的抓痕,他眉
头略皱却轻轻抚拍小茹的背,用温柔的声音说:“那不是血啊!好了好了,没事
了。…乖,没事了。”
“绍平,绍平…”小茹像是清醒地知道紧抱自己的就是绍平一样(但我看她
的样子不像是清醒的),不断喊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被安抚下来了。
我是震撼的,这会才发现我们都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自己,什么都不一样了。
这一次看见过往的一切都变质起化学作用了,似乎只能好好挥手说再见,啥也不
能做。既然错过就不能回头,我已经走得好远了啊…。
黄子捷将双手轻搭在我的肩头上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不解地回头仰望他沉
默的温柔浅笑,再看看自己的双臂,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发抖。让我发抖的是绍
平跟小茹的世界早已远超过我的想象。沉默却满是善良心思的绍平,不可能抽身
离开小茹的,而我早就不在绍平的眼中了。我同情小茹,非常同情。没有任何忌
妒之心,对于一个爱得发狂的人,我是绝对敬佩的。至少我就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去爱,我很容易放弃,非常容易…。
绍平安抚小茹睡午觉,还请护士照料她之后,送我和黄子捷到疗养院门口。
“你们先聊一会,我把车开过来。”黄子捷说着便先到外头去,留下被折腾
好一会的绍平和我。
也许是方才的情景让我的原有的情愫全蒸发了,我看场面会持续“下雪”,
沉默好久。但我还是忍不住伸手轻碰他脸上被抓伤的痕迹,他定定的看着我没有
说话。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也不一定,我想好好地看看他,想好好跟他道别。我心
底的恶魔还没有死,恶魔只是被小茹暂时击退了。趁着现在的自己还活在道德规
范之下,我会逼自己全然退出,如同两年前一样。
绍平在想什么?我不再知道,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弱点,于是不再直视他
那双会说故事的眼睛。伤口泛出血就盯着伤口,这样我会记得还有小茹的存在。
马的!什么嘛~我现在还不是在压抑自己情绪跟冲动,以免自己做出踰矩的
事情来,啧。
嗯?还来不及反应…才要抬头时,绍平就将我拥入怀中。没有挣扎地闭上眼
睛忍住泪水,我轻轻抱着这个不多话的昔日恋人。不知道这一抱是花了我多久的
力气,平常光是支撑我那颗摇摇欲墬的心就很不容易了。我轻轻和分开绍平,有
点泪眼迷蒙地抬头望他,然后用力地笑着想告诉他我会很好,却啥也说不出来就
只能非常努力地微笑着,他懂我的意思。
“妳很坚强,…小茹不能没有我。”绍平缓缓地说了这肯定句,忽然让我想
起阿问那晚对我的评语也是「妳很坚强」。真巧,此时我看着绍平的时候,忽然
把阿问的影子也一块迭上去了,下意识地莫名的苦笑却也获得绍平的微笑当作报
偿。又是一个善良的天使用不怎么高明的手段告诉人们,天使懂得人类。
“呵,…那再见了。”我想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如果恶魔再苏醒,我会把
祂再打昏的,不清醒的恶魔不能使坏。绍平在我身后看我离去,而我不打算再回
头,因为“回头”这个动作很没种。当我勇敢不再留恋地回身往方向大门走去,
才看见深靛色的奥迪隔着栏杆铁门早已经停在外头。
不知道黄子捷是什么时候把车停在外头的,怎么没有摇下车窗叫我…。
Chapter 24我不知道一个转身能忘掉多少往事能舍去多少身影,即使知道胸
口隐隐作痛,也要勇敢。如果一个拥抱是对我感到抱歉的补偿,即使那刺会贯穿
我的心脏让我死去,我仍会紧紧抱住。悄悄地回身时,眼前转移的景色像是被设
定了慢动作,我和你就到这里为止了…,到此为止。
绍平在身后目送我离去,他应该是双手插在口袋里,双肩微挺,还有一往如
昔的深锁眉头。可是我没有回头去证实,一切就让臆测成全了我的想象。离开疗
养院,说不上自己是得到解脱还是又陷入泥沼之中了。解开两年前的结却深怕这
胸口的闷是新系的结,分明就是为难我这手拙的笨蛋。
…嗯,打从一坐进黄子捷的车后,他除了给我一个微笑也没有再说话。从他
开车的时速及方式没有特别加快或乱超车之类的,平平稳稳的很舒适,没有特别
的不高兴或心情不好的反应。我曾说过自己不是很了解黄子捷这个人,除了觉得
他在某一程度上相似于我而已。他的喜怒哀乐控制得非常好,倒不是平淡地像杯
白开水那样无趣没表情,应该说我没有看过他大悲大怒大哀的情绪,莫名好奇。
