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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沉香豌·步微澜(经典高干文,强取豪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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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秦昊周身裹着暴戾之气,早就扑上前拦扯。秦昊想上去来第二下已被实实拉住往后拖,耳边七嘴八舌的劝解和着音响里震耳欲聋的强劲节奏,更趋癫狂,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冲着洪建学砸过去,“操你妈的,搞我的人!老子废了你这个王八!”

洪建学险险避开,忍着痛吼说:“你的人怎么着?你晚点来还不是被我上的命?算她妈的运气好。”

秦昊不听则以,这句话充盈在耳膜处犹如火上浇油,眼里几欲喷出血来,发狂一样竭力摆脱腰间箍实了的几条胳膊,就要冲上去。沙发上的蒋小薇早被惊醒了,酒意被骇得去了一半,愣愣地坐着,见秦昊如被疯魇了一般,嘴上喊着“小五哥”,起身过去拦阻。

“滚!”秦昊把她推回沙发,指着她吼,“老子待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不满意冲着我来,祸害陈婉你有什么好?”提到陈婉,省起外面走廊上的人影,一口气噎住,再说不出话来。恨恨地踢翻面前的茶几,稳住呼吸才又说:“洪建学,你丫的别犯在我手上。”他怒意磅礴,门口围堵的人群被突变震慑住,见他出来自发让了条道。他浑然不顾众人眼光,抱起地下的陈婉就往外走。

她情绪亢奋,一路踢打着,力道大得他几乎忍不住要把她丢出去。坚持着把她抛进车里,她挣扎着要出来,他堵在车门口,伸出食指探进她喉咙里,哄她说:“吐出来。”

她牙齿打颤,受不住痒,狠狠咬住他食指。秦昊痛骂一句,抽出手时已经偌大一排齿痕,皮翻起来,沁出血。“靠。”他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换中指进去捣弄,嘴上还在骂:“叫你生个贼拧的性子,见天张吧脸不带眼神出来,等着被吃干抹净。”话是如此,在她吐完之后还是揪起衬衫下摆帮她抹了抹嘴。

她吐出来老实了许多,只有脑袋左右晃着,想是难受到极点。秦昊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心脏随着她的脉跳一下下紧抽,速度快得他几乎数不过来。把她头扶正了,帮她系安全带时,听见她低低的呓语,他凝神细听,才知道她喃喃叫着“爸爸”。他躁动欲狂的情绪莫名地被抚顺了,胸腔里的某处软忽忽地象是能掐出水来,拍拍她的脸蛋,把她头发顺平了,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昊长这么大岁数,没熬过这样辛苦的夜。去到市一医院又是量血压又是测体温吊盐水,狼狈不堪地穿着沾满她呕吐物的衣服去门口小店给她买水,还要面对急诊医生谴责的目光。她一会闹着说热一会说口渴,后背湿了一层又一层,“再不消停丢你在医院,爷也不想管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只能恨恨地威胁,瞥见小护士鄙视的眼神,不由缩缩脖子住了嘴。

她折腾了一整晚,直到血压降下来后服了镇定剂才沉沉睡去。秦昊气喘如牛地把她扛回家,丢到床上。去拿热毛巾时看见食指上的血痂才想起忘了这一茬,“好在爷打过狂犬疫苗。”他喃喃自语,然后瞅见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在微笑,很有些不悦地对着镜子皱起眉头哼了一声。

帮她换上他的干净衣服时,她也只是略微动了下。秦昊眼里一片凝脂赛雪,手上是滑腻如玉,连脚踝也是纤细可爱得不及单掌一握,小腹突然抽紧了几分。“姥姥的,白张了个好样子,脑子跟浆糊似的。没爷在,你今晚上躺谁床上还不定。”他低声骂骂咧咧着,边把瘫软的她摆好到一边,被咬伤的手指触着她脸颊,半晌不舍得移开。听见她的呼吸渐渐恢复深沉绵长,他才吐出一口长气,六神终于归了位一般松懈下来。


第31章 
                  
陈婉醒来时根本辨不清时间,层层的织锦绣花窗帘遮住了整面墙,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从嵌在一边墙壁的地柜下方透出来。这是在哪?她的恍惚只有一秒钟,随即汗毛倒立,四肢僵硬,因为后颈起伏有序的呼吸,圈在她腰上的沉重的手臂以及紧贴后背的暖烘烘的躯体。

她全身一个激灵,身后那人磨磨嘴巴,横在腰上的手略略使了点劲,她的腰臀与他贴得更加紧密,呼吸也重了几分,吐出的热气忽忽地喷在她寒毛竖起的皮肤上。

……

秦昊被惊叫声吓醒,他有起床气,最不耐烦没睡够的时候被叫起。呼地坐起半个身子,“搞……”闭上嘴愕然望向床边地毯上陈婉惨白如纸的脸。她只套了一件他的T恤,修长白嫩的两条腿打横侧在一旁。他口干舌燥,视线移回她脸上,她两片唇瓣微启,眼睛瞪得圆圆的,汪汪的水色象是盛不住几欲坠下。

