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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沉默的钟楼-第45部分

小说: 沉默的钟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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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相此刻看来已变得令他厌烦了。他拿开了她搭在他身上的手臂,坐起身来穿衣服。 
“躺着别动,”李梅醒来,欠起身将黄方按倒在床上。“你不想再喝点儿什么吗?昨天晚上你拿来的那瓶酒不错,喝下去浑身是劲。”她边说边抚摸着他的身体,准确熟练,灵巧刺激,令他禁不住颤动了一下。 
“我现在倒是挺想喝一杯的。”李梅赤裸着翻身下床去倒酒,颤动的乳房和丰满的身体映入他迷蒙的双眼。 
“喝吧。”她端着酒杯,腰肢扭摆、春情荡漾地回到床边,“特别为你调制的醒神酒,主要成分是春药。” 
“你真他妈淫荡!” 
“那你干吗不再一次将她制伏……”她扬腿上床,坐在了他的身上,用自己湿滑的下部惬意的来回蹭动着。 
黄方一把推开了她,跳下床穿上了衣服。 
“你这是怎么了?” 
“我得走了,”黄方说,“公司里今天事儿很多,都是急事。” 
“求你了,别走,”李梅撒娇的说,“我还想要……”她转过身体跪在床上,酒杯被碰撒了,红色的汁液很快在床上浸洇开来。 
“对不起。”他说。其实他的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对不起。昨晚他能在这里过夜,已经够对得起她了。照他的本意,昨天来这儿是要把话说完就走的。“换个人吧,找不到的话我可以帮你。” 
“想抛弃我,那你干吗当初还三番五次地勾引我?” 
“咱们之间谈得上抛弃这个词吗?”黄方边说边从容不迫地洗着脸。“当初我勾引你的主要原因有两条,一是上小学我的鸡巴刚能硬时就想干你,二是在监狱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常想着你手淫,现在算是圆了梦。” 
“你真是一流氓!可我就想要你,”她哭着说,“就要你……” 
“还是换个人吧,老是一个人多没劲啊。”黄方说,“再说,男人里比我强的多了。” 
“噗”地一声,李梅把喝进嘴里的全吐在了黄方脸上。“你他妈是个混蛋、骗子、大流氓!” 
“还得说是老师,概括能力真强。”黄方擦了把脸,又拿起鞋刷子在皮鞋上蹭了几下,然后丢到一旁。“李老师,当初我就不是一个好学生,这您是知道的,今儿您就拿我当是这个鞋刷子,蹭几下扔一边得了。”他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他在胡同口叫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饭店而去。上次邂逅尤菁菁因为她有急事要走,所以没有深聊。黄方打算,如果可能的话,今天就把她带到自己的床上去。 
九点整,尤菁菁准时来了。她浓妆艳抹,一身奢华地出现在黄方面前。整整一个上午他俩是在不停的述说中度过的。黄方讲他在狱中的经历,尤菁菁讲她在山西插队的遭遇,动情之处,俩人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那你现在呢?”黄方关切地询问着,顺势坐在尤菁菁身旁,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早就结婚了吧,一定还生了个人见人爱的小家伙,男孩还是女孩?” 
“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没有,我曾经结过婚,早离了。” 
“是这样……”见尤菁菁没有推却,黄方边问边轻吻着她的发梢和耳际。“那天见你时看你急匆匆的样子,现在一定特忙吧?” 
她沉默。 
黄方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亲吻着她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那性感的双唇上。他们开始亲吻,她无言的顺应着他,他的双手伸进了她的怀里,先是轻柔而后热烈抚摸起来。 
“别……别这样……〃尤菁菁突然间如梦方醒般一下子推开了他,“我有病……这次回京来就是治病的。” 
黄方疑惑地望着尤菁菁。 
“我得了性病。”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向远处望着,“我一直在南方做……也是很久没有回来了。” 
“你原来……” 
“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碰见呢!”她叹道,“我找过你很多次,就知道你进监狱,以后就再没有消息了……等一等吧,等我病治好了,如果那时你还想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你想听吗?”她啜泣着,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一直谈到了深夜。   
沉默的钟楼 59(2)   
“你一定也听说了,”她说,“我当时从北大荒是带着身孕回到北京的,别的知青回京后都是忙着找工作,而我却是忙着做流产。刘大林虽然进了监狱,但这种事对一个女孩身心所造成的伤害,不是身受别人很难体会。以后在山西插队,我又遭受到了相同的遭遇,又一次带着身孕回到了北京。你说,插队十年我除了受伤害和失去,我得到过什么? 
十年,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我都献给了谁?当初离开北京时,我并不懂也确实没有想过想要得到些什么,但让我失去和受到的伤害却是那么多! 