“干嘛~爱上我啦?…又直盯着我瞧,妳是想害我撞车啊?”他眼角余光扫
到我望着他想事情的模样,害我忽然惊醒。又来这句油嘴滑舌的恶心话,把之前
对他的一点点好印象全摧毁殆尽。
“神经!…没啦,想谢谢你罢了,载我来。”我清清脑子后应了他一句,随
即回头看窗外的风景。只听到他呵呵笑了一声,声音很好听,让看着窗外的我也
泛起微笑…。
天气好得不得了,我没有注意黄子捷把车开上山去晃晃了。摇下车窗,我享
受迎面而来的山风水气,很舒服。“刚才来的时候有经过这条路吗?”我回头喜
孜孜地问。
“没有啊,带妳去呼吸新鲜空气。”说毕他把方向盘一转,车便转上了个坡
去,像是自己家开的路一样的熟悉,真不知道这个黄子捷在想什么?是不是整天
趴趴走啊?无所谓,反正正想好好整理心情,随他去吧。
车子在小山路里穿梭大概五分钟之后,豁然开朗。我的眼睛没有看错吧?眼
前大约有一百坪(我不会算坪数,总之很大)的地,分成三大块全都种满了花。
黄子捷把车停在一间三合院的门口,笑着示意要我下车去看看。乱兴奋一把的我
推开了车门就跑到花海中央去感受百花在身边齐放的滋味,超棒的。
“喂~别又摔下去了~”黄子捷下车后倚在车尾巴边笑着对我喊。我向他扮
个鬼脸,哪有这么衰啊~不知道该说我容易满足或是容易转移注意力,刚才的坏
心情被我先搁到一边去纳凉了。
左边种满雏菊,右边全都是黄玫瑰,而身后一大片白百合花,好美。…我回
身仔细注视这片白百合花海,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阿问捧着白色百合花降
落在我的世界,寻找他失去踪迹的天使。白色百合花,阿问捧着的是象征若兰的
白色百合花吗?美如天仙的是若兰飘忽不定的笑容,阿问深深为她吸引。白色百
合是纯洁的神圣的天使代言人…。我呢?属于我的花是什么?
想得正出神有人拍我的肩膀,又沉浸在迷惘状态下的我看着附有阿问跟若兰
的白百合花海,轻轻回头。黄子捷嘴角笑着捧上一大把黄玫瑰给我,让我惊讶地
注视着他,忽然非常想哭。“美吧,送妳。”温柔傻气的笑容让我整个心都暖烘
烘地,我抑制想哭的情绪把黄玫瑰捧在怀中,我跟黄子捷相视而笑。
“啊?这花是不能随便乱摘的吧,被人发现怎么办啊?”忽然紧张起我们擅
自进入别人的领地,还随意摘折花海主人的花。
黄子捷才忽然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开始贼头贼脑地左顾右盼的三合院望去
说:“喔!那还不快走!”啊!我一手几乎捧不住满怀的黄玫瑰一手被黄子捷抓
着跑向车子那边。
真糟糕!虽然是在做坏事,可是我却一股兴奋刺激感全涌上心头,都把乱折
花的罪恶感都扫光光了。呵呵,好好玩喔。…啊,黄子捷不能跑太激烈吧?我用
力扯住他的手不要他再跑。这一扯,他停了,花也全散落在地上。一剎那我们之
间彷佛让空间止住1。53秒又似乎在萌生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愫,他回身定定望着
我,而我尝到他眼神中一丝的落寞,随即消失。
“你你…不是不能跑吗?”我气喘唏嘘地问他,才问就看到他的脸色又是一
阵苍白。他微微地扬起笑容,然后蹲下一枝枝捡拾起黄玫瑰,我也赶紧蹲下帮忙
捡:“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特意送我的黄玫瑰。
“黄玫瑰,很像妳。妳有没有觉得?”嗯?他天外飞来一笔地说出这句话,
让我愣了好一会。他收拾起整把黄玫瑰再递给我,看我一脸傻样他又说:“呵,
我自己觉得啦!有着阳光般的忧郁,很矛盾,很像妳。”这是什么怪句子?阳光
般的忧郁?这小子是发神经啊?不过他是说对了我没错,不得不佩服他对我有惊
人的观察力,老实说我害怕被他看穿,可这下真让我哑口无言了。
当沉默围绕在我们之间,身后忽然有人出声:“是谁在那边?”天啊,花海
的主人出现了啊!被抓包了啦!我轻轻转身面对从三合院走出来的人,准备被大
骂一顿。那人越走越近,是一个穿着碎花布料衣服的老婆婆。黄子捷在身边站着
没有出声我没抬头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吓呆了,老婆婆走近时忽然眼睛为之一亮的
样子喊着:“子捷?真的是你啊?我的宝贝…”咦?还来不及反应黄子捷就一步
上前抱紧的老婆婆。
“外婆!我好想您喔~”原来这片花海的主人是他外婆的,刚才还故意骗我,
真是的……他抱着外婆时脸是向在我这边,有一种疼惜在他眉宇间缓缓散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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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喧,他外婆亲切地直邀我一块进去三合院里坐坐,她老人家把我当作
