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公爵娶红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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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说出来了。」他提醒她。
「我是故意的。」她不悦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有些不满的说:「就算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你也应该保持绅士风度,假装没听到。」
「我是个商人,不是绅士。」
「没错,说你是绅士还真是高估了,像那种人格高尚的男人,早就已经绝种了。」她停下来捡掉到地上的餐巾,谁知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可恶,这恶劣的男人,还真的没注意她没跟上。
她快跑上前,但前方两边的巷子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如果她有专心在走,她才不会迷路,但方才被他那样一搅和,她根本不记得应该在何时转弯,早早便失去了方向感。
瞪着比她人还要高的玫瑰花丛,她压根不晓得她此刻人在迷宫哪边,只好站在原地,然后开口呼救。
「蓝斯——蓝——」
他从右边的巷子里出现了,而且竟然还皱着眉头。
「妳应该要跟在我后面的。」
「你应该要注意我有没有跟上的。」
她大步上前,不悦地走过他身边。
「妳知道往哪里走吗?」
她猛然停住脚步,气得一阵牙痒。
他抱着毯子,空出一只手,然后走上前,在经过她身边时,伸手牵握住她的。
莫莲一愣,抬头只见他嘴角疑似扬了起来,却还是在他前进时,顺从的跟在他身边。
「你在笑吗?」她问。
「没有。」他说。
「你在笑。」她笃定得很。
「妳知道,就算我们是夫妻,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当朋友。」他头也不回地天外飞来一句。
这男人在转移话题,他的确在笑,她清楚得很,却仍任他牵握着手。
「我以为暴君不需要朋友。」
几不可察觉地,他微微僵了一下。
从没想过他竟会被这么简单的玩笑话刺伤,她喉头一紧,忙开口道:「抱歉,我不该那么说。」
可是,他却自嘲的笑了。
「不,妳说得没错,暴君是不需要朋友。」
「但你不是……」
「也许我是。」
她站住。
因为她仍握着他的手,他只好停下,回头看她。
「你不是。」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春风拂过她的发梢,蓝斯看着她坚定的脸庞,一股不名所以的情绪,教他胸口莫名紧缩。
她的脸似乎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扯出一抹讽笑,「妳太容易相信人了。」
他继续往前走,她跟上,「也许是因为,我把怀疑的事交给我丈夫了。」
「谁?」他怀疑的问。
「我相信那个人是你。」
他挑眉,「妳不怕我把妳卖了。」
「怕死了。」她说。
他低头看她,却见她微笑再开口,「所以我才找了律师啊。」
他闻言,不禁为之莞尔。
看着他的笑容,那么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她知道自己和他也许不会成为一对恋人,却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没再开口,只是牵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路牵握着她,走出了迷宫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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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之后,莫莲尽力不让自己过于忧心,至少不让她的担忧显露在外。
她准时上下班,定时陪伴祖母,而且过十点就上床。
第一个星期,她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在半夜醒来,但事实证明,她只有在前两天曾经在半夜爬起来发呆,在那之后,她通常都是一睡到天亮。
两个星期后,她的黑眼圈逐渐消了。
然后,她也开始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虽然,她还是会因为他的碰触和刻意的亲吻而脸红,但总算不再表现得好像他咬了她一口。
他是她的初恋,虽然那个初恋,只是她偷偷的暗恋,但对于以前交的那两位男友,她对他们的印象都还没有他来得深刻。
当然,自从过了青春期之后,她早已逐渐淡忘和他有关的事,只有偶尔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他的名字或照片时,才会想起。
对她来说,他的生活远得像在天边,她从没想过会有再见到他的一天,更没想过会和他结婚。
