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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论命(帝王攻x将军受 宫廷豪爵)-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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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一次练习写这麽长的文,心情颇为复杂,不过孵了几个月写出来,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在写的过程中,不停地想起这些年写作的历程及见过的朋友们,以前总被朋友笑说写不长,难得这次可以开大绝,写破十万。

我个人对将军受情有独终,虽然人家说这篇写得太软,不过是自己孩子咩!总是偏心一点,软就软吧!请大家多多包涵。

我真的不太会写简介,努力逼自己生文案出来~

文案:
幼时道长论命,命带孤星,孤老一生,淫惑圣上,朝政弄权。

就为了这个原因,陆皓被迫戴上命具,注定孤独一生,但一次征军远行,让他巧遇了那个人,一个不会讨厌自己,愿意讨好自己的人,让他倾注所有爱意,只为这一时之欢,分离之後,就该是一生陌路,永不相见。

但当他随军回朝,这才发现,当今的圣上,竟就是那个人,他无意如此,为何老天偏偏要他担下这份命运呢?




01

鹅毛似的飞雪,一片片飘落在京城里的青石街道上,现今已经是要过年的时节了,整个京城多了一股闹腾腾的欢庆味道来,座落在城北的陆将军府更是热闹万分。

今儿个是将军的生辰,将军大人坐在首位,夫人陪坐在一旁,三个小娃娃都乖乖坐在娘的身边,满脸好奇地看著那喝茶的客人。

那老者穿著道袍,有著山羊般的长胡须,整张脸皱地跟橘子皮似的,一双眼睛却亮地像闪电般,随意地扫了孩子们一眼,继续悠悠閒閒地品著茶。

陆将军对著孩子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笑著对老者说道:「清风道长,这是在下的犬子幼女,请道长为他们看个相,给几句金玉良言。」

「好听话我是不会说的,将军可有心里准备?」老者抿了抿茶盖,又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道长铁口,也为我族人论命多次,平顺乖舛皆各有中,我也知孩子们的命自是天定,听了好听话又有何用?就请道长直说无妨。」陆将军说道,推了最大的孩子向前走去。

老者看了孩子一眼,孩子相貌堂堂,虽不是人中龙凤,也自有其富贵气度,说道:「长子好文,恐怕无法继承将军衣钵,不过命中富贵已定,做个三品之上的礼部侍官亦可,妻子娴良,子嗣平凡有孝,平安富贵的命也。」

陆将军心头大定,又笑著把女儿推向前去,问道:「道长,我这幼女的命格如何?」

老者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端庄贤淑,持家有方,三品贵夫人的命也。」

陆将军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笑看夫人一眼,哄著最小的儿子出来,那孩子怯怯望了老者一眼,有些怕生地走到老人面前。

老人盯著他看了半响,这娃儿长地粉雕玉琢,虽是穿著男娃衣裳,眉目中却有一丝妩媚风流,一对眸子似春水般的澄澈,直直地流进人心底,叫人爱之怜之。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将军想让小公子学文还是从武?」

陆将军抱上了孩子,摸了摸头,说道:「这孩子性子安静纯良,似乎是从文的料子,但这身骨,却是上好的学武身架,似是可文可武。」

「这孩子确实文武双全,文可安邦,位列三公,武可定国,继承将军衣钵,成为一代名将,可惜..却是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他是个男孩子的...」陆将军惊疑问道。

「可怜这孩子男身女相,命带孤星,注定无妻无子,孤老一生,淫惑圣上,朝政弄权。」老者沉沉说道。

陆将军的脑门犹如天雷轰顶,他陆家世代为大梁武将,忠良护国,夫人娘家亦是朝中望族,怎会生出此等妖孽?一时气得把孩子丢下地去,七岁的幼童害怕地拉住娘亲的衣袖直直发抖。

将军夫人护住小儿子,急忙问道:「清风道长,可有破解的法子?」

「划花小公子的脸,破了面相,或许可以免了淫惑圣上的命格,但是孤老一生,却是无法可改之事。」老者幽幽一叹。

陆将军手里死紧紧地握住佩剑,死盯著孩子秀美的脸蛋,彷佛就要拔剑出鞘,狠狠划花小儿子的脸。

夫人见状,害怕地搂紧了孩子,言语恳切,软言劝道:「今日是将军您的寿辰,不能见血的..先饶了孩子,咱们夫妻俩再想好不好?」

陆将军又恨又怜地看了孩子一眼,轻叹一声冤孽,丢下了手里的剑,拂袖而去。

将军夫人向老者福了福身,哀怨说道:「多谢道长论命,今日已晚,还是请道长回客房休息,明日再言答谢。」

老者点了点头,自个儿去了。

这一夕之间,一场欢欢喜喜的寿宴,就落了个伤怀愁思的景像,过没几天,更是传出将军府走水的消息,小公子身受重伤,原本模样极好的孩子,被火烧伤了大半容颜,一生都要带著个铁面具过活,著实让人感慨万千。