“这才几点?再睡会。”累了一晚感觉才睡着就被吵醒了,他脑子是混沌的,没有细想便伸手拉她上床。

她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像是受伤的小动物最后的挣扎般眨眼间跳将起来,扑上去抡起拳头照他脑门一阵好打,嘴里呜呜有声。好在她折腾了一晚力气所剩无几,打在他长期健身的胳膊上跟挠痒差不多。秦昊别开脸闪躲着,连连喝问:“你发什么狂?大清早的?”她只是撕心裂肺地叫着,改捶为抓,指甲险险在他脸上划过。“你消停点。”他耐不住脾气横起胳膊往前一推,陈婉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床的另一头。再坐直了时,双手捏拳放在膝盖上,用足了劲,指节发白,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像是极力在抑制着什么,眼里是无边无际的哀伤和绝望,愣愣地瞪视他光裸的胸腹。 

秦昊一个头有两个大。昨天晚上她终于能放松地躺在他床上,毫无戒备地舒展着四肢蜷在他怀里,他若是放弃了这个天赐的机会末了绝对绝对绝对的后悔不迭。他预计她最少要睡到下午,在她醒来前他有足够的时间收拾得精神爽利,再把昨晚上英雄救美的事迹稍微夸大一点形容给她听。可……心里一个悔啊……他搓搓脸,寻思该怎么解释,“我们……”

她倏然抬起头,眼里的绝望之色瞬间放大,绝望至极而生了浓浓的决绝出来。秦昊一愣神间,她已下了地,光着一对脚往门外走去。“去哪?地下凉。”他跟在后面追问。她走得极快,连头也没回。出了厅她四处张望,走过去打开左边第一个门,“那是书房。”秦昊提醒她。她又径直往前推开右边的门,“想喝水吱声我倒给你行了。”秦昊揉揉头发,随她走进厨房。

陈婉站在橱柜边,秦昊瞅见她精光大作的眼神已是心中一凛,刚开口想说话她已经腾地抽起刀架上一把粗柄剔骨刀,秦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你别乱来,有话慢慢说。”秦昊全身僵硬戒备着,眼睛盯住她,余光扫在她握刀打颤的手上。“我跟你解释……”她蓦地扭头侧目相视,满腔的恨意满溢在眼底。

“你拿实了,别摔下来砸了你的脚。”秦昊一步步往后退,凉意从脚底渗上来,蔓延至全身,“你别……”

她压抑不住悲愤地呜咽了一声,眼里的泪将坠未坠时,遽然向他扑来。“杀了你,杀了你!”秦昊心下大惊,想往后闪躲,她整个人用尽全力扑过来。他腿上撑不住两个人的力道,眼见身子往后仰,明晃晃的不锈钢刀尖就在半尺前。电光火石间,他搂住她的腰往右微侧,两个人同时摔在地板上,刀刃从他左臂划过。他惊魂未定,每个毛孔都是冷汗,顾不得手臂的痛感,攥住她的手腕,惊怒交加地高声威吓她:“把刀丢了。”

她死命挣扎,挣脱不开腰间的禁锢,便手腕用力想抽回手再刺。他此时顾不得她痛不痛,掌间一分分用力,“放手!放手!”

力透骨髓,她痛得眼中的泪终于坠下,一颗颗跟珠子似地滴在他光裸的胸间。随着哐当一声,秦昊被扯到喉间的心脏缓缓归于原位。惊魂初定,人放松下来,平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她半伏在他身上,头发遮住了脸,只见肩膀的抽动,却不闻声。秦昊胸口上湿意满怀,“昨天你被下了药了,”他想抚开她的头发,她偏过头去。秦昊把她移开一边,看了眼左臂上的伤口,不深但很长,好在当时避开了,若是往上高两寸……他一阵后怕。

他没功夫料理伤口和地上的血,怕惊动了她,小心翼翼地探过手摸索着,悄悄捡起地板上的刀。“是洪建学丫的没安好心,药掺在酒里面,你怎么就那么傻?”刀尖撞击在地板上,铛然轻响。她突地抬头,泪流满面、表情平淡至极却又绝望至极。见他手上握着刀,周身蛮力又起再次扑过去抢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穿一条裤子的害人!你们都不得好死!”

秦昊见她再次杀气凛凛,眼中的决绝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他的心火也被激起几分,“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好歹?给你下药的是洪建学,没爷在,你昨晚上被他奸了几百遍了。”他把她推开一边,站起来把刀丢进厨房,顺手把门锁死了。

她发疯一般在他后背上又撕又咬,秦昊心头火起,一手揽住她腰间,把她扛在肩上,丢进厅上的沙发里。她一陷进沙发,坐稳了旋即作势又扑。秦昊一咬牙,抡圆了胳膊一掌呼在她脸上,“你清醒点,爷没碰过你。”

她像是被打傻了,呆滞的眼神目注他,连呼吸都似凝住了。他气怒难当,站在她面前忽忽喘气。一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只听见他喘息的声音,而她,则魂魄不知飘到哪一处。