三十二岁的她早已没了十二岁时对他的迷恋,她看事情看得更加清楚,当然也更晓得他的一切行为都有其利益在后。
但知道归知道,她依然无法抵抗他的魅力,即使是他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让她心跳加快、全身发热。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出差,但他不出差时,总是会和她们一起用早餐,即使他其实不常开口。
也许是因为他似乎不刻意将祖母当病人看,祖母特别喜欢和他说话。
他很尊重老人家,几乎是有问必答。
甚至当老人家不客气的批评时政或唠叨一些老生常谈的训示时,他也不会显出不耐。
每当看到玉兰叨念他时,都会让她有种如在梦中的错觉。
「蓝斯,你的胡萝卜。」
「抱歉?」
「你漏了胡萝卜。」玉兰指指沙拉餐盘里的橘色条状物。
蓝斯低头,瞪着那一小堆被他挑出来堆在餐盘右方的胡萝卜。
「我知道你有钱,但要知道,钱不是万能的,千金难买好身体,挑食是不好的。」
他瞪着盘子里的红色蔬菜的模样,剑眉微拧。
知道他从小就讨厌吃胡萝卜,莫莲正要出言帮他,却见他拿起叉子,叉起盘子里的胡萝卜丝,吃了起来。
她睁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但他的确二话不说的吃了。
蓝斯·巴特,金融界的控股王子,财经界的赚钱机器先生,真的乖乖将餐盘里的胡萝卜全给吃了。
「很好,有健康的身体,才有本钱出门和人竞争。」玉兰满意的说。
蓝斯点头,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
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她忙起身道:「抱歉,奶奶,蓝斯上班快迟到了。」
「去吧。」玉兰点头。
蓝斯起身,礼貌的和玉兰点了点头,莫莲替他拿起外套,如往常一般的送他到门外。
一出了餐厅,她就尴尬的和他道歉。
「对不起,你还好吧?」
「不太好。」他说。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真怕他会吐出来。
「需要我去拿水让你漱口吗?」
「不用。」他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她紧张的看着他,却见他看着她说:「我需要的是这个。」
说完,他就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了她。
莫莲吃了一惊,瞪大了眼。
他嘴里全是胡萝卜的味道。
他停下那个吻,轻抚着她的红唇,哑声说:「至少得是这个,才能冲淡那可怕的味道。」
她满脸羞红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薄唇再次轻刷过她的,跟着他才穿上大衣,笑着上了直升机。
可恶的男人。
莫莲双颊发烫地嘀咕着,却在进门时,不自觉扬起嘴角。
不可以爱上他。
她第一百零一遍的警告自己。
他只当她是朋友而已。
绝对不可以爱上他。
踏进门槛里时,她在心里叮嘱自己。
但直到走回餐厅时,她的心头却依然因为那个吻而热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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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家庭生活之后,蓝斯发现自己很习惯且喜欢回家吃饭,甚至是听老人家的叨念。
有天晚上,他在书房里工作时,意外听见优美轻柔的歌声飘荡在夜空中。
他好奇的走到落地窗旁,才发现声音是从后面她祖母住的房间传出来的,唱歌的人,是他的妻子。
歌,是以中文发音的。
她唱的每一首,都是中文老歌。
虽然他懂中文,仍无法辨识其中全部的词句,但那无损她有如天籁般的歌喉。
不像一般清亮尖锐的女声,她的嗓子带着点沙哑,像丝绒一般,柔柔的、温暖的,包围着听歌的人。
后来,他才晓得因为老人家爱听,她每天晚上都会唱一些中文老歌。
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任管家彼得打开书房的落地窗。
宅子里的人,都爱听她唱歌。
每当她的歌声响起,大家都会逐渐聚集在中庭休息,因为那里可以清楚听到她的歌声。
「谁在唱歌?」
听到这一句,蓝斯抬起头,看见来加班的阿奇亚惊讶的站在落地窗旁。
「那是莫博士吗?我的天,真的是她!」阿奇亚瞪大了眼,然后下一秒,只见他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你做什么?」
「打电话给路易士。」没发现老板脸色不悦,阿奇亚仍惊奇的说:「有这种歌喉不当歌星实在太浪费了,她一定会成为音乐界的奇迹——」
「你说的奇迹,现在是我老婆。」蓝斯淡淡开口。
阿奇亚闻言一僵,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看到老板冷若冰霜的面容。
「喂?阿奇亚吗?喂?」
虽然手机已接通,他仍在瞬间把电话给挂掉,然后很迅速的拿着手中的报告过来。
「抱歉,老板,这是班顿刚从西雅图传来的财报,我们刚并购的DG必须重新整顿,他要换掉几位主管。」
蓝斯一边翻看手上的资料,一边交代,「告诉他,我让他全权处理。」