02

大梁的皇城,位於南北的运输要道,又是多条官道的枢纽,再加上历代王室的扩建修筑,繁华热闹当然是少不了的,京城的街道上,有著不少的小吃摊贩,尤其是城东一带更是卖著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城里的孩子们,总会央求父母买些小糕点来吃,也有些嘴馋的孩子们,会偷偷跑到这儿买几个糖果糕儿解馋。

糖葫芦小贩正吆喝著:「来喔!好吃的糖葫芦,又甜又便宜的糖葫芦喔~」一群小孩听了,就围了上来,吱吱喳喳地讨著要买。

在这群孩子的不远处,有个十岁大的孩子静静看著。

修长白晰的小手紧紧握住几文钱,身上虽穿著不错的衣裳,却没有半个仆人跟著,一个人孤零零地往著小贩这瞧,等到大部份的孩子走开了去,剩没几根糖葫芦时,他才快步向小贩走去。

「我要一根糖葫芦...」

小贩看也没看,勤快地拔起稻草竿上的糖葫芦後,才望向那低著头的孩子,笑道:「一文钱,谢谢!」

孩子抬起头,打算给钱时,小贩却是惊呼一声,吓掉了手里的糖葫芦,一张黑漆漆的铁面具出现在眼前,下半边的脸颊还可以看见扭曲恐怖的烧伤,一双眼睛却晶亮地透过那铁孔里看人,深沉温润像座水井,让人觉得好不诡异吓人。

小贩急忙又抽了一根糖葫芦出来,飞快地收了钱就跑,心里不住想著,原本正高兴生意不错,没想到做了个丑八怪的生意,倒是沾上了不少晦气,不禁大叹倒楣。

在这大梁的世道里,人人皆是爱美爱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对那些身有残疾、面有伤残的人,皆是避而远之,连一般生意都不太爱待见,就怕触了楣头,带来满身晦气。

那十岁的孩子咬了咬唇,有些难过看著糖葫芦,然後小心翼翼地吃著,慢慢走回家去,却又遇上街边顽童拿著石头丢他,大声讥笑,骂道:「丑八怪,没人爱!」

他鼻头一酸,却不愿哭泣,熟练地施展轻功,一点足尖,跃至墙头,轻灵闪躲著那些砸来的石块,飞身而走,悄悄地进了陆将军府的侧门。

靠近侧门的不远处,就是他住的院落,自从火灾发生後,一场大火让他面容伤残,父亲就不许他住在大院子里的房间,而是住到这偏院来,哥哥姐姐也不像以往一样会跟他一起玩耍,而是自顾自地看书写字。

这院落也没什麽仆人,多是聋哑老仆,定时有人洒扫送膳,接近傍晚的时候,会有仆人抬来大木桶给他净身,偶尔娘亲会来看看他,怜爱地摸摸他的头,爹也会来教他读书和练武,只是不说什麽。

他自己进了房间,吃著糖葫芦,糖葫芦里的酸,就像他心底的寂寞滋味一样,只能自己独自品嚐。

吃完了糖葫芦,他走出去打水洗个手,却听到另一个院落里有小小的哭声,他想起,娘最近很少来看他,说她怀了弟妹,没有办法来看他。

他忽然很想知道,娘到底是生了弟弟还是妹妹呢?会不会也像其他的人一样讨厌自己?他有些害怕会吓到弟妹,却又很想见见娘,娘是唯一不会害怕讨厌自己的人,她还是会温柔地对著自己笑,为自己做新衣裳。

他偷偷溜进娘住的大房间里,看见娘抱著娃娃轻声哄著,他走了过去,低低地叫了一声娘。

娘对他笑了笑,他安心凑上前去,看见她怀里的娃娃,红红小小的脸蛋,嘴里含著小小的拇指头,他轻声问著:「这是弟弟吗?」

娘摇了摇头,笑说:「这是妹妹,皓儿已经是哥哥了,要疼妹妹喔!」

他张大了眼睛看著娃娃,有些害怕她会大哭,但还是忍不住摸摸那小小的脸颊。

娃娃睁开了眼睛,望著他,咯咯地笑了,看见那个笑容,他不禁也笑了,眼眶有些湿湿地,这个妹妹不怕他,跟娘一样不讨厌他,他一辈子都要好好疼爱她。

他常常会溜进来看妹妹,轻轻抱著她唱歌,偷偷买糖果给她吃,妹妹在他手里一点一点地长大,变得越来越漂亮可爱,直到他离开家,心里最舍不下的,就是他的妹妹。




03

青楼花厅里,红豔豔的烛火高照,一群公子哥儿们正在寻欢作乐,大圆桌上杯盘狼藉,酒液溅得到处都是,喝地半醉的临亲王李昱还搂著歌妓的腰肢,一手不规矩地摸著女子的胸部调笑,其他贵族子弟也是如出一辙的荒唐模样。