秦昊半晌才定下神来,悻悻说:“爷没碰过你,下药的是洪建学。昨晚上我去的时候你已经神智不清了,从医院出来后也不知道该把你往哪儿送,这才带回家的。”见她一侧脸惨白得没半丝血色,一侧脸被他打过发红微肿,他痛悔自己方才力气大了点。

上前蹲在她面前,她目光毫无焦点,嘴里嗫嚅着说:“你们不是人,你们不是人”翻来覆去重复着五个字。秦昊心里大痛,摩挲着她的脸连声轻轻说:“好好,我们不是人,我们都是畜生牲口。”说着难忍心里的怜惜和悸动,凑过嘴吻在她脸上。她满是厌恶地别开脸,他的唇于她耳侧划过。

那一瞥眼的厌恶让他情绪莫名的阴郁起来,他徒劳地挣扎,想维护什么,低声辩白说:“我没碰过你,不放心,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次。”

她回头,研判的眼神凝视他,分辨他说的话是否真实,然后目光冷漠地打量他臂上的伤口,说:“你在流血。”

地毯与沙发血渍蜿蜒,这时才感觉到痛楚。他苦笑。翻箱倒柜找了小半包邦迪出来,他坐在一旁的扶手上撕开一张往左臂上贴。她见他动作笨拙,悄无声息地走到他面前,打开另一张帮他贴上。他眼中只有她轻巧纤细的手指,那浓浓的悲郁缓缓淡化消失,浅浅地被一丝丝欢喜替代。若是伤口再长点,邦迪再小点,他们无休无止地这样下去该多好。

她吸下鼻子,打量他手臂数秒说:“最好去医院,这样伤口会爆开的。别看我,我没有钱赔给你。”他微微喜悦微微感动,想说只要你陪我,不说去医院,哪里都行。她先他一步又说:“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欺男霸女什么的,不知道现在的……我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有钱有条件、大把女孩愿意和你们玩,为什么要用这么下作卑劣的手段。”她语声哽咽,静止了数秒坚持说完:“昨天晚上谢谢了。你和蒋小薇什么关系?蒋小薇昨天是不是为了你才故意害我?这些我想不明白。一开始就不懂你们这类人的心态。吃了这个亏我也知道了,做人不能太善良,不然只有被欺负的份。以后再不会和你们沾惹半点关系,也请你别在纠缠了。”

他的喜悦瞬间被抹去,僵着手哑着嗓子说:“我和洪建学不一样。”

她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有什么不一样?你们骨子里是一样的,恃强凌弱。程度不一而已。如果你不是一直得不到我,或者昨天被害的是你不认识的,我想你可能当有趣的事情看一眼就走了。我现在觉得,你们这些人很可怕,包括蒋小薇在内,冷血、兽性。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大家以后不会再有瓜葛。”

她的话象是把他拖进淼无边际的深渊里,思考和情绪陷于停滞化为虚无,看向她的眼睛穿透她的身体投注在遥远处。

她也没期望过他会回答,两人对峙良久,她问:“我的衣服在哪里?”

“在我房间。”他的声音像是不是自己的。

过了一会陈婉走出来时已经换回自己前襟肮脏的那套,隔着数米外相望无语,“谢谢你,”她疲惫不堪,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思想都是她无法理解的,为什么一定要把快乐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上?不择手段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包括蒋小薇。她隐隐醒悟昨天的事情并非偶然,是否出于刻意的安排和陷害?她现在没有脑力去分析,她只想回到让自己感觉安全的环境,把昨天所有的惝恍和今天的惊骇全部抛开,好好睡一觉。至于面前这个貌似颓丧无比,半条胳膊都是血污的男人她更无力无心应付,她对他没有分毫的感激,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无辜被牵连。“我走了。”

第32章
                 
人的劣根性究竟有多少?

所谓恃强凌弱,小时候的某些事就可见一斑。比如向唐氏综合症患者丢石头块,或者给瞎子带路专往没有沙井盖的路上走,或者逮到一只猫,很英勇地剁了它的尾巴。这些是先天的。后天再有家庭或其他势力庇护时,这些劣迹可能会换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如果有强大的背景庇佑,而能做到宽济天下者,那种高山仰止,又有几何人?

你们骨子里是一样的,恃强凌弱。程度不一而已。

这句话在秦昊脑海与心灵处 激荡着,挟着一股让他透不过气来的被侮辱被轻怠的委屈,无处宣泄。他自问对陈婉真心诚意,或者曾经为美色所惑,但是到昨晚上,仅仅抱着她没有任何后续也令他快乐满足时,他已经后知后觉地醒悟某些地方开始不一样了。可惜由始至今,她体会到的又有几分?冷血兽性,她大笔一挥将他划归一类。

陈婉每走一步,秦昊心底的那股悲郁就添一分,愈来愈浓烈,最后竟然让身体某处为之颤抖。愤懑随之而生,象被催生的藤蔓,枝枝叶叶疯狂地延伸至四肢百骸。到了极限处,反而平静下来,眼望着她一步步走向玄关,他跟随在后,先她一步把打开的大门重重阖上。

他按在门上的手臂与身高的优势把她笼罩在阴影里,背对着玄关的灯光,她辨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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