「好。」阿奇亚点头,继续报告,「CP石油的艾克森今晚约了BRI的洛克菲见面协商,有谣传两家公司会进行合并,他们若合并成功,将可以对抗目前较占优势的哈利斯。」
「你怎么看?」
「艾克森恨透洛克菲了,他们要合并,除非天塌了,几乎每个人都不认为这次的会面会有什么结果。」阿奇亚耸肩,笑着说:「不过,我刚刚好知道,艾克森的孙女和洛克菲的孙子最近走得很近,我想合并的可能性应该不是没有。」
「收购这两家公司的股票,到百分之十之前,不要停手。」
「了解。」
阿奇亚继续分析报告几项消息,蓝斯则一一作下决定。
沙哑温柔的歌声依然从窗口不时流泄进来,阿奇亚却不敢再分神注意。
二十分钟后,阿奇亚走出了书房。
蓝斯看着桌上的文件,半晌后,才起身来到窗边。
她已经停下了歌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祖母回到房里。
他能看见她陪着她祖母一起下棋,微笑闲聊着。
看着她的笑容,他的胸口莫名一抽。
说实话,他是羡慕她们祖孙之间的亲情。
我的妻子。
想起自己方才对阿奇亚的声明,他自嘲的扬起嘴角。
他虽然娶了个妻子,有了家庭,但却只是个虚幻的表相。
假的。
不知为何,他突然厌烦了自己老是被所有人排除在外,所以他转身下楼,穿越中庭,来到她所在的起居室。
「蓝斯?」看到他出现,她有些惊讶,「有事吗?」
「没事不能过来吗?」他来到她身边,和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她的脸瞬间微微一红,不过仍镇定的道:「我以为你在忙,阿奇亚呢?」
「回去了。」他握住她的手,然后看着玉兰微笑,「希望妳们不介意我参加妳们的棋局。」
「当然不会。」玉兰微笑以对。「只是你会玩象棋吗?」
「不会。」他眼也不眨的说,「不过我想妳们可以教我。」
「那刚好,你和莲同一国。」玉兰呵呵笑着,「她的棋艺不好,你帮她一起想,玩起来才有趣。」
「妳棋艺不好?」
她微微抬起下巴,挑眉道:「至少比你好。」
他笑了,她则倾身开始排起棋子。
蓝斯知道她对他坐在身边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身上有玫瑰的味道,他随着她倾身,看着她排列棋子,「象棋的排法看起来有些像西洋棋。」
「可能吧,我不懂西洋棋。」她问他,「你认得中文字吗?」
「懂一点。」他以中文回答。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你会中文?」
「工作上会用到,普通对话应该没有问题。」
他的字正腔圆,发音标准得让她吃惊,不禁拿起其中一颗棋子问他:「这是什么?」
蓝斯瞥了黑色的象一眼,开口道:「车。」
「在这里应该念居,居住的居的发音。」她解释道:「不过它在棋盘上还是车子的意思,所以在棋盘上可以直线往四方前行或后退,无论多远或多近都行。」
她和祖母一一和他解释每一颗棋子代表的意思。
然后,他们开始下棋。
虽然才听过一次游戏规则,但他很快就发现,她在放水。
他没有戳破她,只是和她一起装笨。
那一天晚上,玉兰还是大获全胜,笑得非常开心。
后来,他就常参加女人们的棋局,不为别的,只为假装自己是其中一分子。
家。
假的。
不过至少现在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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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切都开始顺利起来时,平静的日子却逐渐因玉兰的病情加重而蒙上阴影。
因为已是肺癌末期,她选择了不做任何治疗,只吃医生开的止痛药,但即使如此,止痛药也逐渐无法抑止她难忍的疼痛,她总是在咳,每次一咳起来,就几乎停不下来。
在他们结婚三个月后,玉兰的体重已经从五十八公斤,直线往下落至三十八公斤,她渐渐吃不下固体的食物,虽然蓝斯请了专门的营养师调理食物,她的食量依然日渐减少。
看着变得骨瘦如柴的祖母,莫莲总得克制想哭的冲动。
原本合身的衣袍,挂在她老人家身上就像是过大的布袋。
第四个月时,玉兰已经无法自行走出卧室房门,莫莲每天都到她房里,亲自念书给她听、喂她吃点东西、协助她入浴换衣;虽然这些洁西和安妮都会做,她却还是宁愿自己来。
蓝斯并未对她又恢复事必躬亲的态度多说什么,因为知道老人家时间真的不多了。
虽然玉兰的身体被病魔折腾得越来越虚弱,但她却显得十分平静。
然后,那一天,还是来了。
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那天晚上,玉兰的精神特别的好,虽然吃力,她还是要孙女和洁西协助她坐起来。
可她才坐好,莫莲的泪就掉了下来。
玉兰叹了口气,轻握住孙女的手,「乖,是人都会生老病死,只是我的时间到了而已……」
「可是……」莫莲喉头一哽,她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啊。
「别哭,有妳这么一个乖巧聪明的孙女,我这辈子可活得值得了……啊,蓝斯,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话要对你们说……」
蓝斯走上前,站在莫莲身边。
玉兰看着眼前这一对,不禁露出微笑。
她握住孙女的手,然后朝蓝斯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