我回来时,知青返城风早已经刮过去了,很多同龄人包括我家邻居们的孩子都已经有了着落,工作、家庭,看上去都那么令人羡慕。有的考上了研究生,有的当上了翻译、工程师,即便是那些做着最普通工作的人,也都成了家,有滋有味地过起了日子。而我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家都不能回,我爸一看见我就犯病,弄得我回到北京还要在外面租房子住。我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结婚的。他是个副教授,大我20岁。结婚那天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只是我们两个人在外面简单吃了顿饭,便住在了一起。但没过多久,我同家里的关系使他产生了疑问。面对他的不停审问,我只好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听后就翻了。现在想来,这事儿也不怪他,如果没有感情基础,大概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这些。 
那些日子我灰极了,重又回到了在外面租住的房子里,整日里闲荡,没有任何收入,日子过得艰难极了,几乎是寸步难行。就在那会儿我碰到了一位邻居家的小姐妹。她也没有工作,但穿着阔绰,出手大方,吃住在饭店里,化妆品都是地道的法国货。结果,我同她一起干了,一直干到现在。我们的主要对象是外国人和港台地区的商人,和他们在一起相对安全些。当然,干这种事吃亏上当挨欺负总是少不了的。有一次,我与一个黑人留学生到他的宿舍里去,路上讲好了价钱的,但干完了他却只给了我10块钱,我同他吵了起来,没想到他竟把我抱起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幸亏是一层,不然的话,我非得被摔死……” 
“别干了,”黄方打断了尤菁菁的话,“治好了病到我这儿来吧,随便干点儿什么,我养着你。” 
“以前也曾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她抬起泪眼望着他,“我相信了,但结局很惨。” 
“你怎么能拿我同他们相比,咱们是朋友,知根知底的朋友。”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更不能这样做。”她说,“我要永远留着你这位知根知底的好朋友,而不能等到让你烦了我时再离开……抱一抱我,然后放我走吧,让我们永远都在心里记着对方,这样不是更好吗?别冲动了,傻小子,来抱我吧,抱紧我……” 
黑暗中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尤菁菁在黄方耳边轻吟道:我看到的是一架绞肉机人们不停地跳进去我看到的是一堵血红的墙人们像砖头似的挤压在那里我走在马路上所有的目光似乎都能看到赤裸的我我用什么遮掩,用什么搪塞用什么或许我该远走高飞去触摸这里常人的快乐或许我该结束自己那样一了百了,全都解脱我不吃饭,喝酒我不睡觉,抽烟我在黑暗中寻找,犹豫、彷徨和希望都哪里去了,美好都哪里去了只能在床上翻滚,用梦境充实自我去他妈的黎明、黄昏和周末我是蝙蝠,我是游莺我不知道明天是福是祸我想找人诉说但看到的屋门都紧锁着于是,回忆没有了,明天没有了我还有什么黄方无法想象尤菁菁竟会作诗,而且那诗句深深地打动了他。送她出饭店时,他故意对她说,“刚才在电梯里,好几个男人都在注意你,眼神色迷迷的,看来你的吸引力还是无处不在啊!” 
“是吗?”她说,“有时我走在街上,也常会碰到一些马路求爱者,他们或是带着善意和讨好目光上来搭讪,或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地尾随着。也许他们中间不乏好人,但他们的确出现的不是地方。我已经想开了,我这样的人也许一生都得不到所谓的幸福,没准儿还会给别人增添痛苦。尽管我现在天天进健身房、去美容院、抹精华素,但毕竟岁数不饶人,干这行的时间不会太久了。人老珠黄是自然规律,谁也没辙,但别人有家庭、有孩子,我有什么呢?到那时,我最惨了。人们结婚也罢,离婚也罢,热恋也罢,失恋也罢,毕竟都还有一份曾经属于自己的爱情,而我呢,除了在兵团时同你那种影影绰绰的好感之外,就从来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人,也没有被别人这样爱过。也许,我就是这个命!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是可怜我吧?我最受不了这个。”她说着叫住了一辆计程车,探身钻了进去,甩下一句,“忘了我吧!” 