一旁的韦公子凑了耳朵过来,茫醉地指著临亲王笑道:「王爷真是好福气..能在此快活...要我说,做了皇上也没你这王爷的好命呢!」

李昱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又笑了,说道:「我没皇兄们成材,就只盼能有个逍遥日子就好...至於宫中大事,是轮不到我的,宫中小事,我是不管的,只有无事,我才回去晃晃.....」

众人哄堂大笑,谁也知道,大梁的四位皇子之中,就属这四皇子临亲王最为随心自在,性好渔色,男女通吃,成天在青楼酒馆里流连往返,寻访佳人豔色,对朝廷政事毫不关心。

虽说这大梁已过了十几年的太平,但最近皇帝身体越来越差,整日卧病在床,而太子虽主东宫,个性却柔弱无能,再加上身子骨也不好,三天两头地病著,恐怕也坐不起这天下宝座。

但二皇子与三皇子却是文武全才的料子,一个精於文治,一个长於武功,偏偏却是死对头,两人明争暗斗,今日你射我一箭,明日我还你一枪,谁也不肯服谁,心里都想著上头的那一个皇位,让一个好好的国家庙堂处於动乱之中,京城的局势竟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三皇子与四皇子虽是同母所生,但临亲王就是不肯站到亲生兄弟的一边去,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这天下事过於麻烦,有时看两位皇兄斗得狠了,徒增伤怀惆怅,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离京城远远地,过上那无拘无束的生活就好。

这大顺元年过没几个月,西北戎狄来犯,大军开拔前往征讨,临亲王见机不可失,讨了个閒散职位,也跟著大军北上。

再没几个月,皇帝驾崩逝世,太子相继而死,朝廷上下陷入一片混乱,这支西北大军也就只能在边城做个按兵不动的对策来。

临亲王李昱从军营里溜了出来,看著这平沙遍野,满地荒漠,不由得叹了口气,虽说自己是为了躲那皇位之争来的,但这西北之地,未免也太过荒凉了些。

边关小城里没几间店家,像样的青楼都没有半间,别说美人绝色,连个入眼的都没有,让他这个风流王爷都快要憋死了,至於酒楼饭馆,各各都是差不多的菜色,寥寥无几,淡得以为他要吃草去了。

他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走了一圈,著实觉得无趣,又看见那日头渐渐西沉,天就要暗了去,想起城郊有个温泉池,这西北大漠天寒,多去泡泡也是好的,便信步往那温泉走去。

待他走到池边,已经是天色暗沉,只剩几许天光仍亮,他脱了袍子,浸下水去,温热的泉水让人全身放松,长长地呼了口气,他不知不觉地有些打起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已是满天星斗的夜晚了,他动了动身子,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人点了只火把,把池水照得亮晕晕的红,彷佛连蒸腾水气都能看见,背对著他,脱下一身衣袍,白晰的後背露了出来,狭窄的腰身下是修长的双腿,衣物落了一地。

他似乎在头上解著什麽,然後伸手扯了发带,一头黑瀑似的头发就落了下来,晃动在腰间,雪白的臀部若隐若现。

李昱吞了口口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身影,骨肉匀称,肤白似雪,那样的窄腰刚好引地人遐想,看这身形,应该还是个少年没错。

那人转过身来,伸脚试了试水温,小巧的脚趾头圆润可爱,然後放心似地走入了水中。

李昱几乎要惊呼出声,他急忙捂住嘴巴,深怕吓走了那人,他没有想到,在这西北荒地,居然可以看见这样的美人。

眉似远山,瞳若秋水,唇如春花,虽是男儿样貌,却自成一股妩媚风流,又不似女子娇美柔弱,倒是有种英气俊逸的模样。

那人掬了几把泉水泼洗著身躯,然後就望著天空发愣,任一头乌丝在温泉里荡漾。

李昱慢慢地往那里走去,边做著洗身的动作,哗啦啦的水声引起那人注意,李昱出声说道:「咦?小兄弟也来此做洗浴?这儿的温泉确实很舒服的...」

那人慌张想走,似乎又怕些什麽,先转过身遮住了脸,哗地一声就要上岸。

李昱怕他跑了,竟是情急拉住了他的脚踝,那人踢了他一脚,李昱大声呼痛,他连忙转身回头看看到底是怎麽了。

李昱扑地一声沉入水里,闭著气不出来,那人倒是紧张地下水找他,他忽然浮出水面,大喊:「阿..流血了,我会死....」

那人扶起了他,察看著他的伤势,满是惊恐地擦著他鼻子上的一点血迹,频频道歉。

闹腾了一阵,李昱趁机抓住了他的手,柔声问道:「你叫什麽名字?住在哪里?」

他才惊觉到自己的脸,被这个人看到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害怕吗?我的脸...」

「你的脸,我很喜欢...」李昱笑著说道,还趁机偷了个吻,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奇怪的问题。

那少年低下头来,似乎很害怕地说著:「真的吗?你不讨厌我吗?」

李昱捧起少年的脸,在心里赞叹,多麽漂亮的一张脸,认真说道:「不会,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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