黄子捷的女朋友,解释都解不清楚只好由她老人家去了,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黄子捷的外公上市区去送花去了,他们俩老因为退休就爱种花欣赏,还把种的花
分送给附近的幼儿园跟一些老朋友家里去,真特别。
“我来泡茶给你们喝…。”她拖着有点迟缓的身子想进厨房去,黄子捷赶忙
扶她坐回位子上说:“外婆,我来泡就好了啦,您坐着吧。”外婆吃吃地笑着看
着黄子捷的身影进入厨房,我想外婆一定很疼爱他吧。
“呵呵,子捷就拜托妳照顾他了。”外婆缓缓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害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您别这么说啦,呵”。
“…他从小就受苦,身子不好进出医院好几回,这孩子从小心地就善良的…,
特别会照顾些身体跟他从前一样不好的人,…他现在可好多了呢。”原来黄子捷
是看我一身病痛才这么照顾我的喔,嗯?外婆不知道黄子捷现在身体状况也挺糟
的吗?刚才的脸色也不太好。
“外婆在说我什么坏话啊?呵呵。”黄子捷一边笑着一边用托盘端出三杯热
茶。忽然之间,我觉得黄子捷很可怜,应该说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玩世不恭,似
乎隐瞒些什么在那张温柔的面皮之下。
在他外婆家待了约一小时便挥别和蔼的外婆,而那满怀的黄玫瑰就这么送给
我了。整天的心情起伏很大,有太多随着呼吸存在就不断冒出的惊喜泡泡在我身
边刺激脑细胞。绍平?小茹?阿问?若兰,还有黄子捷,在我的脑袋里不断来来
去去着,移不开视线。
如黄子捷说的一样,我是矛盾的。注视着满满的黄玫瑰,思索着与黄玫瑰之
间的相似之处。我竟跌入可能是黄子捷随口胡诌的陷阱之中,这真的是很莫名其
妙,不是吗?黄子捷轻转开他的音响,是单飞后品冠的新专辑“疼你的责任”。
品冠的嗓音让人觉得特别舒服,不特尖也不粗的味道,好像把感情全塞进歌里面
去了。
车子进入后街转进巷子停在山樱树下,黄子捷为捧着满满黄玫瑰的我开门,
“我回去了,你要找怡君吗?”回到宿舍大楼前才又想起黄子捷的家室,怡君。
莫名的罪恶感又涌上,所以问得也有点心虚。
黄子捷笑着摇摇头说:“快回去吧,我看妳进去就走了。”举了举手中的黄
玫瑰示意我的感谢,他仍然笑着。
掏出钥匙想开铁门进去却被一股力量往外推出去,一个重心不稳手中的黄玫
瑰又散落一地,我又愣住了。“我的花!”这时,若兰冲出门外一脚就踩坏了好
几朵黄玫瑰,而随后跟出来的阿问也没注意就踩下去,忽然一阵心疼。我蹲下来
捡拾花朵,好像自己也被踏扁的感觉。想望去山樱树下的黄子捷,没想到一抬头
就看见他的温柔,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边收拾边回头看若兰跟阿问发生什么事?他们根本没时间发现我的花被他
们踩坏,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撞到人?一台黑色跑车(好像是上次球场边见到
的那辆)从巷子另一头驶进来,我跟黄子捷收拾好也待在一边看着。
“若兰!妳要去哪里!别上那家伙的车!”我第一次听到阿问用这么大的声
音吼着,有点惊讶。“…哼,用不着你管!臭阿问!”若兰像是赌气似地上了黑
色跑车,便从我跟黄子捷身边呼啸而过,留下阿问一个人站在原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盯着阿问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我想他的天使又不见
了。我看见阿问拳头紧握眉头深锁,风一吹他的发飘摇不定,他的表情又恢复平
常我认识的阿问,原来他的忧郁不是天生的,是若兰给予的。
那晚的深情忧郁是若兰不经意给的,阿问是痛苦的,却深深吸引住我的视线,
真可笑…。
Chapter 25人有很多面,快乐的痛苦的愤怒的不可收拾的,这似乎可以拿来
分析一番。我老是很“自以为是”,自以为阿问代表忧郁沉稳,自以为若兰就是
娇媚纯善,更自以为黄子捷象征玩世不恭的轻浮男孩。太多的主观模糊了我判断
力,即便是如此,我却依然用那八股的先入为主的顽固脑袋运作着,错了也不打
算回头。仍抱一丝希望,这其中也许还有些什么对的事情吧,我想。
愣愣地望着伫立在前方的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