汽车很快融进了马路上的车流里,令人无法分辨。黄方站在那里向远处望着,愣怔了许久。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忘掉她的,包括她的诗和她的泪水。   
沉默的钟楼 60(1)   
说黄圆整日忙在工作中一点不假,在她的生活里,除了学校还是学校,除了学生还是学生。对于众多的求爱者她一概不理,对于你她也是不近不远,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黄方说,如果不评黄圆做优秀教师,那才真是瞎了眼。这话一点不错,黄圆的确变了。无论是谈吐、穿着乃至整个精神面貌,与先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除了她的美貌依然,从她那职业性的端庄里,丝毫再也找不到她年轻时、尤其是当年她与叉子在一起时曾经有过的那种骄狂。 
在学校里,目前带的这个班她已经教了三年,她熟悉班上的每一个学生,就像熟悉自己的家人一样。初一刚入校时,这个班在各方面都参差不齐,有考进来的,有托各种关系塞进来的,有花钱赞助进来的,令她都无从下手。她发现,现在的学生跟以前整个是两回事,想的、做的、追求的都与从前大不相同,来自一个开放了的社会里的各种信息,每时每刻、随时随地在对他们产生影响。初一的时候还好,学生们刚进中学,全是新课程、新环境,有点犯憷再加上些不适应,所以他们还有些收敛。到了初二他们就全放开了,异性之间交朋友,同性之间搞小圈子、打架,对各种诱惑和有刺激的事特别感兴趣,哥们儿义气、小英雄主义、再加上不知好歹,没轻没重,不计后果,不辨是非,又都是独生子女,自私极了。 
班上的一个女孩就让黄圆费了不少心思。这个女孩长得挺漂亮,是班上男生们追逐的目标之一。她的父母都是军人,经常出差在外留她一个人在家。刚进初二时,她迷上了跳舞,先是在外面辅导班里学,后来发展到结伴或独自去参加社会上的一些成人舞会。仗着自己个子高,再加上浓妆艳抹,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妖精似的混进会场,一跳就是半夜,甚至整夜不归。她还招人到她家里跳,弄得乌烟瘴气,四邻不安。白天上课时,她困得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各门功课明显下降。期中考试时,她竟然三门主课不及格。与此同时,她的舞技倒是见长,什么伦巴、拉丁、迪斯科,几乎所有的舞步她都精通。大概把高年级学生也算在内,如果要搞跳舞比赛的话,她能得第一。 
期中考试结束后,班上开联欢会。这个女孩不同大家一块玩儿,而是带着几个女生在角落里跳起了蹦迪。看着不一会儿就招来了一大帮同学的围观,她得意极了。 
黄圆走过去,对她说,“过来和大家一起跳嘛。” 
“嫌他们跳得太臭!”女孩头发一甩,不屑地说,“咱们学校有能跟我跳到一块的人吗?您要是知道,给我找几个过来。” 
“你说的咱们学校包括老师在内吗?”黄圆问。 
“太包括了,”女孩疯狂的摇着头,还做了个鬼脸,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那就不用去找了,我就能和你比。”黄圆道,“不过一个三门主课都不及格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同老师比跳舞的。”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女孩停住了舞步,红着脸,身子僵硬地站在那里,仇恨地瞪了黄圆一眼,转身要走。 
“你先别走,”黄圆说,“咱们年级期末时还要开一个大型联欢会,到那时如果你通过考试取得了同我比赛的资格,我一定应战,让所有同学当裁判。” 
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快拉钩啊,到时谁也不许反悔。”好几个男同学在一旁起哄。 
看着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羞得无地自容的样子,黄圆的心里也不好受,但她决意要这样刺激一下她。 
从那以后,这个女孩每次上课听讲都很专心,作业完成得也很好。黄圆知道,以当时的作业量,如果各门都能完成,是肯定不会再有时间去跳舞的。虽然说从那天起,那个女孩就一直不再理她,甚至走个照面,她叫也不叫,总是一低头擦身而过,但黄圆的心里还是很高兴。 
她没有想到,一个月后那女孩连着三天没有来上课,也没有来电话请假。第三天傍晚一下课,黄圆便赶到她的家。她爸爸、妈妈正好全在。当黄圆问到他们的女儿时,她母亲一个劲儿地啜泣,她父亲则沉着脸半天不回答。 
“她到底去哪儿?”黄圆有些急了,“她无故旷课是要被开除的!” 
她父亲不情愿地指了下一间小屋的房门。 
黄圆推开门一看,见那女孩站在屋角处,浑身上下被三道铁丝捆在了暖气管子上。见到黄圆,她昂着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黄圆赶忙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捆在女孩身上的铁丝掰开,将手脚冰凉几近瘫软的她搂在怀里,慢慢地扶她出来坐在沙发上。 
“是谁,谁把她弄成了这样?”黄圆高声质问着。 
没有回答。 
“我问你们呐,”黄圆气愤地声调都变得颤抖起来,“到底是谁把她弄成了这样?” 
“你问她自己吧?”女孩父亲气哼哼地说。 
女孩的头垂得更低了。 
黄圆紧紧地搂着她,抚摸着她颤抖的身体,继续质问她的父母。“别以为你们是父母、是家长,就可以对孩子为所欲为,谁也没有给予你们这样的权力,上帝也不行!对于孩子,不管是你们还是我,都只有教育和抚养的责任与义务,而绝没有虐待她的权力。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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